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三天的时间白寂严开始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儿,骆昭对他的定位好像有些不对,对待他好像是一个瓷娃娃一个就不说,就说此刻
“你小时候都没去过这些地方吧你放心,以后就算是我们有了孩子,你也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情人节,儿童节我们一个都不落下。”
白寂严靠在卧室的躺椅里,看着凑在他身边的人手中的那个平板,上面正是游乐园即将推出的六一儿童节套餐,他想不明白,他和儿童节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吗
他刚想说身,一转身就对上了骆昭那双大眼睛,眼中分明地写着对他的同情,心疼甚至有一丝怜悯他不禁开始想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这小子是把他当成小可怜了
“我们也不是一定要过这些。”
“不行,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白寂严有些心暖也有些好笑。
“好了好了,这些我今年是去不了了,等着明年你带孩子去吧,这椰子我喝着有些腻,你去给我拿点儿妈炖的燕窝吧。”
骆昭前脚刚走,白寂严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正是白氏旗下一个医疗器械公司负责人周密打过来的
“喂。”
“白总,我注意到一个事儿觉得有必要和您说一下,致和医院的药品大多都是从我们分公司采购,一直以来药品的品类和数量变化都不算大,但是我近来发现,致和医院在私下向境外的医药公司采购药品。
我本以为这可能是境外的价格更低,或者是医院的一些人想要吃些回扣,但是我调差了一下致和医院的进口的几批药剂,发现多是环磷酰胺,硫唑嘌呤,环孢霉素a这类药物,这些药物几乎都是用于器官移植,来达到免疫抑制和缓解排异反应的药物。
但是致和医院从我们分公司进的药品名单中也是有这类药物的,而且也有固定的频率,大体也是符合致和医院做器官移植手术的需要的。”
话说到这里白寂严哪还不明白周密是在怀疑什么,他的面上严肃了一些,眼底森然
“你是觉得致和医院进这些药已经超出了致和医院做器官移植手术的需要,怀疑”
他没有说下去,医院公开的医药名录中用于抗排和免疫抑制的药物和手术数量没有多少出入的情况下,致和医院却选择从国外偷偷进口药剂,如果不是倒卖牟利,那就是最坏的一种可能了,致和医院在偷偷做器官移植手术。
周密的脸色也很差,只是这样的话不能乱说,若真的是不在医疗备案中的器官移植那是违法的,最重要的是器官移植,那就要有被移植的器官,如果真的有这些黑手术,那器官是绝不可能从正规渠道获得的,那器官的来源他光是想想就是一身的冷汗。
“白总,我现在不敢下定论,这件事儿非同小可,如果,我是说如果致和医院真的有什么违规行为的话,白氏可还有持有致和医院的股权啊。”
周密是总部下去管理分公司的,也曾在白寂严的身边待
过两年,一个集团公司沾上走私药品,买卖器官的丑闻,那绝对会掀起轩然大波。
骆昭带着燕窝进来便见白寂严的脸色极差的在讲电话,白寂严安排了几波人去暗查这件事儿
“详查一下李升这个人,无论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报给我。”
他放下电话的时候觉得有些胸闷,闭眼缓了缓
“昭昭去开下窗户。”
骆昭立刻去开了窗户,他看出了气氛不对
“怎么了公司出事儿了”
白寂严简单说了两句刚才电话里的内容,骆昭的瞳孔都有些放大
“这,有没有搞错,致和医院敢做这样的事儿图什么呢”
白寂严撩起眼皮,神色冰冷
“图什么,这要看谁来做了。”
“什么意思”
“若是医院里的人,那有可能是为了钱,若是别的有心人,图的怕就说不清楚了。”
骆昭的思绪也很快,他听得到了刚才白寂严对电话说的话,也知道李升这个人一直都是白振江的私人医生
“你该不会觉得这事儿和白振江有关系吧”
白寂严神色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猜关系应该不大,白振江没必要做这样的事儿,问题应该还是在医院本身。”
刚才那一瞬间他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有,李升这几年来一直是白振江身边最近的医生,但是他却也只是寥寥见过几面而已。
