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总算是皆大欢喜了,几人这会儿都很高兴,不过这宅子虽然已经定下来了,但是总不可能现在就这么直接住下来。
他们二人还是要雇人将原本的家当全都搬过来,而且这样的大事,总要和原来的邻里亲朋说上一声,关系好的还要摆上几桌酒,当作是乔迁之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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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种种事情都不少,还要回去好好准备才是,不过这都是后面要准备的事情了。
赵娘子这会儿应了下来之后,见方玉成脸上也是一副真真切切高兴的模样,心中也放松了几分,几人坐着又闲聊了几句,岑良又仔细同她说了说这宅子的情况。
一旁的方昭不太关注这些长辈的对话,不过脸上还是一脸很高兴的模样。
不过他却不是因为自己凭空多了一座宅子,这事儿对于他来说还有些虚幻,他根本都没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是单纯地挺喜欢和方家舅公以及岑霜多相处。
他从前一直都是独子,家中亲朋也不多,平常都是和村里的小孩儿们一起玩,如今知道可以搬来城中之后,心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那自己以后去找小霜妹妹玩,岂不是方便多了
不过,方昭转念一想,要真是这样的话,以后村子里的那些小弟们,来找自己玩倒是麻烦多了,毕竟两边的距离可不远呢。
他一时有些纠结起来,心中犹豫,看起来像是想得出神,连脸都皱起来了。
还是岑霜推了他一下,才让他回过神来。
方昭偷偷和她说了自己的想法,岑霜听完之后,也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什么了,这事儿也很正常,毕竟小孩总是惦记着自己的朋友,要是搬走了,日后的来往肯定也会少很多的。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岑霜想了想,便只能说,“搬进城里的事儿还不着急呢,也不是立刻就让你们住进来。
而且日后你还是可以跟你娘时常回村看看的嘛,毕竟那是你们原本住着的地方,逢年过节总是要回去的。”
方昭被这简单几句话劝慰住了,是啊,现在他们还没搬过来呢,日后要真是想他们了,还可以和娘一起回去看看。
而且他那些小弟们,日后要是进城里来,还可以找他玩,不是也很有意思他可以带他们在这个宅子里好好逛一逛。
这么一想,他的心里一下子好受多了。
于是,方昭便暂且放下这件事,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带着岑霜在这个宅子里四处闲逛,看起来对什么事儿都好奇极了。
正巧走到门前不远的时候,他们俩听见了外边有些动静,两人便很是默契地凑了门边看了看,想知道外边是个什么事儿。
岑霜一眼就看见了,原来是隔壁宅子的那位姑娘回来了,正巧见到她被一旁的婢女扶着,下了马车。
不过这会儿,除了她和身边的侍女以外,还另有一个之前从未见到过的男人,这人和那姑娘一同走进了宅子里,看模样很是亲密。
“哦,是住在你这宅子
隔壁的邻居。”岑霜如此说了一句。
“他们是一对夫妻吗长得可真好看。”方昭自然也看见了这几人,下意识地感慨着。
毕竟从前他在村子里,可没见过长得这样好看的女子,大家都晒得黑黑的,很少有肤色白皙的,而那男子看起来也不差呢,像是个富家少爷。
“嗯”岑霜听了他的话,一时有些疑惑,继而犹豫了一下,“应该是兄妹吧,好像不是夫妻”
刚才也不过是一晃眼的功夫,她也仅仅只是看清了两人的模样,这两人一个清丽,一个俊美,说起来还有那么一两分相似。
“啊,也是,”方昭摸了摸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的确,看起来挺亲密的男女,也有可能是兄妹啊。
两人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多久,很快便将这件事情放下,跑到别处去了。
还真别说,这宅子看起来不是很大的样子,但是真逛起来,可觉得不小了,地方不少,布置得也很漂亮,可见从前的主人对这宅子是很上心的。
不过他们并没有多待多久,很快,三位长辈就已经说完了事儿,岑良还邀请赵娘子他们二人,去岑家吃顿便饭,几人便一同往岑家回去了。
吃完饭之后,赵娘子才带着方昭起身告辞了。
等人离开之后,岑家也安静了许多,岑霜这会儿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转头问,“祖父,刚才那宅子旁边的邻居,您知道住得是谁吗”
