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宣抱着新媳妇儿, 成亲的喜悦还没有从他身上散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段圆圆又白又软的手,看着帐子想。
这是除了娘之外, 第二个会跟我一条心的人。
只是娘有从小跟她在宅子里艰难求生的姐姐,姐姐走了娘的心也跟着走了一大半, 她没有精力再全力关心剩下的儿子, 只有表妹会时时想着他,连吃到一串糖葫芦都会叫人给他送过来。
他见过段家人的相处, 知道段圆圆身上有多少糖。
自己只是从她身上分一杯羹而已, 并不会损害到她的糖罐子。
宁宣尝到了这点甜, 就希望她不要变, 永远产糖给自己尝。
不过成家当立业,以后他会越来越忙,朝廷跟周边多有冲突,哪年哪月不问当地豪族要米粮。宁家没少出钱却空有名头, 他要是不成为正儿八经的皇商,不出二十年宁家就会烟消云散。
他既担心表妹没有手段,又怕她太有手段。自己一大早出去也是为的这个, 听婆子们说,可以把动物照顾好的人会养成善良的心肠。
他把两只狗儿养了一年, 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给她,提醒她要保持一颗纯良温和的心。
段圆圆看到狗的时候,宁宣在用肉羹喂它, 她左右一瞧,柿子树底下还多了个大狗窝。
小狗只有巴掌大,通身奶黄。
“不是喜欢狗吗以后它就是你的了。”宁宣把肉羹递给她笑“特意起了个大早给你抱回来的。可怜小东西在门外头饿了一日夜。”
段圆圆瞪大眼睛,还这么多人在, 表哥真是
然后她就跑去喂狗了,一个眼神也不给宁宣。
宁宣把人捉过来一起喂,道“这是小黄和小白的儿子。”
段圆圆想起去年那两只狗儿,问“它们现在怎么样”
宁宣咳了两声,没好意思说自己本来是想送小黄和小白。
他没养过猫狗,猫狗不像孩子,谁知道一年过去早长开了。等他想起来小的都下了两窝了。
大狗再听话,他也不敢让段圆圆养。
“小白和大黄都在前头院子里看门,吃得肥嘟嘟的。”宁宣含糊过去,把小狗儿抱起来笑“你老子娘倒比老子还先做老子。”
小狗儿不习惯他的味道,嗷嗷地跳下来想跑,段圆圆赶紧用烂肉羹哄它。
小狗见两个生人围着自己,牙就眦了起来,宁宣一看这狗都长小尖牙了,把狗抱走说“让驯狗的再驯一驯给你送过来吧。”
段圆圆拍着胸脯说“不用,我会驯”
她可是上辈子就从小养狗,狗都是驴脾气,要想它跟人亲就不能打,越打越凶
而且自己驯的才跟自己亲。
宁宣也是狗脾气,只能顺着来,等他习惯了,还不是要干什么他都由着你。
怎么对付狗她不用想都知道。
段圆圆不让其他人给小狗喂食,把自己的旧衣服剪成布条给它放在窝里垫着睡,每次吃饭之前先她先去摸一会儿。
小狗闻着段圆圆的气味睡了一天,还不肯让她抱,但已经不排斥她了,知道有这个味道的人会给它饭吃,到点儿就在段圆圆脚底下打转。
纱衣看得啧啧称奇,捧着段圆圆说“奶奶要是投成男胎,倒能当个好狗官”
段圆圆差点笑破肚皮,还叫人给纱衣半吊子赏钱,让她没事多来给自己说笑话。
等三日回门送走段老爷和武太太回来,段圆圆就折腾着用粗麻绳跟丫头们在院子里跳绳。
宁宣可能真的被饿了太多年了。
可现在她才一米五几,她还想再长高一点,至少到一米六吧
过早行房不知道会不会让身体被迫发育成熟,然后就不长了,她生物还没学到这,只能未雨绸缪,先跳着安心。
宁宣看着好玩儿,过了几天就发现,力发在膝盖,这么胡跳膝盖会坏,想长高还有很多法子,不用非这么跳。
