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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抱紧我。”宴不知不理殷晴乐的唠叨,笑着说。

    在殷晴乐的一连串不知是担心,还是生气的语句下,身体彻底凌空,朝天光照落之地飞去。

    殷晴乐忽然听见诡异的摩擦声。

    她趴在宴不知肩上,向身后探视,猛然看到晏宿元分离的头身正慢慢蠕动,逐渐拼合在一起。

    伤口溶解、消失,它像个初生的婴儿坐起,适应自己的双手两足,捧着脑袋,安到脖颈上。

    忽然转过头,直直地看向殷晴乐,唇齿相撞。

    它离她很远,可声音却像是近在咫尺,清晰地响在殷晴乐耳边。

    “阿”

    “乐。”

    只有她能听得到的呼唤。

    “我的”

    “我的”

    在离开祭厅,殷晴乐听清了完整的语句。

    “我的,孩子。”

    与此同时,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中反复弹出同一句话。

    请牢记自己的身份,牢记自己的存在。

    请牢记自己的身份,牢记自己的存在。

    请

    殷晴乐的身体终于被阳光完全笼罩,日光之下,连宴不知都怀抱都仿佛不再冰冷,驱走祭厅骇人的阴寒。

    她依偎在宴不知怀里,脑袋枕在他的胸前。

    他的呼吸短浅粗重,光是听着,就能感觉到他此刻极不舒服。

    “放我下来。”

    殷晴乐没敢使劲儿,伸出小手在他臂膀上捏了一下。

    宴不知很听话,下一刻,殷晴乐的脚尖踩上实地。她眼疾手快,立时把他的手臂抄起,换了个姿势扶他。

    又觉得不够,倾身贴上“这样呢有没有舒服一点”

    被她紧搂不放的人轻笑出声,他意图摸摸她的脑袋,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将手放下,以长袖藏住腕骨内侧。

    “我不是瓷娃娃,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他回应。

    “身上可有擦伤你一个人来来回回跑了这么久,当是累坏了。”

    他实在心疼。殷晴乐连法器都没有,更不会掐凌空诀,光靠双腿跑了那么久,哪怕有温如月在后方支援,也一定累坏了。

    宴不知抽出手,勾过灵力,在殷晴乐周身检查一圈。确认她无恙后,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手被握住,少女软软糯糯的声音里充满埋怨“你怎么又乱用灵力。”

    “我看见你动手指了。”殷晴乐骄傲地抬头,“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的那些小动作瞒不过我。”

    宴不知边咳边笑“你要是不让我检查,我必然会愈发慌乱,说不定还会伤势加重。”

    殷晴乐撩起眼皮往上瞟,觉得自己好像被摆了一道。顿时嘟起嘴,满脸的不开心。

    又不忍心和他拌嘴,只能一声不吭,倔强地搀着他“你别强撑了,靠过来,我现在刚刀劈肉块

    ,精气神特别足。”

    一边取出手帕,替他把嘴角溢出的血迹擦去。

    宴不知哭笑不得,只能抿唇,不再徒劳抗拒,以清洁咒洗去衣上血渍,放松地往殷晴乐的方向倾了倾身。

    泽玉城之上,青崖于半空铺设结界,供所有人站立。结界甫一铺就,一声巨响,由白玉石块砌成,供奉神明的祭厅彻底塌陷。所有的法阵、暗道,以及存在数百年的扭曲的灵脉,归于虚无。

    她正在和夫人说话。

    “夫人是哪里人家里可有亲人,虽说过去五百余年,十几代孙总该是有的,需要我为你带什么话吗”

    乔蕊也跪在一旁,哭得声泪俱下“我必不会忘了夫人的恩情,可夫人您好歹,要告诉我您究竟是何人,我就算是供立排位,也不能用那个城主的姓氏。”

    殷晴乐顺乔蕊的声音看去,见到夫人的身体正从指尖起一点点散开,逐渐化为灰烬。夫人睫羽飞扬,双目有神地迎着天光,听到乔蕊的话,颇有闲情雅致地清了清嗓。

    她做了个起手式,唱了半句戏腔“我本是”

