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詹“会下象棋吗”
白皎“会一点。”
她没说谎,就是会一点,知道规则,下过几盘,不过这东西一般没什么年轻人学习,白皎没找过几个棋友,自己也是略微知晓一点。
所以,当管家带着茶点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棋盘上一败涂地。
前后大概几分钟不到。
她并不气馁,反而重整旗鼓,再次开盘,第一次,她只是略微熟知一些规则,可即便只有短短几分钟,也足够她揣摩起来,于是,第二局棋盘局势明显的改善。
陈詹淡淡看她一眼,落子。
檀木棋子雕刻精致,触感柔软舒适,拍在棋盘上后,发出啪嗒一声,清脆至极。
这是一步妙棋。
白皎捏着棋子,纵观全局,眉心轻蹙,前几轮的磨合已经叫她记住了所以规则,开始更进一步的博弈。象棋不愧是国粹之一,寓意深远,幸好她还算聪明。
硬生生用自己的脑子一步步推演,走一步算十步。
看似轻描淡写的对弈,落在棋盘上,都能引起一片不见硝烟的纷争。
一盘象棋下完,管家惊讶得眉毛都抖了抖,先生棋艺不错,曾经拿过象棋比赛的名次,可现在,他竟能明显感觉到,白小姐的棋艺亦是不差。
虽说还有些稚嫩。
可是,他很快意识到不对。
他在一旁观战,看完了一盘盘棋局的覆灭与开始,她的进步肉眼可见。
最后一局,白皎落下一子,与此同时,她对面的陈詹神色微变,竟犹豫半晌,才挪动棋子。
神色逐渐松快。
任谁都能看出,他如今稳居上风,白皎怕是再无翻身之地,作为当事人,她非但不怯,反而不慌不忙地挪动棋子,落下后,僵持不下的局面瞬间调转。
黄金檀木制成的棋盘上,珠圆玉润的精致棋子斗彩生辉,莹润焕光。
它们盘踞在各个位置,组成一张牢不可破的蛛网。
刹那间,反败为胜。
“我输了。”陈詹语气淡然,脸上却露出浅淡的微笑。
白皎越发觉得,他整个人犹如平静的深海,深不可测,她回答说“险胜。”
如果不是最后一招,她赌上一切,推演对方的落子习惯,或许早就败落了下来。
陈詹瞥了眼身后的管家,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吩咐道“张伯,时候也不早了,让厨房上菜吧。”
张伯脸上满是惊讶,因为白皎一开始那稀烂的棋艺大家都有目共睹,可她现在竟然绝地翻盘,真真叫人瞠目结舌。
听见老爷吩咐,他立刻收敛神情,点头呵呵一笑“老爷,我马上就去。”
寂静的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白皎心说,来了。
她提起十二万分警惕,面色淡然自若,没有一丝一毫的拘谨,姿态落落大方,陈詹看在眼里,心中止不住地
赞赏。
连他都没料到,当初生涩稚嫩的女生,会成长为现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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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落子无悔。”
言外之意,险胜也是胜利。
白皎没回答,她直觉对方或许也不需要自己回答,静静地凝视他,竟然走神了。
陈纪妄和陈父有几分相似,眉眼都是一样的出色,只是陈纪妄更加年轻,显得更为凛冽且锐利。
尽管他有所遮掩,可作为恋人的白皎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气质更为锋利恣睢,说得不大好听,有种古代暴君的气场,宛如酷寒冰封的雪山,万载不化的寒冰堆砌而成,偶尔,也会消融出冰冷却柔软的溪流,滋润山脚下绵延千里的草场。
陈父更像稳重深邃的山峦,宽广平静的海面。
她不知道内里如何,只能尽量小心谨慎。
忽然,她听见陈父声音,赞叹道“你很优秀。”
他眼里满是欣赏,说出的话让她惊愕一瞬,他说“配他,委屈你了。”
白皎听得想笑,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她知道陈父应该还有其他话没说。
果不其然,陈詹继续道“当初我和妻子准备离婚,怕影响到他,把他送去了其他城市。我和他母亲是商业联姻,我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上,她也一样,或许就是这样,疏忽了他。”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血脉竟会出现这么一个痴情种。
“因为我们的失职,他性子倔强,习惯一个人解决问题,在我看来,他很多缺点,配他确实委屈你了。”
白皎闻言有些惊讶,手指微蜷,因为他之前毫不遮掩对自己的偏袒,她隐约有种预感。
