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长发的伊黎塞纳手臂紧绷地撑在被子上,冷白肤色的手指紧张地扣在被子与床单的缝隙之间,因为是跑来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双冰蓝色的眼瞳专注盯着脸颊越来越红的言谕。
只要再靠近一点,他就可以亲到他了。伊黎塞纳垂着眼睫毛想。
蜂翼在他背后迫不及待地展开了六翅,渐渐由透明的蓝色变成粗糙的骨骼,有细碎的小片羽毛长出来,因为重力垂落在言谕的身上,脖颈,喉结,锁骨,胸膛,羽毛像是雪花一般覆盖住小虫母,伊黎塞纳天使般的面孔,恶魔般的身体,试图牢牢地藏住用温柔眼神注视着他的少年。
而少年在他的注视下,身体开始发生前所未有的异化
言谕的翅膀被压着,所以蜷曲成一团,晶蓝色翅面不停的粼闪着,腰以下的部分原本双腿的位置变成了白晶一样的长尾,犹如真正的蝴蝶虫身,带着初生的软嫩触感,湿漉漉的晶莹粘液还在尾巴上挂着,闻起来的味道有一点腥甜,软绵绵地拖在地板上,偶尔弹动一下。
“我的、腿呢”言谕也惊到了。
他的蝴蝶虫尾被正正好好地夹在了伊黎塞纳半曲的双膝之间,他刚好就看不见,伊黎塞纳便马上翻身而下,言谕这才坐起身,然后,他们俩就一起专注地盯着这条尾巴观察。
“”
言谕尝试着动了动,月光下,这条蝶尾像上好的丝绸缎面那样闪闪发亮,稍微蠕动一下光便闪烁起来,在地板上拖出一条水痕。
尾巴很长,大概有两米,还没什么力气,言谕试图站起来,虽然很勉强,但是也扶着伊黎塞纳的肩膀站起来了,原来是最底部有一节骨骼可以支持直立游走。
“”
言谕一时兴起,趁伊黎塞纳不注意,翻过身把他压住,尾巴就坐在他一边的腿上,坐稳了就不动了,垂着眼睛笑眯眯地望着他,哼哼笑着,“看你这回还扑谁去。”
伊黎塞纳被稳稳压制住,洁白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眼角眉梢都是思念招惹来的风情,妍丽端庄,少年的脸皮含情却不狎昵,干净的无与伦比。
伊黎塞纳心甘情愿地臣服了,动情地说,“错了。”
“错了呀”言谕的手指卷曲着他银白的头发,笑得很惬意地说“小伊黎,这回你可认输了吧”
明明伊黎比他大,但言谕的语气有些得意洋洋的,很可爱。
伊黎塞纳近乎于失神地望着月光下美丽的闪蝶少年,黑色的头发衬得他皮肤雪一样冷白,头发上有一点蝶翼的粉末,就像一只小精灵。
直到言谕恶作剧一样挑起他的下巴,与他目光对视时还没有回过神。
伊黎塞纳深呼吸,压下乱动的太阳穴血管,不动声色说“输了。”
“嗯哼。”言谕表示你认输就好,“没想到吧”言谕也很激动,“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变化,太意外了,你说我的尾巴会不会长大了是不是每只闪蝶都会长尾巴还是说只有我会”他
兴致勃勃地说,手也跟着期待的比划起来。
“嗯,”伊黎塞纳的笑容在此刻显得无比温柔,他的眼神像水一样流淌,“你那么可爱,当然只有你会了。”
言谕扫了他一眼,勾了勾他的下颌,“六殿下,你的嘴怎么这么甜吃了蜂蜜吗”
伊黎塞纳被他勾得心动不已,眼睛像一汪清泉,毫不吝啬的说,“你的尾巴好乖,我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哪只闪蝶也长尾巴。”而且像你一样可爱
言谕完全没有意识到伊黎塞纳刚才一时冲动想要亲他的想法,而是低头贴近伊黎塞纳的脸,很正式的给了他一个紧密的拥抱,小声的说“你看你,想我就想我嘛,要这么抱才对啊,你刚才差点把我撞飞了,下次突然闯进来的时候记得打个招呼,省的我又被你吓到,搞不好要多长一条尾巴。”
“”白冰寒蜂伊黎塞纳被冷到了。