段圆圆不想喝药,想着就牙齿痛。
宁宣没办法了,把人抱起来颠一颠,这么高抱着很轻松,他挺满意的,再往高了长自己就不一定能抱得这么容易。
不过在他眼里一米五跟一米六没区别,她想折腾就随她去吧。只是怕她跳起来没节制,宁宣想了会儿还是说“每天跳一百个出点汗对你身体也好。”
段圆圆支支吾吾地点头,反正宁宣平时不在家,她关了门在屋子里偷偷跳也没人跟他说。
两人新婚燕尔,正是热乎的时候,抱着抱着宁宣就把表妹抱到塌上去了。
宁宣是个合格的成年男人,段圆圆痛得汗水直往下流。
痛和快乐都是忍不住的,回回都忍,那就永远跟快乐无缘。
要让她把宁宣推开,段圆圆也不敢。
宁宣看她一直抖,心里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表妹才十六岁,被两家人养得身娇体软,才成亲受不住也很正常。
表妹不是别人,他多少私房钱都花在她身上,坏了真要让人心疼死。
宁宣咬牙放下人想去洗个澡。
段圆圆看他要走,心里一下就慌了,这个时候走到哪里去她不想宁宣去找别人
她说“不许走”
宁宣还以为自己想错了,结果一看她还龇牙咧嘴的,眼睛里还含了一汪水。
宁宣又好气又好笑“院子里除了你的丫头,其他都撵走了,我还能上哪里去”真是个小醋坛子
段圆圆不信,男人说的话谁信谁傻,她两只手在他脖子上缠得更紧了。
宁宣差点被她勒断气,汗水也跟着往下流,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把人一起抱去浴桶里泡着。
段圆圆被温水抚平了痛感,神智也回来了,看到表哥脖子被水一泡都红了一圈,想到刚才脸色腾一下就红了。
宁宣闷笑着把人揽过来亲她的眼睛,哄道“家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没人瞧见,谁敢笑你怎表哥替你罚她。”
段圆圆抬头飞快看了他眼睛一眼,就是狗撒欢也没这么荡漾的
她还是不吭声,鸵鸟一样被宁宣胡乱擦干水在被子里闷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来,宁宣不在,谢天谢地
段圆圆吃了早饭又让人把绳子寻出来。
丫头们已经不让段圆圆继续跳了,大家都知道宁宣的话才是圣旨。
段圆圆很诧异“我还有一百个跳绳的机会。”
青罗和紫绢眼里不是这样的,昨天姑爷很满意,那为了主子好,她们就绝不能再让她往上长了。
段圆圆这回算是知道为什么上头的命令到了,底下就成了别的样子。
她也没非要跳,但实在没什么事干,就跑到陈姨妈那去听赵嬷嬷说八卦。
段圆圆心里多少有点不满意,自己的丫头应该向着自己,让她开心,怎么现在只顾着让宁宣高兴了呢
这话她没说出来,只是叫纱衣和罗衣过来的时候更多。
纱衣和罗衣在乡里长大,会的玩意儿多,知道段圆圆怕闷,每天都想着法儿给她找事做。
刺绣这种会让人近视的活儿除非给宁宣和陈姨妈做,她是一根线都不会碰。
最后纱衣和罗衣就凭借一手好牌让段圆圆沉迷上打牌。
没两天她就神奇地发现,院子里有人偷偷摸摸在练牌。
以前她们可没有这么努力讨自己欢心过
段圆圆也反应过来,两个小丫头是在逗自己开心,不然自己怎么越玩越上瘾。
人一进宅子心眼就多了呀两个小丫头面黄肌瘦的样子她都还记得,这才多久就学会这些了。
青罗和紫绢心眼子大,想着多个人哄段圆圆也不错心里也没太在意,只要段圆圆高兴,也是她们的本事。
宁宣和陈姨妈知道段圆圆多念旧,要不是有事,她绝对不可能放了旧人跟新人玩。
陈姨妈想叫圆圆松快些,暂时还管着院子里一摊事。
