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大家没有只让玩飞盘输了的那队人收厨余垃圾,打扫卫生,尤其是今天的晚餐,弟弟一个人,出了七成的力。
大家笑笑闹闹地一起收拾完厨余垃圾,打扫好营地附近的卫生。
夜色彻底降临。
今晚有月亮,不够圆,有星子,不够多。
孙天望拿出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幕布和投影机,经过大家都共同抉择后,选了一部大家都没有看过的小众悬疑电影。
大家席地而坐,望着白色的电影幕布。
电影看了没几分钟,江觅察觉到自己肩头一沉,梁锦奕脑袋靠了上来。
江觅目光往周围环绕了一圈,见大家都没有注意他们两人的坐姿,就随梁锦奕去了。
电影看了大半个小时,陆成和觉得自己坐的有些累了,他活动了下腰椎,扭头发现梁锦奕正靠着江觅的肩膀。
陆成和不客气的挪到了江觅身旁,说了句,“兄弟,也借我靠靠。”
他脑袋舒服地靠在了江觅的另一侧肩头。
然而还没享受到二秒钟,一股大力忽然来袭,陆成和被人不留情面的推开了。
陆成和直起身体,看清推他的人是梁锦奕,“干嘛呢弟弟”
当着陆成和的面,梁锦奕搂住了江觅的腰,提醒道“陆哥,哥哥是我的,只能我一个人靠。”
陆成和草了一声,“弟弟,我本来以为你长大了,你怎么还和六七岁一样啊”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这边吸引了,范凌对贤惠能干的弟弟挺有好感的,笑着问了一句,“弟弟以前是怎么样的”
陆成和“就是黏人啊,恨不得江觅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周海道“弟弟现在也没变,今天不是一直围着我们江哥转吗”
江觅心头一跳“哪儿有一直围着我转啊大家今天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弟弟是围着大家一起转。”
众人笑闹了几句。
陆成和忽然又想起了那件让他记忆深刻的事,“弟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你要让你哥哥给你做老婆,你还有印象吗”
梁锦奕并不是小时候和江觅的每一件事,但陆成和说的这件事,一直在他脑子里,他扭头看向江觅,神色委屈“我还记得哥哥答应,等我十八岁,就给我做老婆。”
江觅庆幸为了看电影,他们关掉了照明灯,幕布和月亮的光都不够明亮,所以除了和梁锦奕只有半臂之遥的自己外,没人能看清弟弟脸上的委屈。
张瑞看热闹不嫌事大,“弟弟,你现在还想江觅做你老婆吗”
梁锦奕没有犹豫的回答,“想啊。”
他看着江觅问“哥哥,你现在愿意做我老婆吗”
“靠”张瑞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弟弟,你可真敢问。”
陆成和笑眯眯地道“怎么样,江觅,你现在还敢答应吗”
众人没当回事地
看着江觅和梁锦奕,以为弟弟是胆大包天的和江觅开玩笑。
只有江觅知道这不是玩笑。
只有江觅知道这不是玩笑。
“行了啊,别拿我起哄了,你们大家都不看电影了吗”江觅的目光从梁锦奕身上挪开,望着众人道。
“这个电影没啥意思,我不想看了。”陆成和说。
“我也不想看了。”周海说。
周海话音刚落下,不远处忽然响起了轰的一声,随后,如梦般的蓝色在昏黑的天幕上炸开。
谢芬语气激动“居然有烟花”
范凌的另外一个妹妹谢眉说,“还是心形的。”
“好漂亮啊。”谢芬称赞。
蓝色的,带一点点粉色的烟花在天幕上炸开,形成了千百个大小不一的心形图案,而当心形烟花消失的那一瞬,又有一朵心形烟花轰炸开岑寂的月色。