岑良想了想,“你说是左边还是右边的右边好像是住着一家五口人,我记得他们当家的是在衙门当差的,你也许见过,有时会在街上巡视的那种官差,就那个个子瘦点,脑门有点秃的那个,不过这人人品还不错的。”
“至于左边嘛,”他顿了顿,“说来也巧,那宅子原本一直都是空在那儿的,只是最近才有人住了进去。”
“不过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似乎是个姑娘家吧,刚搬进来的时候,好像也有兄弟来帮忙搭把手,或许老家是在这儿的”
岑良并不很清楚这人家的情况,毕竟这家刚搬来没多久,又是姑娘家,他有什么好上赶着打听呢
只不过是买宅子的时候,顺耳听了旁人谈论了两句而已。
“你问这是做什么”岑良有些疑惑,不知道小霜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来。
岑霜便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我见那家的姐姐长得漂亮,所以问问嘛。”
这么说来,果然是她猜对了,刚才那两人应该是亲眷,或者是兄妹吧。
岑良这么一听,也知道了她的意思了,然后他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心里倒是想了想,小霜这么说,想必那家姑娘确实是很漂亮了,怪不得先前他还听到别人谈论起这家的事儿来,他还以为那些人只是闲呢,原来还有这种缘由。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中转了一圈,很快便放下了,人家的事与他们何关呢
而另一边,方家宅子的
隔壁,先前岑霜曾经见过的那漂亮姑娘,这会儿正坐在房间里,对镜梳妆,不过她的心思这会儿却并不在自己身上,反倒是想着事情想得出神。
下一秒,有人推门进来,她转头看去,便见到是自己的婢女走了进来。
“小姐,陆公子这会儿已经走了。”
辛怜点了点头,又有些关切地问了一句,“他还住在城里的客栈吗哎”
那婢女闻言,便听懂了她的未尽之言,欣然开口劝道,“小姐,陆公子这样才是为您好呢,你们本就是用的兄妹名号相称,家里又无其他长辈,自然不好住在一起。”
若是寻常百姓家里,兄弟姐妹住在一起,其实也是常事,但要是像他们这样,家里没有其他长辈,也没有其他亲人,也就几个下人,又都是差不多的年纪,确实是要避嫌的。
不然的话,以辛怜他们二人的样貌,本就是会引起许多人的注意的,见到这种情况,总免不了多说什么。
辛怜便也点点头,“我也知道这个,只不过想想,总是觉得对不住陆公子,明明为我买下了这宅子,自己却还要住到外边去。”
见到她蹙眉的样子,婢女都忍不住心疼了,连忙上前安慰了两句,见她终于松了眉头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去了厨房,将炖好的汤送来了。
“小姐,陆公子对您可真好呢,知道您身子不好,这汤还是他临走之前吩咐我炖上的呢。”
这婢女其实被买下不久,并不清楚小姐和这个陆公子之间的关系如何,不过她很明白一点,那陆公子对小姐是真的很上心呢,要是她能遇上这样的好郎君,那可真是半辈子修来的福气。
辛怜听了这话,脸上也带着些微微的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慢慢饮了那汤,才让婢女下去,自己打算先休息一下。
她的体质不太好,整个身子冷冰冰的,而且一到冬日,就冷得身子发颤,因而那炖汤的方子,还是陆公子特意从大夫那儿寻来的,喝完之后,身子确实感觉好了很多,只不过就是有些嗜睡。
不过今日,等人走后,辛怜躺在床上,却并没有像是往常那样入睡,而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虽然在侍女看来,她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再不济,也得是颇有余财的人家才能养出来的姑娘。
不过只有她知道,并不是的。
她家里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农户人家了,和富庶沾不上一点边,原本她应该会和其他人一样,等长到了合适的年纪之后,便由父母做主,嫁到别人家去。
而她能到如今这般,其中自然有变故,而最大的原因,或许就是她这张脸了。
明明她和母亲有几分相似,但是母亲也不过是寻常水准的标致,但是到了她,模样却是远远比家中之人还要好看,随着年纪越长,这一点也就越明显。
而她对于母亲,其实记得也不是很深了,只记得她似乎去得很早,只有周围人会和她说,自己和母亲有些像,当初母亲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标致人儿。
有些酸的要死的人,还觉得,她爹上辈子也不知道积了多少德,才能娶到她娘。
不过这些事情她都已经不大记得了,因为后来没过多久,爹便娶了新的妻子过门。
继母最开始就不太喜欢她,但是面上总还过得去,不过等她自己后来有了儿子之后,她对于辛怜,就更加看不顺眼了。
