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你知道吗,最近我总是会梦到夭夭和叮当,他们没有怪我,”慕念晚坐在他怀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手指落在男人紧皱的眉眼,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可我自己总会去想,如果当初我不跟你结婚,夭夭不会为了让我有个完美的婚礼出现。如果她没有出现,叮当的存在也就不会被人知道,更加不会有现在的意外。”
“他们的死是因为我,而你却要让那个害死他们的凶手逍遥法外,霍靳深你告诉我,我的余生该怎么跟你一起生活”
男人的眼底像是被打翻了墨砚,抱着她的手臂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
好久,他才哑着嗓音问“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那你能让他们活过来吗”慕念晚睁着眼,飘渺而认真的问。
不能,他无法让死去的人活过来。所以,她没办法不跟自己离婚。
抱着她的男人从用尽全身力气去拥抱到最后的无力,他抬眸看着她,嗓音哑透了的道“我送你回去。”
这是他最后的坚持。
回到病房外,慕念晚停下脚步,“霍靳深,”
慕念晚身体被猛然一推,霍靳深将人困在墙壁和自己之间,他极其压抑低沉的打断她,“我们的事等你的案件结束后再说。”
手指轻抚着她的脸,语调是强行隐忍下的沙哑,低声的哄着她,“如果你是不想见到我,这几天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但晚晚你要听话,不要拿自己开玩笑,任何人都不值得你拿自己去伤害。”
微微后退,然后又将她搂进怀里,用力的抱了许久才将她松开。
他俯身,在女孩的鼻尖亲了下,”开庭那天我再来接你。照顾好自己。”
不等慕念晚再有任何说话的机会,男人转身快步离开。
如若仔细去看,会发现他步伐里的慌乱和仓促。
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慕念晚靠着墙壁缓缓下滑,最后将自己蜷缩在一处。
心像是被利刃给割裂开来,疼得她都快呼吸不过来。
可她没有流泪,好像已经不知道流泪了。
之后的几天,慕念晚都留在医院陪伴爷爷。霍靳深如他所言没再来过。
不过她虽然没再见到霍靳深,却见到了贺姝唯。
那是距离她的案子再次开庭的前一天。
等爷爷睡着后,她打算出去打电话,却见到了等候在走廊内的贺姝唯。
她像是已经等了很久,看到她出来,眉眼浅浅,像是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傲慢。
她靠着墙壁,挑了挑眉,“看到我很惊讶吗”
“我以为,你清楚在海城见到我该是很正常的事。”
她半点没有那日面对霍靳深是要离开的茫然与受伤。
她过来,凝视着面前这张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慕念晚看着她,“想说什么”
“什么”贺姝唯问。
慕念晚抿了抿唇,一双黑得没有杂质的眼睛看着她,“你等在这里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说到这她突然笑了笑,”还是你只是单纯的来炫耀”
“如果你是来炫耀的话,那么我看到了。”
闻言,贺姝唯低低的笑了声,看向她的眼神讽刺而嘲弄,“炫耀,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炫耀”
“只有曾今不如一个人才会想要在她面前炫耀,而你”目光扫向她,“有什么需要我在你面前炫耀的”
曾今她所拥有的最后都会属于自己,从始至终她都是最后的胜利者。
胜利者永远不需要在失败者面前炫耀。
被讽刺,慕念晚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的,等着她继续。
“只是你好像已经认定是我害死的蓝夭夭,还想借寒川的手来对付我,”她抬手理了下自己颊边的随发,漫不经心的道“看在我们血液里留着那几分相同血脉,好心提醒你,不要白费力气。”
“你觉得在你跟我之间,他们会更相信谁还有你真的认为靳深会为了你丢下我不管”
“与其在这里想着怎么对付我,不如想想你自己的案子听说第一次开庭你最后好像挺激动的才导致庭审中止。”贺姝唯脸上的笑越发的灿烂,“因为什么因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我。”
贺姝唯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女人,笑得不能自己,“慕念晚,我真的很期待,最后你到底是自私的选择自己,还是姐妹情深,宁愿深陷囹圄也要为自己的好姐妹报仇。”
贺姝唯满意的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痛苦吧、挣扎吧,慕念晚这辈子我都要你活在噩梦里。
她淡淡的转身,轻飘飘的丢了下最后一句话,”不过,到最后你依旧没有办法伤我半点。”
“妈,今晚我们去哪里吃饭你之前不是说要请阿深吃饭吗就今天怎么样”
从医院驶离的一辆黑色宾利车内,贺姝唯心情愉悦的开口。
她望着看车车窗出神的母亲,伸手拽了下,“妈,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秦玥回神,目光有些恍惚,看了眼女儿新换了药的手臂,“刚才你去哪里呢我跟你爸拿药出来就不见你。”
贺姝唯靠在母亲肩头,“就去了下洗手间。”她抬了抬手,自嘲道“不过不太方便,所以时间长了点。”
望着女儿受伤的右手,秦玥低叹了声,“小唯,你的手”
贺姝唯摇头,在她肩头蹭了蹭,撒娇道“妈,我没事。就算不能弹琴了,你女儿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啊。比如说演戏,当导演啊。你以前不是挺希望我当导演的吗也许这是注定的。我们要乐观的接受。”
秦玥垂眸看着她。
以前,就算是伤了下指头她都要紧张好久,现在她的右手几乎是被宣判了“死刑”她却能欣然接受。
那个人真的就那么好吗
秦玥摸着她的脸,低低的问“小唯,真的就那么喜欢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