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共识的两个人, 心平气和的双双移开了眼神。
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剩下族长还在喋喋不休。
只是细看,一个居然低头注意起了自己的脚尖
真短啊,还要绷直了才能点到地。
看看人家这腿长, 看看自己这腿长。人比人, 气死人。
看来自己的羊奶增高计划还是要继续进行才行。
要不要今日开始,增加一个摸高锻炼计划
听说往上跳, 有利于长高。没看篮球运动员长的都高吗。
决定了, 就从今天开始,争分夺秒, 寸高必争。
另一个开始眼神开始略带不耐和冰冷
这个老头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是猜出我的身份了吗但那有什么用。
张大夫什么时候能到这风雪,万一一直被困到这小山村怎么处理
娘喜欢吃那什么姜撞奶,要不今天就让豆芽菜再做一次好了。
豆芽菜, 哦,现在长得不像豆芽菜了, 只是居然一身硬骨, 小看她了。
想到这里,张辅又分了三分心神看对面,对面在踮脚尖呢。
眉毛拧成一团,居然为这个忧愁。
过两年自然就长高了。
不过,张辅还是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 又分开了眼神。
坐在上首的李贤东,忽地亲爹直觉, 一眼看过来。
什么都没有。
大家都在走神, 只有族长一个人在说话,已经开始介绍族史了。
李贤东安心了。算了,我也走神好了。张地主儿子真是败家啊, 秋播居然也能晚,我那十亩旱田,明年可怎么办万一真冻坏了,我应该改种什么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冻坏了啊。
一片沉默中,族长终于意思到自己过于激动,有失了镇定,老脸微微一红,自己喝了一杯茶冷静了一下。
幸亏丫鬟刚刚已经把张公子的茶盏收起来了,李族长手里的茶盏是坐下时丫鬟给倒的,只是快冷了,丫鬟见李族长一口喝完,连忙给李族长再倒上一杯热茶。
李族长喝完快冷的茶,头脑终于微微镇定了下来,又客气了两句,终于提出了告辞。
张辅客气有礼的提出了挽留,再说了几句好话,从始至终全了族长的面子。
李小寒倒没啥动作,估计族长已经反应过来了,此刻她再做什么都不合适,不如装傻。李贤东根本不知道什么,这才是真正的走神的人。
走出李贤东家老远,一路跟着李族长而来,却背景板似的李信和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爹,你失态了。”
“死小子,白养你了,也不提醒提醒我。”李族长正越想越羞恼,多好的一个机会啊,自己没有稳住,落了下乘。
结果这儿子还来背后一刺,平日里心爱的儿子也看不顺眼了。
不过终究是唯一的心爱的儿子,气归气,族长还是将自己所得教导给儿子,“这个张二公子,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定王麾下张震将军膝下二儿子了。姓张,行二,这行事气度,起码有八成可能。”
“这跟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李族长压低声音,“我就说你净学了一身读书人的死板。我让你去拜隔壁村朱秀才为师,你说朱秀才一枝梨花压海棠,你不喜欢,不去。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知不知道皇上始终会立储,一旦攀上了张将军,借一借定王的东风,你的秀才又多了几分机会。你跟我说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