“好的。”他也抬手抱住言谕,嘴角轻轻笑着,清冷的软香渡过来,让他心尖也发软。
言谕的靠近让他很焦躁的情绪更焦躁,尤其是他们贴这么近。
窗帘紧紧拉着,密闭的环境太静谧,让伊黎塞纳的心跳格外响亮,这些天伊黎塞纳可以说是眼皮都没闭上过,以强硬的手段压住试图闹事的科里沙老部下之后,他率先在议会打响了第一场胜利,夺得了王室几位兄弟之间的绝对话语权,紧接着与军政处签订了协议,将中央星系的驻军权拱手相送,尽管遭到了当朝权贵们的反对,但得到了军政处的一级指挥权,现在他已经等同于五星上将军衔,也是军委会的一名新晋要员。
短短几天做好这些事并不容易,以至于在没有收到言谕回信的时候,伊黎塞纳的心情无比难熬,一方面想得到他的回应,一方面又怕他不理睬自己,百般难熬之下终于等来了小虫母的首肯,他忍不住丢下所有事务就跑过来,什么都不顾了
伊黎塞纳心不在焉地抱着言谕,他的手习惯性地去揉搓言谕的翅膀骨骼,血液循环加速,让翅膀更加健壮。
趴在他身上的言谕发出非常享受的声音,头别过来,嘴唇就碰到了他的脸颊,呢喃着让他再快一些。
这一下子,伊黎塞纳的脑子都是木的,他机械地让那双翅膀更舒服一点,意识里全是言谕那个一不小心的亲吻,像羽毛一样撩动他的心。
他顿时像个冰冻虫,一动也不敢动了。
然而言谕的后颈腺体还在散发着发育热之后残留的甜蜜香味,他的翅膀根部蛋白囊也有乳白的蛋白液流出来,散发着食物的香气,伊黎塞纳的喉结轻轻滚动,眸色暗沉下来。
言谕觉得自己不太对,伸手去摸了摸,“伊黎,你看看我的翅膀怎么了”
“”伊黎塞纳的脸却唰的就爆红一片,磕磕巴巴地解释“这是发育周的正常反应,”
言谕却苦恼地说“太不舒服了,想个办法让它舒服一下。”
他想了想,撩开自己的翅膀,“你帮他解决掉这两个蛋白囊。”
伊黎塞纳
看着他的后背,光滑的皮肤闪烁着月亮的光辉,蛋白液像银河一样流淌着,香气直往鼻子里钻,他是不是该犹豫一下
言谕还催促他“你又在想什么你是困了吗还是没力气了,要不我去求求哈苏纳先生吧”
“不行,我可以做。”话音刚落,伊黎塞纳的口器就探了出来,口器一头猛的扎进中空储蓄蛋白的皮肤层中,非常强势又无法拒绝。
言谕稍微疼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感觉到了畅快轻松,他抱着小脸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等着口器完全把讨厌的蛋白液都吸走。
伊黎塞纳远远不如他万分之一的平静,言谕对他绝对的信任让他的心脏跳得更快,口中甜蜜香醇的蛋白几乎能麻痹他的神经,他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没有让自己沦陷其中,没有把小虫母推倒,没有放任尾钩的自主意识,没有去亲吻他的,脸颊,脖颈,嘴唇,然后咬他的,腺体
伊黎塞纳深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野生本能,他是高等级s级雄虫,不是肆无忌惮的野生虫族,他必须有分寸感。
他是那么那么那么的喜欢着言谕,这让他手足无措,脑子也就变得很迟钝,如果现在王庭审判官趁机问他问题,他一定会因为说错话而被关进监狱。
毕竟虫母的蛋白液本身就是麻痹雄虫自主意识的,它就是会让雄虫沉溺于x,全身心地让虫母感到愉快。
伊黎塞纳沉醉其中,他闭着眼睛呼吸着,手臂抱着言谕把他贴近自己,那种力气好像要把小虫母镶嵌在他怀里,言谕就拍拍他手臂,小声说“松一点。”
他垂眸看着言谕的侧脸,脸上极具侵略性的表情让他的眉眼冷艳中透着锋利,脸白净的欺霜赛雪,顶顶标致干净,很有韵味地视线从上到下扫视着言谕,最后轻轻用鼻尖贴在他耳廓软骨上,着迷一样的嗅着。
