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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日常番外
    第二日,闻人惊阙被赶去小房间里独住。

    江颂月发了话,在他没有深刻意识到错误之前,是不能回房的。

    江老夫人对此深表同情,“又怎么惹了她”

    “拔了老虎须。”

    与当初被撵出府门相比,只是被赶到隔壁小房间,对闻人惊阙来说着实不算什么。

    “知道是老虎须,你还去拔”

    这就不好对他人说了,祖母也不行的。

    在江老夫人不赞同的目光下,闻人惊阙很无奈,“老虎须已经捏到了手里,哪怕知道危险,谁能忍住不拔一下呢”

    江老夫人对他的最后一丝同情也没了。

    这日,江颂月正在书房查看新到的一批货物清单,闻人惊阙找来了,刚露面,就遭了个冷眼。

    闻人惊阙不以为意,到了桌案后,拂袖研磨,在宣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江颂月还没教训够他呢,不想给他眼神,但又好奇他在写什么,忍不住偷偷往他身上瞟。

    这一瞟,被他那笔走游龙的挥墨姿态勾住,眼睛移不开了。

    看得正痴迷,闻人惊阙忽然转头,笑吟吟地与她挑了挑眉。

    什么话都没说,但想说的,都包含在那个胸有成算、暗含揶揄的笑里了。

    江颂月脸上过不去,眼角一沉,就要说话,闻人惊阙没事人一样转回头继续写写画画去了。

    江颂月到嘴边的话收回肚中,看着他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提笔落字,最终脸面输给好奇心,气呼呼地走过去。

    刚到近前,闻人惊阙似有所察地转身,将桌案上的宣纸遮得严严实实,问“不是要给我一个教训,不理我的吗”

    “谁要理你了。”江颂月想绕过他去取那张纸。

    她绕,闻人惊阙跟着绕,始终用身躯挡着。

    江颂月干脆伸手去取,手臂从他腰侧探过,被他按住。

    “投怀送抱呢”

    江颂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终于把他身后那张纸取了过来。

    转过身背对着闻人惊阙,只见上面罗列着几行俊逸洒脱的小字,两两挨着,多是些常听见的祝福词。

    且不提内容,光这几个字,就已经是江颂月见过的最漂亮的。

    “多福、长寿、富贵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闻人惊阙在江颂月身后低头,下巴挨着她耳尖,道“给咱们以后孩子取的名字,怎么样”

    江颂月“”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有时候她生气,真的不是她脾气差。

    江颂月扔了那张纸,转身往闻人惊阙身上一扑,被他顺势搂住了腰。

    两人一个往前,一个往后,跌跌撞撞挪到了桌案处,直到闻人惊阙的后腰抵住桌沿,才停住。

    “你自己怎么不叫多福”江颂月怒极,“闻人多福,我这么叫你,你应声吗”

    他自己叫惊阙、玉镜,到孩子身上,就取这么俗气的名字

    闻人惊阙被她揪住衣领,上半身往后倾着,低眼看着江颂月的怒容,闷笑道“这不是还在想呢,不喜欢咱们再换,不气不气”

    江颂月剜了他一眼,刚要放开他,他又道月萝,气了两日了,今晚我能回房了吧”

    那天晚上他擅自摘了蒙眼绢缎,在烛光下凶狠地盯着江颂月,逼得她抛了矜持与羞耻,江颂月对这事耿耿于怀。

    她原本想,以后亲密时都要蒙着闻人惊阙的眼睛,有了那一出,现在变本加厉,道“回房也行,但只要在屋里,你就得蒙着眼,这回再不许私自摘下。”

    闻人惊阙道“行,上回是没忍住”

    当晚,闻人惊阙搬回寝屋,屏退下人,就依照江颂月的要求蒙住了眼。

    这回他很听话,全程没见光,直到云雨初歇,他抚着江颂月汗湿的鬓发,问“可要我抱你去沐浴”

