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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伊黎塞纳握着刚才阿加沙碰过的那只手腕,用五指包裹起来,搁在掌心里揉,用了点力气,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指纹覆盖住阿加沙的气味。

    言谕静静地望着他,确定在那双淬了冰的蓝眼睛里看见了杀意,雄虫想要吞噬对手的时候,就会露出兽类般的冷漠神情。

    言谕轻轻咳了两声,缓了口气,才说了今天下午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你在外面待了半宿”

    伊黎塞纳垂着眼睛,嗯了一声,眼眸深处是苦苦挣扎的痕迹,终于似忍不住,低声说“刚才,阿加沙问你那个问题,你没回答,当时你在想什么呢”

    其实不该猜的。

    虫母冕下的心意,不能妄自揣度。

    祂是爱人,也是虫族的王,绝对的上位者。

    但是伊黎塞纳压抑不住这个念头,他知道祂看似温柔,实则对爱很有底线,很自我,很独立,这样的言谕让伊黎塞纳感觉不到安全感,想要自私地占领祂全部的喜怒哀乐,却知道祂还并不属于他。

    是的,不属于他。

    哪怕有了最亲密的身体关系,哪怕有了谈恋爱的口头协议,心也不能就此安稳。

    从温泉回来时言谕已经筋疲力尽,安抚言谕睡着后,伊黎塞纳抱着这颗百转千回的心,在母巢外徘徊不定。

    血液里一片沉静和燥热交织,让他整夜不能眠,索性坐在巢顶的石头平台上,望着天上的月亮,与心里的虫母交相辉映。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人类的侦察机已经绕着营地飞行三圈了,每一次都将激光红点对准了伊黎塞纳,却没有攻击他,而是记录下了他的外貌特征。

    人类很清楚高等级的雄虫对战场的影响力有多大,更何况在人类的视角里,伊黎塞纳是一只精神力待估量的陌生虫族,必须要防范。

    伊黎塞纳无动于衷地看着侦察机,雪白睫毛遮住的是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他知道人类在扫山,记录母巢星的地形地貌数据,这种举动带来的只会是人类精心策划的战争。

    但是无所谓,至少他站在这里,能造成这巢穴里空无一虫的假象。

    他不介意成为活靶子。

    伊黎塞纳在冬夜里枯坐着,吞着冷风喝着沙子。

    不是不累,也不是不困,雄虫也不是铁打的,哪怕s级也有疲倦的感受。但一想到言谕在巢里睡得安稳,想到他柔软的头发,被水汽氤氲过的红红眼角,发情憋了许久被满足后的平静,这夜就也不那么凉了。

    想到祂那一刻,所有防备和警惕就变得突兀,伊黎塞纳忍不住把心情变得柔软起来。

    他在怀疑自己。

    患得患失,这不像是从来都胜券在握的他,细细数来,却每次都是因为言谕。

    伊黎塞纳怕言谕会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他苦苦维持着沉着的假象。

    在人类里讨生活时,他失去了一切设备,不会说人类的语言,完全失联。

    从受人欺压,到重返虫族,一共两千九百二十个孤寂的夜里,伊黎塞纳望着的就是这轮全宇宙唯一的月亮。

    那个时候,他希望祂也在看着。

    遥隔星河,盼着与祂也有一刻的对望。

    那时候心里想的是,虽然他双脚都陷在泥里了,但他得铲除异种,阻止人类,一步一步的,把言谕捧到干净的王座上去。

    月亮将伊黎塞纳的雪白长发染凉,言谕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如果从他们做完那时候算起,也有五个小时了。

    被伊黎塞纳用那种眼神盯着时,言谕也好像能感受到他的情意绵绵。

    他的眼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是被阿加沙气毁了

    还是次数太多,累傻了

    言谕想,确实很累。

    都怪这闷葫芦话太少,什么心事都不说,全靠猜。

    言谕是遭不住这湿漉漉的眼睛了,认输了,伸出手,食指卷起他的头发,决定实话实说。

    轻声道“他问我和谁做了的时候,我在想你的名字,伊黎塞纳。”

    伊黎塞纳始料未及,纤长睫毛细密地颤抖起来,瞳孔震颤。

    言谕朝他淡淡笑了笑,颇为无奈,不然呢除了你还能是谁你以为我想的是,哦,和他做了好丢脸,千万不能告诉阿加沙吗”

