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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那个说不过人还在哭的男孩哭得更大声了,刻晴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上前“咳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崽崽看见刻晴,好一会儿,忽然指着刻晴说道“是猫猫妖怪”

    刻晴“猫猫妖怪”

    若陀把崽崽抱了起来“什么猫猫妖怪”

    崽崽在头上比了两个“耶”的造型,摇头晃脑的学着小猫咪“喵呜”一声。

    刻晴摸了摸自己的发型,好像明白了什么。

    若陀也失笑道“那是双螺髻,是一种常见发型,不是猫猫耳朵。”

    “假的吗”崽崽问完,把头上的龙角头饰也摘下来,对若陀示意,“我的也是假的。”

    但我是真龙龙,所以她真的不是猫猫妖怪吗

    “咳咳。”刻晴再次咳嗽两声,以维持自己七星的威严,“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请仙典仪刚刚结束,帝君说不定还在附近逗留,在请仙台上吵架会扰了帝君的清净。”

    说对了,但没完全对。

    哭鼻子的磐安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手扯着刻晴的衣角,一手指着崽崽控诉道“她说要当岩王爷,玉衡星姐姐,你快把她抓起来”

    崽崽对他做了个鬼脸“我就要说,我就要说,我就要说”

    刻晴意识到这是小孩子在赌气,但还是为岩王爷说话

    “帝君守护和指引璃月足足三千七百年,功高望重,无人能及,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为璃月的付出,璃月人才会尊称他为岩王爷。

    想成为岩王爷并没有违反璃月律法,岩王爷也大概不会在意小孩子的失言。但如果你想当岩王爷,至少也要比他做得更好吧”

    刻晴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路过的凝光听见了,笑意浓郁的挑挑眉,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双眼眸已经把所有的话都传达了出来

    刻晴,你居然也会有为帝君说话的一天

    刻晴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她是看不惯高高在上的神插手人类的事务,但又不会否认神明留下的功绩。

    凝光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戴着龙角头饰的小女孩,然后离开了。

    身为天权星,她掌管着璃月的权利和律法。而作为凝光,她是璃月首屈一指的商人,请仙之后的那段时日,几乎是她一年中最忙碌的时间。

    所以纵使她有想问的事,也不得不放一放。

    而就在这时,青年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请仙台上。

    崽崽眼睛一亮,脆生生的喊道“爹”

    喊完后,立刻从若陀怀里爬到肩膀上,纵身往老父亲的方向起跳。

    此时,在场所有人的想法只有一个这位幼崽好身手

    就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崽崽纵身一跃,竟然跳出了自己半个身长的距离

    然后垂直降落。

    “别乱跳。”

    跳跃失败的崽崽稳稳地落在老父亲的怀里,立刻在老父亲的脸颊上给了个亲亲爹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

    虽然很想表现出淡定的样子,但钟离脸上暖融融的微笑怎么都压不住。

    最后索性放弃了,亲昵的吻了吻乖女儿的额头。

    形象仪态什么的,能有和闺女贴贴重要吗

    父女互动的一幕落在刻晴眼中,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钟离先生她认识,往生堂的客卿,博闻多识的学者。但他的做派有点像帝君一样古板老套,没什么主见,所以她一直没有招揽对方在自己手下工作。

    但钟离先生的女儿,怎么看上去比他前卫多了

    刻晴有点不敢相信他们居然是父女,但父女俩那极其相似的长相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绝对是亲的。

    和闺女贴贴完毕,钟离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对刻晴客客气气说道“小女顽劣,给玉衡星带来麻烦了。”

    “没有。”刻晴说完,补充了一句,“先生的女儿很可爱。”

    钟离的表情明显愉悦了许多。

    刻晴又道“不过想当岩王爷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乱说,并不是每个璃月人都能理解小孩子的无心之言的。”

    “多谢提醒,我会好好教导她的。”钟离好声好气的说道。

    好话已经说了,至于回去教不教就是另一回事了。

    和玉衡星打过了招呼,钟离又将目光放在旁边已经停止哭泣的小男孩身上。

    这个男孩他知道,是那个给他爹集齐“酸甜苦”三种味道做了名为“暴行之神”饮料的好孩子。

    有了这个孩子做对比之后,钟离觉得他闺女还算乖巧可爱的。

    他抱着闺女半蹲下来,温声道“岩王爷与璃月订下了契约,非特殊情况不能毁约,所以岩王帝君这个位置上的神也不会轻易就能更换。

    今日是独自来观看请仙典仪的吗小小年纪敢独自来到这么多人的地方,勇气可嘉。”

    温和的声音几乎是撞在磐安的心间。

    十指不安的扭在一起,磐安低声道“没,我爹是千岩军,就在附近站岗。我爹是见了岩王爷才决定成为千岩军的,所以我也想来看看。”

    钟离摸了摸磐安的头“岩王爷会知道你的心意的。”

    磐安感觉自己被暖化了,瞬间忘了刚才还和人家女儿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单方面认为,连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

    等磐安离开后,崽崽的两只小爪子拿起老父亲的那只手往头上放“我也要摸摸。”

