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造成不科学事件的,能造成常理无法解释的人身伤害事件的向来都并不只有咒灵。
只不过咒灵大多都没什么脑子,仅凭本能随心所欲的行事,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留情和收手,所以残留下来的痕迹很容易就会被「窗」发现,并加以祓除。
但诅咒师行事就不一样了。
毕竟智慧,一贯是人类最大的长处之一。
人会隐藏,会处理痕迹,会躲避追踪,会杀人灭口。
人心相当复杂。
有光就有影,光越耀眼影子便越浓郁。
从某种角度来说,咒灵就是人心黑暗面极致化的体现。
所以比起诅咒师,禅院惠一向是更擅长去对付咒灵,也更愿意去对付咒灵。
毕竟就他被诅咒师刺杀、自保反击的次数及经验来看,诅咒师一般都会比与之同一水平的咒灵更加难缠。
但好在,这次这个诅咒师不一样。
和精挑细选被派来刺杀禅院家少主的诅咒师不同眼前这个太弱了。
正如惠最初的评价。
简直像个门外汉。
精神方面相关的术式,一般都会很危险。
但是这方面的术式,强度一般都是与术师本人的实力是息息相关的。
就像是咒言师对比自己强大的人施加咒言会被反噬那样,对实力高于自己的人进行精神操控和干扰,效果往往也会大打折扣。
惠想就是不知道对方这幅弱不禁风的模样,是因为他本人身体就弱还是因为我直接破坏了幻境的缘故。
犯人痛苦的着,一时半会似乎起不来。
惠留了几分注意力给他,并同时把太刀收回影子。随后他迈步走到工藤新一面前,蹲下来替人把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你是之前在铃木家的那三个孩子中的一位吧”
惠看了一眼不远处惨不忍睹的三具尸体,微微皱眉,又看了看面前显然被吓得不清的小少年,一边问一边伸出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算了总之,有受伤吗能站稳吗”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没受伤,谢谢你,呃,我记得你是叫惠”
迟疑的说着,工藤新一有些不太确定。
毕竟这个名字过于女性化了,他当时在铃木家听得不太清楚,因此一时半会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记错。
惠“禅院惠。”
新一松了口气,“谢谢,禅院君,我是工藤新一”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远处,身形佝偻的犯人猝不及防的发出了惨叫,打断了新一未尽的话语。
似乎是终于从剧痛和头晕目眩中缓了过来,犯人本就不稳定的精神顿时失控,一时间,他眼神格外惶恐,然后连滚带爬的缩到角落,抱着头,瑟瑟发抖,并不断的大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比吕比吕我们怎么办怪物来了,怪物来了”
“神明,神明大人啊救救我,救救我”
“我是你最虔诚的信徒,我是你最纯粹的羔羊,救救我,我会继续为你祭祀的,我会继续为你祈祷的,我会为你争夺更多的信仰的,所以救救我我我”
禅院惠眯起眼,他上前了一步,挡在了工藤新一的前方。
“退后。”惠叮嘱道,与此同时,他感知到了一股窥视。
那个疯疯癫癫的犯人忽然就失去了意识,像是惊恐过度而昏迷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在犯人面前缓缓出现的身影。
那是个人形的存在。
五官上只有一对紧闭着的双眼,相当消瘦高挑,身长近乎两米,就仿佛白色版本的瘦长鬼影,与此同时,它身上有着如同白袍的“衣物”,仔细一看,那些衣服是长在它身上的。而那过膝的双手尖端,则是无比锋利细长如刀锋的尖刺。
不是咒灵。
那是式神。
本身就是式神使的惠无比笃定。
而如果是式神使的话,孱弱的本体的确并不影响战力。
话说回来,术师本人昏迷,式神反而出现了是全自动对敌的类型吗
惠脚下的影子开始涌动,黑与白的玉犬随之蹿出。
它们低吼着,警觉地护在了主人的身边。
