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言谕就感觉到了低等级虫族的紧张,在山谷里蔓延,顺着他的脊梁骨一路攀爬,
这是为什么
言谕的注意力开始集中,驱使他们的机甲从山底攀爬到山顶,机械头从山顶向下看,恰好看见第二军校的机甲正在疯狂殴打第一军校的机甲。
刚才言谕那么针对阿加沙,第二军校注定不会吃哑巴亏,擎天高的两台机甲在激烈的对撞,周围的树木被拦腰砍断。
这根本不是正常的对战,而是带着敌意的抵死攻击。
机甲仪表盘上检测精神力波动值的数值不断波动,类似于战场的数据变化,言谕冷静的盯着那数字上下起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言谕拧着眉头,眸光一紧,轻声说,“小宝,告诉所有低等级虫族,全部离开,不要参与军校之间的任何战争,保护好自己,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冒头。”
跳蛛九颗眼珠旋转,吐出蛛丝,紧紧缠绕在虫母纤薄的手掌上,继而缠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吊到自己脸上。
跳蛛以最大的程度亲近了它的冕下。
“小宝,你能做到的吧”
言谕温和的伸着手,顺着它蛛丝的方向,一圈圈把自己的手腕缠得更紧。
饶是这样受缚的姿态,他仍然对他未开智的族民很有耐心,眼神更加温柔,明亮。
跳蛛被他拉近了一点,言谕轻轻抚摸过它眼角裂开的伤痕,治愈了这道伤。
“去吧,乖。”
跳蛛以最快速度跃入蛛群,虫母冕下的指令值得所有虫族为他拼死而战,所有蜘蛛像海水退潮一般迅速散开,隐没在密林深处,将虫母冕下的信息传递给四面八方。
言谕解开蛛丝,全心全意面对眼前的打斗。
他有条不紊地打开机甲操控面板,取出全角度扫视镜,向周围的360度角观测。
“”
言谕瞳孔微缩,手指骤然抓紧操控台的边缘,红润的指头顿时泛着贝白的色泽。
一旁的伊黎塞纳在调试机甲数据,骤然察觉到他精神力的紧绷,动作一停。
紧接着他打开机甲天窗,将交感器接入自己的精神海,随后屏住了呼吸。
“伊黎,你看见了吗”
言谕轻声说“去副指挥舱叫温格尔和楚然,我们不,帝国遇见大麻烦了。”
“好,我马上去。”伊黎塞纳颤抖着手摘掉交感器,快步走出主驾驶舱。
一分钟后,楚然和温格尔站在他们俩的位置上,看见了远方翻滚的蘑菇云。
带有外星系焦尔族标志的战舰巡航队在大气层附近展开攻势,破碎星环附近的虫族军队正在紧急应战,但是数量上明显少于异族军队。
焦尔族是最接近人类外形的异族,长颈,细眼,枯手,是虫族国境线外的劲敌,至少有一百年,焦尔族没有与虫族打过交道。
“焦尔族的奇袭”楚然焦急说,
“他们攻击的方向是陨石带附近,那里是帝国的国境线,离我们只有十光年”
温格尔一怔,不,他们的目的是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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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黎塞纳迅速打开智脑,联络自己的舰队“舰长,检查到陨石带附近的战争了吗”
“什么等等殿下,我这就去看”
过了一分钟,
“检测到了,殿下焦尔族的第十八师军团在偷袭我们的国境线他们要炸毁深渊”
伊黎塞纳闭了闭眼,嘴唇紧抿,手指按在操控台上,肃声下令“陨石带旁边最近的是亚特星系,传我军令,驻守在亚特星系的第三、第六、第十三舰队,全力备战,抵御外侮,随时报告情况给我,快去”
“是殿下”
言谕则接到了慕斯的来电。