下一刻,陈詹双手交握,眼神凝重“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白皎抬头,惊讶地看着他,眉头微蹙,尽管如此,她仍露出一抹淡极微笑“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有点不开心。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就算是她咬了下唇,琉璃似的眼眸微微转动,就算是发现那种事,她也没有离开他,而是选择相信他。
她声音低沉,眼中闪烁着笃定的光“陈伯父,有些话您尽可以说出来。”
厨房里。
高档精致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香味,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人间烟火的复合型香味,宛如一场狂风骤雨,席卷五脏六腑。
忙碌的厨师瞥了眼一侧,容貌俊美的男生垂眉敛目,眼含担忧,他站在光影里,深邃轮廓投射下暗色光影,更显挺拔。
略显滑稽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根大葱。
脚步声忽然传来,张伯扫了一圈,目光落在陈纪妄身上“少爷,先生让开饭了。”
他立刻抬头,精神抖擞“我马上去”
红木餐桌上,陈纪妄略微一瞥,率先看到了淡然自若的父亲,一侧是白皎,他坦然地坐在白皎一侧,视线游移,下颌紧绷却不动声色。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他心不在焉地吃饭,目光紧紧跟随白皎,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和涵养,看得陈父小幅度摇头,白皎倒是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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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还是饭菜好吃。
一顿饭结束,已经是午后。
天光明媚,风和日丽,秋天的午后清爽怡人,更何况是这样一座大宅子里,九曲回廊,一步一景。
陈纪妄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她离开这里。
她愣了一瞬,对上他急迫的目光。
陈纪妄“父亲,我带皎皎出去散步。”
“去吧去吧。”陈父挥挥手。
他们今天不准备离开,在这里暂住一晚,因此格外散漫,悠闲,他把她领到了家里风景最好的小花园。
一条清澈流动的水流宛若玉带贯穿宅院,架着一个古朴古色的凉亭,四周草木郁郁葱葱,盛放着娇艳繁花,分外美丽。
白皎觑了眼男人,觉得他要把焦急写在脸上了。
她戳了戳他,察觉他僵硬的身体,不禁嫣然一笑“在想什么”
陈纪妄只怕直接说出来了。
事情关乎白皎,关乎他们的未来,他毛毛躁躁的像个毛头小子,再不复往日的淡然自若。
“皎皎,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
他说着领着她走上凉亭,掩映在一片花草树木之后,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亭中人影影错错的轮廓。
白皎坐在凉亭石凳上,不等他开口,直接说“刚才,伯父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她撑起手肘,掌心托腮,水眸朝他眨了眨,湖边风景秀丽,美人般般入画。
陈纪妄完全没心思欣赏这幅画面,心头仿佛虫蚁蛰咬,一阵阵紧缩、担忧、惶恐。
“你别信他,他”
白皎看他急得涨红了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信他,可是我在你书房看到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都拿我当陌生人吗怎么会派人跟踪我”
她每说一句,陈纪妄心头越沉,一路滑向不见底的深渊。
他眉间沉淀一片阴郁,仿佛墙角发霉的蘑菇,散发出抑郁且颓丧的情绪,唯独一双黑眸,血丝纠缠,仅仅摄住她。
他眼底爱意编制成一张紧密的巨网,一层层将她包裹。
“因为我爱你,我害怕失去你。”
他竭力遏制翻涌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
五年里,他没有一刻不在想念她,唯一聊以慰藉的是她的各种相片,他是个虚伪至极的男人。
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心跳得泛疼,怕会打扰她,故意装成陌路人,装出平淡的模样。
