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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言谕闻到了哈苏纳的费洛蒙味道,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他的气味好像是流进骨头里的髓液,有他在的地方,总能让言谕无比心安。

    “先生,”言谕轻声说,“过来,帮帮我。”

    他看不见,咫尺之遥的哈苏纳站定了脚步。

    寝殿里浓郁的虫母发情信息素的味道犹如夏日热浪扑面而来,哈苏纳在一瞬间汗就冒出来了,额头的触角如触电一般摆动,站在那里没有上前。

    言谕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如果他需要一位雄虫帮他度过发情期,那他会选择哈苏纳先生。

    他感觉到哈苏纳先生的脚步靠近了,柔软的布料摩擦声落在台灯柜上,紧接着他的腰被哈苏纳扶起来。

    “冕下,您的发情期到了怎么这么突然”

    尽管说着这样的话,他温柔的嗓音却没有一丝颤抖,哈苏纳抬起他的腰,解开他裤带,把他湿透了的睡裤换下来。

    青年的腰身无比纤细修长,腹部雪金色的虫母纹在闪,随着年龄的增长,纹路也变得更绯丽,发情时盛放的玫瑰花,从肚脐一直开放到腰际。

    “我也不知道”言谕茫然地说,“一睁开眼就这样了”

    “别担心,我帮您。”

    哈苏纳悉心的照顾,在这八年里从未有过一丝更改,言谕安心的被他的雄虫信息素所安慰着,好像有他在这里,所以孤独的寝殿也变成了家。

    干爽的布料覆盖着言谕的双腿,言谕翻了个身,身下仍旧湿腻腻的,很不舒服,伸出手,“我不要躺在这。”

    语气是帝王难得一见的耍赖,好像高烧烧晕了他的脑袋,乌黑的眼珠也泛着一层红。

    哈苏纳莞尔一笑,俯下身,搂着他的腰和腿抱起了他。

    “好,那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嗯。”

    哈苏纳把他搁在一旁的窗榻上靠着。

    “那,躺在这里会舒服一点吗”

    “嗯。”

    言谕什么都看不见,这种感觉太糟糕了,他的头轻轻靠在墙上,厚密的保温壁纸不那么冰凉,他终于舒服了一点。

    哈苏纳去收拾了床铺,铺上了新垫子,回来抱他的时候,他头一歪,轻轻靠在哈苏纳肩上,苦恼的说,“先生,怎么办我不能这样去见二哥哥和臣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暂时脱离这种状态”

    哈苏纳温柔的说“您知道,办法只有一个。”

    言谕听见他的声音,就知道他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八年里,哈苏纳先生的长相没有一点变化,金色的长发纤长优雅,漂亮的高等级身体骨骼与肌肉都优美分明,说起话来是有条理的,但是对言谕说话时,不经意间又会流露出宠溺的语气。

    哪怕言谕已经成为了青年,哈苏纳也仍然会夸他,那种语气,好像在夸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让言谕经常会不好意思。

    只有一点显示着哈苏纳

    也越来越成熟,他的雄虫信息素越来越高级,从最开始的木质香味,转化成了一种更幽深的丛林香气,闻到的时候,有种空寂的山峰落下今秋第一场雨的感觉。

    哈苏纳如今是帝国最显赫的公爵之一,只不过,这位公爵他的政治抱负非常不明确,他的办公地点就在帝宫,加诸于他的身份太多,他一刻也离不开虫母冕下身边。

    但公爵并不焦虑,反而寸步不离虫母冕下,整个帝国都知道哈苏纳是虫母冕下最忠心的雄虫,当然,也有不少虫背地里骂他是虫母冕下不栓绳子的奴隶,但骂归骂,看见哈苏纳公爵的时候,这批虫仍然得低下他们“高贵”的虫颅。

    言谕闻着他身上的信息素,闭上眼睛假寐,“如果非要那样的话,我希望是您。”

    “不。”

    哈苏纳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于他根本就没打算对言谕做那件事。

    如果他这个想法被医务处听到的话,他绝对会被用鞭子教育一顿,不管他是公爵还是帝师,只要他是虫母冕下的唯一的被认可的雄侍,他就一定会被惩戒。

    哈苏纳内心里有属于自己的纠结,这份感情,早在无意识当中,就已经变质。

    他无比珍惜言谕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没忘记,最初是作为虫母的雄侍来到言谕身边的,早就做好了被使用、被抛弃的预想。

    然而事实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他成为了监护虫,他一点一滴看着言谕长大,看着小幼崽从少年变成青年,从柔软可爱的孩子变成温柔稳重的青年,他感到欣慰的同时,殊不知那份深埋心底多年的感情也在悄然发芽。

    他始终没忘自己是虫母唯一贴身的雄侍,所以,对于安抚虫母冕下发情期的准备,他早就打下了基础。

    他几次三番去找雄虫禁欲中心做阻断训练,为的就是在虫母发情期时控制住自己,为此,他没少被电,最严重的一次,他跪在地上抓紧了脖子上的项圈,头都抬不起来,脖子上青筋毕露,浑身肌肉抽搐,有种想要立刻去死的冲动,看得医务处的医生们连连摇头,连火葬场都给他联系好了。

