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佑四年二月二,龙抬头之日,如前例,子刘承佑亲至东京郊外,进行了象征性的开年第一锄。后宫后、妃以及京中五品以上文武大臣,皆随驾而往。
虽然是做个形式,但刘承佑也要求将形式做到位,每名臣子,都得抡起锄头,翻一翻土。一后二妃以及随驾侍御,虽然没用那娇嫩的手舞锄头,却也认真地种了一片秧苗。
而今不同于在晋阳之时,国家事务,日趋繁杂,根本离不开各司主官操持。
春耕开始之后,东京所驻禁军少了一些,两衙禁军将士,有不少人都被放还归家,趁农时,帮衬家里。这些禁军中,主要由三部分人构成,一是举家随刘氏父子进取中原的原河东军;二是后续因功受赏,于京洛之间赐地者;三是招降纳叛,籍在京畿及周边者。
以大汉如今的国力,供养十数万职业军人,是个巨大的财政负担,国初之时,四面皆敌,必需时刻保持备战状态。这两年,国情渐安,四境安稳,是故在以“发展生产”为主题的大汉,非战之时,军队也当从农。
当然,这部分禁军,都是战力稍弱者。等还朝之时,大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在贵妃高氏的瑶华殿,刘承佑洗漱了一番,衣着单衣,盘腿坐于榻上,低头看着腰间的一圈肥肉,表情有些不好看“这赘肉成团,甚是累人呐”
要知道,前几年的刘承佑,纵然不是八块腹肌,四块总归还是有的。如今,已不成形了
贵妃高氏也换了身干净衣裳,轻迈莲步,扭着丰腴的娇躯,靠上刘承佑,探手到刘承佑肚上,轻轻地捏了捏挤出来的软肉,娇笑道“这些呀,都是官家长坐勤政的证明”
肚子上,刘承佑还是比较敏感的,被她弄得痒,有些不自在,脸竟然有些发热。
论容貌气质,一后二妃,各有千秋,但论身材,要属贵妃高氏最为出色,又保持着长期练武的习惯,再加上再嫁之身,经验丰富,向来受刘承佑中意。
稳住心神,刘承佑忍住身边少妇的诱惑,活动了几下肩膀,自嘲道“终究不是耕作之人,别看那锄头不算沉重,然若挥动个数百下,比习武还累”
“官家,我帮你柔柔吧”高氏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都快咬刘承佑耳朵了。
距离夏季还差两月,但此时,刘承佑心头的火热,却渐渐被他的贵妃勾起来了,有些口干。
“嗯。”轻轻地应了声,刘承佑转身张开双臂伏在榻上,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
闭上眼睛,享受着贵妃亲自的按摩服务,确实有益于身体疲惫的缓解。
刘承佑惬意的表情外露,贵妃却不打算放过他的样子,一边在他身上拿捏着,一边仿若无意地问道“官家此番回宫,怎么直接便到我这瑶华殿来了,就不怕皇后那边”
听其言,刘承佑睁开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闭上,淡淡道“好久没让你给我按摩了,此来,享受一番。”
刘承佑的语气,使得榻间的热度冷了两分,高氏当然感受到了,自觉话错了。玉面上的笑容绽开得更加漂亮,俯下身子,红唇在刘承佑脖间点了一下,“官家,奴家错了,请你责罚”
“你们这些女人呐”
等刘承佑自瑶华殿出来的时候,双腿还有些软,站在廊道间,遥望碧空,正值晡时,日头西垂,几片云朵漂浮,已被染得泛黄。
这个时候的刘承佑,只觉自己达到了闲看上云卷云舒的境界,心境广阔无比,似能包容万物
“官家,是否回崇政殿”虽然难以体会刘承佑此时的状态,但能感觉到他的疲惫,张德钧不由问道。
“去宣武门看看”刘承佑先是点零头,旋即又改变了想法。
张德钧赶忙命人将辇轿抬来,带头开路。
宣武门,是汉北宫城,最后一道宫门,城阙厚实,高四丈有余,守备也十分严密,常年有一营的大内卫士轮值驻守。守备的指挥使,名叫李俭,河东旧将,自入东京后,便一直作为宣武门都校。
几年下来,一直没迁过职,不过这品秩倒是升过两次,如今还遥领雷州刺史。
此人,年纪不大,但耐性十足,耐得住寂寞,心性很好,常年驻守进宫,做事一丝不苟,从无怨言。
刘承佑驾临之时,李俭正当值,检查岗位。
“元徽啊”刘承佑上下打量着李俭,面对自己很平静的样子,问道“从福十二年起,你便驻守此门,到如今,仍为一门侯。若是一般将校,早已怨艾满腔,你何以如此,安之若素”
迎着刘承佑好奇的目光,李俭用一个很标准的姿势行礼,不卑不亢道“启禀陛下,末将出身寒微,自知能力有限,见识浅薄,为一门吏,已是惴惴难安,不敢怠慢,岂作他想”
“再者,末将素来,胸无大志,不求上进。侥幸受高祖与陛下信任,委城阙之职,心中感激不已,唯有恪尽其责,为陛下将宣武门看守好,以报君恩如此,又岂会有怨言”
“朕没有看错你”听其言,刘承佑却道“就这番话,十万禁军之中,有多少将校能够得出朕看你李元徽,虽不显名于外,然内秀其中,是有将才的”
闻言,李俭当即拱手拜道“陛下谬赞,末将不敢当”
“朕你当得,你便当得记住,过分谦逊,可就是骄傲了”刘承佑眉毛一挑,强势得道。
见状,李俭表情仍旧平静,只是一礼。
对其表现,刘承佑更加满意了,军中年轻将校,如论沉稳有度,还没有似李俭这样的,即便赵匡胤,也有怒目之时。刘承佑观察他,有几年了,性如此。当然,如果是擅长伪装,他也服气,但基本不可能,就这么个城门使,装个锤子
最明显的缺点,大抵是好色了不过在刘承佑这边,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