    面朝着太阳,橙色的眼眸就像住了另一个小太阳,金灿灿亮闪闪的。

    钟离乐意揉揉闺女的脑袋,还顺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崽崽连忙捂着脑袋往后倒“乱了乱了”

    钟离唇角的弧度深了几分,再次把手放在闺女头上,用手指慢慢的理了理“给你理顺。”

    崽崽这才安分下来。

    若陀醋溜溜的走过来,拍了拍钟离的肩膀“你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钟离疑惑问“为何不是时候”

    请仙典仪一结束他就在附近的无人之地化为人形,难道不算是来得是时候吗

    若陀指了指贡桌那边“你看,你来的时候请仙典仪正好结束了,早一点来的话还能看见岩王帝君的真容呢”

    钟离

    若陀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对了,两张门票你记得报销一下。”说着,若陀把两张门票塞钟离怀里。

    钟离拿着门票,心里再次缓缓打出一个小问号。

    来看请仙典仪居然需要门票吗他作为岩王爷还是第一次知道。

    门票上写着8888四个数字,很明显就是这张票的价钱。

    钟离在心里算了算,闺女一天要吃好吧闺女已经不吃摩拉了,他算不出来。

    正要进一步询问若陀时,钟离注意到闺女不舒服的扯了扯她胳膊上的衣袖。

    于是他注意到闺女的衣袖怪怪的,拧巴成一团就算了,里衣好像没穿整齐一样鼓囊囊的。

    钟离觉得奇怪,又看了看其它地方,发现不仅仅是衣袖,后背的衣服也拧巴着。

    穿成这个样子,不舒服是必然的。

    崽崽“爹你终于回来了,叔叔给我穿的衣服,小螃蟹见了都摇头。哦对了,小螃蟹摇不了头,是小画眉在摇头。”

    钟离表情一僵。

    大意了。

    若陀也跟着抱怨“你走的时候为何不教教我怎么给小包子穿衣服小孩子的衣服真的很难”

    说着说着,若陀忽然意识到氛围不对劲。

    那是什么表情

    猛烈的拳风几乎要撕裂空气。

    若陀迅速跳开,完美的躲过那一拳。

    “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吗”可说起战斗,若陀兴致盎然,五指并拢,挑衅的朝钟离勾了勾,“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要打一场吗”

    钟离一手抱着崽,一手慢条斯理的整理因为出手而变皱的衣物“在公共场合斗殴是违背璃月律法的。”

    若陀感觉自己灼热的血液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了火。

    他故作失望的控诉道“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钟离好奇问“我以前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以一敌八,不落下风。说打就打,人狠话不多。”

    大庭广众之下,若陀没说清楚。

    但他们俩谁都知道,那是魔神战争时期,摩拉克斯遭璃月战区八名魔神联手围攻的那次。

    武号不是说说而已。

    若陀愿意和摩拉克斯签订契约,助他夺得神位,也不仅仅只是因为一双眼睛的恩情,更是对他实力的认可。

    “那时的你眼里只有四种人,一是朋友,二是陌生人,三是死人

    ,四是”若陀用口型比了“子民”两个字。

    两千多年前的事在记忆中还很鲜活,但现在回想起来,钟离居然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种感觉居然会出现在他身上

    “现在多了一种,女儿。”钟离颠了颠怀里的崽崽,面不改色的引用刚才若陀对他说的话,“回去吃饭了,继续留在这里有扰岩王爷的清净。”

    “行行行,你是钟离你说了算。”说完,若陀问崽崽,“小包子你呢眼里有多少种人”

    突然被问到的崽崽用她不算聪明的小脑袋瓜子想了想,道“爹爹,叔叔,魈爸,浮舍哥哥,弥怒哥哥,伐难姐姐”

    崽崽把她认识的人全都罗列了一遍,甚至连她的只见过一面的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红小蓝小黄等等野朋友也罗列了一遍。

    能全部罗列出来还得得益于她优良的记忆力。

    但记忆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刚出生没多久被大白虫吓尿那件事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回家给闺女重新整理好衣服,钟离和若陀带着闺女去了万民堂吃饭。

    钟离曾经吃饭讲究一个“食不言”,吃饭就要把注意力留在品尝美食这件事上,但这个规矩在闺女来了之后就被早早地打破了。

    但他吃饭还是很少说话,只有崽崽叽叽喳喳的在说幼儿园发生的事。

    在崽崽埋头喝珍珠翡翠白玉汤时,忽然抬头,嘴唇周围沾了一圈晶莹的汤油。

    钟离拿了张纸擦了擦闺女满是汤油的嘴巴“怎么了”

    崽崽眼眸亮晶晶的欣喜说道“老师说马上就要组织春游了,去蒙德参加风花节,那里会有好多小花花看爹,我可以去玩吗”

    钟离一愣。

    春游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该说不愧是他看中的幼儿园

    “可以。”钟离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崽崽高兴地说道“老师说费用是288888,去的话要先交钱”

    钟离

    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被钱束缚住了手脚。

    该说不愧是他看中的幼儿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