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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夏油杰被五条觉杀死的事情,给咒术界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两所高专、咒术界的各个据点、术师家族、各种聊天软件、包括诅咒师的暗网论坛,几乎只要是有术师存在的地方,就有人议论这件事。

    许多人为此义愤填膺,指责五条觉恣意妄为。

    可当有人接话问起那你觉得该怎么办时,他们都沉默了。

    不过这个时候也出现了一件颇为出乎人意料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在指责五条觉的时候,有一股声音像逐渐聚集的水流一般,越来越大

    五条觉肯定是出于某种原因才杀掉夏油杰的,她不是肆虐横行的人。

    两位特级术师的战斗就发生在离东京高专不远的地方。

    茫茫林海像一块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画板。崩毁的山崖改变了地形,水位下降的湖泊浑浊不堪,那条通往高专的环山公路,也被以突发山体滑波的理由进行了封锁。

    即使没有人亲眼见证了这番战斗,也能够通过这些让人胆寒发竖的痕迹意识到这完全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事情。

    掩藏在大山里的东京高专比往常更加的寂静。几乎所有人都沉默着,只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开口说话。

    悲戚、茫然的乌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

    “可恶她疯了吗”

    位于地下的太平间里,七海建人在长久的沉默后,一拳砸向了身侧的墙面。

    鲜血顺着开裂的瓷砖留下蜿蜒的痕迹,在苍白的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留着黑色蘑菇头,一向开朗健气的男生佝偻的背脊,颓然地坐在长椅上看着面前解剖台上的尸体发怔。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另一侧的家入硝子站起身来,她从抽屉里拿出医用手套,语气毫无起伏“你们还在这里待着吗”

    “家入前辈”

    灰原雄刚刚开口,太平间的门倏然被人拉开,打断了他的话。

    “打扰了,家入小姐。”相貌毫不起眼的辅助监督走太平间,目光在解剖台上停留了一瞬后,朝校医说出自己的来意,“高层来人了,想请您过去一趟。”

    正在戴手套的家入硝子顿了顿,厌烦的声音里含着冰凉的怒意“不能等会儿来吗”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是同期,面对她的失态,所有人都表示理解,包括这名来通知她的辅助监督。

    可是理解归理解,辅助监督也很为难“可总监部”

    家入硝子粗鲁地扯掉已经戴好的手套,“啪”地扔向墙壁,看向辅助监督的眼神里闪动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和哀戚。

    人死不能复生,世界也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死去而不再诞生出诅咒。

    负责处理咒术师尸体的校医被叫走后不久,在太平间里枯坐了许久的两名高专生,也在催促下收拾了一下心情,准备出发去做任务。

    太平间的门缓缓合上时,七海建人看着躺在解剖台上、失去了所有温度的前辈,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晚上。

    heihei

    本作者烟烬散提醒您五条家主不干了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咒术师就是狗屎

    激烈的游戏技能音效回荡在地下室内。

    “左边出小怪了上面的弹幕挡一下啊这不是完全没有默契嘛”

    听着耳边咋咋呼呼的声音,夏油杰额角的青筋蹦了蹦,把手里的游戏手柄按得更重了“我们第一次玩,你又是这种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打怪方式,哪里来的默契啊”

    “我和觉第一次玩的时候就超有默契的”

    “你们就是同一个人,能一样吗”

    “唔”五条悟想了想,骄傲点头,“不愧是我们”

    “”

    游戏通关后,五条悟把手柄玩茶几上一抛,伸长腿摊开在沙发上“不玩了,想看电影。”

    两天相处下来,深刻了解五条悟性格的夏油杰,几乎是认命地起身去关掉游戏主机“想看什么类型的不过事先提醒,这里没有太多的影碟,不一定有让你满意的。”

    “我又不挑,猎奇、搞笑、恐怖片,什么都可以啦。”

    “竟然还会有恐怖片这个选项吗”

    “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有时候简直比一些搞笑片还要出色啊。”

    “”

    一部非常经典的奇幻史诗电影,缓缓拉开了序幕。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或许看过了这部电影,但他又想五条悟来自十年后,说不定这里有的都看过了,那还不如找一个就算重温也不会让人觉得无聊的影片。

    电视的声音取代了之前活泼激烈的游戏音效,五条悟和夏油杰安静地坐在同一条沙发上看电影,只不过中间还隔着足以再坐下两个人的距离。

    包装纸的撕拉声、嚼薯片的咔滋声,还有汽水的嘶嘶声。

    一想到能这么和谐的坐在一起玩游戏、看电影的人竟然是五条觉,夏油杰心底不禁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

    难道性别才是永远无法逾越的大山

    夏油杰有些好奇五条悟和那个“夏油杰”的事情,但他最后还是没有问。

    现在最重要的是藏在背后的那个人真的会来吗

    就当夏油杰准备问问五条悟的想法时,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看电影的男人比他先开口了。

    “老鼠上钩了呢。”

    淅淅沥沥的雨声逐渐转变成噼里啪啦。

    阴沉的天空像块厚重的幕布遮掩了所有光芒,瓢泼的大雨让昏暗的世界更加模糊,是绝佳的阴影保护色。

    一名穿着雨衣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进入室内,橡胶雨鞋在木制的地板上留下了湿漉漉的脚印。沿着阶梯往下,冰冷的瓷砖墙面取代了木墙。