    但是他扛过去之后,很庆幸他能能随心地控制自己的欲望了。

    但他没想到虫母真正的发情期信息素这么强烈,刚一进门的刹那间,他几乎立刻就攥紧了拳头,也就是那一刻,他骤然意识到自己是一只s级雄虫,久违的性别意识醒了过来,所以他停顿了一下,在走过来的途中,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

    现在对于哈苏纳来说一样充满挑战,怀里的青年虫母散发着柔软温暖的味道,四肢都没力气,虫母浑身的信息素都在不受控制地侵入他的毛孔,他不可能毫无顾虑。

    想个办法,哈苏纳,你不是最疼爱他了吗怎么一到这种时候,你就变得畏手畏脚,不知所措

    因为疼爱他,所以才更不能随便就占有他

    虫母可能还把他当成亲昵的先生,根本没意识到,他是只危险的、卑劣的、天生x欲望强烈的、浪荡的雄虫。

    每一只雄虫都应该是虫母冕下纾解欲望的工具,而非具有个虫意识的侵略者。

    他就不该有什么占有、独有的想法,他本就该把自己都剖开,任由虫母冕下吞食自己的肾脏器官,或者,被他使用到淋漓尽致,也绝不会反抗分毫。

    雄虫的存在,最原始的意义,就是供养虫母冕下的口腹,并让祂获得身体上的kuai感,生下一批批的虫卵。

    皇宫里饲养的流浪幼虫都非常喜欢虫母冕下,他们甚至得到了虫母冕下的恩典,餐食上会吃虫母冕下蛋白囊里的乳白色营养液体,而非乳虫产的普通的奶。

    虫母的液体比乳奶更加丝滑香醇。

    他们会叫言谕“母亲”,这个称呼是那样的伟大,不是“雌父”与“雄父”,而是“母亲”。

    哈苏纳对这个称呼感到了无比的恍惚,他每每看见那群虫崽抱着言谕的脚腕,奶奶的叫他“母亲”时,哈苏纳都能在言谕脸上发现一丝很无奈的笑意,天生病怏怏的瘦弱“母亲”会被闹得不行,只能把虫崽们都搂在怀里,让他们去吃自己蛋白囊里的食物。

    哈苏纳没有一刻不像那时候更加鲜明的意识到,他是帝王,也是“母亲”,他原本的性格并非政治上显现出来的强硬,而是温柔的、多情的、能抚育幼崽的母亲。

    那种温柔的表情,哪怕是哈苏纳看了都觉得备受触动,虫母会让流浪虫崽们在土地里打滚,再替孩子们擦身体,让他们待在自己身上,他自己会拿一本书认真的看,斜阳把光线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形状的时候,好像时间都静止在了那一秒。

    虫崽们经常缠着他要喝,宽容的母亲从来不拒绝,虫崽们满足嘴巴上的饥饿之后,就只剩下对言谕黏糊糊的依赖了。

    一般情况下,言谕会耐心的抱着他们,去自己的植物园里陪他们玩耍。

    但是哈苏纳看到这种情况,很难让那群小崽子们无休止地消耗着言谕的能量,通常的做法是把虫崽都扒下来,让他们自己玩去,再带着言谕去补充能量,吃些水果之类的,或是一起去看书议政。

    想到这里,哈苏纳决定想个办法,他的鼻尖轻轻碰到言谕的后颈,明显低沉的声音响起“冕下,要我为您做个临时标记吗至少能帮助您熬过今晚,再去想解决的办法。”

    言谕睁了睁眼睛,思索片刻,轻轻点头。

    “先生,麻烦温柔一点,咬我的时候,不要太用力。”

    哈苏纳的心都快被他这句话给融化了,标记腺体的时候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皮肉的疼痛只是一个开始,等到雄虫的信息素进入到骨髓里,才是真正的折磨。

    象征着侵略的雄虫信息素会以最快速度霸占虫母的每一个细胞,让它们暂时染上自己的味道,为了留存的更久一点,雄虫们还会进行一次或者数次的深度标记。

    信息素标记齿会更深入的刺进腺体下的蜜囊,贪婪汲取虫母的营养,之后,对虫母施加的更深层次的x行为是不可避免的。

    多次多量,延续许久。尾钩上长满倒刺,让无耻的液体挂满生殖腔的同时,也在让虫母清晰地感觉到尾钩正存在于自己的生殖腔里。

    卑劣的雄虫会占据这一时刻,不允许任何雄虫靠近他们,甚至会忘却自己几斤几两,紧紧抱着虫母不许他逃离,一味的灌注他。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虫母怀上雄虫的卵,保证虫族的基因能顺利的延续下去。

    最难的一步就是浅度标记,极其考验雄虫的克制意识。哈苏纳的口器缓缓探出头来,尖锐的口器吸管针部轻轻刺破后颈的皮肤,绕过蜜囊,接触到腺体。

    那只是很小一块组织,口器刺进去的刹那间,言谕猛地弹了一下,哈苏纳不得不按着他的肩膀,非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雄虫信息素注入进去。

    只能注入一点点

    让虫母身上有自己的味道就可以了,至少这一天,能够让言谕感觉到舒服就可以了。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对其他虫族而言,虫母已经被哈苏纳所占有。

    今晚的宴会,也必定了雄虫们的食不果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