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嵩有些急了“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宋逸死掉吗”
“不然呢”苏文泽睁开眼,一夜未睡,里面猩红一片,他嗤笑一声,像是在自嘲,又或者其他“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又不是朝廷大臣,我他妈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废物,你让我拿什么救”
这番话说的刘嵩也红了眼眶。
最后两个人闹了一个不欢而散。
刘嵩带着一身怒火回了府,只不过没多久就被镇国公叫了过去。
他一书房,一个杯子就砸在了他的脚下。
啪的一声,四五分裂。
刘嵩惊得差点跳起来。
“跪下”
刘嵩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跪下了。
镇国公气得在他面前来回踱步“你又为了宋逸的事情,跑去找苏文泽了”
刘嵩“是。”
“混账东西”镇国公怒斥道“宋家是因为什么入狱难道你不清楚吗那可是通敌叛国的死罪朝中上下,避之唯恐不及。而你”
镇国公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为了一个宋逸,到处奔波,还企图求到三皇子跟前,你是想让整个镇国公府跟你陪葬吗啊”
刘嵩只是单纯的想救宋逸罢了,宋家其他人并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他只是念着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不忍看他就这样死了。
若是不尽自己的一份力,他会悔恨终身的。
“我看就是平时太纵容你了,才将你养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我今天非要打死你这个逆子不可”
镇国公拿起早早就放在桌上的藤条,用力朝着刘嵩身上抽去。
藤条落在身上很疼,刘嵩跪在地上生生的受着。
他倒是能忍,从头到尾都没坑一声。
镇国公毕竟上了年纪,打了十几鞭就没气力了。
他扶着桌角,气喘吁吁。
“你可知错了”
“儿子知错。”
镇国公冷哼一声,“错哪了”
刘嵩低着头“我不应该为了宋逸险些连累家族。”
镇国公用力呼吸了下,这显然是还没有深刻认知到错在何处。
此言不过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罢了。
他捂着心口的位置,咬牙道“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
刘嵩朝着镇国公磕了几个响头后,便自行去了祠堂。
夜幕时分,娄郡王出现在大理寺。
今日初一,大理寺看守的人少了不少。
他递上一个令牌,门卫便放行了。
他一路来到了关押罪犯的地方,有人已经先一步打点过了,是以他一路无阻的走向了最里间的死牢。
狱卒将他带到了一个四面都是墙的屋子,然后道“郡王请在此处稍等片刻。”
里面还有桌椅,娄郡王伸手擦了擦,方才坐下。
没多久,外面传来锁链撞击的声音。
门推开,一位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一身臭味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手上、脚上都带着桎梏,身上的囚服血迹斑斑,可见这些日子,他没少受罪。
狱卒将人带到后,便带上门出去了。
娄郡王看向他“宋大人,好久不见。”
入狱几月,宋沢已经不成人形,如同枯木的头发下,那双眼睛格外犀利“我如今已经是阶下囚,担不起郡王一声大人。”
他的声音也带了几分嘶哑。
“怎么说我们两也是故交,曾一起求学时,也曾一起吟诗作对,对酒当歌。”娄郡王又是惋惜又是心痛,“宋兄你可真是糊涂啊放着大好前程不要,你怎得就就走上这条不归路了呢”
宋沢冷笑“你来便是跟我说这些的”
“当然不是。我此番过来,是想劝宋兄回头是岸的,不如将那前朝余孽的下落交代了。届时我会向皇上求情,也许可以你换一线生机。”
“不必了。”他拒绝的果断,转身就要走。