“他、他晕过去了”
工藤新一紧张的探头,死死盯着前方的犯人
“还是说在装晕不好像是真的晕过去了,我们要趁现在报警,把他抓起来吗”
惠“不,你退后,先出去。”
工藤一愣,很快从凝滞的气氛中渐渐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他不由头皮发麻,反复揉了揉眼睛“为什么是是有什么东西在吗”
“你先出去,不管什么动静都别回头。”惠重复着,并伸手推了推身后的人。
工藤新一咬咬牙,不再犹豫,立即远远跑出十几米。
“那你怎么办”觉得距离够了,他扭头担忧的大喊。
惠没工夫回答。
因为他面前的人形式神,在工藤新一行动的刹那,就像是从梦游中迷迷糊糊被惊醒似的,骤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对漆黑的眼窟窿。
与此同时,本不存在的嘴部也缓缓裂开,露出了内部密密麻麻的尖牙。
。
对付式神使,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掉式神使本身。
一般来说,式神使昏迷过去的话,式神就会消失,所以击晕或杀死对手是一个解决办法。
但这并不是绝对的。
也有像惠「十种影法术」里的式神“魔虚罗”那样的式神开启多人调伏仪式将魔虚罗召唤出来之后,哪怕式神使本人在调伏过程中不幸身亡,在被卷入仪式的其他参与者仍存
活的前提下,魔虚罗仍旧不会消失,而是仍会继续留存于世战斗,直到杀光每一个挑战者。
面前这个人形式神,似乎也是类似的特殊机制。
昏迷过去的犯人,将眼前的惠或许还包括和惠接触的工藤新一,全部认定为了敌人。
所以在犯人昏迷过后,他无意识召唤出来的式神自动开启了杀戮模式。
唔这个式神倒是比术师本人的压迫感强多了。
就是身上的气息,总觉得很污秽。
和雪白圣洁的外表截然不同的阴郁感觉。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呢
直接破坏式神
还是解决掉对方身后的式神使、看看对方会不会因为术师本人的死亡而消失
这几乎是不需要思考的选择。
“玉犬,去吧,破坏它。”
惠直接低声下令。
禅院惠没亲手杀过人。
如果不算大黑的份的话。
毕竟大黑为了保护过去还不够强大的他,的的确确杀死过一些刺杀他的诅咒师。
考虑到大黑是自己的式神,而式神本身就是式神使的武器,所以惠自认为自己已经过了线。
当然,惠并不介意这一点。
他还没宽宏大量到对来刺杀自己的诅咒师都报以仁慈,毕竟他现在有着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理由。
只是,如果在能力范围内的话,惠还是会尽可能地避免对同类下死手。
不能把杀人当做理所当然的事。
这种事情是不能够习惯的,一旦习惯了,心是会被不知不觉腐蚀的。
津美纪不会责怪惠为了自保而杀人,但她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弟弟将杀戮视为理所当然。
而津美纪的话哪怕惠明面上没什么反应,他也会永远一直记在心底。
。
式神使之间的战斗,在看不见式神的普通人眼中,堪称原力打架。
轰隆隆与咔拉拉交错的声响刺耳又惊悚,这边莫名其妙就炸了,那边猝不及防就尘烟四起。
就算看不见交战的生物,光是周围的痕迹与动静就足够吓人。
而最终施工地刚刚搭好的建筑框架,有好几面墙被破坏,刚刚搭好的基底地面也留下了各种惊悚的爪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战斗在建筑内爆发了。
至于损害严不严重,能不能修复,就得看施工队的核实与决定了。
而被惠勒令不要回头的工藤新一在逃离的过程中,眼疾手快的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他到底是放不下心,毕竟对方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就算也是超能力者,但小孩子真的可以打得过大人吗