心形烟花秀大概持续了二四分钟,而等这场烟花结束后,有其他在附近露营的旅客也放起了烟花,不是最开始的那场蓝色心形烟花,而是常见的、漂亮的、绚烂的烟花。
烟花声此起彼伏,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终于安静了下来。
陆成和加了露营群,他看了一会儿手机,提醒大家“我们今天中午来的那个路口,有人拉了一车烟花在卖。”
“难怪刚才好多人都在放烟花。”谢芬说。
陆成和问“你们有谁想去买烟花吗”
谢芬摇摇头“我不去了,我和眉眉想去看萤火虫。”
谢眉“我来之前做功课了,今年热的早,前面的树林里已经有好多萤火虫了。”
张瑞道“我和我老婆也去看萤火虫。”
周海想了下,“我刚刚看够烟花了。”
“江觅,你和弟弟呢”陆成和问。
梁锦奕道“我要去买烟花。”又看着江觅,理所应当地提出要求,“哥哥,你陪我去买烟花。”
“我陪着锦奕去买烟花。”
陆成和刚刚看够了烟花,而且别人放烟花,他也都能看见,“那我和他们去看萤火虫。”
众人关掉了电影,八人队伍分成了两队,一队去看萤火虫,另外一队去买烟花。
来时的十字路口距离江觅他们搭建帐篷的营地有一公里的距离,梁锦奕和江觅步行过去。
露营地点开发的很完善,鹅卵石小径旁亮着几盏昏黄的夜灯,江觅和梁锦奕并肩走在小路上,偶尔还能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歌声。
是一个嗓音低沉的男生,唱着温柔的情歌。
十来分钟后,江觅和梁锦奕抵达了卖烟花的卡车旁。
大哥问他俩,要买什么样的烟花。
梁锦奕没回答大哥的话,而是对江觅道“哥哥,我要买刚才那个心形的烟花。”
江觅便问卖烟花的大哥“心形烟花还有吗”
大哥笑呵呵地说“有,不过那种烟花比普通的烟花贵好
几倍,我没进太多,就剩下一箱了,要吗”
“要。”江觅说。
心形烟花的箱子大,但也只能亮一分钟,江觅让梁锦奕又选了几箱其他的烟花,江觅付了钱,把烟花放在大哥的推车上,约定好等会儿放完烟花,再把推车还给大哥。
这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老子抱着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他放下小女孩后,气喘吁吁地问“大哥,你那个心形烟花还有吗还有几箱,我全都要了。”
大哥啊了一声,遗憾地看了眼江觅“刚把最后一箱卖给他们了,我这儿没了。”
青年扭头,看着正在往推车上放烟花箱的江觅和梁锦奕,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他远远跑过来时,看见刚刚是江觅付账,他咳嗽了一声对江觅道“这位先生,你能不能把那箱心形烟花卖给我,我愿意出五倍的价钱。”
江觅还没来得及拒绝,衣摆被站在青年身旁的小女孩扯了一下,小女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恳求“叔叔,你就把烟花让给我爸爸吧,我想我爸爸妈妈和好,然后都和我住在一起。”
青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对江觅道“那什么,我现在在追求我的前妻,她很喜欢蓝色的心形烟花,我就想”
小女孩见江觅还是没有松口,她又从小挎包里摸出她藏了一天的棒棒糖,递给江觅道“叔叔,我也愿意把这个送给你,这个糖可好吃了,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江觅眼神里有了微不可查的松动。
