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娆猛地瞪大眼。
家里那么多人,随时都会有人经过,江慎怎么敢,怎么敢在这儿亲她
大概是她迟迟没有张嘴回应的关系,堵在唇瓣上的热度忽然消失。
男人掀起眼眸。
他那双眼睛真的太漂亮,也太勾人了。
明娆睫尖颤动,想往后退开,后颈与细腰却都被男人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她抿了抿唇,小声喊他“江小慎”
似娇似嗔。
江慎隐藏起所有的侵略与危险,蓝眸微微弯起,语气十分温柔、缓慢“阿娆不是要哄我”
明娆脸颊微热“这里是楼梯口,随时都可能有人过来”
江慎喉结缓慢滑动,轻轻笑了起来“要不怎么算哄呢”
男人仰望着她,目光深邃温柔,嗓音晦暗缱绻,薄唇虽然没有碰到她,但是靠得极近,温热的气息一下下落在她脸上。
根本就是在诱惑她上前。
明娆咽了咽嗓子,心想,原来哄人这么难的吗
江慎凝视着她,低声“乖,张嘴。”
明娆再次咽了咽喉咙。
心脏失序地跳动着,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完全摄住了她所有心神。
她仿佛被蛊惑一般,鬼使神差地,低下头,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嘴唇。
明娆闭眼,长睫颤动不停。
刚想问,要哄多久才行,男人已经从容不迫地亲了上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明娆撑在江慎肩上的双手倏地握紧,这次却只是顿了下,便张开红唇,乖乖地给予回应。
随时有人过来的环境让人感官更加敏锐,明娆的心脏全程都在颤抖,就怕两人亲到一半,被家里哪个哥哥或是长辈们撞见。
江慎真的太坏了
明娆眸底漫上水汽,心间慌得不行。
然而有时候,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不知是从长廊的另一头,还是从窗外,忽地传来细微的交谈声与脚步声。
明娆心脏重重一跳,吓得咬了男人一口。
同样听到动静的江慎吃痛地皱了下眉,灰蓝色的眼眸却闪过一抹笑意。
男人微微松开她的唇,恶劣地佯装毫无所觉,染了红的眼尾微挑,哑声问她“怎么了”
明娆又急又怕,将脸藏在他肩窝,全然不知男人在故意使坏,嗓音轻而软“江慎,有人来了”
脚步声与谈话声,是从窗外传来的。
江慎听出来了,但他没告诉明娆。
他垂眸,扫了眼女孩泛红的耳根,思索片刻,猛然伸手,将人用力往身上抱。
这个动作太突然,明娆猝不及防,下意识攀抱住男人的脖颈。
江慎的手接着往下,托起她的臀,将她像树袋熊一样,抱在身前。
明娆骤然悬空的双腿,反射性地盘上男人精
瘦的腰身。
这种像在抱小孩儿的抱法,实在太邪恶了,明娆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就连耳根也热得像有火在烧。
可她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气急败坏地小声抗议“江慎,你做什么还不放我下来”
江慎低低地“嗯”了声,低声哄道“不是说有人来了上楼梯间,他们就看不到了。”
说罢,男人长腿迈上楼梯,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她,一步步往上走。
明娆紧张得要命,脸藏在他宽阔的肩上,听到江慎要上楼梯间继续,脸颊温度瞬间攀升,耳内一阵嗡呜。
她结结巴巴“不行”
因为太紧张,她全身的肌肤都泛起淡淡的红,就连攥着江慎衬衫的纤白手指,也浮着一层漂亮的浅粉色,格外诱人。
“不能,楼梯间也不行”她急得快要哭了。
江小慎是故意的吗
楼梯间跟楼梯口有什么差别
还不是一样,很容易就被发现
然而明娆并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将近一米九的江慎身高腿长,走没几步,就到了楼梯间。
