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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相惜 哪怕口袋只剩下最后一颗糖。
    后来的几天仍旧是非常锻炼意志力的军训。

    中午休息的时间非常短, 基本上只有一个小时,吃完饭回去躺二十分钟就要重新集合。

    宁岁她们寝室从来都是同进同出,虽然这样有时候会抢不到桌子, 但是主要是四个人的气场太合了, 话题多到怎么聊都聊不完, 所以就经常抱团行动。

    梁馨月伸懒腰,可怜巴巴道“最近踢正步搞得肌肉都快抽筋了,我觉得我小腿都粗了。”

    毕佳茜欢快地提议“等结束了咱们一起去按摩吧”

    今天是最后一天, 下午就要进行闭幕仪式,走方阵验证训练成果。

    几人吃完饭也不敢多聊, 端着盘子倒掉盛饭往食堂外走。宁岁和毕佳茜去水果甜品窗口买酸奶,梁馨月道“我和沁沁去外面等你们。”

    然而刚走出正门, 就迎面遇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一看到俞沁, 对方便急匆匆地过来想拉她“沁沁,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俞沁的脸色立刻变了,甩开他的手, 冷声“你觉得我还有接你电话的必要吗”

    “你听我解释, 其实事情”

    “解释什么”梁馨月打断他, “是解释你没有劈腿同时交两个女朋友,还是你没和别的女生在宿舍楼下卿卿我我”

    方穆焯赶忙说“沁沁,那天晚上真不是那样的,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 她来还我课本而已, 你肯定是看错了。”

    见俞沁不说话,他又试探着上前,一脸可怜“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离不开你的。别闹脾气了, 回来我身边好不好,我发誓,以后会控制好和异性交往的分寸。”

    说得够冠冕堂皇了,宿舍几个人都看过俞沁拍的照片,明明他就是和那个女生抱在一起了,好像还亲了对方的脸颊。

    梁馨月拉着俞沁,明显被恶心到的样子。

    她也不想客气了,直接道“你别试图狡辩,我们有证据。”

    顿了下,“别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人都说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得花。我们俞沁也不是没有脾气,只是觉得和狗计较不太好,所以请你有点自知之明,麻溜滚蛋。”

    方穆焯“你”

    他下意识就想抬手,宁岁和毕佳茜这时拿着酸奶从后面过来,毕佳茜见状叫出声“怎么你还想打人啊”

    刚才的对话她们也差不多听了个七七八八。

    眼看又来了两个女生,再加上梁馨月刚才说的证据,方穆焯有些底气不足,态度也顷刻软了下来。

    不得不令人感叹,渣男还是挺能屈能伸的,跟演戏似的,前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态度大转弯,诚恳道“沁沁,我真没和她在一起,她考试考砸了,情绪不好,我就安慰安慰她,抱了下,就这样而已。”

    “算是我错了,好不好我知错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俞沁讥笑着摇头“我都问清楚了,你们已经在一起两个月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在这里编故事啊,知乎都没你会写。”

    其实她知道自己有点恋爱脑,之前一直没拉黑方穆焯就是因为还心存不舍,毕竟高三这一年以来,她一直都是拿他当自己的学习榜样的。

    在她的高中同学眼里,他是成绩优异人缘也好的学长。

    为了能和他并肩,她努力学习,最后考到理想的顶尖大学,最后却发现,自己崇拜的人不过如此而已。

    方穆焯的表情也冷了下来“所以你不愿意和好了”

    俞沁几乎想翻白眼,不能更清醒“我朋友刚说了,没必要和狗浪费时间。”

    方穆焯明显恼羞成怒“那我也没什么情面可讲了。”

    他忿忿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步田地吗就是因为你不够善解人意,总是远程管我各种交际,还小气爱吃醋,可烦人了,当时是念在你还要高考,不忍心把话说得太绝。但你这种性格,除了我谁还能忍得了”

    宁岁立即对俞沁说“别相信,他在ktv你。”

    “”

    方穆焯瞪着眼看过来,宁岁慢吞吞注视回去,煞有介事道“学长,请问当初修长城抽的是你脸上的脂肪吗不然好像也不能砌那么厚实呢。”

    新生军训往往是食堂流量最大的时候,门口熙来攘往,几人在这里站了好半晌了,周围浅浅聚集了一些人潮,频频打量过来。

    方穆焯估计是觉得脸上挂不住,面色青白交替了几回,还是忍耐着没说话,灰溜溜地离开了。

    四人并排往寝室走,片晌毕佳茜举起大拇指,真诚崇拜“牛,你们怎么都那么会骂人啊,教教我好不好”

