「原来如此」
盛南屿点点头,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无极兄,我这个人有很多坏毛病,所以能相处的朋友并不多,但我真心想结交你这个朋友,不知你意下如何」
墨亦闻言挑眉,笑了笑道「那敢情好啊,不瞒你说,我朋友也不多,能和你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以酒结友,喝了这碗酒,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盛南屿的好朋友。」盛南屿郑重说道。
「那个,我下午还有要事在身,所以,我就以茶代酒好了,你应该不介意吧」墨亦笑道。
盛南屿摇了摇头,然后端起酒杯,看着他笑道「当然不介意,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来,我们先干了这一杯再说」
墨亦哈哈一笑道「盛兄果然是快人快语,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痛快人做朋友,来干了」
砰的一声,碰杯过后,两人便将杯里的茶和酒一饮而尽,一旁的苏天佑看着这一幕,脸上会心一笑,本来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男人的友情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来来来,要喝大家一起喝」
「干了这杯酒」
「干杯」
「干哈哈」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就在他们喝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一句弱弱的声音传来,「公子」
墨亦挑眉,抬眼望去,只见穿着一身睡裙的覃小璐正揉着眼睛站在台阶上,她的出现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花羽臣没啥反应,毕竟都老熟人了。
苏天佑见过一次知道她是墨亦的贴身侍女,不过近距离看还是被她倾国倾城的美貌所吸引,尤其是在阳光下,浑身散发着一股朦胧感,美得不可方物。
他收回目光,笑着摇了摇头,墨亦还真是艳福不浅啊,毕竟这小姑娘的容貌可是丝毫不在他妹妹苏冷凝之下。
寒以安表现得也很平静,只是看一眼便收回目光,他心里面从始至终都只有乔伊沫,至于其他女人就算长得再漂亮也好,他都懒得再多看一眼。
盛南屿眼底闪过一抹惊,回过神来,肩膀撞了墨亦一下,笑的有些暧昧,「行啊无极兄,金屋藏娇啊」
墨亦尴尬的笑了笑,起身走了上去,众人识趣的收回目光,继续一边喝酒一边闲聊,权当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覃小璐意识已经清醒了,看到这么多人在,她害羞的站在那里,低着头,羞涩的低垂着头,双手绞着裙裾,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着实惹人怜爱。
「不好意思,我们吵到你了吧」墨亦上去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看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就知道没睡好,很是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忍不住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少女羞红了脸,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身子骨酥酥麻麻的,让她有些站不稳,玉手紧紧的抓着墨亦的衣服不放,墨亦嘴角上扬,然后将她拦腰抱起,转身走进她的闺房。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各种打趣的声音,覃小璐的脸不禁变得更红了,此刻地上要是有条缝的话,相信她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实在太让人难为情了。
径直来到床边,墨亦温柔的把她放到床上,然后贴心给她盖好被子,见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看,还抓着他的手不放,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依赖有多深,墨亦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细腻的脸蛋,然后俯下身给她一个深吻。
良久,唇分。
「来,把这个吃了,然后好好睡一觉。」说着,墨亦便把一枚丹药喂到她嘴里,覃小璐还调皮的用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墨亦心神一荡,强忍
着蹂躏她的冲动,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哼道「小妖精,好了快睡吧」
看她撅着小嘴,哪怕困意袭来,却死活就是不肯闭上眼睛,墨亦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真是粘人啊
他柔声道「傻丫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怕没时间,就怕你腻了,听话,快睡,不然,为夫可要对你家法处置了。」
「好吧」