江慎向来说到做到,停下脚步,将人往墙上一抵,低下头,就要继续亲。
明娆盘在他腰上的腿,猛地拢了一下。
江慎背脊微微一僵,侧过头,克制地亲了亲她的眼尾“不会有人来的。”
男人的声音温柔得不行,可眼底仿佛有火在烧,暗藏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靡丽危险,而又充满蛊惑。
薄唇缓缓往下,来到她的唇瓣。
明娆沾了一层水雾的长睫,慌乱颤动,胸膛止不住地起伏“去我房间,不要在楼梯间”
她声音不自觉带上了撒娇的哭腔“江小慎”
江慎动作一顿,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他垂眼,蹭她鼻尖。
看着眨着一双水润干净的眸子,眼尾泛红,温软乖顺地看着自己的女孩,江慎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眸色更暗了些。
明娆见他一动不动,以为又得哄他才行,大小姐脾气瞬间发作。
她红着眼睛推他“江小慎,我现在不想哄你了,放我下来。”
说罢,气得咬了他下巴一下。
娇气又任性。
江慎隐藏在冷白色皮肤下的喉结,重重滑动了下,搂在她细腰上的大手,不自觉收紧。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给肌肤,明娆仿佛被他的举动烫了一下,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江慎低下头,薄唇轻咬她的耳垂“阿娆真不想哄我了”
明娆听着他失落的语气,看着他靡丽泛红的眼尾,又有点难受。
她思忖片刻,说“先欠着,改天再哄。”
江慎不说话了。
只是搂着她的腰更紧了些,身体也更贴近了点,而后弯下腰,将脸藏进她雪白的肩窝,像抱着玩偶一样,紧紧抱着她
。
他这个样子,简直就像在撒娇
让明娆莫名有种自己又在欺负江慎的错觉。
小时候,江慎刚被接来明家那会儿,有一小段时间,是跟着明娆一起住在本家的。
当时明宴跟许清棠,虽然已经搬出本家,但是明老先生太喜欢明娆了,明娆还是很常回本家小住。
明家的小孩多,当时明娆的那些哥哥们年纪也不大,正值中二时期,看到病弱又不会说话的江慎,难免有瞧不上,什么闲言碎语她都听过。
哪怕明娆当时只有八岁,听了那些话,也非常生气,从那时开始,明娆就很讨厌江慎受委屈,也不许人欺负他。
但是最近,她好像总是让江慎受委屈
明娆沉默得太久,江慎克制地闭了闭眼,无声轻叹。
到底是狠不下心把人往死里欺负。
小姑娘脾气娇,又被他宠了那么久,对他从来都是有恃无恐,急不得。
“阿娆。”
他抬头,亲了亲她的耳朵“不想哄就不哄,你别讨厌我。”
男人不止声音低落,就连呼吸都十分克制,然而呼出的热气,依旧一下下落在她的耳廓上,占据她所有心神。
每一个字都充斥着诱惑。
明娆心尖颤了颤,长睫也跟着颤动两下。
算了,哄他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明娆抿抿唇,搂着他的脖子,凑上前,亲他一口。
她红着耳尖,不太熟练地哄他“我没讨厌你,但是我不想在楼梯间,去我房间好不好”
江慎完全没想到她会继续哄自己,眼里闪过一抹愕然,随即被笑意占满。
江慎喉结滚动了下“好。”
话罢,他便就着原本的姿势,抱着人,继续往楼上走。
明老先生从小就把明娆捧在手心里疼,就算她早就跟着父母搬离本家,明老先生依旧在本家给她留了一间房间。
然而为了方便明老先生随时能看小孙女,两人的房间离得很近,虽然不是在隔壁,但也在同一层楼。
明娆没想到江慎居然敢这样抱着自己,直接过去。
“江小慎,你疯了爷爷看到怎么办”
“爷爷还在楼下跟叔叔伯伯们聊天,没那么快上来。”
“”
明家主家本宅很大,好几楼高,因为明老先生喜欢在高楼看风景的关系,家里是有电梯的。
但是江慎并没有带着她进电梯,而是就这么抱着她,一步一步往上爬。
明娆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今天穿的是阔腿裤,而非短裙。
要是穿的短裙,江慎才不敢这样抱她。