“那你是觉得可能和李升有关系李升是致和医院的副院长吧那正院长呢”
“致和医院的院长年纪不小了,在行业里也很有名气,这几年在医院的时间也不多,多是参加一些学术研究,倒是一年中有半年都在研究院,医院的事物几乎都是李升做主。”
骆昭心疼白寂严,怎么总能碰上这样的破事儿
“大后天就是白振江手术的日子了,手术后你也该产检了。”
白寂严也有些心绪烦乱,五个月后他注定要逛一圈鬼门关,他总要在这之前将这些事儿都料理清楚,若是真有万一,他不能给骆昭留下一个烂摊子。
只是他的身体现在确实负荷不了过激的情绪,他轻轻握了握骆昭的手,盘算着致和医院的事儿,骆昭搂着他
“又想什么呢我告诉你啊,现在你是我的,肚子里揣的也是我的,不要有什么都自己扛的心思,我虽然帮不上太多,但是帮你分担,分析一下总还是可以的。”
白寂严笑了,抬手敲了他一下
“精明了不少啊。”
“那是,不过,致和医院这个事儿真的不用提前和警方通个气吗万一,我说万一啊,真的有问题,起码有警方做背书,舆论上会安全很多。”
白寂严明白骆昭说的意思
“再等等,现在一切都不明朗,贸然惊动警方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至少等这一波的电话回过来再说。”
骆昭点头
也是,万一致和医院只是想倒卖药品,那就是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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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是到了三天后,白振江的手术如期进行,同时进手术室的还有白慕禾,骆昭陪着白寂严到了医院,五月份的天气已经热了,白寂严穿着风衣堪堪遮住身形,白家的人来的也十分的齐全。
和上一次的情况差不多,父子之间哪怕是在这样的时刻,也依旧没有太多多余的话说,白寂严只是走到了病房前
“您放心手术,不会有问题的。”
倒是骆昭对白慕禾投去了有些惋惜的目光,白慕禾抬眼,回以一个清和的笑意,就像是这台手术是他的一个解脱一样。
白寂严静静坐在休息室中等候,这时一个医生过来轻轻躬身问道
“白总,需要观看手术过程吗”
白寂严抬眼便看到这休息室中有一块儿大屏幕,很多时候这个休息室并不是供家属休息的,而是给实习生,规培生观看手术过程而使用的,白寂严点了头
“打开吧。”
大屏幕顷刻间亮了起来,显示的正是此刻手术室中的画面,刀划在了肚皮上,骆昭有些生理不适地微微皱起了眉头,很显然这样的画面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算太过友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同于一般家属对于亲属做手术的期待,这屋子中真正在意白振江死活的人其实并不多,这手术的过程自然也不会一瞬不瞬地盯着看,但是白寂严的目光却是一直都在屏幕上,看着似乎很是专注。
他看着肾脏从一个年轻的人的身体中取出,放到了那个已经腐朽的身躯中,眉眼间不见任何情绪,默然以对。
手术的过程分成一边,一边是白振江,一边是白慕禾,白慕禾的手术是取出肾脏,过程自然要比白振江快一些,两个画面中,白寂严的目光倒多数时候是落在白慕禾身上的,直到腹腔关闭,宣告这一次捐献肾脏的手术结束。
直播的画面也随之关闭,关闭的最后一个画面白寂严的目光落在了白慕禾的手指上,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而过,让他的瞳孔微缩。
白慕禾是第一个被推出来的,白家的人对他没有那么在意,倒是白寂严此刻起身出去,骆昭也跟着他出去了。
白慕禾自然是第一时间被送到了监护室,出来的时候人刚刚幽幽转醒,脸上扣着氧气罩还不能说话,眼睛也有些发直,是麻药的药劲儿还没有过去。
白寂严状似关切地走近,帮他拉了一下被子,目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那只正在输液的手
“好好休养。”
说完这一句话他送白慕禾到了加护病房,直到三个小时过后白振江出来,白寂严全程都没有说什么,手术成功算是一个阶段性胜利,白家自然也不缺能照顾白振江的人。
骆昭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白寂严离开,车子刚刚从医院的地库中离开,白寂严抬手将隔音板升起拨出了一个电话,这电话正是周密信得过的致和医院里的人