    “”

    下午的闭幕仪式极其盛大,最后还喷了彩带礼花。一宣布解散,学生们就像刚从笼子里放出来一样,满操场地疯跑,笑着闹着拍照。

    太阳很晴朗,落日也漂亮。

    八月的最后一天,这个夏天圆满结束了。

    宁岁他们班算是比较克制收敛的,只和教官规规矩矩地合了影。这和别的连比起来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宁岁看到有几个系的同学上蹿下跳,都快爬到足球场的球门上去了。

    更有甚者,众人合伙把教官抬起来在柱子上阿鲁巴。

    那力道,那角度,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宁岁看着都觉得疼。

    “”

    鉴于这是个非常值得庆祝的日子,数学系的同学们约着一起到五道口附近去吃夜宵。

    是某家韩餐,炸鸡部队锅什么的,还点了啤酒,大家都很尽兴。

    宁岁在相册里凑齐九张图,发了一条朋友圈。只有一张是自己的照片,其他都是拍的同学朋友,日常训练、黄昏后的操场、晚上的芝士锅,有人有景。

    顿时就有很多人点赞。

    这十几天她走在路上被校新闻社采访过一次,他们就专挑那种长得好看的大一妹子,收集一些刚入学的感悟。

    公众号的粉丝基数还是很大的,那个学长设备可能比较高级,把她拍得又白又漂亮,宁岁因此在新生里面小火了一把,当时还有好些男生找同学各种打听要到了她的微信。

    宁岁只挑数学系的加了,其他放着没管。

    这会儿,朋友圈很快就堆满了99新消息提示,下面一连串评论。

    酷哥林6,你们没和教官践行告别礼吗狗头

    泡泡珂老娘终于解放啦想死我的可爱宝贝,明天去找你吃饭

    金戈不愧是京大,连黄昏都这么好看嘿哈

    连沈擎也评论了一条构图好巧妙,人美景也美哇

    沈擎去美国之后,两人还聊过几次,但因为时差缘故,也不算太频繁。

    宁岁挨个回复,给沈擎回的是那可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抱拳

    下面还有一堆人夸她好看的,宁岁往下浏览半天,但是并没有看到那个深灰色头像。

    在点赞里找了圈,也没有,她定定地又扫了一遍,这才看到,在比较中段的区域。

    这时手机倏地震了震。

    退出来一看,私聊弹出来一个小红点。

    谢屹忱喝酒了

    他观察力够强的,为防止芳芳问这问那,拍照的时候宁岁已经尽量把空着的啤酒瓶都挪到一边了,就有一张里面无意中露出了一个角。

    这都能看到啊

    宁岁此刻已经洗好澡爬上床了,手机光线在被子里蓄着,把眼睛晕得很亮,一字一句给他回喝了一点,没很多。

    谢屹忱还在外面聚餐

    岁岁岁没有,在宿舍,顺便听室友夜聊

    宁岁眨眼你会打架吗

    谢屹忱

    岁岁岁室友男朋友是个渣男,我们在讨论找个人把他绑起来打一顿的可能性。

    “”

    俞沁此刻正一脸嫌弃地讲她和方穆焯相遇的故事,剖析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动心。她今晚喝了不少,也是借着酒劲彻底和过去告别。

    “所以男的就一个样,当初还是他先招惹的我呢,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俞沁自己认为自己恋爱脑,不过宁岁觉得她还挺清醒的,至少情绪很稳定,没有死缠烂打也没有哭哭啼啼。

    这时人正拿着条棉柔湿巾当国旗在空中跳跃挥舞“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我已经决定了,以后只能傻乐,绝不傻悲”

    “”

    谢屹忱这时候回过来暴力不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方式。

    还挺高深莫测。

    宁岁顺着就想问他有什么高见,结果这人未卜先知般跟上两条。

    谢屹忱打字太麻烦

    谢屹忱v我50电话告诉你

    宁岁“”

    仰着头打字确实有点累,还会担心手机不小心掉下来,打电话也挺好的。

    宁岁睫毛闪了闪,慢吞吞给他发了个50元的微信红包,又从被窝里窸窸窣窣摸索出耳机,顺理成章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头懒洋洋地接起“喂。”

    还是低低沉沉的音色,宁岁裹了裹被子,看他动也没动那个红包“你怎么不收钱。”

    谢屹忱轻飘飘“我改主意了。”

    “”

    “我今天心情好。”