她脸颊枕在江慎肩上,看着男人近在眼前的性感下颌线,忽然就想起刚住进江慎公寓那一晚做的梦。
梦里江慎也是这么抱着她,一步一步往上爬,只是梦里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
梦里的江慎还特别坏,爬
到一半就掐着她的腰,把她往墙上按
明娆耳根一烫。
她怎么会回忆这种荒唐又毫无逻辑的梦
明娆将画面甩出脑中,随口道“那万一被其他哥哥们看到怎么办”
你那些哥哥们平时没有爬楼梯的习惯。”
“这你都知道”
江慎轻笑“嗯。”
明老先生的房间在三楼。
明娆的房间在长廊最里面,要去她的房间,一定会经过明老先生的房间。
即便知道爷爷还在楼下,明娆经过明老先生的房间时,心脏依旧不受控地提了起来。
明娆突然觉得,自己对江慎还是很好的。
要是换做其他人,她才没耐心这样配合对方。
经过明老先的房间,明娆确定这层楼没有其他人,终于忍不住开口“江小慎,你到底要我怎么哄你”
明娆看着男人微微凸出的喉结,小声问“我都这么配合,又是亲你,又是让你抱着上楼,你就算吃醋再委屈,是不是也该被哄好了”
江慎开门的动作一顿,低眸看她“阿娆也知道我受委屈了”
明娆莫名心虚地抿了抿唇。
她当然知道。
要是她跟着喜欢的男人回家,结果对方家长开口闭口,都是他跟另一个女人,还当着她的面说,希望他跟别的女人联姻,她不止委屈,她还会气得当场走人。
江小慎没有当场走人,不是他没脾气,而是他有涵养,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让她为难。
这么想,明娆又更烦闷了。
其实刚才在楼梯口,就算真的被人撞见,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知道他们是男女朋友。
既然是男女朋友,那亲一下,再正常不过,哥哥们就算看到,也只是调侃几句,又不少会块肉。
她居然为了这种小事跟江慎发脾气
明娆抬眸看向江慎。
大约对视三秒。
她突然抬起头,亲了亲她刚刚咬过的下巴。
江慎怔住。
再低眸,女孩的脸已经藏进他肩窝,用凶巴巴的语气掩盖自己的难为情“到底想不想我哄你啊还不快点进屋里。”
江慎喉结难耐地滑动了下,飞快抱着人进到屋里,熟练地抬脚一踢,关上房门。
回到自己的卧室,明娆终于不用再担心被人撞见。
明娆松了口气,刚抬起头来,想要说什么,背就撞上了门板,男人的吻也凶猛地落了下来。
明娆双眸愕然瞪大。
完全没想到江慎会把自己按在门上亲。
阳光从不远处的欧式大理石窗台照进来,落在男人昳丽惑人的面庞上,那双犹如星河璀璨迷人的蓝眸,也同样在凝视着她。
这个男人好看的太犯规了,明娆根本无力招架,坚持不到几秒,就自暴自弃地回吻。
江慎的吻却比想象中要来得凶狠,
像是要惩罚她一般,放肆地吞噬着她口中的所有清甜。
占有欲十足,近乎窒息。
明娆迷迷糊糊地想,江慎听到爷爷想让她跟谢霆之联姻,果然很生气
呼吸不断地被掠夺,在唇齿交缠的水声中,明娆仿佛听见了自己细碎的哭声。
她也太不争气
居然被江慎亲哭了
双眸逐渐失神,她盘在江慎腰上的腿,也慢慢滑落下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时,男人忽然顶起膝盖,稳稳接住了她。
明娆狼狈地坐在他腿上,脚上的高跟鞋,跟着落到地面,悬在半空的白皙脚趾微蜷。
突如其来的坠落让她心脏狂跳不已。
江慎终于松开了她的唇。
明娆无力地靠着门板,因为缺氧,坐在他腿上的细腰,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江慎伸手,抹掉她唇边的水迹,喘息的十分克制。
明娆突然有点害怕此时的江慎。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温柔,可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样的温柔底下似乎藏着疯狂的痴迷。
看似克制,却又在每次与她亲近时,展露着毫不掩饰的独占欲。