抱着这样的焦虑和对自己去之不返的世界观的哀悼,仍旧被科学常识所困的工藤新一不仅回头了,甚至还躲在远处的角落,一边紧张报警求援,一边目不转睛的将那不合理的原力交战画面
全部映入眼帘。
他还找了些防身的武器钢管近战,铝罐远程等,一副只要那位禅院君不敌受伤、陷入危机,他就打算冲上去帮忙,和对方一起努力撑到警方救援抵达为止。
虽然他也不知道警察能不能对付超能力者。
不过,事情最终并没有严重到需要工藤新一这个没有特殊能力的小学生去拼命帮忙的地步。
在式神使的领域里,禅院家继承了「十种影法术」的天才少主,还不至于打不过一个门外汉。
惠处理那只诅咒师的式神并未花费太大的功夫。
那大抵就是一级到准一级左右的实力吧。
不算很强,但能力有点麻烦,是精神方面的攻击。不过虽然麻烦,但总归还在处理范围内。
唯一让惠意外的,是他处理完事情、沿着走廊原路返回时,那个并未独自逃走的姓工藤的小学生紧张确认他状况时开代的事。
“你说你报警了”
禅院惠有些讶然。
他看了眼外头,朱令有在察觉到咒力波动的第一时间布下「帐」。但一般来说,咒术师常用的、最基础的「帐」,是不会隔绝信号的。
毕竟内部的术师和外部的辅助人员,经常会出现需要在中途联系双方的状况,手机毫无疑问是交流情报的重要工具之一。
所以的确会有很少数的状况会出现被卷入其中但获救的普通人报警求援的状况。
不过惠还是第一次遇到。
毕竟普通人被卷入特殊事件能获救的概率太低了,惠满打满算,也就遇到过两次。
上次是萩原警官那回。
这次就是当下这回。
惠姑且开口问了问“你是怎么和警察说的”
“墙壁爆裂,动静很夸张,一声接着一声。”工藤新一老老实实复述“那边也听见声音了,问我是不是遇上什么爆炸事件了,我直接说造成铃木家施工地三人失踪的犯人携带不可见的大杀伤力武器,请求支援。”
“”
“我给你添麻烦了”工藤新一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有点迷茫。
“也不算吧,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你的说法还蛮巧妙的。”
惠思索了一会,回答道
“只是想这样的特殊事件,我们都有专门处理的部门机构,一般的警察是没办法解决的,如果你没报警,我本来是直接打算喊内部人过来。”
“呃。”工藤新一愣了愣,有点尴尬“那我是不是要打回去,说只是我弄错了”
“现在大概晚了,没有警察会在听见那样的动静后,会对报警的未成年不在乎的。”
惠摇摇头
“不过你也不必在意,对于普通人来说,遇到自己无法处理的危险,报警是很正确的第一反应,就算一般警察没办法处理,但警察内部是有联系专业人士的渠道的,所以,这也的确是自救的一种途径。
”
虽然从报警到警方核实是特殊状况,层层上报到知晓诅咒存在的警方高层那,然后由警察高层联系「窗」进行调查这一整个流程,需要进行的步骤太多了。
受困者往往支撑不到警方核实状况请求咒术师支援。
但惠总不好这么说实话。
不再继续多言,惠拿出手机,平静地拨通了朱令的电话。
接着简单和对方说明清楚了状况
“那么朱令,麻烦你联系「窗」的人去和警察沟通吧,那个诅咒师已经昏迷了过去,我也用咒力加了一层保障,他短时间内不会醒来,劳烦你在他苏醒前把他带走、关押,免得他醒来之后又失控,胡乱攻击人。”
朱令「是,少主大人。」
收回手机,惠看着身旁的新一,“那么,你的话先和我离开吧,我送你回去,至于这里,就交给朱令收尾就好。”
“欸事情解决了吗”新一睁圆眼睛。
“嗯。”惠点头。
工藤新一顿时有点迟疑,他回头看向犯人的方向,想要问什么,但似乎又问不出来。
带着满肚子困惑,新一还是跟着惠离开了。
你们这样的特殊人士到底是什么人刚刚到底是什么状况你们这样的存在还有很多吗
刚刚凭空吞噬尸体骸骨的存在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有怪物吗之前园子说你是驱邪大师你和你背后的势力是真的以对付某些看不见的东西为生吗
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小侦探在离开了施工地后,倍感抓心挠肺,不由频频询问。
只可惜他身旁的绿眸少年雷打不动,没有半点回答的意思。
萩原先生那样的成年人兼未来警官就算了,没有咒术师会把诅咒的事情告知给小学生的。