虽然当时的她,年纪其实并不是很大,但是她当时就已经能明确感受到,家里人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自己,即便是自己的亲爹。
不过这样的日子总还是要过的,因而即便是再被针对,辛怜还是低眉顺眼的,从来都是低着头,不愿意将自己的脸露出来。
不过好景不长,她爹有一次喝醉酒之后,和人起了矛盾,被人一锄头砸在腿上,一只腿就这么废了。
他们家自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毕竟爹是家中的支柱,但是砸伤爹的那人,在两人的争斗中,也伤了脑袋,那人家里势力不小,族里的人也不少,甚至还要反过来闹他们家,让他们家出钱给那人治脑袋上的伤。
这样争执下来,最后也没什么结果,他们家最后也只能将这口气咽了回去。
而爹伤了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甚至都不能下床,即便是后来稍微好了些,但还是不能随意移动,因而他的脾气也变得越发古怪起来。
而继母的脾气本就不好,如此一来,更是天天争吵,没一天停歇的。
而且治腿还花了好大一笔钱,更何况后来爹都不能下地干活了,家中更显得穷困。
因而这会儿便有人出钱,想要向他们家买下辛怜,虽然这会儿她的年纪还小,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她的长相可不差,买来当个童养媳也成啊。
这样的提议,着实让她的继母很是心动,虽然对方出的钱不是很多,但是有钱赚,还能让家里少个吃饭的嘴,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这倒不是因为她有多爱护这个继女,而是她比旁人更加清楚,这个女儿长相出众,能值得更多的钱,只收那么一点的话,可是亏大了。
因而她便将出钱少的几户人家全都赶走了,剩下两家出钱大方的,她心里还有些犹豫。
不过,那个时候,倒有另外一个路过这儿的人,见到辛怜之后,便直接出了高价将她买了下来。
当然,这个高价在如今的辛怜看来,其实并不多,只不过是十两银子而已。
但是对那时候的继母一家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钱,他们一年的收成,全都卖出去,也卖不了这么多钱啊。
因而她甚至完全不在意这个出钱的人,到底是谁,是从哪儿来的,直接收下银子之后,便将辛怜推了出去。
她当时那般年纪,也不能说什么,便只能顺从地跟着人走了,而等她走后,家里也不会有其他人会记得她,在意原本家里还有这样一个人。
继母看着那钱,简直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而爹知道这件事之后,并没有说什么,一句话都没
有说,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
至于那个弟弟,他其实并不懂发生了什么,不过在听到娘允诺自己,下次待自己去买那个想吃的糕点之后,便立时喜笑颜开,一家和乐得好像原本就不该出现她一样。
等她跟着那人走之后,她才知道,这人是什么楼里的管事,很有钱,她也不知道这人具体是做什么的。
不过后来她就知道了,就是青楼里的管事,这人原本只是回乡探亲的,意外见到了辛怜之后,觉得她的模样实在是不差,说不定能成为他的下一棵摇钱树。
因而辛怜便在那儿留了下来,等她将自己洗干净,穿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之后,那人更是两眼放光,围着她转了一圈,心里对自己的眼光满意得不得了。
这样的模样,可不该被埋没在乡里,就该在他的手上大放光彩才对。
因而这人对她的重视程度也瞬间提升了不少,并没有让她像是其他人那样,而是特意请了人来教她仪态,还有诗书礼仪,以及琴棋书画等等,简直像是把她当成女儿来培养。
不过这也只是待价而沽而已,她后来也渐渐明白了,这不过是想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罢了。
等她的年纪越长之后,她的名声也渐渐传了出去,又许多人想要见见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能被藏得这样严实。
当然,还有一些人觉得,说不定就是搞出来的噱头,真能好看到哪儿去,也许就跟前头那次一样,吹得天花乱坠,结果人出来之后,其实也就长得那样。
辛怜本来也以为,自己会像在楼里见到的其他女人一样,运气差的,就是染了什么病,然后死在这儿,运气好些的,也不过就是被谁看上,然后被买出去,做个外室罢了,若是夫人脾气好的话,说不定会当作没她这个人,自己也能安安生生过一辈子吧。