无法言喻的恐慌、绝望涌上心头,被她看见这样卑劣的自己,他像是丑陋的野兽,为了爱人披上虚假的面具,他为她改变,她不喜欢的一切统统舍弃,可现在,他突然被打回原形。
强烈的不甘驱使他饥渴的心,滚烫的血,双眼紧紧盯着她,他不接受任何离开的理由和话语。
白皎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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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僵硬的身体,绽开一抹微笑“因为再怎么样,你也不会伤害我。”
“没有人能强迫我,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
低低的告白淹没醉人的风中。
白皎鼓足勇气,柔软双唇紧贴在他薄唇上,她只打算蜻蜓点水似的轻轻一吻。
心下其实有些歉意,她是不是把人逼得太过了
身体后退,紧环纤腰的手臂越发紧扣,清爽的秋天,竟然热得她身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柔软的唇被强势且温柔地轻轻撬开。
就像是采珠人撬开粉嫩的蚌壳。
长驱直入的侵占,霸道蛮横地似个侵略者,肆意地吮吸舌根。
白皎一霎涨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后还是软绵绵的推拒他硬邦邦的胸膛,双颊染上淫靡的绯红,断断续续地声音响起“还、还在外面”
“别怕。”
男人眉眼温和,坐在飞檐亭台一侧,挺直的脊背徐徐靠上坚硬廊柱,俊美温文的皮囊下,是饿狼一般的侵占。
“少爷白小姐你们在哪儿”
管家苍老的声音陡然响起,白皎吓得肩头一颤,她本来就是性格内敛的人,尤其是在野外,做这种事情,随时被人发现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她听见那声音愈来愈近,仿佛随时出现。
“坐我身上。”他边说边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收拢双臂,挺直的脊背遮住她的身形,从后方看,就像是一个人在赏景一般。
他沉声问“怎么了”
管家“少爷,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您和白小姐待会儿散步回去了,可以去看一看,要不是不满意,我重新让人收拾。”
他低垂眼眸,瞥见她紧张的神色,非但没有害怕,心头反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粗粝的指尖抚摸她柔嫩的脸颊,高挺的鼻尖擦了擦她的鼻头,亲昵的小动作从不间断。
惹得白皎涨红了脸。
这人怎么这样子
她喘不过气,偏了偏头,一边还要提心吊胆,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唯恐被人发现。
管家看了眼,忽然疑惑地皱起眉头“少爷,怎么没看见白小姐啊”
她僵住身体。
陈纪妄低下头,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她去前面散步了。”
管家应了一声,并没发觉什么不对,从慢慢离开,几乎是他消失的下一刻,精致的黑色鞋子哀哀垂下。
白皎快要吓死了,心跳如鼓,一边趴在他怀里,一边逡巡四周,亭子里四面透风,心尖颤了颤,感觉随时都会有人来。
她撑起手肘,红润的唇仿佛晕上一层光润,丰润性感,眼角眉梢堆叠着诱人飞红,偏偏她又竭力做出清冷模样,眼眸却拢上一层盈盈雾色。
“让我起来。”
刚撑起身体,就被他重重按在腿上,男人粗哑的嗓音在耳畔回荡,混杂着沉重急促的喘息“别动。”
他额头冒出浓密的汗珠,深黑的眼中欲望翻搅,白皎心弦轻颤,不自觉夹紧双腿,听见他轻嘶一声。
陈纪妄飞快低头,含住她的红嫩光润的软唇,吮吸得她头皮发麻,纤细腰身被他隔着衣服细细摩挲,箍在掌心,全身开始发热、发软。
“妈,你慢点儿。”
白皎神色轻松,眼角眉梢都漾着一层欢喜,手下轻轻搀扶着白母,简直把她当成了玻璃娃娃,二岁小孩儿。
白母说着不需要,脸上却笑得合不拢嘴。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手术恢复的很好,许绒绒也在一边开心庆祝,目光偶尔落在两人身上,以她十年小说读者的经验,这俩人之间肯定有事
白皎原本打算租房,一起搬过去,但陈纪妄怎么也不肯,他们现在正是蜜恋期,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白皎身边。
白母更是看出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暧昧气场。