    惨淡的白光迫不及待地从拉开的门缝挤进黑暗的室内,来人抬手拂下雨衣的帽子,额头上那抹狰

    狞的缝合线在昏暗的光影中异常显眼。

    借着走廊里涌进来的光线,羂索站在尸体冷藏柜前巡视了一圈,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冰冷的白雾随着被拉开的抽屉逸散出来,一具面色青白、双目紧闭的男尸缓缓出现在眼前。

    夏油杰

    男人那双深色的眼睛闪动着近乎疯狂的喜悦。

    他终于要得到这具身体了

    羂索朝尸体伸出了手,但是他探出去的手碰到的不是属于人类躯体的触感,而是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孤寂无垠,宛如宇宙一般绚丽的世界取代了太平间。

    羂索心底的讶异甚至还没来得浮现在脸上,便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僵在那里再也不能动弹。

    夏油杰的目光在陌生男人的额头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便认真地打量起五条悟的领域来。

    “你们的领域也是一样的吗”

    “嗯哼。因为这里是无下限的内侧嘛。”

    五条悟带着夏油杰瞬移到羂索的面前,使唤道“好了夏油同学,现在来给这位小偷先生做一个开颅手术吧”

    深知反对无效的夏油杰依言抬手,扯下了男人额间的缝合线。

    开颅手术进行得意外顺利,缝合线被拉开后,只是轻轻一推,男人的脑壳便像个盖子一样的打开了,露出里面那颗长着一副牙齿的大脑。

    五条悟“噫,再看一次还是很恶心”

    夏油杰也不是很想碰这个恶心的大脑,于是问“你应该还有话想要问它吧”

    “嗯”五条悟想了想,语气一如既往的懒散,“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啦,不过有点期待看到它无能狂怒的样子呢”

    “那我拿出来了”

    “算了,还是我来吧。这个家伙的术式我看不穿,不知道是不是还藏了什么,万一解除领域后又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就麻烦了。”

    这么说着五条悟伸出另一只手,准备把脑子拎起来。但是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他忽然改变了注意,一指头戳到大脑上,力求用最小的接触面积取消这颗脑子中的无限。

    嫌弃的意味表现得明明白白。

    夏油杰看得眼角微抽。

    在领域主人的触碰下,因为大脑内塞入了海量垃圾信息而失去意识的羂索骤然醒了过来。

    那个本该死去、他用术式确定过已经死去的夏油杰,正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但比起死而复生的夏油杰,更让羂索惊惧的是,眼前这个身量高大的白发男人,有着一双和五条觉一模一样的眼睛。

    夏油杰为什么活着这个男人又是谁他为什么拥有六眼为什么就连那张脸几乎都和五条觉一样

    五条觉变成男人了

    可是她现在应该在京都啊

    确认过、所有的事情他都一一确认过的到底哪里出现问题了

    “噗。傻了”五条悟

    那只抓着夏油杰衣领的手改为搭到他的肩膀,笑嘻嘻地弯腰看着羂索,“要自我介绍一下吗”

    羂索想要冷静的思考对策,但是事情败露的忧惧,让他无法静下心来“你是谁”

    五条悟没有回答羂索的话,而是很贴心地道“是不是很好奇我们为什么知道你的存在,是不是很想知道明明确定已经死去的人为什么还活着,是不是很惊讶事情为什么会败露”

    傲慢自负,自大狂妄。

    羂索看着面前嬉笑轻浮的男人,立即意识到他是个和五条觉一样的人。这样的人,只要你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就会很乐意解答一切。

    就和五条觉一样。

    就和五条觉一样。

    羂索按下心中那个荒谬无比的猜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没有直接杀了自己就好办,应该还能补救。并没有放弃希望的羂索张口欲言。

    但就在这个瞬间,羂索看到男人微微收起下颌。他鼻梁上那副虚虚架着的墨镜滑落得更多了,那双饱和度高得惊人的蓝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了所有情绪,冷漠得让人胆寒。

    “可我不想告诉你欸。”

    “嘣。”

    那颗长着一副牙齿的大脑陡然炸开,粉色的脑组织迅速地腐烂发臭,化作一滩黑水顺着男人的面庞流下。他的脸上还带着那种下意识的疑问,被戏弄的愠色甚至还没来得及在眼底扩散,就永远地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领域消失后,夏油杰发现太平间的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大群人。

    校长、后辈、同事,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全都带着愤怒之色看着这边,但下一秒,震惊和茫然迅速取代了之前的神情。

    “哇呜,干嘛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啦人家会害怕的欸。”

    男人不着调的声音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绪。

    不愧是你啊。

    内心叹气的夏油杰朝仿佛见了鬼一般的众人露出一个歉意微笑“抱歉各位,之前的事情其实只是演了一场戏。硝子知情的。”

    “嗨。”站在外围的家入硝子闻言举手,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下午在太平间时的冷漠和哀伤,“不过,下次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情,可以让我也当个不知情的观众吗演戏很累的”

    其他人

    演戏演到五条觉性别都变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