    柔光顺着言谕的颈线溜进领口里,衬得那些印子有些狰狞。

    伊黎塞纳知道,这层薄薄的睡衣下面掩藏着怎样疯狂的秘密,是一张怎样斑驳的色彩画卷,至少三天都消不干净,而病弱而纤细的虫母冕下没责怪他的无礼,还有意无意地安慰他。

    伊黎塞纳本来深陷在学名为爱的折磨里,又被阿加沙激荡出了浑身的戾气,精神力暴涨,母巢的石壁上已经有碎石滑落了。

    但这一刻,却连眉眼都温柔起来。

    伊黎塞纳俯身,掀开言谕被子的一角,把言谕拖抱起来,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头贴在他肩膀上,低低的说“以后不要对他说好听的话,对别的雄虫也不许说,你都答应我谈恋爱了,就不能反悔了,好不好”

    他的嗓音带着些鼻音,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紧绷的精神一松懈下来导致的。

    言谕有些意外他的脆弱,印象里,伊黎塞纳坚不可摧,从来不会示弱。

    言谕拍拍他的胳膊,不动声色地说“好,我答应你。所以,你现在可以好好睡觉了吗”

    伊黎塞纳蹭了蹭他的鬓角,乖巧地说“嗯,我睡觉。”

    言谕暗暗松了口气。

    祂必须要拦住伊黎塞纳。

    祂感知到了伊黎塞纳蠢蠢欲动的精神力,它在剧烈飙升,似乎想要抓住一个机会,束缚住虫母的双手,绑起来,把祂留在母巢里。

    然后转身离开母巢,将外面变成雄虫之间不死不休的战场。

    言谕不能眼睁睁看着内部战争的发生,哪怕是为了母巢星的安宁、野生动物的栖息、甚至是

    无辜睡觉的军雄们的生命。

    可能真是夜太深了,到了夜里所有情绪都会失去控制地涌上来,所以夜晚是激情的,也是情感的爆发期。

    买卖、吃喝、吵架、做\\爱、学习、工作所有私密的事情都发生在夜晚。

    伊黎塞纳的怀抱又宽又温柔,靠着很舒服。

    言谕的心也跟着软下来。

    细细密密的吻在耳边轻轻落下来,言谕垂着睫毛,望着石壁上灯光投下的俩影子,任由他肆意放纵地亲吻。

    助听器又被摘下。

    这毛病可不好,仗着祂听不见,随意乱说

    后面的事又有点混乱,言谕记不太清了,大概是被他抓着手腕按住,又做了几次。

    他大概是肖想了虫母多年,一朝食髓知味,进步飞快,深知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最大限度的满足虫母。

    在这方便简直是天赋异禀。

    言谕背后的两个蛋白囊都被他吃空了,还有后颈腺体下三厘米的蜜囊。

    真就像伊黎塞纳曾经说过的那样,咬穿腺体会流血,言谕能感觉到,渗出来的血被他全部吮走。

    那种犹如蜂蜜的甜浆被伊黎塞纳渴饮一空,这类似于麻痹液的东西对蜜蜂来说,说是永动机的燃料也不为过。

    言谕的手指无力地耷拉下去,微微蜷在一起,慵懒地闭着眼睛,毛孔湿热,乏力地阖着眼皮。

    言谕被伊黎塞纳从背后抱着,背后的大闪蝶翅膀扑棱扑棱的,真正体验了一把想飞但是飞不起来的滋味。

    感觉是半夜,言谕睡着又没睡着,被他扶起来,补了一口糖水,脑袋昏昏沉沉的,迷蒙中看见伊黎塞纳垂眸看着祂。

    “伊黎”

    祂的脚踝被攥住,紧接着逐渐升高的体温让祂不知道时间的流逝,眼前有破碎的柔光,散落在四周的石壁上,随着瞳孔的摇晃,感官被呼啸而过的飓风席卷,神经痉挛着,隐匿的呼吸,从齿缝里溜走。

    祂觉得自己被过度消耗了,但这样的夜晚,不会有任何虫听见母巢里发出的声响,甚至气味也被屏风隔绝了。

    伊黎塞纳似乎又在说什么。

    伊黎塞纳,”言谕低声说,“你别说话。”

    不知道发音准不准,但言谕一意孤行地说,“不要趁我听不见的时候说你的心里话你有胆量就让我听见”

    伊黎塞纳真的给祂戴回了助听器,低沉嘶哑的问“你要听吗很枯燥的。”

    他俯身,轻声说“冕下,我爱你,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加爱你,这份爱,持续了很多年,我想,大概会一直继续下去,除非我进了坟墓,心脏再也跳不动了,那时候你记得给我扫墓,墓志铭就写,一只痴心妄想的雄虫,永远睡在了温柔的回忆里。”

    这算是,情话吗

    言谕来不及思考,后仰着头,汗水流进眼睛里,最后的关头,伊黎塞纳有耐心的等他一起,就这样隐忍了一小会儿,山风呼啸而过,一切淹

    没在白雪般的盲目里。

    “下雪了,”伊黎塞纳轻轻笑了,声音落下无尽温柔,拨开他额前湿发,亲他的眼皮,呢喃道,“冕下,要出去看雪吗”