她委屈巴巴的嘟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着实把墨亦心疼坏了,忍不住掀开被子,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好声好气的哄着她。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仿佛有种魔力一般,在安神丹的配合下,覃小璐毕竟是个普通人,再也扛不住困意,在墨亦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傻丫头,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的下啊」墨亦呼了一口气,然后便将她重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之后,忍不住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看她睡得很熟,墨亦这才放心的回到院子里,发现盛南屿已经不省人事了,整个人醉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此刻,他浑身上下充斥着浓重刺鼻的酒味,桌下那几坛酒几乎都被他一个人喝完了,凭他的修为自然能千杯不醉,但他并没有刻意去净化酒精,毕竟他心情不好,本来就打算大醉一场,如今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小子真是」
苏天佑笑着摇了摇头,刚要说什么,余光看到墨亦走来,不由得打趣道「呦你怎么出来了不用陪她吗」
「陪她什么时候都可以,你难得来一趟,当然是陪你比较重要啦」墨亦坐下笑道。
「你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花羽臣诧异道。
突然想到什么,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话问的真的一点水平都没有,其实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毕竟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的在一起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所谓贴身侍女,说白了就是通房丫鬟,以他对墨亦的了解,这么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怎么可能不动心
之前还在锻造铺的时候,他就看出覃小璐对墨亦有那方面倾向,没想到几天不见,两人就已经亲密到这种谈婚论嫁的程度了,不愧是无极,少女杀手果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其实也在一起没多久。」墨亦淡淡的说道。
「小泽知道吗」花羽臣问道。
墨亦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所以晚上你顺便也把他带过来吧」
苏天佑一怔,「听你们这意思,晚上还有活动吗」
墨亦点点头,然后隐晦的解释了一下,毕竟还有外人在场,他和寒以安才刚认识,知人知面不知心,总要留个心眼的。
苏天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关于墨亦让花羽臣帮他代打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苏天佑虽然不清楚墨亦为什么要这样伪装自己,但也知道多半是跟他的来历有关,苏天佑能从一个小兵做到白虎队队长,自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虽然以勇猛著称,但头脑也是相当的精明,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不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友谊就行,至于其他的他才懒得在乎。
他也从未想过要不要去调查,这么做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化,搞不好伤感情。
他的知心朋友也不多,所以格外珍惜这段友谊。
更何况苏天佑交朋友从来不看背景,实力之类的,只要对方符合他交朋友的要求就行。
他也不认为墨亦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是不是坏人,通过一些细节方面他还是能感受出来的,其实说白了就是能让花羽臣称兄道弟的人,再差又
能差到哪里去
「你晚上要是有时间也过来玩吧」墨亦笑道。
「放心,我一定来」
说着,想到什么,他朝墨亦眨眨眼,「正好借这个机会,我去问问她们几个来不来」
「她们多半不会来吧,毕竟都不喜欢热闹的场面。」这时,寒以安摇了摇头说道。
「这倒也是,不管怎么说难得放假,不好好放松一下怎么行再说像这种朋友聚餐的机会千载难逢,小安,我们的使命很沉重,能活多久全凭天意,指不定哪天就所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总比留下遗憾要好,唉算了,到时候我再去问一下吧,至于来不来随她们便吧」苏天佑说道。
墨亦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好笑道「只是吃顿饭而已,说的那么严重干嘛,搞得好像这是最后一顿饭一样」
苏天佑笑了笑,不置可否。
墨亦毕竟没有在最恶劣的前线生活过,所以不懂这里头的道道。
其实对他而言,每顿饭都是最后一顿饭,那是因为,弑魔团里的每个人,都是过着把脑袋栓在裤腰上的日子,随时都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为此,他们每个人的戒指里都备有一份写给最爱的人的遗书。
每个人都盼望着自己用不到,可惜生死有命,谁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些年来,在与魔族的厮杀中,不知阵亡了多少人族同胞,只为守护身后这片土地以及那万家灯火。
正因为有他们这些人负重前行,正是那些牺牲者的血肉筑成的钢铁城池,阻挡了魔族铁骑的践踏,黎民百姓才能免受战火的侵袭,才能安居乐业,享受这难得的太平盛世。
从来都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罢了
如果人人都怕死,那么谁来守护身后的万家灯火
这片土地恐怕早就是魔族的囊中之物了,人族也将不复存在。
苏天佑正是知道这些,哪怕恢复自由身之后,但他仍然抱着必死的决心,选择留在前线,只不过他守护的东西,从来都不是这个王国,而是他所在意的那些人。
还记得戒指里那份遗书是他当初第一天刚到前线的时候就写下的,不仅仅只有他这样,所有人都是这样,包括大将军卫国。
见识过战场上的残酷之后,给苏天佑带来了很深的心里震撼,那年他才十九岁,修为也没有达到剑宗境。
