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俞星河高兴得在原地转圈。
小池哥哥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用他给他新买的手机,主动拨了他的号码
这简直是值得载入史册的一刻。
他攥着手机欢天喜地了足足五分钟,这才回到屋内。
身形投入阴影,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他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人“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霍直的人”
地上的男人被绑着双手双脚,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霍直啊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俞星河站起身来。
这个家伙应该没有撒谎。
面前这个哭着求饶的男人就是池恙的父亲,他找到他的时候,对方正喝得烂醉,他不费吹灰之力制服了他,开始逼问他十五年前的事。
对方滑跪的速度非常快,被他稍微一吓唬就全交代了,但不论他怎么逼问,对方就是不承认他认识霍直。
他坚称池恙是自己走丢的。
今天是俞星河到这里的第五天,这五天里他查遍了这个村子,村民都说,没见过池恙父亲跟什么人有过交易,也没见他发过什么横财。
他在村里口碑不怎么样,基本没有朋友,因此村民也没必要替他撒谎。
俞星河问了附近的邻居,邻居说十五年前,的确看到池恙父亲带回过一个小男孩,说是他儿子,但没过多久那个男孩就不见了,池恙父亲还找过他,找了几天没找到,也就无疾而终。
俞星河听了十分生气,儿子丢了就丢了世上哪有这样的爹。
没忍住又把这混账东西揍了一顿。
他还在附近镇上遇到了父母派来盯着池恙父亲的人,他们在这里查了许多年,得到的结论和他掌握的基本一致。
总而言之,池恙没有被卖,也没人认识霍直。
线索又断了。
但或许这也是个好消息,自己走丢,至少要比被亲爹卖掉容易接受些。
俞星河深呼吸,离开屋子。
已经三天没合眼,现在有点头晕。
不过刚刚听到了池恙的声音,他现在精神有些放松,今晚大概能睡个好觉了。
小池哥哥已经在催他回家,他也没有继续耗在这里的道理,今晚去镇上找个酒店凑合下,明天一早就启程。
第二天下午,快递果然到了。
池恙正在整理自己的书桌,突然听到敲门声。
“叮咚叮咚,”门外的人手动模拟着门铃声,“您的快递到了,请查收。”
池恙起身开门。
就看到门外站着个快递箱不,是某个人把快递盒子套在了自己头上,伪装自己是份快递。
看到这只快递精的瞬间,池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实在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小池哥哥”俞星河没听到他的声音,套着盒子又什么都看不见,只好伸手往前摸,“你在不在快点收快递啦。”
池恙帮他取下了快递盒子。
“呼,好热。”俞星河被闷了许久,脸颊都有点泛红,用手给自己扇风。
池恙关上门,问他“怎么去这么久”
“别提了,我遇上一个好难搞定的家伙,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了五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拿下,”俞星河声情并茂地跟他吐槽,“早知道刘总破事这么多,就应该让我妈去,他不会是看我好欺负,故意刁难我吧”
池恙看了看他,俞星河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手臂上的肌肉若隐若现。
他又想起那天某人徒手搬二百斤的桌子上楼的壮举,瞄向他胸前隔着衣服也能看到一点轮廓的胸肌,认真评价道“你看上去,也不是很好欺负。”
“嗯”俞星河眨了眨眼,“小池哥哥,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呀”
池恙板着脸道“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你都给我打电话了,肯定是想我了,”俞星河眼巴巴地望着他,那双标志性的狗狗眼眼角略微下垂,自带几分可怜与委屈,“快说嘛,快说嘛,快说你想我了。”
池恙把快递盒子塞进他怀里“没想你,我只是想我的快递。”
俞星河认真琢磨这番话“我快递,你想快递,你想我”
“你好烦。”
俞星河“呜呜。”
池恙不想再理他了。
真是的,他就不该打那通电话,他到底为什么要催他回来呢,明明这么吵。
还是让他回到昨天吧,他想要安静。
池恙被他缠了一下午,之前缺席的聒噪五倍返还。
到了晚上,俞星河居然还想和他一起睡觉。
池恙忍无可忍,勒令他只准打地铺。
这个家伙,是拿他当充电宝吗
俞星河好像的确很累了,甚至还没到池恙睡觉的时间,他就已经在地上睡着。
池恙抱着ad玩了一个小时,再看,某人果然又贴到了他床边。
什么毛病。
他身上是不是长磁铁了,不然怎么总是能准确无误地把俞星河吸过来呢
这回他不再给某人留面子,用力把他踹醒“你起来。”
俞星河迷迷糊糊,睁不开眼,凭着本能回应他“小池哥哥”
“你上来。”
俞星河迷茫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上来”好像是指上床。
同手同脚地爬上床后,发现枕头和被子还在地上,回身去够,结果头重脚轻,又一头栽了下去。
池恙“”
真是不忍直视。
他的“私人珍藏”又能加两页。
这一摔终于给俞星河摔清醒了,他挠了挠头,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儿,坐在地上思考了五分钟的人生,这才慢慢起身,抱着枕头被子上了床。
然后倒头就睡,不带半点犹豫。
池恙“。”
究竟是几天没睡才能困成这样。
看他睡得这么香,池恙自己也困了,把平板放在床头,关灯躺下。
凌晨三点,他被活活热醒。
他整个人被俞星河从背后抱住,身上还裹着被子,对方两只手臂勒在他腰间,将他抱得那叫一个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池恙满头是汗,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声音“救”
他一挣扎,对方抱他抱得更紧了,还在他耳边喃喃“小池哥哥”
他温热的呼吸打在池恙颈侧,让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尝试着去掰俞星河的手。
掰不动,根本掰不动。
池恙绝望了。
啊,谁来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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