梁锦奕贴着江觅,有些委屈地道“哥哥,我不想把我的烟花让出去。”
“叔叔,求求你了。”小姑娘可怜巴巴地望着江觅。
江觅叹了口气,语气温和的拒绝“抱歉啊,小朋友。”
他又看向那个青年男子,“这位先生,我相信你要是有心,就算没有心形烟花,也会挽回您前妻的心的。”
说完了,江觅推着一推车烟花,示意梁锦奕跟他离开。
两人大概往外走了五十多米后,梁锦奕转过头,看了眼神色还有些遗憾的小女孩和她的爸爸,心情很好的对江觅道“哥哥,我还以为你会把烟花让给那个小女孩。”
江觅心肠柔软,尤其是很喜欢小朋友,刚刚那个小女孩子不仅长相粉雕玉彻,要烟花的原因也让人难以拒绝。
江觅没好气地道“还不是因为你想要。”
梁锦奕“哥哥,我想要就可以要吗”
他无所顾忌地说“哥哥,那我还想和你做爱。”
江觅“往那边走吧,那边人少一点,适合放烟花。”
梁锦奕“哥哥,你什么时候可以满足我的这个要求。”
江觅“现在风比刚才大了。”
梁锦奕“哥哥,等我高考结束后,我们做爱吧。”
江觅“闭嘴。”
烟花有轻微的味道,江觅选了一个距离露营点有些距离的草
地,他把十来箱烟花搬下来放好。
摸出衣兜里的打火机,递给梁锦奕,示意他可以去放烟花了。
梁锦奕没动“哥哥,你给我买的烟花,当然要你给我放。”
江觅向来都很宠着梁锦奕,于是他拿着打火机走过去放烟花,梁锦奕在他身后提醒,“哥哥,要把所有的烟花全都点了。”
“好,知道了。”江觅纵容地回答。
江觅一口气把十来箱烟花全给点燃了,快速退到梁锦奕身旁。
他们刚才看了半个小时左右的烟花,不过最多时候,也就二四箱烟花同时绽放,还是在不同的方向,此时十来箱做工精良的烟花同时窜上天穹,带来了今晚上最盛大的漂亮。
而那么多箱烟花里,最为江觅瞩目的就是那一箱蓝色的心形的烟花,它绽放在天幕的最中央,却没有被它两侧绚烂美丽的烟花夺掉半分风采。
它带着一束束璀璨的白光窜上了夜幕上,然后爆出了千百个纵然俗气,却足够美丽的蓝色爱心。
“哥哥,好漂亮的烟花。”梁锦奕说。
“是很漂亮。”江觅有正常的,欣赏美的眼睛。
“哥哥。”又一朵烟花炸开,梁锦奕却没看烟花了,他侧眸看向了江觅。
江觅收回神,也看向了梁锦奕。
绚烂烟花照耀下的草地上,两人都看向对方,喉结不约而同地滚动。
下一秒,梁锦奕先凑近了江觅。
可能是烟花太漂亮了,江觅的心情变得放纵,所以纵使不远处有其他人,江觅依旧微微抬起了头,回应他的吻。
直到最后一朵烟花消失在天幕上,梁锦奕扣着他腰的大掌还不止收敛地往下,陌生人盯着他俩的眼神越发凝久,江觅伸手推开了梁锦奕。
“行了,把推车给那位老板还回去吧。”江觅抬手,擦拭掉唇上的晶莹后,呼吸微喘地说。
不远处的陌生人还在盯着他和江觅,梁锦奕拉过推车,哑声应了声好。
两人把推车还给了卖烟花的大哥,时间还早,现在也才九点过,江觅便提议他们也去前面的树林逛逛,去看看让张瑞等人赞不绝口的萤火虫。
“好啊,哥哥。”梁锦奕说。
四月中旬的萤火虫已经很多了,江觅和梁锦奕在小树林逛着,欣赏美景,直到大半个小时后,江觅看到梁锦奕一直伸手挠脖子。
江觅“有蚊子咬你”
梁锦奕“嗯。”
江觅眉头拧了下“我们回去吧。”
梁锦奕应了一声好。
他们回到营地后,就见陆成和也挠着手臂,从不远处回来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们不是一起去的吗”江觅和梁锦奕刚才在小树林没有碰见张瑞等人。
“他们几个不招蚊子,我不行了,痒死我了。”他伸出手,对江觅展示了了手背上的两个大包,“瞅瞅,给我咬成什么样了我回来上点药。”
说完,陆成和注意
到梁锦奕的脖子上也有两个很明显的大包,皱眉道“弟弟,你也被蚊子咬了”