言谕觉得痒,但是躲不开,只好调侃他说“你怎么像饿虫一样中央星系不给你们吃饭吗”
“”伊黎塞纳不回答,他只是用沉溺的眼神死死盯着言谕。
空气里的温度提升,言谕觉得热,但是漫长的取液过程让他昏昏欲睡,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伊黎塞纳怀里,殊不知身后的雄虫心里有百分之百的纠结。
但珍惜战胜了私心,伊黎塞纳的喜欢战胜了本能。
等着伊黎塞纳把两边蛋白都取走之后,言谕整个虫都快乐起来,开朗的抱着伊黎塞纳倒在自己的床上,伊黎塞纳猝不及防,脖颈羞得一片红,清隽的脸上一片火烧云。
“”
因为感觉到突如其来的疲惫,言谕有点困了,不过还是很开朗的问“味道怎么样”
伊黎塞纳脸还是红的,点头,“很甜。”
言谕奇怪说“你的脸皮怎么这么薄你看你把我的蛋白囊都咬破了,你才是最坏那个。”
伊黎塞纳喉结滚动,盯着他的嘴唇,有种想一口咬下去的感觉,“对不起。”
言谕温吞的说“不用道歉啦,你帮
了我的忙诶。”然后他打了个哈欠,
眼皮就开始打架。
不管有没有发生x行为,
蛋白液被取走之后,囊体都会传递给基因一个信号,就是睡眠,只有充足的睡眠才能让虫母的身体孕育虫卵,这时候雄虫必须陪伴着虫母,否则可怜的小虫母会因为被忽视而感到难过,通过他的精神链接传递给全虫族,那么全虫族都会来攻击这只不负责任的雄虫。
“那就睡吧,我陪著你。”
伊黎塞纳完全把他抱在怀里,很温柔很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揉揉他的翅膀,言谕舒服的直眯眼睛,像只真正的小虫一样蜷缩成一团,然后歪着倒下去,窝在被子里,寻觅到伊黎塞纳暖热的胸膛,一头靠上去。
伊黎塞纳心脏砰砰跳,言谕太软了,他感觉自己在抱着毛绒玩偶,很昂贵的那种。
言谕想到什么,一双眼笑得弯弯的全是调侃,“不过,我们伊黎可是六殿下,想给我道歉,我肯定是不会生气的啦。”
伊黎塞纳听到这话直接定住,言谕甚至能感觉到他脸上温度层层攀升,窘迫得都结巴了,“不、不是。”
“我也没有多么尊贵,”伊黎塞纳的语气有些微的无措,“我在荒星系还要过饭呢。”
言谕知道在逗下去伊黎塞纳非得假性高烧不可,就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点点头,“我知道啦。”
伊黎塞纳生怕他又说出什么骇虫听闻的话,赶紧把他用被子包住,言谕只露出一双眼睛,“”
伊黎塞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鼻子,精致的往上翘,呼出来的热气拂过他脸颊,刚才的回忆涌上来,他仓促移开了视线,心脏砰砰狂跳起来,脸热得发晕。
言谕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尖,觉得这虫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啊,刚才还用口器一滴不剩地喝光所有营养液,现在纯情得稍微调侃他一句脸都要红透,“那我睡啦”
伊黎塞纳无限柔情,“好。”
然后言谕一拧头,几乎马上就睡了过去。
伊黎塞纳于是看着他,沉着眸子,无奈地笑。
言谕睡得香,伊黎塞纳也觉得久违的困意来袭,垂眸看了眼智脑,他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和言谕待在一起,五个小时之后,他会返回王宫,召开大会,拟定恭贺诏表,去往即将在阿洛缇娜花园举办的加冕仪式,等待正式与虫族新任的虫母冕下会面。
那就是正在他怀里安睡的软白团子,小小的少年,就要登上最高的王位。