    “收你贵点儿。”

    宁岁“”

    他是怎么做到每一句话都意想不到的。

    谢屹忱“改成五十分钟电话勉强也行。”

    他还挺不乐意。

    宁岁无言几秒,另起炉灶“所以,到底什么才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方式”

    谢屹忱笑“想知道”

    宁岁不知道他这关子要卖到什么时候,简直花样百出,但还是忍了忍“嗯嗯,对的。”

    谢屹忱这才玩味道“我听说清大和京大最近搞了个可降解垃圾桶的合作项目,算是做慈善,可以免费在上面刻字,一种款式会做大概五十桶吧。”

    他笑了笑,语气很坏“你让你室友把她前男友的名字刻上去,多申请几次,争取让他走遍北京的大街小巷。”

    “”

    然后让所有人往他身上倒垃圾是吗。

    宁岁愣了一下,简直想拍手叫绝妙得狠,甚至比她那个蟑螂的方法还便宜一块五啊。

    梁馨月几个人还在底下叽叽喳喳的数落方穆焯的不是,她听了一耳朵,翻了个身,刚才那个感兴趣的问题又闪回脑内。

    因为怕吵到室友聊天,就诚恳地压低声音“所以,你从来都没用暴力解决过问题吗”

    “也不是。”

    “嗯”

    那头顿了顿,才漫不经心道“初中的时候打过架。”

    虽然那个年纪干什么都很正常,但确实一下子有点想象不出他打架的模样。

    宁岁下意识问“为什么”

    “”

    那头似乎沉默了片刻。

    别说是宁岁,其实谢屹忱自己都难以想象他还有过那么一段当刺头的时间。

    可能是刚知道他爸妈的秘密,有点被刺激到,所以就开始摆烂。

    也谈不上自暴自弃,就是一时钻死胡同了,心情不爽想要发泄。

    那时他性格还不算很好,总是冷冷的,不爱说话也不喜欢解释,就算不主动挑事儿,也会有人挑衅到他头上,谢屹忱就没跟他们客气。

    那时候只知道用拳脚解决问题,反正他一个人住,浑身是伤回到家也没人管,真出了事还有人兜着,谢屹忱一身的野劲,天不怕地不怕,连老师都很头疼。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谢屹忱简扼道“那段时间父母关系不好,走偏路吧。现在能用言语解决的问题,那时候就不肯服软。”

    那头安静着,他顿了顿,有些自嘲地道“那时候脾气不好,估计得罪挺多人的。放学路上老是有隔壁学校小混混抄家伙堵我,那当然跟他们打,反正我骨头硬。”

    宁岁忽然出声“谢屹忱,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不用勉强的。”

    空气安静,少年眸光微顿,后面的话顷刻没在了喉间。

    他垂下了头,视线集中在木质桌面上一条很细的裂纹,喉结上下缓慢滚动,有些微微地出神。

    她似乎总是能注意到这种细节。

    注意到他言语里,自己都没发现的那些细小罅隙。

    谢屹忱盯着那处看了几秒,唇角慢慢拉起,坦然地说“知道了。”

    “嗯。”宁岁自然接下,温吞道,“那我也跟你说个我初中的事,很夸张,你一定想不到。”

    悬念拉满。

    就她这小胆,还能怎样。

    谢屹忱轻促笑了声“什么。”

    “我问我妈,能不能给我下跪。”

    “”

    谢屹忱猝不及防地挑了下眉“什么”

    这确实是件在老虎屁股拔毛的大事,宁岁轻咳了声“不是,你别误会,我先解释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

    芳芳在她初中的时候脾气就急,宁岁一度以为她是提早进入了更年期,后来发现,她这更年期貌似来了就没走过。

    所以宁岁每次考试都特别心惊胆战,生怕一个考得不好又挨她训,久而久之,她就学会了在考试成绩出来之前,先添油加醋给芳芳透露一下感觉自己没考好什么的,控制控制她的预期,提前预支一些怒火。

    这样等真的考试成绩出来之后,不论是好是坏,都能够软着陆。

    有一次她就如法炮制,谁知夏芳卉那天心情不好,逮着她骂了半天。

    宁岁觉得自己这预期控制得有点过了,就试探着提醒,说不定成绩出来,结果还不错呢。

    夏芳卉愤怒地扬言“你要能考第一,我直接给你跪下”

    结果两人都没想到,后来宁岁真考了年级第一。

    宁岁叹了口气“我当时确实是年少不更事,越想越觉得自己白挨骂了,回家就贱嗖嗖地问她能不能兑现诺言。”

