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说完之后,根本不敢去看纪絮桉的反应,她的面颊跟耳垂都已经红透了,就连脖颈上也蔓延起了一片绯色。
但纪絮桉一直没有出声,姜姜等了许久,都没听到纪絮桉的回复,她只好鼓起勇气抬眸朝纪絮桉看去,却正好对上了纪絮桉的视线。
房间里的光线不算明亮,纪絮桉的面容半隐在昏暗之中,眼底的情绪被遮挡得严严实实,那双黑眸中的神色复杂难辨。
姜姜不知道纪絮桉在想什么,但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就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
她伸手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被子,柔和的灯光下,姜姜的眼里藏满了期待,“前几天在医院里的时候,姐姐好像睡得很好。”
“我想,或许姐姐并不讨厌跟我一起睡”
姜姜说到这里,面颊上的红晕更甚,“我也觉得那几天比平时睡得更香,有姐姐在的话,我晚上就不会做噩梦了。”
她的嗓音又轻又软,含糊说话时跟撒娇似的,“而且姐姐现在回去的话,可能会吵醒小鸢。”
不想吵醒纪荷鸢当然只是一个借口,纪荷鸢的睡眠质量很好,一旦睡着了就不会轻易被吵醒。
姜姜或许不知道这一点,但纪絮桉很清楚。
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在姜姜再三挽留之下,纪絮桉似乎终于妥协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低低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说不出的哑意,“好。”
姜姜蠕动着身体把自己缩进了被窝里,只留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纪絮桉。
“姐姐快来。”
纪絮桉的心里好像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似的,她明知道不该这样做,可最终还是在姜姜期待的目光中掀开了被子,以一个规矩的姿势躺在了姜姜的身旁。
姜姜也没有介意,即便纪絮桉的面色严肃冷淡到根本不像是自愿的,姜姜也假装没有看见,她冲纪絮桉笑了一下,甜甜道“姐姐晚安。”
“嗯,晚安。”纪絮桉无声地呼出了一口气。
她心中已然有了悔意。
在医院的时候,房间里面冷冰冰的,还有着独属于医院的味道,所以纪絮桉能做到镇定自如,她以为今晚也跟之前的那两晚没有任何差别。
可躺下之后,纪絮桉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她睡在姜姜的被窝里面,全身上下都被姜姜的气息所包裹,明明对方还是离她远远的,彼此连个衣角都没碰到,但纪絮桉却仍然有种被姜姜用力抱紧了的感觉。
她甚至不敢呼吸,害怕连自己的身体内部都会被姜姜的味道所侵占。
这股暖暖的甜香味独特且清晰,严密地包围住了纪絮桉,又跟纪絮桉身上的冷香味交织融合,彻底不分彼此。
纪絮桉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她的身体始终紧绷着,久久无法放松。
姜姜倒是睡得很香,纪絮桉听着她的呼吸逐渐绵长平稳,显然已经睡着了。
她微微侧眸
朝身边看去,姜姜清瘦的身躯整个缩进了被窝里,纪絮桉只能看见她散乱在枕头上的长发,以及被子微微鼓起的弧度。
有一个人在她身旁陷入了熟睡,她的气息将自己彻底侵染,但纪絮桉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理智告诉她此刻应该抽身离开,但纪絮桉的身体却留恋着这种温暖,确如姜姜所言,她是习惯了常年一个人,但偶尔也会贪恋别人给予的温馨和关怀。
纪絮桉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坠入沉沉的黑暗之中,躺在姜姜身边,她那难以入睡的毛病好像也被治好了,纪絮桉很快就有了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絮桉已经彻底睡了过去,原本熟睡的姜姜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从她同意纪荷鸢留宿的时候起,姜姜就在盼着此刻。