可是再见面的话,想要私下里见面就难了,他还贪心的想要更多
伊黎塞纳垂眸看着言谕的额头,心念一动,撩开他的刘海,轻轻亲了上去,“晚安,乖乖。”
第二天一早伊黎塞纳就已经不见了,这虫来的匆忙,走的也悄无声息,言谕莫名其妙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下次见面一定要光明正大才行。
哈苏纳先生把他抱去星舰餐厅,吃过饭,又给言谕穿好衣服鞋袜,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他们一起回到了阿洛缇娜花园。
听说小虫母从白塔回来,整个破碎星环的交通都快要瘫痪了,“启月号”好不容易回了花园,侍卫们和军雄们早早等待在那里,他们都来迎接言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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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诺的尾巴慢悠悠地晃出来,朝言谕一勾一勾的,豆娘尾一节一节的,灵活伸缩着,兰诺放任他的尾巴勾引小虫母,慢条斯理地说“宝宝,在想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叫叔叔抱抱”
言谕霎时弯起桃花眼笑的甜甜的,他承认被尾巴勾引到了,朝着兰诺拍着翅膀飞过去,一下子落进兰诺怀里,“叔叔”
“诶”兰诺抱着他亲昵的吻他的脸颊,亲的言谕咯咯直笑,抱着兰诺的脖子蹭了又蹭,嘴里叫着叔叔,叔叔,声音软软的,甜甜的,听的兰诺心都化了。
“乖,”兰诺一把搂住他的小腿,把他完全抱在怀里,托着他,温柔的说“宝宝,告诉叔叔,这几天过的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害怕有没有谁欺负你了,我保证让他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言谕摇摇头,“没有,”又想了想,把法尔加和斯蓝的买卖事件告诉了兰诺和慕斯。
兰诺略一思索,“来,你拿着,”他轻柔的把小言谕递到慕斯怀里,走到一边拨了个通讯。
慕斯怀里就被塞了一个小虫母宝宝,他低着头和言谕看着彼此,忍不住对视一笑,言谕软软的撒娇“哥哥”
慕斯低头亲亲言谕的另一边脸颊,宠溺的摸摸他的头发,“宝贝,你这一趟社团活动真是有惊无险,担心死哥哥了,没事就好。”
言谕翘着小腿,嗯嗯的答应着,“我也想哥哥好想好想呢”
惹得慕斯一直笑着,好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那样抱着小言谕,问问他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言谕连说带比划地告诉哥哥。
兰诺很快就回来,他轻轻捏着慕斯怀里言谕的小脸蛋,笑着说“好了,冕下,从现在开始,斯蓝就是你的了,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估计他会很高兴呢。你不知道,现在星网上到处都在说你小小年纪就很有决断力,可能是位很好的冕下呢,一些不和谐的反对声也越来越少,很多虫族都开始喜欢你了呢宝宝。”
言谕虽然不好意思,但也很开心雄虫的地位因他有一点小小的改变。他环顾四周,没有看见哈苏纳和斯蓝,雄侍们都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言谕问“先生和斯蓝呢”
兰诺刮了刮他的小鼻尖,“当然是为你准备加冕仪式去了。”