“言言,有突发战争,快停止比赛异族军队的目标是你们的联赛战场”
通讯那头的慕斯似乎在翻箱倒柜寻找什么,或者是门外传来的奔跑的脚步声,一片吵嚷声,军政处乱作一团。
言谕望着远方的炮火,镇定地说“不行,哥哥,联赛一旦开启,大门就锁上了,只要第一位优胜者不出现,连翡历副校长无法止戈,否则会被电网电成肉干。”
“我是虫族的王,族民无端被辱,我不会退。”
“该退的是异族舰队。”
言谕轻声说,
“他们未经我的允许,擅自侵入我的领土,是为不告而行。”
“我绝不轻饶。”
慕斯的呼吸声骤然加重,隐忍的情绪让他濒临精神力爆发的边缘。
“宝贝,保护好自己,”他顿了顿,“我马上就到。”
另一边的温格尔通讯也响个不停,阿希亚的咆哮隔了五米远都听得见,温格尔温顺的听完哥哥的怒吼,淡定地说“哥,我和冕下待在一起,我还不能离开。”
咆哮声戛然而止。
温格尔用安慰的口吻说“我说过,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他,在冕下登上王位那一天,我就向虫神许诺过了,所以哥,别担心我。”
阿希亚低声嘱咐了一大串,语气又急又快。
言谕看着他挂断电话。
“温格尔,似乎这些日子,你和阿希亚先生的关系真的有所缓和。”
温格尔望着他纤细美丽的小虫母,被那双眼眸中迸发出的温柔战意所感染。
“冕下,哥哥比担心我还要担心你。”
温格尔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覆盖在言谕肩膀上,少年帝王的身体被包裹在宽大的披风里,修长的四肢像被花叶包裹住的白玫瑰。
言谕看着他给自己系上带子,轻声说“没有哥哥不爱弟弟,他更爱你,只是不擅长说出口,你别怪他。”
温格尔忍了忍,说“冕下,不要亲自参与战争,好吗”
言谕温柔而缓慢的摇了摇头。
“我是虫母冕下,也是王,在没有王虫的
情况下,所有军事上的问题由我一力协调。
温格尔知道自己不该问这句话。
言谕为了帝国,可以付出生命,他为了保护四十亿虫族子民,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他宁可受辱,决不投降。
言谕划开机甲操控屏,专注看所有参赛机甲的定位。黑发皇帝抵唇垂眸,目光凝重,浑身散发出来的香气在太阳照耀下逐渐鲜甜。
那种甜泛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区别于虫母的信息素味道,却在雄虫脑袋里点燃一个本能的信号。
虫母被周围翻涌的雄虫费洛蒙刺激到应激了,如果不及时治疗,言谕可能会猝死。
言谕说“给我打一剂强心针,一剂止疼针,其他的留下。”
伊黎塞纳正站在医药箱旁,言谕朝他走过去,边走边解开自己的手腕扣子,露出雪白细腻的小臂皮肤。
“打进我的血管里,要快。”
伊黎塞纳拔掉盖子的手指在抖,他抬眸,想要阻止言谕,但他知道他不能说出那句话。
言谕无数品格中有那么一个是任何虫都无法比拟的责任感。他性格里强大的领袖力让所有雄虫甘愿俯首称臣,只要是对上他乌黑莹润的桃花眼,没有一只雄虫忍心对他说不。
可是伊黎塞纳直勾勾地看着他,素来冷峻的脸浮上一层不舍得。
舍不得。
言谕轻声说“不要违背我的命令,伊黎塞纳,否则,哪怕是你,我也不会饶恕。”
尚且年少的冕下言语温柔,却饱含着无尽的力量。
伊黎塞纳深深的望着他,那双眼,那双唇,无一不在散发着美丽的气息,让他为之动容,心甘情愿。
“是,冕下”
言谕伸出手,闭上眼睛。
伊黎塞纳用针尖,缓缓刺破了虫母纤薄白皙的皮肤,扎进青紫色的血管里。
一瞬间的疼痛让言谕咬住了舌尖,隐忍着不出声,纤长的睫毛半遮住瞳孔,眼底积蓄了一层薄薄的水花。
伊黎塞纳望着他,轻柔的擦去他眼角的泪水,低声哄他,“乖乖,不疼了,不疼了你别哭”