后面那句尾声又控制不住渐渐的加大。
李信和左右瞄一眼,“爹,你小声一点。再说,如果我连考个秀才都需要借东风,那说明我实在没有读书的天分,不如一直在平山村种田好了。”
“一直种田。我看你是想气死我。”
“莫生气,前边有人来了。”李信和提醒到。
李族长一看,果然是一个人背着一个大箩筐向这边走来。
远远的,这个人就看见了李族长,“族长,我是大山啊,我去给贤东家送肉。”
原本看着今天天气好,杀了年猪,不料一场风雪,李大山差点以为这肉得全砸自己手里了。他家人口少,家底子薄,真的吃不起一头猪啊。
正犯愁着,贤东哥过来说自己家来了贵客,让自己分了半头猪,申时前送过来,李大山真是觉得松了一大口气。
贤东一家,实在是他们家的贵人。
“嗯,大山啊,去吧。”李族长又恢复了族长的沉稳镇定,叮嘱了两句,“不要多看多问,送完就回来。”
“是,族长。”李大山很听话。
李族长很满意,自己的威势还在,继续往前走,又遇到了背着菜蔬过来的赵氏婆媳三人,李族长也是叮嘱一番。
被叮嘱过的李大山和赵氏一行人都很听话,李大山放下东西就走了,赵氏婆媳三人倒是进来帮忙,不过绝不多看绝不多问,只跟着李小寒在厨房里做事。
张府的丫鬟很是高看了一眼,心里敬重更添三分。
李小寒倒不知这个背后还有这样的缘故,她现在正在分配工作。
大山送过来的半头猪里面,有一个新鲜猪肚。刚好嘛,赵氏来的时候背来了两只新鲜脱毛鸡。
因为不知道二伯祖父家有什么,李小寒便让赵氏带些菜蔬过来。
赵氏厨房老手了,有贵客来,那就按宴席的功夫来准备好了。赵氏不仅带了鸡,带了新鲜菜蔬,还把家里的香蘑、栗子、松仁,甚至还让李家金冒着风雪去村口卖豆腐的那个人家买了两块冻豆腐。
“赵伯娘,还是你靠得上。厨房里的活,有你我放了一半的心。”
有了这些,基本可以整治出两桌饭食了。
李小寒心中一估量,给张夫人做了一个凤凰投胎,其实就是胡椒猪肚鸡,然后一个清蒸排骨,一个豆腐瘦肉丸子,炖了一个鸡蛋羹,整一个上汤菘菜心,最后的甜点,她爹早上打发的鸡蛋怕变质,不敢给病人吃,再说现在也来不及了,那就做一个羊奶浓浆吧。
行了,就这么定了。
至于其他人的,麻烦赵伯娘熬一个瘦肉猪杂汤,炖一个红烧肉,炒一个菘菜叶,完事。
条件就这样,不能要求更多。
其他人对李小寒的菜单没有意见,唯一王氏,犹豫了一刻,放开口说到,“小寒,你早上不是说想要吃那番椒菜的嘛,做一个嘛,咱们自己吃。”
她的女儿,难得一年过一个生辰,却尽是在干活了。
李小寒一呆,对哦,今天是自己的生辰。也不算是忘记了,只是太多的事情,忽然间,生辰好像变成了不那么重要的事。
“啊,是呀,今日正是小寒日,是小寒的生辰呢。”赵氏恍然大悟。
“行,咱们做。自己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看看做什么,做一个酸菜鱼,家里还养了两条大草鱼,泥腥味都去到差不多了,腌的酸菜现在也刚刚好。”香锅的配菜早上用得差不多了,那就做酸菜鱼。
一句话,说得厨房几人都高兴起来。有了带头人,大家心气似乎就起来了。
怕什么呢,这可是他们平山村李家。再贵的客,也是客。
于是乎,众人气势莫名高涨起来,更有劲头了。
侍卫和丫鬟们都尽量安排起来,侍卫们一把子力气,刀工又好,正好安排井台边切肉洗肉了。
丫鬟们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安排,看生个火都差点烧厨房的样子,李小寒只能安排她们去洗个菘菜叶子,再怎么样,洗菜总会了吧。
