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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乔春燕的悔恨
    “那是因为什么,曹德宝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金月姬问。

    “妈,是这样。

    乔春燕跟郎大平同居之后,郎大平把乔春燕从大众浴池调到了妇联。

    本来乔春燕答应曹德宝,调到妇联之后,就不再和郎大平同居了。

    却没想到两人有了感情,乔春燕向曹德宝提出离婚。

    曹德宝也不是什么好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向乔春燕提出条件,离婚可以,不过要给他一套房子,否则绝不离婚。

    乔春燕没有答应这个条件,曹德宝就去乔春燕单位闹,举报乔春燕和郎大平通奸。

    郎大平见曹德宝得寸进尺,便起了杀心。

    派出所重新翻出之前曹德宝调戏妇女的案底,将曹德宝抓捕。与此同时,派出所还没收了曹德宝住的房子,酱油厂也把曹德宝开除了。

    乔春燕以曹德宝违法为理由,单方面提出离婚。

    郎大平和乔春燕以为,曹德宝一定会被定罪。这样的话,曹德宝这个眼中钉就给拔掉了。

    没想到过,并没有找到之前被曹德宝调戏的姑娘,因为当事人不在,把曹德宝关了一段时间后,只能将他释放。

    释放后的曹德宝才知道,房子没了,老婆没了,工作也没了。

    要不是因为当事人找不到,搞不好他真的会被定为流氓。

    这些怨气积累到一起,曹德宝终于恼羞成怒,起了杀心,就有了今天的事。”

    陆天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郝今龙和金月姬听了后,郝今龙问“陆天,曹德宝去杀郎大平真的不是你指使的”

    “不是”陆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陆天,那個被调戏姑娘突然找不到了,是你做的小动作吧”金月姬问。

    “妈

    ,你果然是老地下党,这你也能分析出来。的确,这个姑娘是白玉兰的人,曹德宝被抓后,就把她送到京城了,过几天就回来。”陆天如实说道。

    “那我就明白了。

    你故意拿话激怒曹德宝,让他怨气越来越重。

    曹德宝被派出所带走之后,你又送走当事人,致使曹德宝无法定罪。

    曹德宝出来后,发现已经一无所有。人到这个时候,就算再窝囊也会去寻仇。

    于是,曹德宝对郎大平起了杀心,有了今天这个结果。

    表面上看,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实际上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背后,却是你暗暗推动的,对不对”金月姬抽茧剥丝般分析着。

    陆天没有否认,“妈,你说的不错,我在背后,的确有些动作。不过,要不是郎大平睡了曹德宝的老婆,曹德宝又贪得无厌要一间房子,后面的事也不会发生。

    这两个人都是一丘之貉,怨,也要怨他们自己。”

    金月姬听后,点了点头,“陆天,你做的没错。

    不过,以后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做了。我和你爸,不希望你做这样的事。”

    “妈,要不是郎大平对你和爸用过私刑,我不会这样对付他的。至于曹德宝,也是他自作自受。

    以后,我不会这样了。”陆天应声道。

    “好了,没什么事早点回去。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要保护好你全家。万一曹德宝哪天气血上涌,找周家人麻烦就不好了。”金月姬嘱咐道。

    “妈,我知道。”陆天起身道。

    见陆天走远,郝今龙和金月姬回到屋里。

    “老郝,咱们的儿子不一般啊。”金月姬坐到炕沿说道。

    “是啊,整件事滴水不漏,换成你我都做不到这个程度。只不过

    ,对那个曹德宝有些太残酷了。”郝今龙叹声道。

    “那个人是举报我们的元凶,要不是提前有了准备,调查组问出我们和陆天的关系,也许,我们现在又会被关进教养所了。

    就是咱们儿子说的,他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郝今龙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没想到,几年前郎大平对我做的虐,这么快就得到报应,老天有眼啊。”

