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肌肤相触,互相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果然很快就暖和起来了。
昭意感受到魏泽身上越来越热,抬头看了他一会,缓缓问道“殿下高热好像越发严重了,若是实在撑不住,明日我便出去寻村庄,看看能不能带殿下出去。”
魏泽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身上的感知就更加敏感。
他真的觉得他自己要整个人要烧起来了,高热虽然难受,但也不至于这样难忍,生病时意志薄弱,理智与欲望相对抗拉扯,在这么下去,他觉得自己的理智要崩塌了。
两人相拥,姿势亲密本是正常,所以昭意并不在意魏泽将手放在她的腰上,就是有点痒而已。
她不满的是,魏泽要抱不抱的,想抱着就收紧手臂,不想抱就将手放下,他这样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跟挠痒痒似的,那股子犹豫就算他不说昭意也感受到了。
这已经是昭意这两天不知道第多少次无语了,她直接上手抓住了魏泽的手,拿着他的手将自己环抱住,然后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她一整日都累得很,没多久就睡过去了,只留身边的人独自清醒,魏泽可谓是也睡越清醒,睡意都跑得没影了,就算头很疼也睡不下。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昭意后半夜醒来,拿着匕首走出山洞,他这才有些困意,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二日晨光破晓时,昭意匆匆回到山洞,将魏泽从睡梦中摇醒。
“殿下,属下找到村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昭意收拾地上的东西,然后不由分说地将魏泽从草堆上拉起来,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拽下来藏好,再将山洞里的痕迹都消除,这才拉着他走出了山洞。
她在路上看见了人为设下用来捕捉野兔的陷阱,顺着陷阱旁边的脚印走到山下,果然在山下发现了接近百余户的小村庄。
从山洞到山下村落要走上两个时辰,这是昭意自己的脚程,要是加上双目失明行动不便的魏泽,可能就得走上四五个时辰了。
外面天气寒冷,昭意担忧两人在外面走太久会让魏泽的病情加重,只能将背着他往山下走,这样会快上很多。
魏泽不想让昭意背着,但他自知自己现在就是个拖累,不能自主行动,所以只能乖乖听话。其实就算他不听话也没用,谁让他打不过昭意呢,而且因为这两天吃得少,拼力气也拼不过,他就像是不会跑的兔子,任人揪着耳朵就能带走。
雪路难走,加上昭意又背着一个大男人,走得就更加缓慢了,直到日头高挂,她才隐隐约约看见村落的样子。
力气将要耗尽,昭意将魏泽放下来,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冬日无田地可锄,村民大多都在家里猫冬,他们走到村边,随手敲响一户人家的大门。
前来开门的人是一位看起来很是年轻的妇人,她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虽然皮肤因为风吹日晒而发黄,但观其样貌却能发现这是个长相清秀的。
昭意谎称她和魏泽是夫妻,乘马车去盛阳
城中投靠亲人,中途因为遇到山匪,逃难落水到这里附近,询问这位妇人的家中可否收留几日。
他们很幸运,这位年轻的小娘子是个孀居带着一个女儿的寡妇,她心地善良,见昭意二人确实可怜,家中正好有空置的屋子,便让同意收留他们几天。
“多谢李娘子,李娘子不必担忧钱财,我们家中还算宽裕,娘子肯在我们落难之际收留,我们必不会亏待你的。”昭意不会说什么客套话,每句话都真心实意的字面意思。
那农户家的李娘子见昭意带来的男人是个看不见的,又想外面这能冻死人的天气,顿时有了怜悯之心,收留了他们。
李娘子家中只有一个五岁的小娃娃,院子里清净的很。
昭意带着魏泽进了屋子没多久,那位李娘子就端着两碗热粥过来,说要请他们吃。
这热粥虽然是昭意和魏泽两人寻常都不会吃的,但放在这,可见这位李娘子的一番好心,能将家里的饭煮给两个陌生人吃,可是莫大的善意。
昭意结碗两碗粥,回到屋里便见魏泽从袖口里掏出一枚玉扳指,“咱们不能白住白拿人家的东西,这玉扳指你给她,当做我们感谢之意。”
“殿下可能不知你这玉扳指的价值几何,这个物件是宫里出来的,价值非凡,能卖普通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了,殿下可想好了要送出去”
“送,这本是应该的。”
昭意接过玉扳指,出去给了李娘子,说是这几日借住的谢礼。
李娘子推拒,她眼光浅,看不出这玉扳指值多少银子,但光是看这两位借住人身上衣裳的料子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虽然一时落难的她救济,可是李娘子觉得自己救人是因为善心,不是想要这种贵重物件的。
而且她家里有些余钱,没到吃不起饭养不起孩子的地步。
“李娘子不收下,我们无颜在这里打扰,这玉扳指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价值一般,也算是我们的一番心意,娘子安心收下就好。”昭意执意要给,大有不收下就不好意思在这里借住的意思,李娘子无法推拒,也就收下了。
入夜,李娘子搬来家里的被褥给昭意,还无比热心地和昭意一起铺床,两人在屋子里边收拾边说话,昭意从李娘子嘴里得知这里是雁南,也就是懿成长公主魏照如的封地。
魏泽在椅子上听声音,等到李娘子从屋子里出去,他才缓缓道“没想到那江水如此急,竟然将我们冲到了这里,怪不得官兵两日了还没找到这里,向来是现在江边上流的城镇搜寻,没料到我们会到雁南城外。”
“殿下与长公主是一母同胞,亲姐弟之间岂不是很好通融,明日我们进城去长公主府求见长公主,眼下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
