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着脸推开了于南方“我不喜欢女人。”
于南方皱眉。
听见应宁继续道“你刚刚对我做的事情, 我只喜欢和男子做,和女人是不会做的。”
“和自己的朋友也绝对是不会做的。”
“如果你对我是抱有这样的欲望或者念想,那我觉得南方, 我们以后都不要往来了。”
于南方的脸色骤然苍白“可是我只想要和你亲近一些呀。”
“或者你也可以试试, 很舒服的,贴近你的时候,会很安心,很喜欢,女子与男子之间做得, 女子与女子之间亲近为什么做不得”
应宁定定的看着她, 不说话, 但她这样冷漠冷静的态度足够让于南方方寸大乱。
“那我发誓, 以后都不对你做这种事情了好不好我们继续做朋友。”她举手仓皇道。
应宁缓缓摇了摇头,她冷漠的脸上有一点苦笑“我以为你只是因为身世原因对我依赖了一些, 这样的感情可以是姐姐, 也可以是妹妹, 或者是朋友之间的亲昵。”
“但很明显,你不是的。”她看向于南方。
“你对我, 就像我对男子一样,会生出喜欢,会生出欲望。也会因为我喜欢别的男子嫉妒, 生气。南方,我不能接受我的朋友对我有这样的觊觎。也不喜欢女子,回应不了你的感情。所以我们只有分道扬镳一条路, 这对你,对我都好。”
于南方的脸色更白了“你只喜欢男子吗”
“对,只喜欢男子”应宁斩钉截铁, 她要趁早打消于南方的念头。
于南方却咬唇“也只喜欢男子的身体”
应宁点头“对,也只喜欢男子的身体,所以我与你之间是绝不可能的,我们各走各路就好。”
这时候,门被敲响。
应宁估摸着应该是仲守回来了,她就看了于南方一眼“你回房去把衣裳和鞋子穿好吧,应该是仲守带了吃食回来了。”
于南方呆呆的抬头看她,然后僵硬的转身往房间里走,应宁则准备过去将门给打开。
只是她刚刚一动,于南方就转过头来“你要走了吗”
她问。
“和你吃了东西,等你喝完药我就走了。”
于南方点点头,跨步进了屋子。
应宁过去打开门,仲守提着食盒人高马大的站在那儿,脸上笑眯眯的“小姐,我们去的正是巧呢,刚刚一到就正好有出锅的菜,我赶忙都打了一些,现在吃正好。”
她这样情绪好,笼罩在应宁心头的沉重和阴霾被感染的也就更少一些。
她笑了一下,跟着附和道“那我们可真是运气好。”
仲守就笑嘻嘻的应了一句“那可不是。”
她去将食盒里的菜一一拿出来摆好,这时候于南方也穿戴整齐,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也显得很沉默,仲守就又好奇又疑惑的看了一眼。
在她印象里,无论什么时候,于南方都是一个挺生动活泼的形象,尤其跟自家小姐相处的时候,那更是脸上时时带着笑容的。
怎么现在是这样
只是看着应宁对此也不做询问的时候,她也就没有多嘴。
接下来,三个人安安静静的用了晚膳。
仲守又去外面将熬好的药装碗端过来给于南方。
应宁就起身准备离开了,她从蒲团上起身,看向显得异常沉默的于南方:“告辞。”
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开。
于南方放在桌子上的拳头,一点点捏紧。
仲守莫名的觉得氛围都凝重了起来,不过刚才晚膳时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现在也只选择装聋作哑,新应宁一步出了门,去给她拉开大门了。
应宁也跨过房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于南方的声音:“你此次离开,是不是以后就陌路不识了”
应宁的脚步顿了一下:“是”
她不想给于南方一点可能和希望,因为自己注定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有所回应。
于南方就垂下头去,可是在应宁的衣摆微动的时候,又听见她问:“你是单纯不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只是不喜欢我的性别”
应宁偏头,她看着于南方笑了一下:“你认为我们为什么会成为朋友只是,那也只是朋友的喜欢”
“那只要是男子就可以了吗”
应宁觉得奇怪“你想做什么”
“想和你亲密。”于南方一板一眼的道。
应宁无奈“告辞了。”
于南方似乎一直执迷不悟的,还是让她自己冷静一下,想清楚一些吧。
只是这次她的脚刚刚一动,竟然有一种无力感传上来。
应宁下意识的觉得不好,想要喊仲守。
只是一开口,才发现她的声音低若蚊蝇。
身后,于南方不知何时从背后扶住了她,嘴唇亲密的贴在她的耳边“阿宁,你不舒服吗我陪你进去休息好不好”
应宁目光凌厉的瞪着她,用微弱的声音问“于南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呀,我说过了,我想和你在一起,阿宁,别说话了,越说话越费劲,你不舒服,我扶你进去休息。”
应宁也察觉到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不仅浑身越来越软,也在慢慢进入昏迷状态,又因为之前对于南方没有防备,现在一点自保的手段也没有,甚至没有办法对仲守示警。
她恨得咬牙,却也只能慢慢接受会即将失去意识,陷入危险中的事情。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终于听到仲守疑惑的呼声“小姐”
然后眼前就是黑暗一片。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应宁是在颠簸的马车身上,她想试着抬抬手,却发现浑身还是软绵绵的。