至于攒钱,将自己赎买出去,这件事情她是从没想过的,或者说她其实想过,但是试探过那人之后,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了,自己还没被他卖出过什么大价钱,他可是还指望着自己日后好好赚钱的呢,怎么可能轻易将她放出去。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些年来请人教她的钱,本也就是一笔不小的银子,他不可能做什么亏本买卖的。
不过等到她正式出阁的那一天,确实有很多人来了,而且那些人也的确被她的模样惊艳到了,下面出价的人此起彼伏,一个个激动得都想要把自己的钱全都扔上来一样。
然而这些人,却被一个生面孔出了大价钱给压了下来。
辛怜其实也不太清楚那一日的情况,她当时只是出来露了一面,便回去了,后来才知道,有人竟然出钱直接将她买了下来。
那确实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即便是当时的辛怜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听完之后,还是不由得惊讶了一瞬。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人,居然愿意出这么多钱,而且更让她诧异的是,那人居然同意将她卖给对方。
虽然这价格也不低,但是眼见着她就是为了当个长期的摇钱树的,怎么会
同意直接将摇钱树卖出去呢
她还以为,即便是出再多的钱,按照那人的性子,也是不会松口将人送出去的。
不过事实的确如此,而且更令辛怜诧异的是,这个买下她的人,虽然比她高,但是看样子年纪甚至比她还要小个好几岁,甚至见到她之后,动作都很是拘谨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而且这个陆公子似乎并不是本地人士,只是因为什么缘故,所以路过这里,因而认识他的人其实不多,很多人都在打听,这人到底是个来历,才能那个抠门精松口,将辛姑娘带走的。
不过这些就与她无关了,这个陆公子后来便将她带到了越城,甚至给她买了一座宅子将她安置在这里,自己却并不住在这儿,反倒是对外称呼他们俩只是兄妹而已。
做事甚至都十分君子,每回见着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耳朵却通红,有时都不太好意思正眼瞧她。
辛怜实在不明白这人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将自己买下之后,又给她买了宅子住在这里,却并不以夫妻自居。
她原本还以为,这人家中应该是已经有了妻室,所以将她偷偷养在外边,如此这般的情况她从前从别人口中,也是听说过的。
但是这样看来,却又不像了。辛怜心里疑惑极了。
不过虽然心里不解,但这样的日子总归是比从前好多了,而且周围并没有知道她从前经历的人,就算是婢女,也是路上买来的,如此一来,她的心里也就更加轻快了几分。
反正日子也就是这样,她觉得那个陆公子应该没什么坏心思,只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而已,日后再看吧。
辛怜心里便是这样得过且过的心思,甚至还很有兴致地让婢女去买一些花种来,种在墙边,日后说不定也能长成一片花墙,也好看几分。
而岑家这边,岑霜依旧常常和二祖父一同去医馆,为人看病,不过时间不会很长,而且二祖父这会儿放手得更加轻松了,基本是只要见着病人的情况不是很严重的话,都让岑霜放手诊治。
起初当然也有质疑的人,但是如今,口口相传之下,已经有许多人知道,岑家的医馆来了个厉害的大夫,各种病都能治,而且见效也快,医术很厉害呢。
这样的话,自然是那些最初被治好病的人,回家传出来的。
因此,就算是知道要被一个小孩子诊治,那些人如今都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毕竟旁边有个厉害的大夫看着呢。
而且这个小孩他们也知道,是岑掌柜的孙女,这么小小年纪,医术竟然也不差,厉害极了。
因而,后来有一部分病人,甚至是冲着岑霜来的,就是想见识一下,这个年纪的孩子,医术是不是真如别人所说那样,果真厉害得很
这些人对于像是岑霜这样的情况,接受程度很高,虽然最开始有质疑,但是确认传言不假之后,心里便不会再有怀疑了,反倒更觉得,她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本事,或
许还有几分神异色彩。
这样的传闻之下,大家对她的年纪反倒不是质疑,而是更觉得,这是她本事的证明啊。
不然的话,谁能在这个年纪,那么快速准确地将病人的病因说出来,一点不差,甚至开的药方都是完全按照他们身上的病来开的,基本上喝完药方上的剂量之后,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甚至都不必再回来看一回了。
岑霜的传闻,也就在这些人的口口相传之下,开始慢慢传播了出去。
只不过这速度并不算很快,目前也不过就是越城之内以及附近一些比较临近的村子,听说过有这回事而已。