她慢慢转身,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纪絮桉的睡颜,对方睡觉时的姿势很标准,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隐藏在棉被下的笔直双腿紧紧地闭合着。
纪絮桉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太好,即便是睡着了也很容易被惊醒,这一点姜姜早在小隔间里就深有体会了。
可此时纪絮桉却睡得很熟,哪怕姜姜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朝她挪动过来,纪絮桉也毫无察觉。
姜姜并没有做得很过分,要是太明显,纪絮桉就会心生防备,下次或许就没那么好骗了。
她只是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了一些,脑袋轻轻靠在纪絮桉的颈窝处。
离得近了,姜姜能听见纪絮桉浅浅的呼吸声,她仰头望着纪絮桉,对方那平稳的心跳声连同身上的温热气息,都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姜姜。
姜姜扬起了嘴角,她就着这个姿势合上双眼,慢慢睡了过去。
屋里没有开灯,皎洁的月光透过薄纱洒进卧室,为整个房间覆上了一层凉薄的光泽。
在朦胧的微光中,依稀可见两人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彼此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再一同陷进了甜蜜的美梦中。
纪荷鸢睡前喝了太多的水,早上五点半就被尿憋醒了,她打着哈欠坐起身来,怕开灯会吵醒她姐,还准备就着月光偷偷摸摸去洗手间。
睡意模糊了纪荷鸢的视线,她只是依稀觉得身边有点空。
她姐不会都睡在床边上了吧
纪荷鸢没有多想,她翻身下了床,脚步很轻地朝洗手间走去。
上了个厕所回来,纪荷鸢已然有些清醒了。
刚才在洗手间里被明亮的灯光一照,此时回到昏暗的房间,纪荷鸢更觉得周围黑漆漆的,她摸索着掀开被子躺了回去,但越躺越觉得身边很静,她甚至连她姐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她姐睡觉这么安静的吗
纪荷鸢打了个冷战,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就算再安静也不能静到好像根本没人吧
她试探着伸手朝旁边摸去,身旁的被窝冰冰凉凉的,根本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纪荷鸢越摸越远,最后甚至都摸到床的边缘了,却依旧什么都没有摸
到。
她那么大一个姐姐呢
纪荷鸢彻底清醒了,她探手打开床头的小夜灯,转头朝自己身旁看去,旁边的被窝果然是瘪下去的,属于她姐的位置整整齐齐的,枕头上连个皱褶都没有。
亏她刚才还担心吵到纪絮桉,下床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自己的脚趾,痛得她龇牙咧嘴都不敢发出丁点儿的声音,结果搞了半天房间里面根本就是只有她一个人
那她刚才防鬼呢
纪荷鸢顿时感觉自己跟个傻子一样,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现在才早上五点半。
她姐这么早就起床了
纪荷鸢的心里难得涌上了一抹浅浅的愧疚,她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花钱大手大脚,她姐却要这么辛苦地赚钱养家。
只看冰凉的床铺就能知道,她姐肯定已经起床很久了,那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起的,五点
说不定还要更早。
纪荷鸢顿时有些睡不着了,她打量着纪絮桉的卧室,里面的装饰风格非常简洁,虽然该有的东西也都有,但总给人一种不温馨的感觉。
因为收拾的太过整齐,少了几分家的气息,看着像是酒店的房间一样。
她姐长期生活在这样的房间里,怪不得性格越来越冷淡了。
纪荷鸢又想到了姜姜,有姜姜生活的地方,风格明显要暖的多,比如客厅沙发上的兔子抱枕,墙上挂着的壁画,甚至是卫生间镜子左下角贴着的小猫贴纸,无一不令人感到愉快和放松。
纪荷鸢的心里涌上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姐要是跟谢姜姜一起睡的话,晚上肯定不会失眠,但纪荷鸢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在医院里也就算了,都回家了,她姐肯定不会答应跟谢姜姜一起睡,就连她这个亲妹妹,她姐都有些不习惯,何况是谢姜姜呢