如果是以前的她,早就冷着脸带白皎离开,可现在,她脸色和煦,生了病才知道,陈纪妄着实是个不错的人,忙里忙外,牵线搭桥,比亲儿子还亲。
回到租赁的房屋后,白母就借口一个人想要清静清静,把白皎给轰了出去。
门外,白皎看着紧闭的大门,敲了好几下“妈,你干什么啊怎么不让我进去”
门缝钻出她的声音“刚才不是进来了吗,连饭都吃了,你跟小陈出去逛逛街,老围着我一个老婆子打转算什么事儿啊”
“对了,晚上要是回不来,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腾地一下。
白皎听见这句话,脸颊脖颈红成一片,她恼怒地瞪了眼身侧的男人,都怪你
陈纪妄“”
感谢岳母助攻
他提议“既然这样,我们出去吧,别让她老人家担心。”
他说着,娴熟自然地握住心上人的手。
紧闭的卧室里。
女人黑发披散,咬紧红唇,晕染上一层雾气的脸微微仰起,头顶柔和精致的灯光泼洒而下,她一身细腻光滑的肌肤,此刻白得发光。
“关、关灯”白皎竭力维持最后一丝理智,摇了摇头,浑浑噩噩的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事情怎么会突然走到这一步。
置身下方的男人眉眼餍足,温柔且炙热的仰视着上方的恋人,灯光打下浓墨重彩的阴影,与他眼底幽暗连缀一片,宛若深不见底的深渊,又倒映出她徐徐盛放的模样。
他渴望得心尖都在发颤。
轻轻圈住她柔软白皙的手指,慢慢扣成一个圆满的圈。
实验室里,各种仪器摆放一排,来来往往的研究员繁忙无比,新入门的小学弟刚做完一场测试,眼神不由自主地追随起一抹倩影。
她穿着雪白的实验服,黑色长发扎起,露出白皙的额头和脖颈,在白得刺眼的实验室里,漂亮清冷得宛如一轮皎皎明月,是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徐彬”白皎出声,“把你刚才记录的数据交给我。”
“啊,好的学姐”他涨红了脸开始翻找,连对视都羞窘无比。
其他人见状,怜悯地叹了口气,又是一个陷进去的小学弟。
白皎本人倒是一无所觉,她忙起来昏天黑地,哪有时间去注意其它人。
当初她加入的是沈教授的实验室,对方是国内本领域的大牛,她学到了不少知识,一晃几年过去,白皎sci都不知道发表了多少篇,手下专利更是握着不少专利研究。
沈教授自己都说过,也许过不了几年,她就能自己开辟实验室,进行独立研究。
语气里饱含赞美与夸耀,显然很为她骄傲。
白皎在实验室呆到很晚,等到她离开,已经接近半夜,封存好实验数据,她换上常服,走出实验室。
“学姐。”
白皎闻声扭头,新来的小学弟红着脸跑了过来“学姐,你有男朋友吗”
白皎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说什么废话,他开门见山道“学姐,我能做你男朋友吗”
原来是这样啊。
下一瞬,她猛地反应过来,摇摇头“抱歉,我已经有恋人了。”
怎么可能
学弟下意识摇头,他观察过,如果学姐有男朋友,他应该早就出现了,何至于等到现在。他苦笑一声,说“我知道学姐是在骗我,但是学姐,我不会放弃的”
白皎“”
不是,她真的有恋人。
她正要说话,蓦地响起一阵脚步声。
不远处的路灯下,西装革履的男人朝她大步走来,柔和灯光照出他俊美脸庞,眉眼冷意弥漫,气质卓然天才。
他冷冷瞥了眼男生,才娴熟地牵起她的手,动作蕴含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与独占欲,连说话都带着非同一般的亲昵“皎皎,我来接你回家了。”
一旁震惊的男生清晰地看见,男人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婚戒,宝石闪烁灼烧人眼。
他摇摇欲坠,仿佛遭受天大的打击。
白皎扭头,难得想起了他,朝他歉然一笑“我没说谎哦,他就是我的丈夫。”
两人相携离去,分外般配。
留在原地的人身体晃了晃,心碎成了一片片。
等到看不见他,白皎才轻觑一眼男人,他脸色黑沉,好像下一秒就要沁出水来,他偏头看她,半晌,咬牙切齿地挤出四个字“招蜂引蝶。”
白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解释了啊,再说,戴着戒指也不方便做实验,你又生什么气啊”
她说着前倾身子,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彩。
陈纪妄喉结上下滚动“因为他们觊觎你。”
“可是我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你。”
她的话消融在唇齿之间,柔和的灯光将他们身影拉得极长,逐渐融合在一起,亲昵得仿佛一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