原以为自己很快也会奔赴那些人的后尘,再也没有机会活着回来见父母了,却没想到一次次侥幸死里逃生,立下赫赫战功的他,最终荣升成为白虎城城主,白虎战队第一任队长,可谓是风光无限
然而这些荣誉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也从不看重这些东西,因为他早有觉悟,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自己死了,那么再多的荣誉都是过往云烟。
也正是见证过战场上的残酷,所以苏天佑意识到自己还在前线坚守的一天,那么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为此,他很珍惜活着的每一天,甚至是每一分钟,每一秒钟,该吃吃,该喝喝,至少对苏天佑来说,能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他也很珍惜身边的每个人,不管关系好与坏,更珍惜像现在这种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担心的美好时光。
相比于所谓荣誉,亲情,友情,以及爱情,这些才是他最重视的东西。
墨亦不由得和花羽臣对视一眼,随后都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默契的没有说一些扫兴的话,也没有劝苏天佑远离战场。
他们都认可苏天佑说的话,比赛结束之后,苏天佑迟早都要返回前线。
也许这次聚会,就有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毕竟战场上千变万化,魔族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战争。
届时,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
其实说白了,但凡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每一个都是身不由己,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苏天佑不例外,花羽臣也不例外,他墨亦更不例外。
生逢在乱世之中,谁也无法保证自己就一定不会死。
活着只能说是侥幸,可一旦幸运女神不再眷顾,那么也就离死不远了。
因此,不管是在前线也好,还是在这座城也罢,无论在什么地方,危险总是无处不在,没有谁可以置身事外。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人性就是如此,走到哪里都一样。
而有些时候,贪婪的人性,往往比魔族更可怕
明天怎么样
谁也不知道
就连墨亦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复仇这条路上
说实话他也怕死,毕竟人死了什么都是浮云,但更怕失去他所爱的人。
所以,他不得不拼命变强,只为不再重蹈覆辙,而且有能力去保护他所重视的人。
他已经不想再体会一次当初那样的经历了,不过也正是经历了这些,他才幡然醒悟。
如果能重来
可惜没有如果
世上更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但他却可以吸取教训,然后避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会勇往直前。
不为别的,只为那些他所重视的人,以及,他始终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是一名
剑修
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趁寒以安去解手的时候,墨亦看着花羽臣,问道「对了,你说你被包忠义请去喝茶,你喝了吗」
闻言,花羽臣端茶的手就是一抖,茶水溢出,溅到他的手背,灼痛感让他下意识缩回去,顿了顿,他无奈的说道「你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心理阴影都出来了」
墨亦和苏天佑对视一眼,他笑着摸了摸鼻子说道「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
花羽臣幽怨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看着面前的茶杯,脸色颇为复杂,不禁想起那天的事情,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你这茶味道不错,说是什么我都不想再喝茶了,简直就是我的噩梦」
墨亦无语,好笑道「行了,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想知道的是,你没暴露吧」
花羽臣一怔,仔细回想了一下,皱眉说道「应该没有吧,虽然带着面具,但我只是露了个嘴而已,想来问题不大,而且我一直都有注意他们那些人的一举一动,虽然态度不怎么友好,但还算有分寸,并没有用灵识探查我的真容,直到我离开,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常的现象。」
墨亦闻言,若有所思点点头说道「那就好」
「其实,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算他们用了灵识,恐怕也看不到我的脸,毕竟你那个面具可是柳伯伯他老人家亲手打造的,隔绝功能杠杠的,再说了,柳伯伯是谁那可是下区首屈一指的锻造大师,他设置的隔绝阵法,别说他们了,哪怕是剑王境的灵识,我估计也够呛。」花羽臣说道。
「这倒也是」
柳成音虽然修炼天赋不行,但他无疑是这个时代锻造水平最高的人。
下区但凡有点名气的势力,其宗门的护山
法阵都是由他负责的,哪怕五大顶级势力,也花重金请他帮过改良过,能得到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认可,可见他的锻造水平有多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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