言谕下意识用脸颊贴了贴他的掌心,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之后,伊黎塞纳的手指已经在温柔的顺着他的后颈。
这种亲密已经深深印刻在骨子里了,他和伊黎塞纳一起长大,曾经抱在一起入眠的寒冷夜晚,是伊黎塞纳点燃精神力温暖他,然后紧紧把他抱在怀里。
言谕几乎习惯了这种温柔,这让他想到一些温暖的东西,太阳,暖风,春天里盛开的花。
他无法对伊黎塞纳产生性别意识。
言谕垂下眼睫毛,将脑海里陌生的思绪抹去,静静地看着血珠从手臂上冒出来,快速用衣角擦掉。
“等等。”伊黎塞纳拿着创口贴,贴在他的针孔上,柔柔的语气恳求着说,“不要流血,你的血,太过于吸引虫族了,不要这样。”
言谕安慰的拍拍他的
手,让他把创可贴轻轻贴在自己的手臂上,“别担心我。”
那片被针扎过的皮肤很快就泛起了青色,虫母的肤质娇嫩的很,和雄虫不一样,只要用力去掐言谕光裸着的皮肤,那里都会泛出一大片青色和红色。
言谕不以为意,按住创口贴,重新望向联赛场。
赛场上的同学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深陷一场战斗,原因很简单,言谕他们站在赛场海拔的至高点上,视野最为开阔。
而结束联赛战斗,成为言谕目前最大的目标。
半山腰,互相打斗的两台机甲有一台占据上风,第二军校的学生砍红了眼,机甲臂上内置的激光刀落下的一瞬间,言谕抬臂挡住他的攻击。
“赛场禁止使用激光刀,你没看战场守则吗”
言谕的声音很冷淡,却带着帝王的胁迫力,无声的催动精神力,对方犹如遭雷狠狠压制住的塔,疯症一样挣扎起来。
附近第二军校的学生全都展现出了虫型,抛弃机甲作战,顿时整个赛场变为虫族的斗兽场。
言谕意识到,不要激发敌方的最后一根稻草,否则会让第二军校做困兽之争,督查组就在一公里外的天空上,慕斯他们很快就会来。
看这发疯的架势,就算慕斯来了也绝对束手无策。
“冕下,让我来吧。”
伊黎塞纳缓缓走过来,悄无声息地改变了称呼,
“对方是一条蜈蚣,您看,他跳下了机甲,机甲只能和机甲对战,虫型才能和虫型对战,我们不能违抗规则。”
“伊黎塞纳,”言谕看见他愈发蓝的眼眸,说,“停下,我没有让你自作主张。”
少年帝王身披黑色的披风,脸上下颌处有一条隐隐约约的黄金虫纹,盛开了花瓣,抵在他下颌角上,荼靡生香,缱绻温柔。
然,荆棘藤围绕着玫瑰花,不怒自威。
伊黎塞纳回过头,巨型的蜂类触肢团起来阻隔言谕的脚步,它们翻涌卷动着,在虫母的周围蠢蠢欲动。
“滚回来。”伊黎塞纳皱着眉,对自己的触肢说。
触肢被他粗暴的拽回去,而后他抬起头,湛蓝的眼眸里藏满义无反顾的坚定。
“可我有义务清扫战场,让这群失去理智的虫变回原样,冕下,就让我为你而战。”
言谕瞳孔一凛。
伊黎塞纳低下头,“不要担心我,这是我的荣耀。”
他攥紧拳,把拳放在胸口,好像一个圣骑士,雪白的长发垂在身侧,冰白的睫毛低垂,视线轻柔的落在左襟的白玫瑰荆棘藤徽章上。
想要亲吻,终究不能。
“我们在终点汇合。”伊黎塞纳说,“温格尔,保护好他。”
帝国的皇子殿下拉开舱门,纵身跃下三十米高的机甲,在半空中化为六翼寒蜂,义无反顾地落入巨型蜈蚣群。
这群蜈蚣是第二军校的王牌团队之一,整个战场足足有六支这样的狰狞兽体队伍。
伊黎塞纳
只有一只虫。
唯一一只上过真正战场、经历过厮杀的s级,对一场比赛的影响就像蝴蝶在雨林扇动翅膀。
一场飓风悄然而至。
却生死未卜。
言谕的手指骤然颤动,他猛地回头,开启机甲自动行驶模式,全力以赴面对眼前的棘手战场。
前方的战场已然一片狼藉。
与此同时,广播里传来了第三军校和第四军校的战报,第四军校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已经前往深渊。