    胡扯。哪来的雪。

    言谕无语地用腕上茎突的尺骨挡住眼睛。

    “别说墓志铭,不吉利。”

    “你要好好活着别再让我失去你了,知不知道”

    伊黎塞纳的笑就这样融化在眼睛里,“言言”

    听不得他这种黏糊糊的语气,言谕勾下伊黎塞纳的脖子,同他接吻。

    一吻绵长,夜深虫静。

    外面好像真的下雪了。

    言谕头一沾到枕就睡过去了,至于后半夜还有没有过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被掰开膝盖的印象。

    细节么

    他睡着了,实在是不知道了。

    反正大早上起来,骨头都快断了。

    “”

    言谕张了张嘴,发不出来声音,愤然掀开被子,干坐了半天,奈何没力气,又趴下,连连打着哈欠。

    等气消了,言谕才慢吞吞地把军装制服穿上,登上军靴,拄着权杖,一瘸一拐地出了母巢。

    伊黎塞纳没有撒谎。

    昨晚真的下了雪,整片丛林都被积雪覆盖,这地方一天就可以有司机的景色,是虫族最艳丽的奇观星球之一。

    言谕望着雪景,晒到阳光,抻个懒腰,才觉得又活过来了。

    幼年虫母的发育周是一月一次,成年虫母的发情期是一年两次,言谕心平气和的想,总算是过去了。

    熬过一回是一回,下回的事下回说。

    言谕眯起眼睛,仔细琢磨当前的形势。

    人类方派遣了三十万士兵驻扎在母巢星,他们不是不知道虫族数量多,却用这三十万军队当前锋,就算不会输,但也绝不会赢。

    恐怕他们另有目的,这就是障眼法。

    如果没猜错的话,人类会提前派遣无人机扫描山体的岩石层,判断哪里好炸,他们不能贸然把无人机派到虫族营地,昨夜下雪夜,提前得知天气预报的话,他们一定会选择昨夜。

    但愿他们不会拍到伊黎塞纳,他们会重点关注这只深夜不睡觉到处走的虫,把他那一头白发,当成标志性的活靶子。

    人类只想杀死言谕,可言谕却还想着谈判。

    言谕低声笑笑,这一笑牵动了嘴角,还有一个本来消停了的部位,言谕轻轻抿了唇,只想,不笑了。

    这决策咋一听上去听起来很傻,但是言谕不觉得和平是种懦弱的手段,必要的时候,能避免一场争斗才是利国利虫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威慑。

    先礼后兵,无论放在哪个纪元都是合理的,而谈判这件事,并不需要马上就把自己这张“帝王牌”打出来,言谕需要一杆可靠的枪。

    言谕叫来迈特西军长,而迈特西带着阿加沙和伊黎塞纳一起来了。

    光天化日底下看见伊黎塞纳,言谕下意识别过目光,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摆。

    昨晚耳畔的低语还未消散。

    迈特西军长先行一礼,悦然道“冕下醒的很早啊,这才九点半,您要不再接着睡会儿”

    九点半还早言谕捂嘴咳了咳,“不睡了,找你来,是我有事想商议,但是我不太认识去临时指挥部的路,有雪风又不太好飞,我畏寒,本来是想让你带我去,没想到你却带了他们俩来。”

    迈特西一笑说“没事的,一起去吧,路不是很近,在营地的那头,得走上二十分钟。”

    伊黎塞纳看着言谕走过来,想要掺扶着他,伸出手去,“冕下,我扶着您走吧,昨天后半夜下了雪,路滑不好走。”

    言谕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好”,扶在了他袖子上,没有碰到他衣袖下露出来的皮肤。

    伊黎塞纳睫毛颤了颤。

    他的睫毛比一般雄虫的还要长,如两片落了雪的鸦羽。

    红唇白发,眉眼透着一种浓郁的漂亮,只不过经此一夜,他整只虫看上去苍白雅静。

    唯独眸尾泛着猩红的颜色。

    伊黎塞纳望着言谕类似于避嫌的动作,沉默不语。

    哪怕昨夜还是互相依偎着取暖入眠的爱人,但是在所有虫族面前,他们仍然是冕下与普通王虫的关系。

    要谨记,克己守礼,不可以越雷池半步。

    伊黎塞纳眸光微暗,阖了阖眸,带着言谕往指挥部的方向走。

    他脚步缓慢,绕过凸起的雪堆,细心的带着言谕走在平坦的路面上。

    也是奇了,他带着走过的地方没有一处绊脚的,好像提前彩排过一样。

    阿加沙跟在后面,有一阵子没说话,随后,他对迈特西说“军长,我没记错的话,伊黎塞纳陛下曾在银河系待了八年吧”