更何况这次事件里也没有咒灵,有的只是个诅咒师和对方的式神。
惠“你就当做是超能力者之间的交战吧,别担心,这很罕见,只要不往危险的地方凑热闹,绝大多数人一生都遇不到一次。”
“但是”
“我有保密协议,所以不能告诉你,你去问别人也是一样的,所以,我送你回去后你就努力忘记今天的事情吧。”
“这怎么可能忘得掉啊”
工藤新一吐槽。
他有点沮丧,但也不是不能理解,这样的真相的确不适合公布出去,不然肯定会引起平民恐慌的。
新一想了想“所以,你们是类似于公安警察之类的存在吗”
“”惠心说,就咒术界那样混乱又腐朽的状况,完全不能和现代的正规公安机构相比。咒术界的话,无疑要混乱无序得多,非得说,那也更像是封建时代的结构。
不过。
“差不多吧。”惠含糊的说道。
于是将惠背后的势力类比成公安的工藤新一勉为其难的闭上了嘴,毕竟他知道公安行事确实需要保密。
只是
他暗地里却下定决心,打算在回家后去问问自己无所不知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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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中途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的说道
“刚刚那个犯人,他患有很严重的双重人格,他还提到了一个叫夏枝的孩子的名字,那个孩子应该去世了,犯人似乎就是为了那孩子所以开始杀人。”
“他精神状态不稳定,从状况来看,有点像是流浪汉,至于为什么会留在在那片施工地我猜测,那片施工地原本是流浪汉落脚的荒地吧他可能原先就一直定居在那,然后并没有在那片荒地被买下来后在规定时间内搬走。”
“如果他在审问时不说实话或者自我狡辩,你们可以从这方面调查他的过去和犯罪动机,这可能会对审问及后续的定罪有所帮助。”
“就是精神问题精神患者杀人会被赦免吗你们那边的法律有这样的规定吗”
惠听着工藤新一有条有理的分析,略有些意外地歪头“你似乎很好奇那个诅那个犯人的动机及后续”
工藤新一挠了挠脸“当然啊,因为是个侦探嘛,不完全搞清楚状况,我总觉得缺了些什么,更何况是那么特殊的事情”
“侦探”惠有些迷茫的将这两个词重复了一遍。
“就是探究犯罪的真相,让隐藏的邪恶公之于众的职业”工藤新一认真说道“我未来一定会成为世界第一的名侦探。”
“原来如此”惠喃喃自语,随后摇头,“不过,抱歉了,这件事的后续大概不能告诉你,至于定罪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样的人,如果用特殊能力犯下罪行的话,是有独特的辨别方式的,那位犯人杀害三人的证据,已经很完整了。”
诅咒师杀人的手段是式神。
尸体上和那满地的咒力残秽,就已经足以证明对方犯下的罪行。
“至于究竟该怎么处理会有部门给出合适决定的。”
惠含糊着给出了最后的答复。
虽然他也大致能够猜到负责审判诅咒师的咒术界高层机构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无非就是两种。
。
施工地那位诅咒师,名字叫做金沢比吕,今年35岁,患有严重的多种人格障碍和精神分裂。
他的人生并不难以调查,而调查出来的结果,也并不怎么意外。
金沢比吕的确是个门外汉。
他是个没有任何人教导过的野生术师。
因为从小就一直能够看见奇怪的东西,所以一直被父母及身边的人认为存在精神分裂类的疾病。金沢比吕不懂得隐藏,从小开始,他每次遇见怪物都会惶恐的大喊大叫,然后被吸引注意力的怪物会来袭击他,把他吓到昏迷。
但金沢比吕每次都能够顺利的醒来。
仿佛有神明庇护似的。
而事实上是,庇护他的,是他自己的式神。
他招惹上的咒灵,都被他自己
的式神所祓除。
但金沢比吕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迷茫自己的幸运,然后在接触到神明一类的知识后,脑内开始有了自己的逻辑和信仰。
而他一次次的惶恐大叫和神经质行为,到底为他引来了他人异样的眼神。