加冕仪式言谕愣愣的看着阿洛缇娜花园,他惊讶的发现,花园内部已经一整个快速运转起来,像一座巨大的工厂,平时静悄悄的,然而到了举办盛典的时候就变得无比高效率起来。
为了加冕仪式,整个虫族都沸腾了,在仪式最主要的地点阿洛缇娜花园内部,雄虫们要准备的事情繁琐而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繁琐在于言谕不算灵巧的脚踝需要
过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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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王的黄金权杖,用了海底的纯白宝石坐王冠镶嵌物,每一枚尖顶上缀满珍珠,华丽而优雅。
言谕日常需要佩戴的助听器则由科技园承包研制,变成了耳背式,计算机芯片是最顶级的,外部主体将收集、放大和降噪后的声音,通过细长软管传入耳内,振动耳膜,提高了环境声音中语言部分的可理解程度。
言谕虽不能再恢复正常听力了,但通过助听器放大声音,可以间接改善听力,从而维持听障的他的语言理解能力。
而且听说言谕偶尔会失明,科技园的科技员们大吃一惊,检查出了言谕有视神经区萎缩,这是一种对视力会造成一定影响的眼底病,虽然说它的治疗难度大,但由于它的病情发展突如其来,言谕必须积极接受治疗,用直接营养和修复视神经的疗法,也能对视力起到良好的维护甚至提升作用。
研究员们私底下都在感叹,虫母冕下简直脆弱的要命,真是含着怕化了,用力了就怕碎了,真让虫日夜担忧。
另一边,拟定通稿的政务处书写了两道卷轴,手写下的名字是言谕阿迦罗,阿迦罗是闪蝶家族慕斯这一脉的姓氏,那漆黑的笔迹晕染出美丽的墨水花,处长巧心地在落款处勾画了一只闪蝶,像翩然而至的美梦,每一寸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有条不紊自然在于贴身照顾虫母冕下的其他雄虫,他们各有各的岗位,哈苏纳带着暂时留下来养伤的斯蓝扛起了重担,斯蓝充当了宫廷里的副总管,也负责监制冕下的礼服造型。
花园里两千多位雄侍全都高速运转起来,端着酒窖里的陈酿,打扫花园的布景,长廊上富有古典气息的雕花灯零碎地落在擦拭一新的哑光地面上,雄侍们怀抱着许多礼物穿梭在花园的每个角落
有当地权贵世家送来的珠宝玉石,星系指挥送来的绝密星图,外星系送来的雄虫侍从、见都没见过的珍稀动植物,中央星系送来的海底华珍等等,还有珍惜昂贵的虫族本土特产,是直接被低等级虫族们运送到花园里的,被收下后,低等级虫族们显得很开心。
最稀奇的是,还有军政处送来的新型装备,他们似乎也对王室表达了一定的善意,对虫族新一任的虫母冕下抱有期待,也许是看在慕斯的面子上,不过第一军团的沙碧缇指挥官和第四军团的卡洛指挥官送的礼最厚,看起来是出自于私心。
至于言谕自己,他今天坐在小花园里和白狮玩耍,安静地盘着腿,穿着早就搭配好的丝绒白衬衫,浅咖色领带,白长裤还没穿上,他暂时穿着白色短裤,因为坐在草地里玩会弄脏。
他看上去有点紧张,白皙脸颊上的表情淡淡的,但是他很温柔地摸着白狮的头,还有其他几只兽人的。
这次从白塔回来才发现,兽人族又送来了两只未分化的年轻兽人,一只是毛绒绒的雪狼,一只是沉稳内敛的黑豹,三只猛兽把小虫母围在中间,另外两只根本抢不过白狮,因此对白狮龇牙咧嘴的。
言谕也摸摸他们的头,轻声安慰着“好
啦,
不要打架。”
雪狼和黑豹的尾巴拍打着言谕的手,
黑豹是最先平静下来的,他张开嘴巴打了个哈欠,然后依偎在小虫母身边,如闪电的目光盯着周围,今天的花园太吵闹了,他们的精神都很紧绷,害怕从哪突然蹿出来一只什么虫子欺负小虫母。