纪荷鸢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她俩这恋爱谈的可真是太纯情了,该不会结婚以后,她们也要保持这种纯洁的恋爱关系吧
这不就是守活寡吗
纪荷鸢越想越远,她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帮一帮她姐,就她姐这种钢铁直女般的性格,就算再给她几年,她也不一定能抱得老婆归。
万一谢姜姜觉得她姐太无趣,被别人的花言巧语给哄走了呢
纪荷鸢彻底睡不着了。
纪絮桉这一觉倒是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她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动弹,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右边肩膀有些发沉。
纪絮桉呼吸一轻,她的身体依旧保持着刚睡醒的姿势没有动,眼睫却半阖着,视线朝自己身旁看了过去。
姜姜蜷缩着身体靠在纪絮桉身边,从纪絮桉的角度望去,只能看见姜姜的头顶,但她明显能感觉到有一股微弱的热流一直喷洒在自己的肩膀处,是姜姜的吐息。
明明前两次睡醒时,她跟姜姜都规规矩矩地呆在睡觉之前的位置,可这次姜姜却跟她紧贴在了一起。
纪絮桉又侧眸望
了一眼床边,她的身体仍然靠近床的边缘,所以是姜姜突破了那道无形的防线,睡到了属于她的这边来。
纪絮桉没有办法指责姜姜,毕竟这整张床都是属于姜姜的,她才是那个侵占了姜姜领域的人。
但两人紧贴的身体又是那么明显,连姜姜身上的温度都清晰到让人无法忽视,虽然姜姜的手脚都很规矩,但纪絮桉仍然感受到了一种密不透风的束缚感。
纪絮桉深吸了一口气,她轻轻抵着姜姜的脑袋,将自己的肩膀解救了出来。
直到纪絮桉翻身下床之后,姜姜都仍然没有清醒,她只是含糊地嘟囔了一声,用脸颊蹭了蹭纪絮桉睡过的枕头,而后继续熟睡了过去。
她对纪絮桉心里的想法毫无所觉,依旧睡得很香,徒留纪絮桉一个人站在床边,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或许是因为之前连更亲密的姿势都已经有过了,所以这回纪絮桉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姜姜肯定不是故意的,人怎么能控制自己睡着之后的行为呢
再者,如果昨晚她真是跟纪荷鸢一起睡的,小鸢只会比姜姜更加放肆。
纪絮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那上面好像仍然残留着属于姜姜的温度,纪絮桉闭了闭眼,压下了心头翻涌的思绪。
她没叫醒姜姜,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纪絮桉拉开房门的时候,纪荷鸢也正好从旁边的卧室里走出来,她看见纪絮桉的时候,好像跟见鬼了似的,眼睛瞬间睁大,嘴唇哆哆嗦嗦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纪絮桉的神色有过一秒的不自然,但很快她就恢复了以往的淡定从容,“这么早就醒了”
纪荷鸢下意识地答道“睡不着,有点饿了。”
纪絮桉颔首,“我让周嫂买早餐过来,想吃什么”
纪荷鸢揉了揉肚子,目光仍然有些呆滞,“馄、馄饨”
“可以。”
纪絮桉反手关上身后的房门,纪荷鸢下意识地侧开了身体,眼睁睁地看着她姐从自己身旁走了过去。
等纪絮桉都已经快走到衣柜旁边了,纪荷鸢才终于回过神来,“卧槽,你你你”
纪絮桉皱着眉头回眸瞥了她一眼,“小声点,姜姜还没醒。”
纪荷鸢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飞快地跟着钻了进来,将房门一关,满脸控诉地看着表情平静的纪絮桉。
“你不是去上班了吗”
纪絮桉正在解着睡衣的扣子,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纪荷鸢下意识地背过身去,气势上无端弱了几分。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去上班了”
纪荷鸢呆了呆,好像纪絮桉确实没说过,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