而这一日,便有人上门来,找岑霜和方玉成,直言自己想要看病。
方玉成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显然很没兴致的样子,岑霜见了他,直接便说道,“你如今身子康健,平常也不过就是有些失眠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若是你想要治失眠的话,那我给您开个食补方子,平常吃一吃也就是了。”
岑霜一眼就看出来,这人其实身上并没有什么毛病,就算是那个失眠,其实也不是常常失眠,因而的确算是个小毛病了,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过这些天她见过的人也不少,知道有些人确实是身上没病,但是自己觉得有毛病,所以想来看一看,或者是以防万一,来给他们看上一眼。
这种人见得多了,岑霜应对的也很熟练。
来人便是莫管事,他原本是想要让下面的人准备点礼物,自己亲自上门拜访一下的。
不过后来听说,这位方大夫虽然平日里住在岑家,但是每日都会去岑家的医馆,要是有人想要上门来请他去治病,他是不见人的。
要是真有急病急事的话,直接去医馆找他便是,其他时候来找他,他都是不会见的。
因而莫管事才将自己先前的主意打消了,转而在今日来了医馆,想要来问一问情况。
不过他倒没想到,这位方大夫没说什么,他身边的小孩竟然直接说出了自己身上的毛病。
这的确让他大为震惊,毕竟他这失眠的毛病,说来也不过就是这两年的事,其实并不严重,但是最近也许是事情多了,又开始失眠了。
但是他的精力一向很是旺盛,因此这点小毛病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平常也经常忘记这一点,却没想到今日竟被岑霜一眼就点出来了。
他的心里一下子激动起来,这位方大夫身边的小孩子,都能有这样的本事,说明这大夫自己本身的医术也不可能差到哪儿去,看来果真是个厉害的大夫啊,传言不虚。
这样的话,他此行的目的,说不定真有达成的可能呢
这么一想,他的心头就越加火热,不过莫管事的面上依旧不显,他只是朝方玉成鞠了一躬,然后才说,“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其实是想为别人问病的。”
这会儿医馆里并不是很忙,因而方玉成也有了点兴致,便示意他接着说,岑霜也在一旁看着莫管事的脸,心里暗
自猜测着,他是想为谁问病
看他的穿着不差,不过面相上看来,不是当家作主之人,而是为他人做事的,所以是为他的主家来问问情况吗
这样的其实也不少见,不过从前那些人得了教训,之后的态度就好了很多,这人却好像不是本地人,看着很是眼生啊。
莫管事见他的态度,精神一振,便接着说了下去,“我这次来,是想为我家公子来问一问的。”
“我家公子年幼的时候,曾经跌落山崖,摔断了腿,后来许多大夫诊治过之后,也只是勉强将他的腿接上了,但是依然留有旧疾,无法像是寻常人那般正常行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因此,听说您的事迹之后,我才想为公子问一问,这种情况您能不能治”
方玉成听完他说的话之后,却是兴致缺缺,这种情况他从前也是见过的,要不就是当下就将他的腿完全治好,若是像这般时间久了之后,治疗的难度自然也就难上许多,毕竟原本的骨头其实已经长好了,能够重新治好的几率不是很大。
就算可以,那基本也是需要将对方的腿打断,然后重新接上,这一系列的过程可需要不少心力,更何况许多人也下不了这样的决心。
不过既然这人专程来问了他,他也就多问了几句,对方的具体情况。
在了解完大概之后,方玉成心里已经是打算将这人拒绝了,倒也不是能不能治的问题,只是太麻烦了,对方也不是本地人,离这里也远。
要说治疗的问题的话,其实仅仅凭借这人说的内容,他也有那么几分把握,但还是要看具体病情如何,还得需要亲眼见到那人的情况才行。
不过想一想这人所说的地方,他就有些犯懒,那么远,他是不可能为这件事亲自跑过去的。
再者说,听这人说了,这个病人腿上的毛病其实好得七七八八了,只不过正常走起来看起来有点瘸而已,并不影响生活,也不是什么要命的毛病,那还是算了吧。
因此,方玉成张口便回绝了,岑霜在一旁听了莫管事的一番话之后,心里也猜到,二祖父估计是不会接下这件事的,因此听到回绝的话之后,心里也不觉得讶异。
不过莫管事显然是有些失望的,听到这位厉害的方大夫出声拒绝之后,只以为他是治不了,所以才这样说,脸上的失望神色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不过他也没办法,毕竟这回只是听到方大夫的传闻,所以来试一试而已,如今这样的结果,其实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因而,他只是叹息了一声,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一样,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哎,如此说来只能说是我家少爷没有这样的运气了,不过也是,从前家主就已经为他请了宫里的大夫来,都没能将少爷彻底治好。”