最终,就连金沢比吕的父母都放弃了他。
渐渐地,他真的患上了精神问题,行为举止越来越疯癫。
直到某一次,金沢比吕在祭神及祈祷的时候,他终于在清醒状态下召唤出了自己的式神。
洁白的人形式神,顺着术师本人的心意,吞食了他献祭的食物。
当然。
最开始的祭品,只是普普通通的食物。
但金沢比吕因为目睹了“神迹”
,自此成为了狂信徒。
对咒术一无所知的他,把自己不太能操控的式神,当做了神明。
后来他人格分裂,有了另一个自己。
随后在信仰神明的时候,比吕开始在另一个人格的指引下,自我摸索学会了一些咒术使用技巧。
他是疯子,但的确有一定天赋。
毕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在无人教导的前提下,自创出全新的结界术的。
后来
后来,金沢比吕成年了,但因为精神问题,他一直没办法好好生活,无法上学,无法工作,无法交际。接着他的父母也不堪重负的离开了他。于是最终,比吕成为了流浪汉。
再后来
再后来,孤独的金沢比吕有了一个孩子。
那是他在厕所外头垃圾桶里捡来的孩子,他给他取名叫做金沢夏枝。
比吕称他是神明赐给他的礼物。
但他是个疯子。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比吕根本没有孩子。
所以刚抱回孩子的那个时间,比吕周围的其他流浪汉在窃窃私语,怀疑他偷了、抢了一个孩子回来。
还有人打算去报警。
为了孩子不被抢走,比吕自此开始躲躲藏藏的生活。他把孩子藏进了隐蔽的结界里,这样谁也发现不了夏枝,谁也带不走他的夏枝。
那孩子是在牢笼里长大的。
夏枝的世界,只有藏在棚屋里的一个小小的、没有气息的结界。
直到半年前,五岁的夏枝得了重病。
比吕不打算带他看医生。
他只是继续求神拜佛,带着夏枝一起去向他的神明祈祷。
医生没有用的
神明神明神明
他的神明,会治好他的孩子
狂热的信徒这么想着。
然后
不出意外的,夏枝病死了。
年仅五岁的孩子,在了流浪汉的棚屋、在流浪汉的结界中停止了呼吸。
比吕懵了。
为什么神明不救我的孩子
为什么夏枝死掉了
啊啊啊不可能,
不可能
对了。
对了
一定是因为神明还在沉睡。
神明在睡啊,
祂每次出来想用祭品听从术师的指令吞噬掉祭品,
都是闭着眼的。
神明祂祂只是还没有苏醒,所以没注意到他们的祈祷。
狂信徒没有醒悟。
他反而将孩子的尸体献给了神明,物理意义上的让自己的孩子和神明融为一体。
然后,比吕开始寻求复活孩子的方法。
日本传说中,信仰越多的神明,就会越强大。
所以比吕开始传播信仰。
传说中,越虔诚的信徒,就越能得到神明的眷顾。
于是比吕开始进行越发过火的献祭仪式。
为什么会选择留在铃木家的施工地呢
因为那原本块荒地,是流浪汉比吕和夏枝曾经居住的地方,是夏枝逝世的地方。
比吕坚信他孩子灵魂孩子这里,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
因此,比吕也就顺势将自己的猎场定在了这里。
他有人格分裂。
一个人格还带着基本的良知,在狩猎、选择祭品时,会于心不忍。
而另一个,则是完全的狂信徒,想要源源不断为神明献上更多的祭品。
所以拥有精神方面术式的他们,达成了协议。
上山的是祭品信徒,下山的是会被注入信仰概念、每日都为他们神明祈祷的信仰信徒。
那个幻觉中的两只狛犬,就是比吕两个人格的具现化。
他在人祭。
而他认为他的神明会享用人祭,那么神明比吕的式神就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吞噬活生生的人。
直到现在。
金沢比吕疯狂的行为,终于被迫终止。
他会在「窗」的押送下被关押到咒术界的牢狱中。
等待他的,只有咒术界高层商量后的两条路。
因为一生无知和疯癫,金沢比吕还有机会选择,要么老老实实成为高层手中的武器,要么因为危险的精神干扰方面的术式,而被加以死刑。
咒术界高层对诅咒师的判决,向来都只有一条标准。
和道德无关,也和精神问题无关。
可不可控、有没有足够的利益。
这才是最重要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