    谢屹忱笑得胸膛发震“然后呢”

    芳芳也是有点子厚脸皮在身上的。

    “她说她没讲过这话。”

    宁岁戴着耳机,都没听到底下梁馨月在叫她,直到床板被敲了敲才感觉到,在上铺探了个头出来“怎么啦”

    梁馨月和毕佳茜在下面显然手忙脚乱“快快快,沁沁喝醉在这发酒疯呢,快跟我们一起把她搞到卫生间里再吐”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精气味,俞沁坐在地上兴奋道“哪有生煎快炫我嘴里”

    “”

    刘昶回来的时候,谢屹忱正坐在桌前专注地浏览github,一个开源代码库,各路能人开发者会分享在上面程序代码。

    姚班是完全以实力说话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省状元,但谢屹忱却是刘昶觉得最佩服的几个人之一。

    先不说别的,首先,他自制力很强。

    清大军训比隔壁结束还早两天,旁边寝室的同学们这时候都在外面嗨,谢屹忱却定定心心在这研究感兴趣的课题。

    刘昶知道他爸妈有相关背景,人在这方面也有天赋,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但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只因为怕别人赶超自己,就遮掩自己的用功,试图营造一种“我很轻松也能学得很好”的假象。

    平常怎么学,怎么努力,谢屹忱都毫不在意地放在明面上让他们看到。而且无论别人怎样,他都能稳稳坐得住。

    刘昶觉得这点就怪牛逼的。

    谢屹忱没注意他那深沉又复杂的凝视眼神,过了会儿手机铃声响了,他拿起来,径直绕过刘昶,到阳台边去接电话。

    “”

    来电是他那敬爱的大妈。

    秦淑芬这些天接了几个让她头疼的案子。

    这会儿估计又是找他诉苦来了。

    果然,一接起来,那头噼里啪啦一顿输出“现在的豪门夫妻真是八百个心眼子,我这当事人在半夜睡着后被她老公偷拿了手机,以她的名义在微信上发送了愿意承担高额债务的承诺。”

    “还有一个,我听我同事说的,互相看不顺眼,但因为财产利益捆绑太多,就是不离婚,看谁先把谁耗死。”

    “你说他们这样活着不累吗”

    谢屹忱听她叨叨已经习惯了,好整以暇道“累不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也许人家就喜欢枕着金山银山呢。”

    秦淑芬说“幸亏我们那个年代单纯,没这么多花样,我和你大伯也是经人介绍,根本没想着签什么婚前协议。要是放到现在,谁敢这样。”

    这话有点一棍子把人打死。

    谢屹忱懒散笑了下“这东西得看感情深浅吧。”

    秦淑芬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阿忱,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谢屹忱“你说。”

    秦淑芬一直都觉得,谢镇麟和邱若蕴这对夫妻的教育方式就是把阿忱当成大人平等对话,什么事情都分析利弊和对错,所以才养出他这样成熟明理的性格。

    这样固然有好处,但有的时候,爱是不讲道理的。

    他们对待谢屹忱,很少有什么把他当成孩子温情呵护的时刻所有青春里成长的阵痛,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硬生生扛下来的。

    初中的时候跟人打架打得浑身是伤,去医院缝了六针,两人到最后拆线的时候才去陪了一次。

    秦淑芬帮他们公司处理过法务事情,虽然没摆到明面上,多少也看得出这俩夫妻的婚姻状态。

    “经历过你父母的事,你会不会再也不相信这些了”

    谢屹忱气息顿了下“相信什么,婚姻和爱情吗”

    “嗯。”

    外面的夜色喧嚣如昼,从高处俯瞰,紫荆操场亮着一排路灯,有零零星星几个身影在恣意地夜跑。

    风声拂动,树叶沙沙又富有生机轻响着,那一刻谢屹忱脑子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具象,脑子里却蓦然闪过几句话。

    也许,曾经他的确是抱着不够期待的态度。

    但是后来,有人告诉了他新的答案。

    那是还在当笔友时聊过的话题,关于爱情的观点,谢屹忱记得那个说法势不可挡地盘桓占据在他心头,以至于后来一直清晰深刻地记到现在。

    她说,我认为,真正的爱是炽热的,诚恳的,不掺杂任何理性成分的。

    是两个灵魂的惺惺相惜,是无论荣辱都携手并进,是认真笨拙地舔舐对方身上的伤口。

    哪怕口袋里只剩下最后一颗糖,我也想让你尝一尝甜的滋味。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