    后半句再了无声息,四块木雕从青崖怀里滚落。木雕为妖鬼形状,遮眼堵耳捂唇蒙鼻。

    青崖从地上拾起木雕,在手中摆弄片刻,转身问乔蕊“除去供给你们夫人生命的这四块九阴木,你们这儿可还有其余的”

    乔蕊没有迟疑“只有这四块,再无其他。”

    青崖垂下眉眼,失望地叹了口气。

    她的修为不知有几何,殷晴乐尽力竖起耳朵,却压根听不清楚。正费力身脖子,想捕捉到一点有用的信息,耳垂泛上一点凉意,宴不知凑到她耳畔,轻声道“她也在找九阴木。”

    “青崖仙尊,也中了寒毒”殷晴乐把目前已知的,关于青崖的消息整合起来,思索好半天,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宴不知低眸思量,一时没顺上气,蹙眉呛咳了好几声。他按住胸口,摇了摇头,目光沉沉看向另一边神情恢复灵动的青崖仙尊。

    “至少目前,她没有对我们动手的意图。”他缓过气,在殷晴乐耳边低声道。

    殷晴乐尚未回话,面上忽地刮来一阵微风。巨大的飞舟出现在眼前,比先前乘过的玉舟大了数十倍,内设无数隔间。没有华丽的坠饰,却清雅得仿佛超出凡尘。

    “阿乐妹妹,宴道友,这是我师尊的飞舟。”常安道的声音,“温姑娘,我们在这儿”

    温如月正站在船头,抿嘴微笑。青崖挥起袍袖,抬指轻点人数“一、二、三、四,诸位上来吧,我们先把姑娘们送回家,休整过后,再一同讨论有关神明诸事。”

    听到最后一句,殷晴乐心中一紧。她转头看向青崖,女修早已步履轻盈踏空上船,没有再看二人一眼。

    她真的能让宴不知和青崖接触吗

    青崖是在最后时刻出现,和宴不知的情况不同,她精力充沛,未曾耗损真气。宴不知经脉受阻,若她想对他不利,必然是轻而

    易举。

    她应不应该相信问天道的设定,无条件信任青崖

    殷晴乐陷入沉思,一时间未曾挪动脚步。掌心处传来凉意,她抬头看,只见宴不知正握着和光,仙剑于掌中转过漂亮的剑花,浮空飞至少女身后护法。

    “别怕,你是安全的。”他握住她的手,以为她在害怕。

    “我在担心你啊”殷晴乐皱眉,“我当然相信你会保护好我,可我不想让你出事。”

    宴不知微怔,旋即眉眼柔和得不可思议。他张了张嘴,出口言语最终化为一个笑容,摇摇头,走在她身前。

    最后一人登船后,青崖轻身立于船头,长袖轻动,操纵飞船行进。

    飞船内,温如月刚喘下一口气,又开始忙碌起来。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甫一上船,就被她拉过去做全身检查。

    “有很多姑娘被长期关押在笼中,身上多处很多隐病。乔姑娘其余问题没有,就是被修士折磨得太厉害,需要养几日。”她抹了把额头虚汗,脚步轻快往殷晴乐的方向走。

    “阿乐妹妹也没什么问题,平日多注意休息即可。”

    “那宴不知呢”殷晴乐没受什么伤,主动排到温如月检查的最末位。温如月话音落下,便急急地开口询问。

    温如月组织好措辞“算他命大,暂时死不了。”

    “他差点儿把自己灵台给砍了,虽说没有生命危险,但他出剑太快,灵体必然受损。灵体受伤,从外表看不出问题,但疼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先前没有显露不适,大概是因为他强行调动真气堵住破损处,暂时屏蔽五感。”

    “那怎么办”殷晴乐记起宴不知眉心处的剑伤,“之前你给我的那些药还有效吗”

    温如月点头“我给你的都是最基础的伤药,不会刺激修士灵脉。可灵体受损无法靠灵药迅速复原,通常需要靠修士调息自愈,慢慢温养。”