但这不是更气人了吗
亏她早上还被愧疚折磨得睡不着觉
“所以你刚才是从谢姜姜的房间里出来你什么时候过去的”
纪荷鸢想起早上看到的整洁冰凉的床铺,
她确定昨晚她睡着之前,纪絮桉都还坐在她旁边看书。
想到这里,纪荷鸢倏然瞪大眼睛,听着从身后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炸了。
“所以昨晚我睡着之后,你就去找谢姜姜了”
纪荷鸢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丑,她在那儿担心她姐不会谈恋爱的时候,她姐说不定正美滋滋地抱着女朋友做梦呢
纪絮桉没有说话,纪荷鸢知道,这是一种无声的承认。
她就跟炸毛的鸟似的,叉着腰质问道“你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
“昨晚又是让我跟谢姜姜睡,又是让我跟你睡,其实这都是为了掩盖你俩想一起睡的心思”
纪荷鸢委屈得不行,“你早说你俩想一起睡不就行了吗我还能不给你们腾地方”
纪絮桉之前一直没搭理她,直到此时听见纪荷鸢似乎都快要哭出来了,纪絮桉才无奈地解释道“昨晚我有些失眠,正好姜姜也睡不着,所以我们就聊了一会儿。”
“然后呢聊着聊着就聊到床上去了”
纪荷鸢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还是很生气,但她背对着纪絮桉的脸上分明写满了八卦。
虽然刚开始她是有一点震惊和委屈啦,可是一想到她姐和谢姜姜背对着她偷偷摸摸谈恋爱,纪荷鸢又感觉好像还有点刺激
嘿嘿。
“当时你已经睡着了,我不想把你吵醒。”
纪絮桉没说是姜姜提议的,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纪荷鸢撇了撇嘴,她姐这理由找的也太烂了,她睡着了之后容不容易被吵醒,她姐难道还不知道吗
真不愧是没有心的大魔王,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你跟谢姜姜都是被逼无奈的,行了吧”
纪絮桉正整理着衬衫的衣袖,闻言面不改色,“这话你跟我说就行了。”
言下之意,别去找姜姜。
纪荷鸢切了声,“你说的我好像是那种专门破坏主角之间感情的大反派一样。”
纪絮桉“少看点小说。”
纪荷鸢正想反驳她,忽然又想起自己投资了郑粥粥的新电影的事情,她怕她姐也想起这一茬来,顿时不吱声了。
周嫂拎着买的馄饨来的时候,姜姜都还没有醒,纪荷鸢跟纪絮桉面对面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周嫂把姜姜的那份放在旁边,“谢小姐还没有醒吗”
纪荷鸢一边看手机,一边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她可能昨晚太累了,别管她。”
周嫂听纪荷鸢的语气,她对姜姜似乎并不怎么关心,可她前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太累了”
大概是周嫂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纪荷鸢意味不明地嘿嘿笑了一声,“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问我姐。”
纪絮桉扫了她一眼,眼里警告意味甚浓。
纪荷鸢嬉皮笑脸的,根本不怕她
,但周嫂不一样,再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去质问纪絮桉。
纪絮桉只是轻飘飘地朝她投来了一眼,周嫂就吓得心中一紧,顿时不敢再多问了。
她总觉得大小姐好像什么都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全在纪絮桉的眼中暴露无遗。
吃过早饭之后纪絮桉就去上班了,纪荷鸢无事可做,只能瘫在沙发上跟小面包玩,小面包还是不搭理她,纪荷鸢感觉自己就像个舔狗似的。
正无聊着呢,郑粥粥忽然打了通电话过来。
纪荷鸢赶紧坐直身体,“粥粥”
屏幕那边,郑粥粥的脸上似有疲惫之色,她双眼通红,好像哭过了似的。
“怎么了粥粥,发生什么事情了”
郑粥粥咬着自己的唇,半天都不肯开口,直到纪荷鸢再三追问,郑粥粥才小声说道“小鸢,纪总对我是不是有意见啊我知道我之前跟谢小姐是闹了一些不愉快,但我真的没有恶意。”
“我可以跟谢小姐道歉的,你能不能让纪总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啊”纪荷鸢懵了,“我姐她做什么了”