异族军队的炮弹一串串投向战场,所有虫族面对突如其来的战争先是怔住,找到地方躲避。
然而这几秒的静止没有换来异族军队的怜悯,而是在下一秒再次落下原子导弹。
无数弹片炸开火星,军校生们近乎于绝望的四处逃窜,他们的精神力没有那么高,被炸到就是死。
焦尔族的军队从天而降,他们身上铠甲很难攻击,而虫族的机甲纵然功能俱佳,也无法抵挡铺天盖地的攻击。
铺天盖地的攻击让地壳震颤,远方不断支援战场的异族舰队穿越星云,无数地点暴起蘑菇云,不幸的虫族蜷缩在角落里,连起身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甚至无法拨通通讯,无法上星网,无法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其他虫。
但并非不想不看,就能避免厄运的降临。
天空完全被异族军队占领后,虫族舰队静悄悄的在虚空中漂浮徘徊,寻找机会。
紧接着,异族的攻势铺天盖地的袭来,潮水般的战士,前仆后继地朝虫族奔袭而来,又在舰队躲避的时候乘胜追击,堪堪和游走的舰队擦肩而过。
舰队艰难地抵御外敌,慕修和督查组的虫全部在a级以上,他们跃上战舰,与荷枪实弹的异族作战。
“轰隆”
焦尔族的便携机甲兽落在星舰甲板上,他们的武器比虫族还要高端,所有虫族不得不化出原身作战,枪林弹雨铺天盖地,死去的虫族和炮弹一起坠落天际。
流星划过天边,它不再金黄,染上了血的颜色后,它血腥而残酷。
言谕无法再伪装成安然2”了,他面向镜子,伸手除掉了脸上的假面,精神力飙升的同时,s级机甲爆发出最高阈值的战斗力,远远超过机甲本身的设定值。
这全部来源于虫母冕下的精神力。
言谕一直想不通自己的战斗力为什么这么高,他现在也想不通。
但是他现在要用这份战斗力去保护他的族民。
军部的战舰已经全面接管了战场,虫族大军降临,温格尔和楚然也投入战场,迎接虫族军队的支援。
军雄们跃下军舰,在半空紧急迫降,左手抬着生化火炮,右手化作巨型骨刺,回转过身,轻易将异族军舰洞穿。
“不”
成年虫族恐怖的战斗力让焦尔族战士怒吼,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漆黑的舰舱外,虫爪在舱体随处划过就是一道狰狞的裂口,火花
带闪电。
“滋啦”
虫尾的骨节犹如倒逆的骨刺,轻松甩过来,一道劲风甚至挂碎了异族的脑袋,炸开脑浆。
坠落的舱体落处,砸出巨大的地坑,本该被砸死的虫族却幸免于难。
战场正上空,强悍的精神力铺就的网,保护了所有虫族的躯体。
待到这道网逐渐消失在光里时,早已苍夷的天空像金色叶片的脉络一般,自天空落下,传送进每只虫族的脑海里。
天地之间,一片金黄,潺潺流动的精神力,温柔的安抚着受惊的虫族。
大型的精神力链接场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降落在所有虫族的头上。
虫母冕下在精神海里召唤着虫族们,他温柔而慈悲,像是天穹上落下的第一道月光,也像是记忆里最温柔的巢穴梦境。
这种力量让他们从地上站起来,所有虫族抬头仰望着虚无的天际。
那一刻,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为了虫母冕下”
“为了帝国的荣耀”
虫族军校生嘶吼着冲进战场,尚且稚嫩的军校生拼死抵抗,与焦尔族灵长类异生物缠斗在一起。
轰隆隆的声音从远方山谷传来,第二军校的机甲全部被抛弃,巨型虫体顺着山崖滑落。
一张白玫瑰的旗帜,正在枪火纷飞的半空中徐徐展开。
外形尺寸柔韧有力的机甲落在所有军校生身前,手持巨型弯刃刀,阻挡在通往身后战场的哨岗。
他挡在所有军校生身前。
机甲挥出刀刃,顿时警报器滴滴发光。
言谕拧着眉头,调整着刀刃的尺寸大小,第一个扑向他的焦尔族被他挥断脖颈,贯穿腹部,流下蓝血。