雪狼打着呼噜,像是被糖衣炮弹击败了一样,也靠在言谕腿边。白狮嗷呜一声,非常不开心,他瞪着这两头新来的野兽,言谕感觉到了白狮的不愉快,就微微笑着,把他的大狮子头抱在怀里,摸了摸,“乖哦,我也很喜欢你的。”
白狮犹如被箭击中,大圆眼睛一下子眯起来,它舒舒服服地躺下来,爪子朝天,把肚皮也露出来邀请言谕去摸,言谕就伸手去摸,手指淹没在他肚皮的白毛里,手感又软又舒服。
然后他带着三只野兽去植物园散步,适应他新定制的轮椅。
白狮仰着头走在最前面,黑豹一副懒得看他的眼神,在言谕的左手边,而雪狼最是勤勤恳恳,它用头轻轻抵着轮椅的靠背,在上坡路段的时候,稳稳地把言谕送上最高坡,又在下坡的时候叼住轮椅的把手,慢悠悠地让小虫母落回到平地上去。
三只野兽实现了全自动流水线作业。
植物园可能是整个花园里最安静的一角了,言谕抚摸过盛开的花丛,小株的热带植物苗在阳光下舒展叶片,言谕拿起他最喜欢的蓝色小水壶,顺着植物的根系浇水,水量不多不少,刚刚好被植物所吸收。
虫族都很喜欢植物,言谕也不例外,他走到自建的工具工坊,拉开玻璃门,取出小铲子和掺了肥料的土壤,开始给他种的植物一点一点填土,除虫,修剪枝叶,他很专心,就像一个辛勤的园丁,乐于分一点时间给安静吞吐氧气的绿色植物们。
他还在隔壁圈了一小片土地,当作菜园子,在地里种了土豆和生姜,还有一些黄瓜,番茄,葡萄架,绿叶菜,他每天从军校回来都会浇灌他的土地,雄侍们说他真是有耐心,言谕会笑一笑,低头接着做自己的园丁工作。
言谕劳作半天,弄出一身汗,他想喝点水,慢吞吞走到植物园温室的拐角,却意外的看见了斯蓝,斯蓝正弯腰在蔷薇科花丛里摘取花枝,仔细的除去败叶,用来做典礼上的嘉宾花束,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看见了言谕,微微笑着说“冕下怎么过来了”
言谕朝他走过去,斯蓝就把手擦一擦,他回到花园后就被送去治疗伤口了,现在穿着低调内敛的黑色制服,露出来的锁骨白到发光,他有种沉静内敛的美,一只很能忍耐的虫,也是一个从小就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童星,言谕对他的生平很好奇,就问了问他。
斯蓝对自己的过往没有丝毫隐瞒,只是说了现在自己已经沦为不知名十八线明星,这都没关系,他都不是很在乎,只不过星网上开始有讨论他的帖子,因为他是被冕下关照了的幸运虫。
言谕想了想,“等你适应了自由的环境,你再回到你喜欢的领域吧,当明星也不能是文盲呀,我想你很快就会翻红的,曾经伤害过你的虫肯定会大吃一惊,后悔不已。”
“再说吧,”斯蓝温和的笑笑,“我现在只想照顾您,这是我的荣幸,目前我只想做这一件事呢。”
言谕也不会强迫他什么,就和他一起打理花草,斯蓝仔细裁剪了三十支蔷薇,五支包成一束手捧花,言谕就把手捧花放进自己的轮椅里。
斯蓝一回头,他好像看见了斯蓝背后有什么毛绒绒的白色毛球一闪而过。
“那是”言谕眨了眨眼睛,斯蓝听见了,回过身来,啊了一声,解释说“是我的尾巴,冕下。”
他又转过去,只见他的制服裤中间有一团兔子一样的毛绒球短尾巴,在黑裤子上显得特别白。
斯蓝的资料显示他是一只委犬枯叶蛾,有毛尾巴,现在看起来蓬松洁白,简直是太软乎乎了。
言谕觉得很有趣,就一直盯着尾巴看,却把斯蓝看地不好意思了。
斯蓝的头发里长出浅褐色的触角,像流苏一样的梳子状,垂下来就像垂耳兔的毛耳朵。
斯蓝蹲下来,拉着言谕的手,仰着头看他,温柔与宠爱在眼眶里纠缠,“我洗过澡,很干净的,可以邀请您摸摸我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