宁宣也没有让段圆圆接手的意思,有心让别娘活动活动,这么一来就找不着空伤心。
陈姨妈很快叫来院子里的姑娘,很快知道了两个丫头不叫段圆圆跳绳的事。
两个人脸色一下就变了。
宁宣气得把笔都丢了,转身就对身边两个小子说“让她们都在房里跪着,醒醒脑子知道谁才是主子。”
陈姨妈听了嘱咐道“叫她们到我这来,就说是伺候我,小心些别叫人知道根底。”
要是别人以为刚成亲婆母丈夫就对段圆圆有意见就坏了,下头人见风使舵,少不得要给她使绊子。
从母亲那出来,宁宣就去了书房,他越想越气。
她们竟然敢打着他的旗号做段圆圆的主,这不是反了天了
他心里对段圆圆也有点生气,芝麻大的事都下不了手,以后离了他还不立刻就被人磋磨死了
幸好人是落在他手上,要是落在别人家,不知道哪年坟头就长草了。
气完了还是不能不管,真死了伤心的还不是他
这小没良心的一点不知道给人省事
陈姨妈还跟他商量“还是得找个嬷嬷帮她把院子里管起来。她身边的丫头都没经过事,不顶大用。”
她本来是想自己找。
结果就看自己儿子熬夜干完活,又马不停蹄地去给段圆圆找得用的嬷嬷去了。
陈姨妈扭头就跟赵嬷嬷嘀咕“瞧瞧这狗脾气,谁生着气还跑这么快去给人擦屁股”她看宁宣完全乐在其中
赵嬷嬷笑“没人疼的孩子就是爱疼别人”
陈姨妈淡淡地摸着段圆圆亲手做的团扇道“我老了,还能疼他多久娘太疼儿子,就轮不到别人疼儿子”
看看老三就知道,死了连个真心为他落泪的都没有
况且武姐姐养了她一场,总不能叫她们家所有女儿都没个好结果。当年住进武家,她就说过恩有重报
青罗和紫绢晕晕乎乎地被叫过去,就在陈姨妈寝房外间跪了一晚上。
两个人心里抖得厉害,看住他们的仆妇夜里搬来两个蒲团,两个人心头大石才落了下来。
这是怕她们膝盖跪坏了伺候不了人。
会怕就是好兆头,说明陈姨妈没打算把她们弄走。
早上青罗过来给她梳头,段圆圆就发现她走路的姿势不对。
想到昨晚两个人都齐刷刷被姨妈叫走,就知道肯定挨宁宣的罚了。
姨妈干事不会瞒着她。
虽然不知道犯的什么事,但怎么也是自己的丫头,中午吃饭,她就让小丫头装了两碟子板栗糕给她们拿到房里当点心吃。
青罗和紫绢打开盒子看到里头放的两瓶金疮药眼泪就掉下来了,两人跪了一晚上,膝盖肿得老大一个,但宁宣不让她们跟段圆圆说,怕她知道了想太多。
两个人就一个字不敢漏,又怕小丫头看出来以后不把她们放在眼里,手上的活儿还样样都自己来。
看着金疮药,两人也回过味儿了,自家姑娘这是心疼她们。
晚上宁宣回来休息,段圆圆想问他为什么要罚人,是不是自己哪里惹他了但又怕问多了惹着他,半天都不敢开口。
宁宣一晚上就看她眼睛眨个不停,但他有心叫段圆圆自己说出来。
成亲以后她就不像以前什么事都跟自己说了,他有点不习惯,就算芝麻事,他也想知道表妹心里在想什么。
结果段圆圆愣是没吱声,上了床还翻来覆去地烙饼。
平时她可是沾枕头就睡的主,宁宣觉轻,本来想折腾下她,结果让自己半夜都没睡着,他还得早起养家。
半夜点了灯起来,道“你不想说我们就做点让你想睡的事。”
段圆圆立刻就招了。
宁宣一看她果然想歪了,就说“她们干得不好,不罚以后坏了性子怎么办这事跟你没关系快睡吧,再不睡要变丑了。”
段圆圆知道自己没惹他,紧绷的弦就松了,宁宣还想跟她多说两句,结果她已经睡迷糊了。
他憋了一肚子话没说,又不能把她摇醒,最后只能念经哄自己睡。
挨了这么一顿,青罗和紫绢真不敢再像以前似的跟段圆圆嬉皮笑脸了。
段圆圆也发现她们规矩了很多,话不肯多说,也不会偷懒去打牌了。
她觉得有点寂寞,毕竟除了她们,周围的仆妇们不再跟自己玩了啊大家都战战兢兢的。