莫管事想一想,又觉得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等明日,他就带着人,去将他那侄儿一行人挖出来,带回家去,这回的事情也就结束了,他也好回去复命。
只可惜,自己
也没这样的好运气,真能碰上一个可以治疗的厉害大夫,哎,还是算了。
不过他面前的方大夫却像是对他方才的话,起了一点兴趣一样,将他拦了下来。
“你方才说,你家家主从前请了宫里的大夫来,那个大夫是谁”
莫管事被这么一拦下,心中有些疑惑,但是这件事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因而他也就直接回答了。
“嗯,请了好些大夫来的,最开始请了咱们那儿最厉害的崇大夫,后来又请了几位太医来,”莫管事数了数这些大夫,一个个说了起来,“哦,说起来,其中有一个季太医,如今已经做到了太医令的位置上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显然有些可惜,毕竟太医可是为皇帝看病的,这样厉害的人来看过之后,都不能完全将少爷治好,可见或许这世上真的没人能治了吧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后来家里就不再找大夫了,大公子也像是完全不报任何希望,只是自己常常锻炼腿脚,慢慢走路,才到了如今这样乍一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问题的程度。
而这么说完,方玉成却是冷哼了一声,“季青他擅长治什么外伤,他不过是擅长些内里调养罢了。”
耳尖听到这话的岑良忍不住笑了,这话其实说来真的偏颇了,虽然师兄弟里边,方师兄本事是最好的,各种病症也都擅长,而季师兄稍差一些,但是也不是真的像是他所说的那样,只擅长调养什么的,只是在外伤方面,比起方师兄来,稍弱了些而已。
这话的不屑之意,莫管事显然已经听出来了。
不过他心里实在是有些不解,不过很快他意识到什么,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您认识这位”
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位太医令,才不会让这位方大夫生气,甚至都不直接说他的名字,只是代称了一句。
方玉成并不想回应这句话,但还是轻点了点头。
这么一点头,莫管事心里的喜悦立时高涨起来,他可是知道的,那位太医令事师承大医,自己本事也厉害得很,要是这位方大夫认识他的话,而且还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想必本领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他这回可真是找对人了,莫管事甚至已经觉得,自己先前认为没希望的事,如今又有了些苗头。
“哎,您这么一说,不知是不是对我们家公子的情况另有看法啊”他很是恳切地问道。
方玉成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不过他并不是很介意这些,只是皱着眉在心里想了想,然后才继续问了问莫管事,关于那个大公子的事情。
一见到他这么说,莫管事就知道,有希望了,因而便很是殷勤地将大公子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一点都不敢隐瞒。
方玉成皱着眉,最终还是吐出一句话,“或许可以治,这种事我不会下定论,毕竟我总要亲眼见到人才行。”
然后他又看了面前的莫管事一样,“若是他想来试试的话,那就让他自己来这儿吧,这段时间我会留在这儿的。”
反正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自己跑到人家那儿去,上门给人家看病的,太麻烦了。
听了他的话之后,莫管事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虽然方玉成并没有直接说,自己能治,只是含糊说了句也许可以治疗,但是这对于莫管事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毕竟人现在确实不在这儿,要真是对方直接一张口就说能治,他才要奇怪,这人究竟有没有本事了
而且这人听说过从前那些给大公子治疗过的大夫之后,依然能说出这句话,想必是认为自己的医术不比这些人差的。
既然如此,说不定,对方真的能治好大公子呢