不应该啊,纪絮桉要是真的做了什么,能不跟她透底
郑粥粥面上的委屈之色愈浓,她满脸委曲求全的样子,但在屏幕照不到的地方,郑粥粥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手心里。
“你也知道我最近带资进组的那部新电影,我是真的很喜欢,所以才会求你帮忙。”
纪荷鸢点了点头,“然后呢”
郑粥粥听出了她语气中满满的不解,这说明她并没有相信自己刚才的话,在自己跟纪絮桉之间,她还是更相信纪絮桉。
“我的那个角色,原本导演和编剧看中的都是另外一位女演员,但后来因为有你的帮助,导演他们还是选择了我。”
郑粥粥咬着自己的唇,“我也觉得很对不起那位女演员,但这种事情真的没法轻易相让,而且我自认我的演技并不比她差。”
纪荷鸢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郑粥粥一直觉得纪荷鸢很好骗,但不知为什么,此刻她竟然有些紧张。
郑粥粥本想再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但在纪荷鸢的注视中,她一时哑然无语,最后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原本那位女演员该退出的,但我今天早上才知道,她还是会出演这部电影的女二。”
郑粥粥是真的慌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部电影日后究竟会有多红,饰演电影女主的那位女演员也从籍籍无名的新人一跃成了炙手可热的当红小花。
郑粥粥用手段抢了对方的角色还不够,她还想把对方彻底碾压到泥土中,最好连一点儿冒头的机会都不要有。
郑粥粥以前不相信命运,但自从重生之后,她比任何人都信命。
虽然这次对方饰演的角色从女主变成了女二,但万一呢
万一红的还是她,那自己该怎么办
郑粥粥想过继续用纪荷鸢的名头去威胁导演,可之前一直对她尊敬有加的导演,这次却一反常态地强硬固执。
不过最后他还是给郑粥粥透了个消息,这是纪絮桉的意思。
纪荷鸢是有钱,大家也愿意卖给她一个面子,但陵海集团当家做主的还是纪絮桉,有纪絮桉的支持,那位女演员进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郑粥粥这才慌了神,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她也不可能给纪荷鸢打电话。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郑粥粥并不想轻易对上纪絮桉,可这次的机会关乎她能否爆红,郑粥粥宁可得罪纪絮桉,也不想有人来抢自己的机运。
“纪总投资了这部电影,还让那位女演员出演女二的角色,是不是因为她对我很不满”
纪荷鸢也有点想不明白,但她不认为纪絮桉是在为难郑粥粥。
“你别慌,只是女二罢了,又不是女主。”
这部电影最出彩的角色还是女主,女二的人设也很好,但终究略输一筹。
“我姐要是真的针对你,你肯定早就保不住女主的角色了。可能她也看过剧本,觉得这部电影值得投资吧”
纪荷鸢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她姐有分寸,要针对都是光明正大地针对,绝不会搞这种小手段。
郑粥粥却远没有她那么心大,她敢肯定,纪絮桉就是想抬一个人跟她打擂台,说不定之后女二的戏份就会大大增多,她这个女主反倒沦为配角。
这就是纪絮桉的目的吗
既为难了自己,又能让纪荷鸢不产生一丝一毫的怨念。
郑粥粥看着镜头那边一无所觉的纪荷鸢,内心的不甘和愤怒几乎将她淹没,纪荷鸢这个没用的废物
她简直连她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恰好出生在纪家,恐怕早就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纪荷鸢跟纪絮桉之间的差距越大,郑粥粥就越是不甘心。
如果得到纪絮桉青睐的人是她,她说不定早就成为新一代女顶流了,何必还要像现在这样,为了一个小角色斤斤计较
郑粥粥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鹜,要是没有谢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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