    “老天最有眼的,是让我们找到了儿子。”金月姬笑笑说。

    “不仅有儿子,还有孙子。长乐一个,徐振邦女儿也生了一个,现在我们有两个孙子了。”郝今龙一脸幸福道。

    “不止。”金月姬突然说道。

    “不止周蓉又有了”郝今龙问。

    “不是。前几天我扫大街的时候,看到了白际晨和他的女儿白玉兰。虽然他们没说什么,不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白玉兰应该有了身孕。你知道,我加入组织之前,做过护士的。

    白玉兰一直喜欢陆天,她要是怀孕,孩子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儿子的。”

    “不可能吧,陆天和周蓉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跟白际晨的姑娘还有这么一出”郝今龙将信将疑。

    “我这也是怀疑,不过你也知道,我看这种事很准的。既然白院长不说,我们也没必要问。

    咱们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多女孩子喜欢。现在还好,将来徐振邦的女儿要是回了内地,就不好说了。”金月姬叹了口气,道。

    光子片,周家。

    因为春燕妈来家里住一晚的原因,本来想在这特别的日子温存一下陆天和周蓉,只能放弃了他们的想法。

    前姑爷成了杀人犯,女儿受了伤,女儿的新男友生死不明,春燕妈一个人在家心里一直不踏实。

    于是春燕妈来到周家,来和周母李素华挤一晚上。

    李素华是个热心肠,知道春燕妈的难处,让春燕妈跟她一屋住。

    春燕妈来了,周玥不愿意和生人一起住,来到外屋,又把外屋炕上的布帘拉上。

    她和冯楠在帘那一边,陆天、周蓉和陆长乐在另一边。

    外屋炕本来就不大,五个人睡已经很挤,更别说亲热了。

    即便不再亲热,在一个被窝相拥在一起,也是要的。

    从陆天和周蓉登记那天起,除了酷热的夏天实在太热外,只要在一起,周蓉都会让陆天抱着睡。

    要不,她睡不着。

    见里屋周母和春燕妈睡了,周玥、冯楠和小长乐也相继入睡,周蓉窝在陆天的怀里,小声问“陆天,你说,曹德宝真的会回来报复春燕妈么”

    “不会,我估摸早就跑了。”陆天说。

    “这一次,曹德宝做的太极端,再怎么也不能动刀杀人啊。”周蓉叹了口气说道。

    “本以为,他最多就是去乔春燕单位,或是向上面反映一下郎大平的情况,谁知道他这么冲动。

    郎大平要是死了,他也必死无疑。即便郎大平不死,也得判不少年。这辈子,就这么毁了。”陆天说。

    “曹德宝看着挺老实的人,怎么会这样”周蓉往陆天怀里靠靠说道。

    “郎大平有些欺人太甚了。

    如果仅仅是乔春燕和曹德宝离婚,哪怕扣了水自流的房子,曹德宝都不能这么冲动。

    还没判刑,酱油厂就把曹德宝开除,以后连个营生都没有,换成谁都会受不了。

    即便是这样,我都没想到曹德宝会走这一步。

    中国老话说的,兔子急了也咬人,看来是真事。”

    “曹德宝、郎大平怎么样,我都不在意

    。听春燕妈的意思,春燕应该也没事,莪就担心春燕的孩子,现在孩子在郎大平家,不知道会不会有事。”周蓉低声说。

    陆天紧了紧抱着周蓉的手臂,“蓉儿,像郎大平这样的领导,家里都是有保姆的,照顾孩子应该没问题。再说,乔春燕也没多大事,回去照顾孩子,不成问题的。”

    “希望是这样吧。”周蓉柔声道。

    丁字巷,郎大平家。

    乔春燕忍着胳膊上伤口的疼痛,侧着身子,给孩子喂奶。

    曹德宝用刀捅郎大平的情景虽然过去一天,依旧历历在目。

    傍晚,郎大平和乔春燕一起回家。自从乔春燕到妇联工作之后,离郎大平工作的地方很近。两个人经常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看起来真的像两口子。