    “现在他怎么样了”殷晴乐人在大厅,心已经飞了,不停往青崖给宴不知安排的房间看。

    温如月很喜欢殷晴乐,不忍心看她焦急“他不会有事的,现在应该在养伤。你若是想见他,记得动静小一点,他伤在灵台,又灵气亏空,短时间内对外界刺激会极为敏感,别吓到他。”

    殷晴乐连连点头,又向温如月请教了些别的问题,回房间准备充分。

    她和宴不知的房间是并连在一起,他和她说过,有事直接开门即可,结界拦不住她。殷晴乐原本打算先敲门,又想到温如月说的话,收手轻轻把门推开。

    不自觉压低说话的声音“知知哥哥,我进来了”

    青崖的飞船客房布置很简洁,书案、床榻、几把样式不同的坐椅,再无其他。宴不知靠在躺椅上,阖着双目坐在窗边。

    他又换了身衣裳,清蓝如水,与殷晴乐的穿着色调无二。

    五指已经成诀,预备召来和光,听到殷晴乐的声音,放松地垂落。

    打斗时耗费灵力过多,又无法吸收真气在体内

    运转,只能像寻常人一样靠休息一点点恢复力气。宴不知无法维持铺开在外的神识,视力也伴随时间流逝逐渐模糊,飞船内无灵力的普通人众多,一时没认出她。

    宴不知坐直身子,想问殷晴乐有什么事情找他。一转头,看见房门开着,小姑娘却不见踪影。

    心头猛地一颤,连迎上被称之为神的怪物都不曾有的慌乱,竟在此刻涌现。

    宴不知从椅上起身,努力睁大眼睛,想从模糊的景象中捕捉到一抹人影。他本就头疼得厉害,牵一发而动全身,起身时,灵体受创的疼痛转瞬传遍周身。

    光是祭厅内的那一剑也就罢了,在玲珑市为了压制寒毒时的旧伤也尚未痊愈,两方加持,更加难以忍受。

    “阿乐”他喊出声,立时激起阵阵耳鸣和眩晕。

    “来了,来了。”殷晴乐搬了个木盆进屋,小声地回应。

    看到宴不知僵在原地,她将木盆一放,轻巧跳过去扶他“你怎么起来了快坐下。”

    “你脸色怎么那么可怕,是疼的吗你等下,我身上有药。”

    浑身疼痛骤然减轻许多,宴不知仍有些不确定。他试探伸手,摸索片刻,直至触及少女温暖面颊时,方才松了口气“阿乐刚刚来过吗”

    他在努力确认,以免将先前的幻觉错认成真。

    话说到一半,被殷晴乐以指抵住嘴唇“嘘,小声点,你不觉得音量放大,在你的识海里会很吵吗”

    她色厉内荏地凶他“温姐姐和我说了,你现在身受重伤,是高危人士,不能随便乱动。”

    其实远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殷晴乐自己带了层滤镜,硬是把宴不知看成随时会进重症监护室的病患。

    她一通输出,对面的男子神色无辜“我没有那么虚弱。”

    殷晴乐瘪嘴,伸出五根手指,拉远距离“这是几”

    “不许用灵力勾勒。”

    宴不知被按在躺椅上,朝她的方向看去,露出一个笑容。他的神情有些委屈,眼底带有笑意。明亮的日光落在眼尾,描摹出一片温柔。

    殷晴乐再度惊叹于他的美貌,愣愣看了一会儿,收回手“水要不热了。”

    “没事的,温姐姐说了,过了今晚你的视力就会恢复。”殷晴乐把放在门口的木盆端起,搁到书案上,“我之前来和你打了个招呼,然后搬脸盆去了。”

    “脸盆”

    “嗯,闭眼,别动。”

    殷晴乐把布巾在热水里过了一遍,熟练地绞干,轻柔覆在他的眼帘上。宴不知刚想发问,舒适感涌上,他下意识往后仰倒,唇齿间溢出舒服的喟叹。

    “温姐姐说,灵体有损得靠修士自愈,但可以用别的法子缓解痛楚。”殷晴乐努力回忆温如月交代的注意事项,“立即用药可能会刺激灵脉,造成反效果,等你稍微能视物,我再帮你上药。”