魏泽静默了一会,他手里拿着一截树枝,摸索着走到床边,声音淡淡地说,“还是等恒王失踪的消息传到长公主府再说吧,等城中放榜寻人,我们就进城,不然现在去了也是无用,定然进不去长公主府。”
其实现在进城也未尝
不可,但长姐她魏泽不知道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会不会想见到他,也不想贸然叨扰,惹魏照如嫌弃。
不如等到他失踪的消息传到雁南,看看魏照如是什么反应,魏泽很想知道,长姐若是知道他失踪,到时候看见他这幅落魄样子,会不会对他有一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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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眼睛,还是尽快医治的好。”现在冻不死也饿不死了,昭意最关注的就是魏泽的眼睛,她觉得眼睛是全身上下最珍贵的,没有眼睛就像是没了半条命,魏泽今年也就二十四五,他何其年轻,倘若真的看不见了,往后几十年该如何度过呢
“不急。”
魏泽当然也在意自己的眼睛,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不觉得立刻看大夫就能医好这双眼,这双眼睛以后能不能看见就全看老天爷的心意了,随缘吧。
“随意,殿下开心就好。”
昭意翻了个白眼,冷嗤一声,走到床边踢了一下床脚,“麻烦恒王殿下往里面挪挪,我要睡觉了。”
“嗯”魏泽坐在床边愣了好一会,他伸手摸了一下架子床的宽度,然后沉思片刻,起身回到了椅子上坐下,“你睡床吧,我坐在这里歇着就行。”
“”
魏泽说话一本正经,面色端正,但仔细看,能发现他手指紧紧攥着衣摆,似乎有些紧张。
昭意没忍住笑,轻声乐了一下,然后掩饰地轻咳一声,笑道“殿下这是做什么避嫌啊这个时候就不用讲究这些了吧,荒山野岭的时候都没讲究,再将就将就也没什么吧。”
“我没有避嫌”魏泽立刻反驳,嘴唇蠕动两下,接着说,“男女不同席,这不合适,而且”
魏泽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起他们两人在山洞时的行为,他就脸热得要烧起来,肌肤相亲过,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回去之后自然会去请旨赐婚,他已经决定了要娶她。虽然昭意做事粗糙了点,说话也不温柔,和他想象中的大家闺秀不太相同,但认真想来,他是不反感她的。
之前没有办法,现在可以分开睡,他不想冒犯她。
“殿下不会是怕我回去之后缠上你吧”虽然知道以魏泽的古板性子不会这样想,但是昭意有心逗他,便道“这个事情殿下大可放心,危急关头做的保命行为怎么能算数呢,不过就是抱在一起睡觉而已,又不是真的做了什么。
如果殿下是在意我看光你的事情,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这事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况且我在暗卫营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有见过,对男人的身体并不稀奇,早就忘了是什么样了,殿下放心就好。”
“你”魏泽气到说不出话。
听听这是什么话,简直大逆不道,有辱斯文她一个女子怎么能坦然说出这样的话,换他都不说出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推脱责任岂是君子所为,你切莫小看本王我回去之后自会向陛下请旨娶你。”
昭意诧异挑眉,无所谓地点头,笑着拍拍床榻,“既然殿下都以身
相许了,还忌讳同睡一塌吗”
行了,殿下过来睡吧,我真的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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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泽气到深呼吸,十分有原则地拒绝,“不去,我今夜不困,就在这坐着。”
几天没洗澡,昭意坐在床上想了会,决定先出去烧水擦身子,等她回来再治他。
没一会,魏泽听见昭意进进出出,屋中有盆声和水声响起,他猜想昭意是在洗漱,顿时觉得自己身上哪里都痒,他想让昭意分一半的水给他,但又不好意思说,犹豫半晌,他突然想到他才是主子,于是清清嗓子说“那什么,昭意,水分给本王一半,我要擦身子。”
“好。”昭意正好收拾完自己,便换了一盆干净的水,拧了麻布进来,放在魏泽面前,“水好了,殿下需不需要我帮”
“不用”魏泽打断了昭意的话,不自在地说“你先去外屋,我洗好你再进来。”
昭意不反驳,立刻走了出去。不用她帮忙正好,乐得清闲。
她洗漱擦身用了不到一刻钟,但魏泽磨磨蹭蹭,她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听见屋里出声。
匆忙收拾了水盆杂物,折腾一番下来已经接近子时了,魏泽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过来睡觉的意思。
昭意倒在床上,转头扫了眼他,声音还算温和,“殿下,我不想动粗,您最好现在过来睡觉,别让我动手。”
魏泽有些生气,抿唇不语。
几个呼吸之后,昭意猛地从床上做起来,直直地看向魏泽,整个人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箭,气势陡然间变了。
被她翻身坐起来的声音惊到,魏泽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僵硬而尴尬,迈开步子缓缓往床边走。
“本王只是、懒得和你计较罢了。”
昭意盯着魏泽往床边走,让开位置,看着他自觉地挪到床榻里面躺下,满意地点点头。
算他识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