而厨房里,则是李家人在煎炒焖炖煮。
正忙碌间,忽然听到外边有马蹄声逐渐传来,越来越清晰。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骑马赶来自己家,是张府的人吗李小寒心中疑惑。
“娘,我出去看看。”李小寒说道。
“嗯,你去吧。”
李小寒走出来,正好李家大门打开,张大夫后面跟着两个张府侍卫的人走了进来。
李小寒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么冷的风雪天,虽然没有再下冰雹,但是赶路也是够呛的。
只见张大夫身上披着羊羔皮披风,头上带着兜帽,眉毛上都沾满了雪花,嘴唇仍然在哆嗦,走路的步调都不太对。
这甚至应该是风雪中骑着马来的。
生病的那位张夫人,要么权势极重,要么跟张大夫关系非常紧密。
很可能两者都有。
张大夫姓张,张夫人夫家姓张,张公子姓张,张姑姑姓张这里面有什么关系没有
李小寒一边思索,一边眼见张大夫走近,忙叫了一声“张大夫。”
张大夫哆嗦着看过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甚至冷到不愿意开口。
这是张辅也得到汇报,张大夫到了,迎了出来,见张大夫这个样子,忙抱歉道,“张大夫,风雪天还让你出诊,辛苦了。”
“没事,张夫人对我有知遇培育之恩,应该的。”张大夫说道。
知遇培育之恩。
张大夫在仁和堂做事,能有知遇之恩的很可能是领导老板之类的,这个时代很可能是东家。
有什么关联信息漏了
李小寒低头思索,忽然,电光火石一瞬间,李小寒想起来了,之前卖杜仲的时候,族长和三叔公来自己家,三叔公说过,传闻仁和堂背后是定王麾下张震将军夫人。
所以张夫人就是张震夫人,张二公子就是张将军府二公子。
连起来了。
可是,剧情里,张震将军早死啊。
李小寒震惊的抬起头,向张大夫和张辅处看去。
张辅正在和张大夫说话,“我娘喝了药吃了午夕之后就睡了,到现在还没有醒”
察觉到李小寒的目光,张震疑惑是看过来。
双目对视,李小寒是震惊,张辅是疑惑,然后慢慢变成了然,最后露出一丝微笑。
李姑娘,猜出来自己一家跟张大夫跟仁和堂的关系了吧。
就这么一点点信息,就能连起来了,真聪明。
李小寒朝张辅回一个笑容,收回了注视,低头走进厨房。
只能说,两人的信息只对上了一半。另一半,李小寒已经在剧情里回忆关于张震将军的一切。
作为原男主林恒视角主导的文章,张震将军与原男主并无交集,出场是在后期定王成为帝王的回忆里。
帝王常说,“这世上,张爱卿懂我七分,林爱卿你懂我五分。如果张爱卿还在,文有林爱卿,武有张爱卿,我便满足了。”
帝王这么说,原男主林恒自然去查一查这个懂帝王七分的张爱卿,张震将军。
张将军是降将。当年,还没有分封为定王的二皇子,和还没有受封为将军的张震交战,一个守一个攻,僵持不下,但时日越僵持,被困围城的张将军便愈加被动,围城内粮食不够。
后来张震将军看定王骁勇善战、气宇轩昂、有勇有谋,被折服,率城而降,从此成为定王麾下的一名猛将。连年征战,从无退缩。
后来,定王造反,咳,是不忍皇帝侄子被奸人迷惑,打上京城清君侧。在最后一场战役中,张震将军为定王挡了一刀,不治而亡。
从龙之功,救命之恩。
这是帝王为数不多相信的真情,怪不得后来皇帝念念不忘。
原男主林恒是一个聪明人,自然不会非跟这为难自己,而且活人跟一个死人斗,怎么斗得赢。
因此林恒后来就常常改口说,“只恨没有早点遇到皇上,不然便可以跟张震将军一同共事。林恒自不敢与张震将军相比,只愿像张震将军一样,为皇上尽一份心力。”