不过听到后面那句话,他一时间又有些犹豫了,毕竟从主家到越城,也有不短的距离,要是请大夫上门的话,治得好不好其实也就是上门看一看的事。
但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要让大公子自己亲自上门来,找这位大夫治疗吗
如此废的功夫可不少,要是最后没能治好的,那
而且他也没有把握,能说服大公子亲自前来啊。
一时间,莫管事的神情变得犹疑了几分,原本欣喜的表情也落了下来。
不过他并没有犹豫多久,而是出声问了眼前的方大夫一句话,“恕我冒犯了,请问方大夫从前是哪儿的人,又是何师承”
虽然他说话的态度小心翼翼,但是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是在质疑方玉成的本事了。
不过还没等方玉成回应什么,岑良倒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方师兄在外伤上,确实比季师弟厉害,要是他都不能治的话,或许真的没人能治了。”
听到这话之后,莫管事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欣喜起来,“这么说,您也是师承那位曾大医了”
方玉成瞧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否认这一点,虽然他不喜欢季青,平常也不喜欢打着师祖师父的名号,但是被这么问的话,他也不可能否认这一点。
因此,他便只是点了点头。
而莫管事顿觉自己的心头更加火热了几分,要是这样说来的话,这位方大夫同样是来历不俗,而且似乎还是那位太医令的师兄弟呢,认真讲起来,应该是师兄
这样的话,也许这个岑掌柜说的不差,这位方大夫或许真的有可能治好大公子呢。
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充满了信心,又朝方玉成鞠了一躬见礼,“方才实在是我失礼了,请您见谅,我这就回去,让我家公子来找您。”
他的脸上面露喜色,见方玉成并没有因为自己刚才的态度反悔之后,便朝他们说了几句之后,立刻出了门,找了这次一同出门的同行之人,吩咐手底下的人一部分去找他那可怜的侄儿,另一部分跟着他先回去,他有要紧的事要回去禀报。
其他人听了他的命令,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立刻带着人离开了,另一部分人则是跟着他直接回程,一路上莫管事甚至根本不愿意多停留多久,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打算早日将这个消息传到上
面去,这可是关乎自己日后能不能升官发财的事啊。
岑家这三人其实并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这种人他们平日里见得也不少,因此等人走了之后,便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依然像是往常一样,看看病人,指点一下另外两个大夫。
反正等到这人带着病患回来的话,估计还要好一段时间呢,而且说不定对方根本都说服不了那位家里的大公子呢,毕竟要来这么远的地方,见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将他治好的大夫,实在是太麻烦了,有些人甚至根本不会相信,自己真能有治好的那一天,便已经是彻底放弃了希望。
因此,他们并没有在意这事,等到时间到了之后,几人便像是往常一样回去了。
不过今日难得时间还早,之前又早就答应过岑霜,要去城里一个味道不错,有好几道招牌菜的酒楼,他们几人便趁着今日一同去了。
那间酒楼的食物确实很是不错,被岑霜带来的南星,在一旁的凳子上简直埋头苦吃,根本顾不上周围,岑良和方玉成已经习惯了小霜带着的这只猫儿,因此见到它这般样子,也不觉得奇怪。
等到他们几人吃饱喝足之后,岑霜便将视线放到别处去,透过窗户看看酒楼附近的风景,这间酒楼后边就是一条江,坐在二楼这里也能见到不错的山景江景,很是赏心悦目。
这么一看,她不由得看得出神,等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缓缓将视线从远处收回,然后往底下看了一眼,这一眼她便看见了,下边似乎有个看起来很是眼熟的人,不对,好像不是一个,是两个才对。
她忍不住凑到窗边,仔细看了看,一旁的南星这会儿也吃够了,跳到窗边凑到她边上,也想看看她在看什么。
岑霜见它这样,便指了指下面,那果然是两个她见过的人,或者说,前不久其实才见过来着,就是在方家的那宅子旁边新搬来的那姑娘,以及之前见到的,估计是她兄长的那个男人,这会儿两人站在江边,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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