“去查负责白慕
禾那间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尤其是近期有没有大额的支出,或者不同以往的情况,找人盯着白慕禾,想办法看见他身上的伤口。
还有,关注一下近期重症监护进去的人,尤其是今明两天进去的人都是什么缘由。”
这个电话撂下骆昭就转过身
“怎么了白慕禾有什么不对吗”
白寂严手撑了一下腰侧,神色发紧
“我怀疑刚才捐献肾脏的人不是白慕禾本人。”
“不是白慕禾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手术的过程镜头给到的都是手术操作的近景,这也是为了方便实习生学习,所以确实是没有看到手术者的脸,但是推进去的推出来的都是白振江和白慕禾啊。
“手不对,白振江之前还曾开玩笑的提过,说白慕禾的手最像他母亲,若是生在女孩子的身上必然更是好看,他的手骨节纤细,皮肤冷白。
但是刚才手术的最后一帧,那个躺在手术床上的人的一截手指却骨节粗大,有一个指甲修建的并不齐整,这样的指甲绝不会出现在有些强迫症的白慕禾身上的。”
骆昭不禁顺着他的思路想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难怪他之前答应捐献肾脏答应的那么干脆了,这肾脏如果不是亲属捐献,那么配型可没有那么容易,那个时候他一口就答应下来,如果那时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别人来顶替,那么必然是提前就找好了匹配的。”
骆昭越是想就越是觉得脊背都有些发冷
“要想找到,那肯定需要白振江的私人医生,李升的配合,所以,致和医院这背后的事儿会不会有白慕禾一份儿呢”
想要越过李升拿到白振江身体的资料实在是不可能的,而白慕禾想要在这一场手术中玩上一招金蝉脱壳,那么自然需要李升,乃至全体手术室医生和护士的协助。
能到做到这一点,就说明白慕禾或者李升已经有能力在医院瞒天过海了,那么他们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就更遑论是平时了。
白寂严对白慕禾也好,对白振江也好,都没有什么感情,若是没有三天前关于致和医院的事儿,即便是他知道了白慕禾瞒天过海,也会觉得他只是想要逃离白家,又不想真的付出一颗肾脏而已。
但是现在,白寂严的手轻轻捻动大衣的一角
“白慕禾,这些年倒是藏得深啊,看来我们有必要找个帮手了。”
他发了一通短信出去,骆昭陪着他进屋,看着他这脸色心里就堵挺
“乖乖,进去躺躺吧。”
白寂严靠坐在沙发上,也拉了一下骆昭
“等一下,一会儿有人过来。”
“谁啊”
没一会儿的功夫门铃就响了,骆昭狐疑地去开门,在看见眼前那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来人一身白衬衣外面套了一件皮质的宽松马甲,解开三颗扣子的白衬衣里是小麦色的胸口,挽起的小臂处肌肉线条流畅,而最让骆昭
眼熟的就是这人眼尾处有一颗痣,带着一丝极致的危险和诱惑。
那人狭长的狐狸眼微微一眯,宛如能勾人魂魄一样地开口
“我们又见面了洛少爷。”
低沉魅惑的声音犹如经年窖藏的红酒一样,骆昭自然不会忘记这张脸,这是上一次邹明带他去酒吧见到的那位身价不菲,调个酒都能拍卖的调酒师,他姐山阴公主就花了十八万拍了他的酒。
他对他的最后印象就是这人笑着坐在他姐身边的模样
是你你怎么来我家”
那人微微歪头,下巴轻轻向屋里的方向一点
“那自然是你家那位邀请我来的了。”
“昭昭,让人进来吧。”
听到白寂严的声音,骆昭这才狐疑着给人让开了门口的位置,那个人轻佻地一挑眉就进去了。
那人的目光在白寂严的肚子上微微一瞟
“哎呦,你说这孩子生出来会不会叫我一声姑父”
刚要喝水的骆昭好悬没一口喷出来。
这是什么虎狼之地白寂严撑了一下扶手,骆昭赶紧过去扶他,手搂着他的腰背还不忘凑到他的耳边问
“这人是谁啊怎么满嘴跑火车的”
白寂严的手安抚了一下这会儿有些动的频繁的孩子,轻轻抬眼
“你直接问他吧。”
骆昭向那个很是不客气地直接坐在餐桌边准备蹭晚饭的人出声
“怎么称呼”
那人手撑着下巴
“你姐花了十八万买我的酒,你就叫我十八好了。”
骆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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