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薛凌给山悠打了电话,发现没人接听,便发了微信语音。那天下午,山悠总算回了一节语音,说她在外面,暂时没空跟她视频聊天,等晚上回去了再跟她细聊。“妈”程焕然笑道“我发一个视频给你老三发来的,现在正在吃午饭,说是要提前适应一下时差。”薛凌微笑答好。这时,小朋蹦蹦跶跶跑过来,一把抱住程焕然的大腿。“大伯,抱抱”程焕然温和笑开,蹲下抱住小家伙。“伯伯的肩膀还痛,现在不能骑肩膀,也还不能荡秋千。等大伯好了,就带你们甩秋千。”“嗯嗯。”小朋亲了亲他的脸颊。小羽追了过来,撒娇“我也要大伯大伯我也要抱抱。”程焕然笑开了,将小朋放下,抱起小羽。小羽立刻晃来晃去,喊“大伯我要荡秋千我要甩甩”程焕然吓坏了,一边搂住小家伙,一边哄道“大伯这里痛痛,不能甩秋千玩。等过几天肩膀好了,再陪你们玩好不好”小羽委屈嘟嘴“大伯好久没抱抱了”小朋昂着脑袋瓜,委屈低声“大伯,我也要抱抱。”程焕然只好蹲下去,一左一右环绕住他们。“乖乖听话哦,伯伯一会儿带你们去后花园玩。”“不要不要”“要抱抱要甩甩”程焕然笑眯了眼睛,从口袋里掏了掏,变魔术般甩了甩手。两个孩子转了转脑袋,顺着他的手看得聚精会神。下一刻,修长白修的手尖甩出两颗小糖果“哇”“啊糖糖”程焕然看着迫不及待的小家伙,帮忙扯开皮纸,喂小家伙吃进嘴巴。“怎么样好吃吗”小朋皱起眉头“酸酸的。”小羽激动竖起手指“也甜甜的。”程焕然柔声答“这是山楂糖,吃了以后吃饭会香香的。”小家伙先后乖巧点头。角落出的康安看着此情此景,眸光不自觉闪了闪。傍晚时分,程天源下班回来了。“媳妇你的手机响了好像是微信视频”薛凌正在后花园拔草,匆匆脱下手套走进来。“哦我还以为是山悠,谁知是陈姐来着。”接着,她按了回拨。一旁的程天源压低嗓音“怎么你跟山悠聊过了”薛凌摇头。这时,手机屏幕上浮现陈水玉的肥胖臃肿身影。薛凌先发制人问他们怎么突然跑回南岛去了,连一声招呼也不打。陈水玉解释说离开的时候太匆忙,怕赶不上飞机,所以没能跟他们道别。本打算到南岛的时候打电话告诉她,谁知山悠一直拦着。“为什么”薛凌苦笑问“她为什么要拦着一去一个多月,难道你就真的没能找一个时间跟我聊聊老大姐,不至于吧”陈水玉被拆穿后,尴尬扯了一个窘迫笑容。“凌凌,我实话说吧。我们家对小虎子一家子彻底绝望了,真的没法在帝都过下去了。”薛凌见惯了大风大雨,倒没显得多惊讶。“去年不都说好了吗当时不都信心满满彼此满意吗怎么一年不到就反悔了到底什么事让你们能彻底绝望你不妨跟我说说看吧。”陈水玉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喘大气。日常生活的摩擦,外加对阿虎和王青老两口的不满,还有山悠没能真正把控小虎子所有财富话语权等等,林林总总说了大半个小时。薛凌没有一丝不耐烦,认真一句句听着,直到最后陈水玉说完,才慢悠悠开口。“所以,山悠拦着你不跟我联系,是不是她这次也是跟你们统一战线她想怎么着具体要求是什么想要小虎子一家子怎么做,不如仔细跟我说一说。如果他们能做到,我能帮忙传达一下。”陈水玉听完,脸色有些怪。“那个刚才不都说了吗我们家都彻底绝望了,哪还需要提什么条件和要求”薛凌哑然失笑“彻底绝望不会还想断绝关系吧陈姐,山悠她心性还不够成熟,做事难免会冲动一些,你和山越老哥都得帮着劝劝呀。”陈水玉摇头“劝是不可能劝的了。我跟她爸都商量好了,让她必须跟小虎子离婚,争取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趁着她还年轻漂亮,找一个可靠的男人重新过日子。”一旁的程天源听不下去了,凑了过来。“陈姐,你这是什么话呀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山悠可是你的亲女儿,你们怎么忍心做这样的事情”陈水玉脸色有些臭,粗声“小虎子钱赚得不多,还整天摆谱山悠嫁给他这么多年了,连他具体账面上的钱都不清楚他什么都交给她妹妹,分明是信不过山悠他妹妹是自家人,我们都是外姓人他妹妹要嫁人,他动辄就要一套豪宅和一辆豪车给她妹妹当嫁妆他的钱也是山悠的钱,他有没有考虑过山悠的感受他把钱都乱花了摆阔去了,接着还怎么扩张业务赚的一年不如一年,业务却不扩大或改行,迟早成穷光蛋”程天源蹙眉道“你不要冲动,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还不严重”陈水玉冷哼“钱都快没了,心散了,这个家迟早也得散我们忍了他们家那么多年了,他们还想怎么着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哦他小虎子赚的钱就都是他的山悠没权管夫妻之间钱就是底线他已经严重触犯了底线”程天源沉着脸问“山悠呢她也是这么想的吗两个孩子没妈妈照顾,家庭也不管了,这样子能行吗”陈水玉摇头“不管不可能,孩子都是我们悠悠生的,自然都归我们悠悠。她现在离得远,暂时没法照顾而已。”程天源有些无语。薛凌却觉得没必要废话太多,冷静问“陈姐,真的非离婚不可吗真的已经到了那么严重的地步了”“哎离婚而已,又不是天塌了”陈水玉脱口答“现在的年轻人离婚率贼高,随手抓几个能有一半是离过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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