    一面说,一面按住宴不知的右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摘下布巾,那股独属于少女的温暖顷刻间覆上

    “不许摘。”

    宴不知抿唇,稍微加重力道,在殷晴乐蹙眉再度强调之前,宴不知转过手掌,擒住她的细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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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被遮住,可说话间,殷晴乐似乎能看到宴不知眼底的盈盈笑意。

    “除去灵体破损,温姑娘还与你说了什么”

    “没别的了。”

    宴不知勾起唇角,把殷晴乐往他身前拉了拉“多谢你来看我。”

    殷晴乐小脸泛红“为什么这么哎”

    她被宴不知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没注意到掌心处蔓延而上的冰凉。待反应过来时,男子薄唇已离开掌心。

    “你、你”殷晴乐面上猛地蹿红,她急急抽手,“你报复我”

    他一定是还记着当初她偷溜进房间,亲他掌心的仇,借机返还给她。殷晴乐双掌相握,摩挲许久,终于把那点寒凉盖了过去。

    “讨厌,恃病行凶。”

    宴不知听出她话里的笑骂,不想她恼火,起身打算解释。

    殷晴乐替他按住布巾“你别乱动,我帮你按着,说不定缓解的速度会快些。”

    “生气了”宴不知问。

    “没有。”

    “你早膳和晚膳都不曾用过,可是饿了”宴不知又问。

    “没有啦。”殷晴乐嘟嘴。

    她揭开布巾“你睁眼看看,能看清楚一些了吗”

    毕竟是修士,恢复的速度是凡人的好几倍,根据温如月的交代,体内灵脉舒活后,视力在一盏茶的功夫便会好转。

    遮眼布料移开时,那双狭长黝黑的凤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见她一脸担心,忍不住往下微微弯了弯。

    “我看见你了。”宴不知轻笑,他撑起身子,“接下来不用麻烦,我能自己疗伤。”

    “不成,我得看着你。”殷晴乐双手抱在胸前,做出老谋深算的模样,“万一你有什么突发状况,我好即使去喊温姐姐。”

    宴不知的目光追随殷晴乐的身影,眉眼带笑。他想再说些什么,忽然面色微变,捂唇咳了起来。

    原先惨白的面容一下子涌起绯色,他极力压制,胸腔的咳意和喉头的血腥却一波接一波。

    令人着迷的温暖笼了上来,殷晴乐扶他起身,哄孩子般慢慢地拍背“你别忍,把淤血都吐出来,会舒服很多。”

    宴不知攥着躺椅扶手,目色凝滞。无论多少次,他都不会适应这个状态,他想依偎过去,靠上少女的肩头,把脸埋进她的发间,让自己完全属于她。

    但他们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之前是,现在更是。殷晴乐可以不管不顾,痛痛快快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宴不知不行,他必须处处为她考虑。

    窒息感涌上,污血从指缝间流出,宴不知唇角翘起,露出自嘲的笑容。一边瞻前顾后,一边无法抑制地失控,所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或许就是这般模样。

    “所以,我让你别硬忍。”耳畔响起带笑的调侃,“你看你,咳哭了都

    。”

    “这不是”

    宴不知努力为自己申辩。

    温暖指腹蹭上,他的心跳骤然失了节拍,稍显清明的视野中出现放大的小脸。少女纤细的手指上滚动一颗冰凉水珠,正眉语目笑地撑着扶手,仰脸看他。

    “眼泪都出来了,还想反驳。”

    “我没哭。”

    宴不知辩白,慌乱间举起左手,想擦掉眼角沁出的生理性的泪滴。

    “你左手腕受伤了吗”殷晴乐注意到了什么,“为何裹着绷带”

    “小伤,不碍事的。”宴不知抹去唇角血水,背手藏起左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要问,好吗”

    言语间竟带了几分祈求。

    “那我不问。”殷晴乐很善解人意,“除了那处伤,还有哪儿是我不能碰的吗”