明娆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双手却下意识将江慎搂得更紧“江小慎下次别突然亲上来”
很奇怪,明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江慎格外宽容,格外地不设防,好像在她的潜意识里,在她的直觉里,江慎永远是温柔的,永远也不可能伤害她。
江慎垂眸看她,低下头,在她的额上,虔诚地亲了一下“好。“
男人喉结克制地滚动着,狭长的眼尾尽是难耐的薄红。
明娆忍不住摸手,摸了摸他的眼尾。
“江小慎,你真的好好看。”
称赞完,她小声问“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江慎喉结重重滚了下,没有回答,偏过头,一根根吻过她的手指。
明娆呼吸一滞,吓得把手收回来。
江慎低眸凝望她片刻,薄唇再次回到她的颈侧。
“等等”明娆被吻得仰起头来,白皙脆弱的脖颈,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中,仰出极诱人的弧度。
江慎的唇很烫,她感觉自己颈侧最脆弱的肌肤,像被人密密麻麻燃着火。
男人轻咬着她的耳朵,低沉喑哑的嗓音,似哄似诱“还不够,阿娆再哄哄我,好不好”
“好是好”明娆弓起后腰,声音有点发抖,“但是别咬我脖子”
她今天穿的是娃娃领的衬衫,完全遮不住脖子,有什么痕迹,一清二楚。
江慎停住动作,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我亲哪儿好”
明娆觉得自己真没用。
只要每次江慎这么冲她笑,她就被撩得六神无主。
见她不说话,江慎俯身,轻轻啃噬着她的耳廓,长腿微动“嗯阿娆说,亲哪儿好
”
明娆被颠得险些滑下去,双臂不由自主将他搂得更紧,腿再次盘上他的腰。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刷地红了。
她怎么又成了树袋熊了
明娆圆润的脚趾蜷缩了下,脸颊的灼色蔓延到耳根,不多时,就连脖颈都红了。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门外陡然传来一阵交谈声和脚步的走动声。
是明老先生和明娆的二伯。
明娆呼吸有几秒的停止,背脊更是瞬间绷成一直线。
男人却漫不经心地低下头来,继续亲吻她的脖颈。
明娆险些尖叫出声。
就在她抬手,想要推江慎时,不知何时被江慎扔到一旁小包里的手机,倏地响了起来。
门外的交谈声跟着停住。
谁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
明娆赶紧推了推江慎,用气声道“快放我下来”
话音未落,她背后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乖宝,你在里面吗”
是爷爷的声音
被江慎抱在怀里的明娆下意识就要回应,唇却被江慎猛地堵住。
明娆紧紧抓住江慎的衬衫,漂亮的狐狸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明老先生还在敲门“乖宝,你在里面吗怎么不接爷爷电话”
电话居然是爷爷打的
明娆近乎绝望地闭了闭眼。
江慎亲得又深又狠,被困在房门和他胸膛之间的明娆,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可哪怕舌根都麻了,也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就怕被明老先生发现。
在不绝于耳的敲门声中,男人的吻缓缓往下移,从她的嘴唇,来到她发红的耳根,再到已经种上几颗草莓的颈畔。
动作明明很温柔,明娆却快疯了。
大概是手机一直没人接的关系,身后的敲门声也停了。
就在明娆以为爷爷放弃了的时候,她突然听到门把被人转动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