然而这只是异族的试探,那本就是焦尔的尸体。
一波一波的焦尔族包围住了机甲,机甲有条不紊地攻击,被爬满了焦尔族,他浑身一震,抖落无数异族。
紧接着,虫族军队从天而降,随着眼前纷繁的光线闪过,先后剥去了机甲上攀附的焦尔。
随后,机甲干脆利落的挥动刀刃,瞄准焦尔的军舰,加快攻击的同时,把焦尔从虫族避难的地点转移开。
“滴滴”
言谕的机甲内部不断发出精神力过载的警告声,这艘s级机甲已经无法承担他的精神力。
他没能让机甲研修部修改精神力的参数,随机分配的机甲只能承担他精神力的80。
剩下的20,化作极其敏锐的战场触感器,言谕能感受到风的速度,战场的气温,甚至是空中的焦尔族的每一根绒毛飞舞。
焦尔族的侵袭绝不是一场意外,是什么给了他们勇气,居然胆敢偷袭军校联赛的战场
言谕将焦尔冷却的尸体从面前拨开,打开内部通讯,联络了帝国议会。
“我需要召开临时会议。”
议会已经乱作一团,焦尔的偷袭没有牵连到国王,他们的国王被
他们好好保护在母星,而虫族万千宠爱的虫母冕下居然在战场最前线还在肉搏
如果虫母冕下受伤,所有虫族全都不可原谅
“冕下您还好吗”
剧烈的战斗中,言谕的黑发有些濡湿,眼眸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声音实在冷静,却只有在呼吸的间隙里,才能走漏一丝喘息。
“我很好,不要担心。”
“焦尔族的目标大概率是深渊,现在,立刻将所有军备力量投放到深渊。”
“不管他们是要炸深渊,还是要把深渊填平,帝国都不会允许异族的进犯。”
“我即将会去往深渊,如果在这途中我遇见了任何意外,请将我的位置保留,择贤为王,等待下一任虫母冕下的诞生。”
虫族议会大礼堂里响彻虫母冕下的声音,一遍一遍回放,背景音是战场的炮火声。
下一秒,所有议员全部动起来。
通讯挂断,言谕让机甲跑起来,焦尔的智慧在星际各族里都名列前茅,他们被虫族打得节节败退,也无心恋战。
幸存者全部登上星舰,在军雄的猛烈攻击下,颤颤巍巍地行驶向fy01星。
言谕看着焦尔的旗帜,突然意识到了焦尔的狡猾,这也许是一场计谋。
慕斯极速降落到他身边,拉开机甲舱门,反复确认言谕安全无恙。
“哥哥,我没事。”
慕斯第一次产生了无比恐慌的心情,“下次不要再说那种话,我宁可自己去死,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言谕想要摸摸他的脸,却被攥住了手腕。
“哥哥”言谕小声说。
慕斯的眼神让他觉得,哥哥想要惩罚他。
但是最终,哥哥还是选择了拥抱他。
“别再吓我了我不能失去你,对我而言,你比生命还重要。”
慕斯把言谕紧紧拥在怀里,扣住他的后脑,宽大的手掌还戴着指挥手套,温热的血不知道是谁的,沾湿了言谕的披风。
“第一军校和第二军校的成绩判定结果已经出来了,第二军校大规模的违规导致拉低了平均分,第一军校获得了胜利。”
“伊黎塞纳和温格尔已经去深渊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这次,不要再离开我了。”
慕斯把言谕从机甲里抱出去,登上星舰,副官抱着他的权杖而来。
“冕下,您的权杖。”
言谕抚摸着这柄权杖,悄悄用权杖挡住了手心里的伤。
手掌心有浓稠的血液在渗出,滴滴答答蔓延在权杖的宝石上。
他不言语,眼眸抬起来,桃花眼看向前方广阔无垠的宇宙,十万光年之外,就是更加危险诡谲的深渊。
这个姿态,极罕见的平静,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小兽。
伤痛与责任,都被他紧紧握在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