帝王感念林恒的谦虚和心意,从此更重用林恒。
这就是张震在原书中李小寒记得的所有相关。
可是,书中记录的是只摘取片面或者为主角服务的纸片人,而活在这时间里,是活生生的人。
就像自己一家,原书记载自己爹已经死去,堂哥李才荣为爹守孝得到了好名声,自己和娘此刻应该苦逼的生活着,在后来某一个冬天,落水而忙。
可是,身为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自己,是书中那几句三言两语就写尽的吗
不是,自己有血有肉,所思所想,所说所做,皆有自己的因由。
同理大概可以猜测,张震将军率城而降,固然是有为定王的风姿所折服,但是其他外部的因素没有吗
李小寒想,应该是有的,毕竟围城之战到最后,打的就是后勤粮食,被围的城,没有供给,“人相食”是记在史书里的。
然后,降将这个身份,其实很敏感。
在华夏君臣文化里,对臣子从一而终的赞美和道德要求,跟对女人的要求一样多。身奉二主的臣子,和再嫁的女人,都不是这个朝代主流的价值观。
尤其,张震将军身为一个降将,那就情况更恶劣了。只能忠心,降了一次,绝不能再降,不然就是吕布,三姓家奴写在历史里。
降将,不想被骂被千夫所指,就只能跟着投降的那个人,张震将军后来以身救主,未尝不是以性命证明了自己的忠心。只不过,这代价有点大了。
即使如此,张震将军死后的缢号“忠勇”,也是被朝臣驳回过,后来在帝王的坚持中才成行。
手握兵权的张震将军本人都如此被动,用尽全力去表现自己的忠诚,那张震将军的家人,自然也不会除外。因为品德上已经有了世俗认为的缺陷,因此张将军的家人,很有可能极低调极有礼,尽量争取一个好名声。
至此,李小寒也想明白了,为什么张二公子这个贵公子,明明权势极高,但是却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
虽然受制于他娘的身体,但可能,他的处境,也并不是很能让他展露权势。
他这样想得多的人,无非是伪装,伪装温和有礼,伪装平易近人,伪装多了,便成了自然。
一声叹息。
不过想明白也没有什么用。
大家都是局中人,所选的都是自己选择的路。
她是不会对张二公子感到怜悯的,再怎么着,人家也是身居高位、有权有势的二公子。
自己现在什么境遇。怜悯张公子,好像前世被老板压迫的自己,去怜悯那些资本家没人爱。
自己赶紧自救才是真的。
张震死在泰和二十六年,定王与京城的战役里,这等大将都有可能在战争中身亡,自己这种小人物,虽然说是躲在定王老巢,应该安全。但战争这回事,谁能说得准。现在是泰和二十三年,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至于张二公子,李小寒相信,但凡自己跳出去说多一句剧情,张二公子很可能认为自己疯了,如果没认为自己疯了,那就更惨,很可能把自己小命扣在手里。
所以,闭紧嘴巴,干自己的活,走自己的人生。
“娘,张大夫来了,我看他冷得慌,给他煮一碗姜水吧。”李小寒走进厨房说到。
“这么大的风雪天,就从府城里赶来了”王氏担忧站起来,拿起一块生姜洗干净。
“可不是,当大夫的,没办法。”李小寒边答边拿出一个陶罐,开始煮热水。
“什么张大夫”一旁洗菜的赵氏问道。
“就是仁和堂的张大夫。”李小寒又抓出几颗红枣切开扔进水里,这个时代真没有男人不吃红枣的说法,又甜又滋补,哪里会挑剔。
“哟,就是仁和堂的大夫啊。”赵氏惊讶道,继续洗自己的菜,“的确是该喝一碗姜水。”
仁和堂收杜仲,平山村人没少收益呢。
这时候,王氏的姜也洗干净了,李小寒接过来,切成极细的丝,好让姜味尽快发散出来。
姜丝扔进去,水很快就煮开了,李小寒掏出一包红糖,加红糖。