    江颂月晕乎乎“嗯”了一声。

    闻人惊阙便以怕摔了她为由,摘下绢缎,到了隔间汤池中,故技重施,被在肩上咬了好几口。

    打打闹闹几日,这天江颂月正在看云州来信,有太监过来传话,说国公府那边已经宣读罢圣旨,辅国公为夜鸦山余孽所害,陈瞩感念其赤胆忠心,特予嘉奖。

    闻人惊阙身上的传闻,也被证实是贼寇的污蔑,即日官复原职,继续为君效力。

    传完话,老太监笑道“幸好离宫前有人提醒老奴五公子与县主在江府,否则老奴还真不知道该往哪里找呢。”

    江颂月听出了他的试探。

    近些日子很多人都在打听闻人惊阙还回不回国公府,江颂月不乐意被人看笑话,一句话准话也没往外面说,对着老太监也是不肯松口的。

    “公公辛苦。”客气罢,让人递了银子给老太监,将人送走了。

    闻人惊阙官复原职,江颂月可算是松了口气,按原先的计划,亲自送闻人惊阙去大理寺复职。

    这一趟她只是想堵住那些对闻人惊阙不利的流言,没想到在大理寺外门遇见了许久不见的故人。

    贺笳生。

    自从知晓闻人惊阙对付这人的法子,确信这人无需人出手对付,自己就会步入万劫不复之地,江颂月就没关注过他了。

    后来更是因为与闻人惊阙怄气,将这人完全忘记。

    时隔数月再见,这人身着枷锁,手戴镣铐,蓬头垢发,满身污秽。

    前来迎接的官员见江颂月盯着被押送的囚犯,主动解释“这几人是去年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员,借公务之便贪占充入国库的珍宝器具,拿去私下转卖,被人揭发,如今要被押送至辽东那等苦寒之地”

    江颂月看向闻人惊阙,闻人惊阙偏头,问“何人揭发的”

    官员左右看看,以手掩唇,窃语道“据说是军器监丞宋大人,险些成为贺大人岳丈的那位”

    遮掩的眼神与欲说还休

    的态度,几乎在明确说其中有猫腻。

    说完那句,官员声音提高,物证人证齐全,当天就能定罪,正卿大人考虑到这事关乎大理寺的颜面,特意让人多调查了一个月,确认证据属实,这才宣判定罪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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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过这位官员,闻人惊阙目光轻飘飘一转,用眼神向江颂月讨要清白。

    江颂月挠挠他手腕。

    闻人惊阙最多算是放了个饵,贺笳生贪心不足,屡次犯错,活该遭此劫难。

    单论他从宋家讨了利,有了更好的选择后,背信弃义,逼得宋姑娘称病主动退亲这一点,江颂月觉得她若是军器监丞,不把贺笳生弄死,她绝无可能罢休。

    她怎么可能会责怪闻人惊阙

    趁着分开前,江颂月悄声道“若真是你做的,我还得夸你呢。”

    闻人惊阙大义凛然道“这事我做不来,你知道的,我心思单纯,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

    得了一个凶巴巴的冷眼,他满意了。

    此后,关于闻人惊阙的流言渐渐消失,江府与国公府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而陈瞩锲而不舍地命人追查夜鸦山匪的行踪,始终无所获。

    这么过了两年,在一个深秋的凉夜,随着一阵嘹亮的哭声,江府多了个女婴。

    江颂月翻遍诗书典籍,看过闻人惊阙取的无数雅致悦耳的名字,也征求过江老夫人的意见,可选来选去,鬼使神差的,脑子里始终只剩下“多福”二字。

    “江多福”

    她试探地喊了一声,女婴咂巴了下嘴巴。

    “闻人多福”

    女婴又安详地动了动嘴。

    江颂月无言,连着换了七八个来试探,最终无奈又愤怒地定下了这个小名。

    而闻人惊阙莫名遭了顿数落,得知原委后,笑得浑身打颤,久久没能停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