    乔春燕挽着郎大平的胳膊,有说有笑走进丁字巷,一点没有察觉危险就要来临。

    离开郎大平家还有五十米出,有个岔路口。

    就当他们拐过岔路口一瞬间,曹德宝突然从岔路口出现。

    这一次,曹德宝没有说一句话,握着刀柄,便向郎大平胸口捅去。因为距离太近,郎大平第一刀被曹德宝捅上后,便再无还手之力。

    曹德宝没给郎大平逃走机会,薅住郎大平的头发又猛刺几刀。

    一旁的乔春燕吓傻了,一时间忘记了逃跑。

    当她想要逃跑时,曹德宝也冲到近前。

    与杀郎大平一声不吭相比,对着乔春燕,曹德宝再也忍不住了,薅住乔春燕的头发,大骂“乔春燕,你这个婊子,你去阴曹地府跟郎大平做夫妻吧。”

    话音一落,短刀变向乔春燕刺来。

    与郎大平毫无防备不同,乔春燕多少有些准备,当曹德宝的刀刺来的时候,手中提包迎了上去,将短刀挡了一下

    。本来刺向胸口的一刀,刺中了胳膊。

    正当曹德宝再想捅第二刀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喊声,“杀人了,杀人了”

    曹德宝知道不好,又向乔春燕刺了一刀后,撒腿便跑。

    第二刀刺中了乔春燕的肩膀,虽然剧痛难忍,好在没有伤中要害。

    很快,纠察赶到了现场。

    众人把郎大平和乔春艳抬到车上,将他们送到医院。

    郎大平被送进急救室,而乔春艳录完口供后,离开医院回家照顾孩子。

    看着怀中刚吃过奶,闭上眼睛熟睡了孩子。

    想想自己这几年做的事,乔春艳陷入深深悔恨中。

    贪念,要是没有贪念,不是贪图水自流的房子,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曹德宝逃亡在外,

    郎大平又受重伤,生死不明,

    她还没有跟郎大平登记,

    要是郎大平不在了,他的儿女一定会将自己和孩子扫地出门。

    水自流的房子又被派出所收走,

    到那时候,她和孩子只能回到光子片她妈那住。

    最致命的是,一旦郎大平不在,妇联的工作也有可能保不住,再把她送回大众浴池。

    一夜回到从前,乔春燕根本无法接受。

    她只能祈望,郎大平不会有事。

    因为伤口的疼痛,加上心里有事,

    这一夜,乔春艳一直没有合眼,直到天蒙蒙亮了,她才睡上了一小会儿。

    长乐巷,白玉兰家。

    今天陆天送周玥上学特别早,比其他时候早上了半个多小时。

    陆天跟周蓉说,送完周玥,他要去白玉兰家,把这件事马上告诉她。

    周蓉没有说什么,陆天的坦诚令她觉得,去白玉兰家和去其他人家一样,

    没什么大不了的。

    将周玥送到学校后,陆天骑着自行车来到白玉兰家。

    进了院子,正看到白际晨在院子里与李明光交谈。

    陆天将自行车停好,向白际晨欠欠身,“白院长,早。”

    又向白际晨身边的李明光打了声招呼。

    白际晨问“陆天,你这是来找玉兰么”

    “是,花妹在么”陆天问。

    “在,你进屋就能看到。”白际晨说。

    “白院长,那我先过去了。”说着,陆天大步流星向屋里走去。

    打开房门,进到屋里,并没有看到白玉兰的身影。

    敲了敲白玉兰的房间门,里面传来白玉兰的声音,“谁啊”

    “我,陆天。”陆天应声道。

    里面传来白玉兰的声音,“进来吧。”

    陆天推开门,只见白玉兰穿着睡衣靠着被子,躺在炕上。

    看着陆天懒洋洋地问“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用送你小姨子上学”

    陆天坐在炕沿,侧着身子对白玉兰道“花妹,我有急事来找你。”

    “是不是郎大平被曹德宝捅了的事”白玉兰问。

    “你已经知道了”陆天诧异道。

    白玉兰微微一笑,“哥,你的事比我自己的事都上心。在郎大平家附近,光叔一直有安排人。曹德宝捅了郎大平,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急匆匆赶过来告诉你。没想到,你的消息比我灵通多了。”陆天一脸憨笑。