那天乌泱泱磕头的场面,把大家心里那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亮堂堂地摆在跟前,谁会跟掌握生杀大权的主子当朋友
只有倪婆子不怕,她本事大底气足,而且跟宁家是雇佣关系,随时可以撂挑子走人。
唯一不好就是绿意走了没人伺候她,倪婆子已经习惯了被人伺候,就叫其他仆妇给她添茶倒水,捏肩捶腿。
仆妇们苦练牌技,哪个肯伺候她,一放牌就骂“你又不是主子,倒让我们伺候合着就我们哪里都不是人,只你一个老婆子处处风光”
倪婆子叹了口气,又想起绿意。
这丫头也不怎么好,碎嘴子,人也笨。自己白使她好几年,真本事也没教她几个,就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她还是嘴甜得不行,为了学几个菜什么事都肯干。
可同是天涯沦落人,自己一辈子攒的钱也能混个好头儿,只可怜这孩子错事没办一件,几个家底喂了老子娘拿去养兄弟,一副银头面都没攒下来。
等紫绢再来提饭,倪婆子就问“能不能跟奶奶说一声,让绿意回来,我这小厨房没人帮忙,实在忙不过来”
紫绢应了声,回屋一个字没吱声,这是宁宣的主意,她不会劝主子跟姑爷对着来。
虽然她同绿意有些情意,但这都是为了活下去,自己的苦水尚且还深,哪里顾得上别人的苦水
午饭是倪婆子用心准备的,姜汁鸡、烩酥肉、辣炒兔丁、烧明笋、麻婆豆腐,再加一碗冬瓜汤。
五菜一汤辣乎乎地端上来,段圆圆一看胃口就开了,先夹了一筷子兔丁进口。
味道香辣无比,她用米饭拌着开胃,没一会儿就把一盘子吃干净了。
段圆圆记得这个是绿意的拿手菜,抬头看青罗“这是绿意做的”
紫绢“绿意在铺子上给小子们烧菜哪有工夫做这个这是倪婆子做的”
接着她又说“倪婆子说自己年纪大了,想回家休息,让姑娘叫绿意回来做饭。”
段圆圆一听就知道这是倪婆子为了叫绿意回来想的法子。但她更喜欢倪婆子做的菜啊,这么想着,她就说“过几天我跟表哥说一声,把这个丫头讨回来,倪婆子也不用走,还接着在家里做菜吧。”
消息一穿出来,院子里就暗流涌动。
青罗和紫绢收礼收到手都软了。
两人留下两成,把剩下的抬到段圆圆房里给她看。
段圆圆数了数,估计能有上百两银子,吓了一跳。
要个人回来,不至于动静这么大吧
屋里几个丫头就觉得段圆圆是真不知道她身边有多抢手,或者她知道了也不想管,人爬到她跟前儿了她才用。
院子里的丫头,说到底,大家照顾她一场,其实她也没认识全乎,她只管眼前人。
谁也不知道离她远了会被甩到哪里去,哪个肯放了扒着她的机会
但话不能这么说,紫绢朝隔壁努嘴,小声跟她说“还不是那头闹的”
至于具体怎么样,紫绢就叫纱衣来。
之前段圆圆夸过她说话好听,她也不自己来了,要是纱衣学得不好被厌弃,那也怪不了别人。
纱衣学着那头求过来的小丫头说“姐姐不知道,那头的新奶奶是怎么治人的”
刚进门就叫满院子人跪一日夜,但凡挪动下膝盖儿,就叫撵出去了。这还不算完,挨过了这一回,还要让嬷嬷打人,一天三顿的挨不让吭声,要挨够一个月,说这叫修身养性。
男人受的磋磨少得多,只是不顶大用了而已。
姑娘的受的苦才是最大的,还得给带来的小姑娘暖床暖脚,一个晚上要两个丫头把她脚丫子抱在怀里睡,略动一下惊了人就要吃罚。
这样一来,屋里规矩大多了,哪个敢喝茶躲懒儿
就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丫头,也还要轮班玩耍。