这时似乎是看到她醒了,身侧传来了动静,于南方探过头来,眼里有着惊喜和安心:“阿宁,你可算醒了之前你一直没醒,我担心坏了”
若不是还有着昏迷之前的记忆,应宁还以为这是一个全心全意担心友人的朋友呢。
朋友生病终于醒来,担心的亲朋好友喜极而泣。
只是事实的真相不是这样的,因此应宁的眼底没有一点感动,只有冷漠:“你把我带出云安城了”
于南方笑:“是的,我们现在甚至不在云诏了,整个云安城甚至云诏都是你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是不会在那里和你硬碰硬的。”
她小心翼翼的揽住应宁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将她从躺着的姿势变成背靠着车厢半靠在自己怀里的姿势。
然后一只手伸出去,和应宁提不起劲的手指十指相扣,眼睛就愉悦的眯了眯。
应宁看着她的全部动作,嘲讽一笑:“那我是不是应该夸于小姐聪明,也善于审时度势”
于南方就黯然的垂了垂眼,语气低落又可怜:“我只是不想以后我们两个真的陌路不相识而已。”
“阿宁,我觉得我忍受不了。”
应宁冷笑:“仲守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如果不是于南方解决了仲守,她是绝不可能把她带出云诏的,甚至不只是解决了仲守,还拖延住了长乐亲王府。
于南方就抿了抿唇,有点不高兴的样子:“阿宁,你醒来关心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她,你明明知道,为了你,我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应宁阖眼,声音冷淡:“你都能用药算计,把我带出云安城,我怎么可能会确定你不会把她怎么样”
于南方的声音更委屈了一些:“阿宁,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绝不会伤害你和你身边的人的,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亲密一些就好了,就像现在这样,或者就像之前那样。”
“在我们的小院子里,一起玩乐,一起下棋,一起用膳,一起睡觉。”
她说着说着,似乎已经能预想到这样的日子和场景,尾调微微上扬,透出一点愉悦。
“你以后一定会慢慢喜欢上的。”她肯定道。
应宁却紧紧闭上眼,仿佛睡着了一样,对她没有半点回应和搭理。
身边人的情绪又掉下来:“阿宁”
应宁在微微晃动的车厢里,一动不动,仿佛是个软绵绵的娃娃。
于是她就察觉十指相扣的手被轻轻捏紧,身边的人似乎在努力克制某种情绪。
手被越收越紧,然后某一刻倏然放松,然后他的手被抬了起来,轻轻揉捏:“对不起,阿宁,我太着急了,我们不急,我们慢慢来。”
嘴上说着慢慢来,她还是将应宁抱进怀里,下颌搁在应宁的肩上,这仿佛是一种安抚,她的气息慢慢平稳下来,只是应宁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睡中。
浑浑噩噩之中,不知过去了几天。
她终于又彻底清醒过来,这一次不是在颠簸的马车上,而是似乎已经到达了一个落脚点。
应宁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只是仍然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她勉强用眼睛环视了一下现在的环境。
房间里的摆设都很齐全,甚至比于南方在云诏安置的那个房子要更像一个“家”一些。
床外面挂的床帏,可以折叠的屏风,桌子上放着的茶水,茶杯,还有食盒上的小点心,甚至桌子上的瓷瓶里插了一束花,旁边放着一本翻开几页的书。
生活的气息很浓重。
应宁收回视线,暗自思忖。
也不知道时间具体过去了几日这里又具体是哪一个州府呢
家里的人知不知道自己失踪了呢仲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她要怎么摆脱于南方的控制
只是她一点关键的信息都没有,一时间竟然也没有半点头绪,只能告诫自己静下心慢慢筹谋。
她正想着这些,屋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
于南方穿着一身锦袍,高高竖着马尾,笼罩在光影间走了进来。
她进门以后,很快将门合拢,然后就看向了床上的应宁,见她醒着,眉梢轻快的一扬,快步走过去:“阿宁,你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吃东西或者喝点热水”
应宁确实有些口渴,她也没有客气,冷淡道:“要喝水。”
于南方就很快跑过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巴巴的过来,将应宁扶起来,半揽在怀里,然后喂水给她。
应宁靠在她的怀里时,就皱了皱眉头,但她什么都没说,等将一杯水都喝尽了,却扭开头道:“你胸口硬邦邦的,我靠的不舒服,你把我放好靠在床头,我不想靠着你。”
于南方一顿:“你不喜欢”
应宁不搭理她了,于南方无奈,只好将人靠在床头,然后自己坐在了床沿。
应宁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胸口,然后瞳孔一缩。,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