    “其实昨天晚上我是想把这个消息送到你家的,后来想想,昨天晚上是你跟蓉姐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毕竟是血光之灾,不是什么好事,就没过去跟你说。

    没想到,你的消息也挺灵的,这么快就知

    道了。”白玉兰睨了陆天一眼。

    “你都知道,我就不多呆了。我要上班了。”说完,陆天站起身来。

    “哥,你别急着走,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白玉兰喊道。

    “什么事”陆天问。

    “郎大平已经抢救过来,死不了了。”白玉兰说。

    “死不了更好,要是死了,曹德宝也活不了了。现在要是投案自首,不会判死刑了。”陆天说。

    “你倒是挺会为曹德宝着想,除了这件事外,还有一件事,是你想不到的。”白玉兰眨着眼睛看着陆天。

    “什么事,会让我想不到”陆天问。

    “昨天,抢救郎大平的时候,急需输血。他儿子姚健要为父亲输血,没想到他和郎大平的血型不符。”白玉兰神秘一笑。

    “不符倒也说明不了什么,也许他儿子的血型随他妈呢。”陆天道。

    白玉兰摇摇头,“在手术室,郎健的两个姐姐就大骂起来,说郎健是野种。”

    “这又怎么回事”陆天好奇问。

    “三年前,郎大平为他老婆输过血,他和他老婆的血型都是b型,而他儿子郎健的血型是a型,两个b型血的父母,无论如何都生不出来a型血的孩子。”白玉兰一字一句道。

    “你的意思是,郎健不是郎大平的儿子”陆天诧异道。

    白玉兰微微点了点头。

    “那郎大平知不知道”

    “现在郎大平还昏迷不醒,等醒了,他的两个女儿不可能跟他说的。”

    “原来一场手术,还能有这么多曲折,我知道了。花妹,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要上班了。”陆天起身道。

    “你走吧,路上小心点。另外,我和孩子都很好,你在家好好陪老婆孩子,不用挂念我。”这句话,白玉兰说的异常

    冷静,就像再跟空气对话一般。

    “好,你多保重。”陆天没有多说,转身便走。

    白玉兰向窗外望去,只见陆天骑上自行车,匆匆忙忙地离开,心中又甜蜜,更多是酸楚。

    这时,白际晨走了进来,看着女儿还在向窗外看去,坐在炕沿,轻声说“玉兰,你是不是后悔了”

    白玉兰转过头,看着父亲道“爸,我从没有后悔过。我相信有一天,能找到和周蓉共处的办法。”

    “玉兰,就算你能跟陆天和周蓉说通,陆天的爸妈也绝对不会同意的。”白际晨摇了摇头。

    “爸,我不觉得不可能。”白玉兰自信说。

    “玉兰,你怎么这么自信”白际晨不解道。

    “徐振邦女儿的事,爸你知道吧”

    “知道,因为这件事陆天没少被调查组调查。调查组已经得出结论,陆天和徐振邦的女儿就是邻居,徐振邦女儿的孩子也和陆天没关系。这有什么”白际晨问。

    “爸,我敢确信,徐振邦的女儿一定和陆天有关系,她的孩子就是陆天的孩子。”白玉兰言之凿凿。

    听到白玉兰的话,白际晨想想道“就算徐振邦的女儿,有了陆天的孩子,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再过几年,内地和香港的关系要是缓和,那个郑娟一定回到内地来找陆天。到时候,陆天要是能和她在一起,那我就不干了,我也有他的骨肉,凭什么我不行。”白玉兰慢条斯理道。

    “玉兰,且不说香港和内地什么时候能关系缓和。就算关系缓和了,徐振邦的女儿与陆天分开那么多年,也不大可能来找他了。”白际晨道。

    “不可能,没有人会忘了陆天,她一定会来找他的。”白玉兰肯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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