    迈特西一怔,“是啊,怎么了”

    言谕眉头轻拧,有预感这句话背后的逻辑,可能是现阶段所有虫族承受不了的可能性。

    阿加沙似笑非笑的说“他这次回到虫族,是跟随安全局的人类回来的,还伪装成了何教授,看起来天衣无缝,实际上全是漏洞。”

    “一个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来路不明的"人类",却能深深打入人类内部高层,那可是安全局啊,伊黎塞纳,你是怎么通过了人类的背景调查”

    伊黎塞纳的声音也略有低沉,“机缘巧合而已,我没什么可跟你解释的。”

    “是吗你是不敢吧,”阿加沙漫不经心地说,“你现在为什么不戴手套了我记得,那年战场上,你的手已经被异种的毒素毁掉了,你现在是为了证明你很健康吗还是说,你在欺骗虫母冕下”

    言谕记得那年,伊黎塞纳的手犹如枯干的死木,黑漆漆的手指不再优雅漂亮。

    以至于言谕午夜梦回,总是遗憾。

    迈特西反应很快,拉住阿加沙,理智地说“不管怎么说,伊黎塞纳现在是王

    虫陛下,能得到虫母冕下的首肯,我想,他们之间应该存在着信任,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您大可以等等看,是叛徒的话总会露出破绽的。”

    迈特西一番话有理有情,阿加沙无从挑剔,只得先答应,等到了临时指挥部,同慕斯和兰诺一说,兰诺拂了拂掌,微微笑着说“阿加沙陛下考虑的也不是没道理,这样吧,既然冕下需要一个雄虫去谈判,那不如就让伊黎塞纳陛下去,也能自证清白。”

    伊黎塞纳站起来,肃声说“可以。我比你们都更了解他们,不管能不能谈判成功,我都尽力一试。”

    慕斯考虑着说“当然,你也有回不来的可能性,你带着尖峰部队一支小分队去吧,不管成功与否,你得活着回来。”

    言谕望着他,目光一碰上,伊黎塞纳就移开目光。

    像是怕泄露心事一样,转过身就离开了指挥部。

    言谕无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因为阿加沙的顾虑就是所有军雄的顾虑,这非常合理,言谕站在情感的角度上来说是相信伊黎塞纳的,但是站在证据的角度上来说,伊黎塞纳确实需要自证。

    阿加沙在综合咖啡机那里,端着杯子坐在言谕对面,推过来一杯热奶茶,“早上没吃饭吧,喝点东西。”

    言谕想喝,却喝不下,想了想说“今天你有事吗”

    阿加沙本来低头喝咖啡,一言不发,闻言抬眸,漆黑浓密的睫毛遮掩着布满血丝的冷绿瞳孔,隔着鼻梁投下一片阴影。

    “没事,您说。”

    言谕淡然的说“你今天带着部队在母巢星上方巡航排练,带着随星舰弹药,但是不要发射,重点在人类营地上空盘旋,不需要伤害他们,只需要展示我们最高精尖的武器即可。”

    阿加沙笑了笑说,“您和我一起去吗”

    言谕说“嗯。”

    喝完奶茶,言谕拉开椅子出门去,站在门口,慕斯提着件长披风盖在他肩上,拧着眉头说“多穿点,别仗着年轻就挥霍健康,你这一天都要在外面奔波,别太劳累,我得等到你回来才能睡觉呢。”

    言谕眼眶不自觉的热了。

    祂回过神,轻轻拥抱着慕斯,把头埋在他肩上说,“真好。”

    慕斯愣愣地会抱住祂,“什么真好”

    言谕忍不住笑,“有哥哥等我回来的感觉真好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盼着你回来,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慕斯笑笑,大手顺着他的背,“宝贝,又哭鼻子了我看看。”

    慕斯把雪白的弟弟挪到身前看着,弟弟面容红润,看起来好像度过了发情期。

    慕斯没多想,觉得是哈苏纳帮助了言谕,这很正常。

    他笑着,刮了下少年通红的鼻尖,哄着他说,“不是做梦,去吧,我等你。”

    言谕乖乖点头,离开临时指挥部,然而却在一抬眸,看见了失魂落魄的金发雄虫。

    哈苏纳温柔的望着他,站在雪地里的身影透着淡淡的疲惫。

    哈苏纳看出他度过发情期了。

    虫母冕下没有抑制剂,王庭不允许这玩意儿出现。

    那么,是谁帮冕下渡过的

    哈苏纳想到这里,一双黄金瞳稍微泛起了沉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