想了想,从府城到这里,路程也不短,骑马消耗大,想来是又冷又饿的,便敲了几个鸡蛋下去。
待水再煮开,李小寒拿出一个陶碗盛一大碗红糖鸡蛋姜,捧出堂屋。
张夫人还没醒,张大夫正跟张二公子和张姑姑在说话呢,想来可能是在交流张夫人的情况。
“张大夫,天冷,你喝一碗红糖鸡蛋姜吧。”李小寒极随意走上前说道。
“谢谢李姑娘。”张大夫这一刻简直是感激涕零。
太冷了,他又不是习武之人,全靠一身正气撑到现在啊。这一碗红糖鸡蛋姜,简直是太对症了。
“厨房里还有,如果其他人想要,也可以来盛。”李小寒说道,她指的是那两个侍卫。那两个,冒着风雪连续跑了一个来回呢。
至于领导批不批准,那她就决定不了。李小寒说完便退回厨房。
不过张二公子估计不会不准的。这个人,碍于他爹的身份,正在装谦谦贵公子呢
果然,张二公子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张大夫先吃东西,辛苦了。青松青柏,你们先下去吧。
张大夫顾不得烫口,捧起来便准备吃。
还未入口,热气便滚滚而来,姜丝的辛辣,红糖的甜蜜,此刻便是最温暖的香气。
入口滚烫,张大夫便小口小口吃,姜丝还带着点生,显然赶着煮好便拿出来了,不过切得很细,姜的辛辣已经出来了。红糖放得够多,鸡蛋很嫩。
张大夫吃得说不出话来。
吃完一大碗滚烫红糖姜,微微发了一点点汗毛,这才把身体里的寒气散出来。
感觉整个人活过来了。
李小姑娘,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厨房里面那两个侍卫,也是这样想的。李姑娘真的太善解人意了,他们武功高,但是他们也怕冷啊。
待张大夫吃完一碗红糖鸡蛋姜,张夫人终于悠悠醒过来了。想来这安神药的用量控制得极好。
“唔。”张大夫一边把脉一边沉吟,微微点头,最后收回手,脸上带着轻松,“还好。只是受了一点寒,夫人心性极稳,没有乱了心绪。能吃能睡,是最好的身体休养方式。我开一剂药,预防今晚的发热。如果今晚没事,那就没问题了。”
张大夫此话落下,屋里的众人统统松了一口气,锦嬷嬷眼泪都快要下来了,“夫人,你没有事,真的太好了。”
张姑姑说受寒最怕发热,夫人身体弱,再发热受不住。中午夫人睡去,她跟张姑姑是一步的不敢离开,隔半刻钟便探一探夫人的额头,那真是提心吊胆。
“你这药用的不错。随身带的药材有限,你没有用猛药强压下去,而是平平散去寒气,再辅以安神药,睡着了,身体便能自己好好调整。”张大夫转头对张姑姑说。
“是,师兄。”张姑姑露出一点点深藏的喜意。
两人是师兄们,战乱中的孤儿,跟着师父一起长大。
要说医术,那自然是平日里在仁和堂常驻的张大夫更为精深,医术这回事,本就是天赋历练,张大夫两个都有,张姑姑身为女子,在这一行上,略有不便。
不过张夫人是女子之身,张大夫又志在医术,因此多是张姑姑给张夫人调理。
至于都姓张,那真是巧合。张大夫和张姑姑从师姓。
张大夫开了药,从带来的药材里捡出合适的部分,丫鬟桂圆便去用小药炉子煎熬。
待张夫人喝了药,又躺了一躺,便觉得身子更爽利了一些。
而此时,李家厨房晚饭也好了。
“张大夫,李姑娘说这个胡椒猪肚汤里有胡椒,这个羊奶浆饮加了梨膏,梨膏里有川贝。麻烦你确认一下夫人能不能吃。”
丫鬟百合说道,“这一份是给张大夫你的。”
毕竟是病人,有些东西能不能吃,李小寒便要问一问张大夫。
“都可以吃的,这些都是常见药食同用,只要不过量,都没有问题。”
张大夫还尝了一口,“咦,李姑娘厨艺不错。”,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