是。梁锦奕摸了摸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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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锦奕刚才说蚊子太多,咬他脖子,江觅低头仔细观察了下,他脖子没什么明显的痕迹,但是十来分钟过去了,江觅凑近他看,发现在营地的灿白色的移动灯束下,梁锦奕的右脖颈出现了明显红肿的蚊子包。
“有药吗抹点药,这山里的蚊子挺厉害的。”陆成和说着,就要去自己的帐篷拿药给梁锦奕用。
“不用了,你给你自己抹就好了。”江觅说,“我带了药,我放在帐篷里。”
“那行。”
江觅的旅行包放在帐篷里,里面有一些洗漱用品和一身换洗的衣物,也有一些露营常备药膏,他找出治蚊虫叮咬的药膏。
恰好这时,梁锦奕也掀开帐篷坐了下来。
江觅把治疗蚊虫叮咬的药膏递给梁锦奕。
梁锦奕没接,对着江觅,微微抬起了他的右脖颈。
江觅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湿纸巾擦干净手指后,抹了一层药膏,凑近梁锦奕,慢慢给他脖颈上红肿的皮肤涂抹。
江觅专心致志地给弟弟涂药,几十秒后,他却感觉到弟弟的呼吸变的越来越明显。
江觅心口一跳,骂了句十八岁的少年是韭菜成精吗,他把药膏扔给梁锦奕,“行了,你自己涂吧,我先”
剩下的话自然没能说出口了,一分钟后,江觅躺在充气床垫上,借着帐篷里的突然变暗的照明灯,盯着压在他身上的少年,压抑声音骂道“梁锦奕,你他妈知不知道陆成和就在我们旁边的帐篷里。”
“知道啊。”梁锦奕舔了舔水光潋滟的嘴唇,伸手,描绘着江觅的眉眼,语气突然变的凶狠“所以哥哥的声音和动作要小一点,不然就会被发现了。”
话一落下,梁锦奕不容拒绝的吻再次落了下来。
江觅又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几分钟后,陆成和给自己上好药,走出帐篷,见梁锦奕和江觅都没在帐篷外,他俩都帐篷里好像有昏暗的光透了出来。
陆成和往江觅和梁锦奕的帐篷走去,“江觅,弟弟,你俩在帐篷里吗”
走到江觅深黑色密厚的帐篷外,陆成和准备掀开帐篷,江觅困倦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在,不过我和锦奕打算睡了。”
“睡这么早”陆成和惊讶道。
江觅的声音隐约有些奇怪,可能是太困了导致的,“昨天昨天晚上加班,半夜二点才睡。”
陆成和知道江觅是个卷王,加班狂人,便不再打扰他,“行,那你睡吧。”
陆成和走远了,但是也没有走太远,应该是在他们吃晚饭的地方,他重新选了一部电影,放映了起来。
梁锦奕从江觅的脖颈处抬起头来,眼神亮晶晶地夸奖道“哥哥好厉害啊,这么能忍。”
江觅盯着梁锦奕得意的脸色看了二秒钟,忽然发力,将梁锦奕压在了自己身下。
“哥哥,你”梁锦奕愣了下。
江觅坐在梁锦奕丰实大腿上,这个时候,张瑞周海他们所有人好像都回来了,江觅清晰地听见他们问他和锦奕呢陆成和回答他俩困了,已经睡觉了。
帐篷外传来清晰可闻的说话声,以及朋友们走动的脚步声。
江觅舔了下梁锦奕得发红发胀的唇,他低下头,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梁锦奕的脸颊,哑着嗓子提醒道“弟弟,现在轮到你了,你要让他们发现了一点异常,我明天就踹了你。”
说完,江觅同样充满了掠夺的吻落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