纱衣说“大家都怕出去遇见那样的主人家,听到能进来还不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段圆圆听出来这丫头的嗓子刻意练过了,说话跟珠玉相击似的,有股韵味。
这么努力讨她关心的人,段圆圆不会让她白努力,所以开箱子给他拿了一个几个小银馒头揣着,鼓励她“下回有好玩的事再过来跟我说。”
纱衣千恩万谢地去了。
段圆圆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屋里只有妇人其实也不方便。
妇人年纪大着,不容易跟她一处说话。
等宁宣回来,段圆圆边给他夹菜边说“表哥,还是算了吧,丫头们都出去,我闷得慌。”
宁宣吃着菜笑“我还想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开口,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他是怕段圆圆收服不了人,先把人撵出去,再叫她求回来。这么一来人人都念着她的恩,就不会不听她的话。
段圆圆听得差点筷子都掉了。她当真以为大户人家后院就不放丫头,只放仆妇
宁宣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怎么想的,哼了一声“谁知道你这么笨说个什么你都信”
他发了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被撵出去的丫头们都很激动,人还没进来,家里人已经每天都来给段圆圆磕早午晚安了。
看那样子就算立刻给她挡刀子也在所不惜
段圆圆上辈子的十五年是沉迷电视剧的十五年,还没来得及上高中奋斗就穿了。唯一能回味的也就是电视剧。
这种先打压后施恩的雷霆手段,她只在传皇位的时候看过。
哪能想到自己也有得用的一天。
看着满院子服服帖帖的小棉袄,段圆圆想驯狗的念头还没浮出水面就歇了一半。
自己心眼子在宁宣眼里就是个负的,她想干点什么,估计还没行动就被看穿了。
对宁宣这个人,只能以全副真心换他微不足道的真心。
阴谋诡计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段圆圆想通了以后,又跟以前一样每天捣鼓着怎么让自己过得舒服,让宁宣也过得舒服。
晚上再睡觉,她就说话了,跟他说这里疼那里不舒服。
宁宣拍着她的背说“缓过气了”成亲就这么吓人半个月了都魂不守舍的
又哄她,“别怕啊,咱们同吃同住这么几年,表哥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你怕我难道我就舒服了”宁宣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
唉,怎么这么娇气
果然他心里很清楚,段圆圆打了个激灵,抱着宁宣往他怀里钻。
宁宣把段圆圆的脸从被子里挖出来,很用心地亲她,他已经取过经了,这回知道怎么对症下药。
段圆圆渐渐也感到不对劲了,脸色逐渐潮红起来,有些害怕地叫他。
宁宣抓住她攀过来的手,温柔地吻她的掌心。
第二天,宁宣神清气爽地出门谈生意,喝茶都止不住笑,看得满屋子都心里打鼓。
段圆圆在屋子里看着铺满塌的纱布绸缎发愣,丫头们商量做什么款式的衣裳给她好看。
她摸着布想,表哥可能真的很满意自己最近的表现。
这还是自己头一次在婚后拿到这么大一堆礼物,春风得意的宁宣甚至还要履行诺言带她出门玩儿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