“宋兄。”娄郡王叫住他“何必如此固执前朝已经覆灭,为何就不能让它成为过去呢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你就不想想你的妻儿”caset
回应他的,是宋沢开门离去的背影。
娄郡王前脚离开了大理寺,后脚就有人将消息送到了尉迟璟那。
包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尉迟璟闻言冷笑道“都是修炼成精的狐狸,哪有这么容易露出狐狸尾巴”
宋家可都是重囚,若非没有他的允许,他便是花再多的银子也进不去。
那老匹夫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
地牢里面隔墙有耳,他不会愚蠢到在那里面跟宋沢说一些机密的事情。
也许,娄郡王已经从宋沢手中得到了什么消息也说不准。
“派人继续盯着就好,不要打草惊蛇。”
杨枭带着一身湿气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行礼后道“殿下,昨日之事属下已经查明,是尉迟雅在背后操控,让娄家跟苏家起冲突。”
就算没有苏茗茗撞人,也会其他的意外出现。
杨枭又道“她还收买了宫中的闲厩使。”
尉迟璟的手指轻轻拨动着手腕上的红线,望着夜色下的细雨,他的眼中也染上了一层深不见底的墨色,“去给她一个警告,若再有下次,那闲厩使便是她的下场。”
“是。”
杨枭转身走入了雨夜中。
尉迟雅今日心情好,晚饭用多了些导致肚子有些不舒服,在后院转了几圈,消了一会食,才好了些。
回屋梳洗后,她便躺下休息了。
夜半,尉迟雅越睡越觉得冷。
冷风不断从灌入,终于将她的困意卷走。
尉迟雅望着漆黑的夜色,眉头紧皱,怎么会这么冷
窗户外面,有亮光闪过,依稀间还能够听见几道闷雷。
原来是下雨了。
她想拉被子却发现拉不动。
尉迟雅扭头一看。
恰好一道惊雷划过天际,一张惨白的,七孔流血的脸毫无预兆的闯进她的视线中。
尉迟雅瞳孔猛地一缩。
“啊啊啊啊”
翌日。
苏挽一早就醒了,昨日睡下后,她一觉便睡到了现在。
苏茗茗还没醒,这会睡得正香。
苏挽替她掖了掖被角,随后便掀开床幔起来了。
冬兰听到里面的动静,忙吩咐丫鬟去厨房将早点端来,随后自己便推门进了内室伺候苏挽起床洗漱。
苏挽穿戴整齐后,苏茗茗也悠悠转醒,她看着陌生的地方,表情有些茫然,看上去呆萌又可爱。
苏挽掀开床幔,将手搓热后,才伸手捏了捏苏茗茗的脸“饿了没”
苏茗茗点头“饿了。”
苏挽让丫鬟进来给她穿衣服。
苏茗茗脸颊一红,拘谨道“茗茗自己会穿。”
从她四岁开始,姨娘就让她自己学着穿衣服了。
苏挽笑着捏了捏她的肉乎乎的脸蛋,“茗茗真聪明。”
苏茗茗小脸一红,拿着衣服就开始自己穿了起来。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会穿衣服,从头到尾,都没要人帮忙。
她如此懂事又乖巧,真是叫人喜欢的紧。
姐妹二人用完早餐后,苏挽便将阿护叫了过来,让它陪着茗茗玩。
随后让人将书桌收拾了出来。
昨日困得紧,脑袋疲惫的情况下,会忽略很多东西,今日休息好了,她便让人取来百鸟裙,摊在书桌。
这裙子已经被清洗过了,没有完全下水,只是清理了弄脏的地方。
这百鸟裙是用鸟的羽毛所制成,沾了汤汁后,上面的羽毛已经粘成了一坨。
还有些地方,全是油渍,十分难清洗。
但这裙子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什么严重的损伤。
按理说,那菜是刚出锅的,店小二刚从厨房端出来,里面的汤汁温度可不低。
这些羽毛若是被高温烫过,色泽、形状定会发生一些变化。
可这完全没有。
苏挽眼底划过一抹冷意,看样子,除夕夜那天的事情,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对方早早就准备好了陷阱,就在那等着他们上钩。
到底是谁要针对苏家
又或者说,有人想挑起苏家跟娄家的矛盾
冬兰见苏挽盯着裙子久久不言语,不由担忧道“小姐,这真的能清洗干净吗”
苏挽唔了一声“我也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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