    她将温如月给她的外敷灵膏拿了出来“要是没有,我先帮你给前额的伤口上药。”

    那道剑创实在触目惊心,举剑刺向眉心时,他一定是抱了必死的觉悟。一想到这儿,殷晴乐的心就一抽一抽的,恨不得再回祭厅踹那堆肉块两脚。

    宴不知沉下目光,微微一顿“阿乐,你不必如此。”

    殷晴乐“”

    “我是说,你不必对我这么好。”宴不知缓声道。

    殷晴乐搬了把小凳子,在他身旁坐下,以新的布巾蘸取药膏“我和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吗”

    “再说,你对我也很好。你既然这么说,我也要哭着喊知知哥哥,我不配你对我那么好,快把我扔下飞船给玄赤宗陪葬吧。了。”

    她轻点宴不知的前额,心疼地抽了口气,轻柔地把灵膏抹了上去。宴不知没躲,他半仰起脸,有些无助地任她摆布。

    “我之所以照顾阿乐,是因为你对我有恩,可你的善意,从一开始便是无缘无故的。”他放软语气,生怕吓到殷晴乐。低垂眸子,长睫羽如同振翅蝴蝶,不断地忽闪。

    “我并不是质问你”只是陷得越深,就愈发舍不得,愈发的茫然无措。

    “关于这个问题。”殷晴乐手指一紧,将宴不知的下颚抬起,将药膏抹匀,“我肯定有朝一日会和你解释清楚。”

    “但我要申明一件事,我最开始对你的喜欢,和现在对你的喜欢,是截然不同的。”她笑盈盈地放下布巾,去握宴不知的手。

    宴不知的手蓦地一松。

    下意识翻转手掌,扣住覆上的五指。掌心一紧,殷晴乐施了力道,用力反握住他的手。

    “你一路上都在保护我,甚至是不顾自身的安全,也要救我于水火。在知晓我与你并无缚心咒的约束后,也没有把我扔下。还让我花你的钱,纵容我仗着背后有你各种冒险。”她弯起眉眼,如数家珍,“知知哥哥,我怎能不喜欢你。”

    她不再像初见那样,满口他听不懂的话语,所述桩桩件件,皆为二人共同的经历。

    “我超喜欢你的。”她握住

    宴不知的手,柔声道。

    宴不知无法抗拒她直白的表达,低下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你不喜欢我吗”殷晴乐语调转下,很是受伤。

    “不我是喜欢的。”宴不知轻声答。

    他很想反握住殷晴乐的手,把她拉到跟前,勾住她的腰身叫她无法挣脱,听凭自己诉说爱意。

    但他怕自己回答的不好,反而叫她失望。

    “那你要告诉我嘛。”殷晴乐低头弯腰,耐心地逗宴不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我。”

    原来如此。

    宴不知温声道“阿乐,我喜欢你。”

    殷晴乐“”

    宴不知恐怕永远不会知道,像他这样含蓄克制的人,突然的直球有多大的杀伤力。

    不管几次,都习惯不了。

    她两腿一弯,吧唧一下软在地上,用空余的手捂住脸,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只大掌抚上她的头顶,宴不知撑起身子,忍疼朝她露出笑容“我学得好吗”

    殷晴乐嘴唇发抖,颤抖着抬头,双目很不争气地蒙上层涟漪。她支吾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把她的神智拉了回来。

    “我、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度娘。”她手脚发软,从地上站起。

    又忽然扑倒躺椅上,环抱住宴不知修长的白玉颈,往他泛红的眼角轻啄一口。

    “记得一炷香后洗掉灵膏,温姐姐说了,及时上药不会留疤。”她一溜烟儿往外蹿,跑得飞快。

    跨出门槛,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打开屏幕。

    最开始弹出一大串警告,诸如该手机可能已被污染,白板随时会再度弹出,请她警惕白板诈骗云云。

    而后提示栏出现

    经检测,深度接触已达90,任务已进入收尾阶段,是否进入人工服务模式

    是

    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