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红梅悠悠转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前她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皮沉重,她艰难地喘了口气,对上一双明媚眼眸,大而明亮,清澈无比,相貌更是一等一的好看,让人见之难忘。
她认出来了“白、白皎”
白皎眉头一挑,见她挣扎慌忙按住她,说道“段姐,你先别动。”
其他人听见,也忍不住插话“对啊红梅,你别动,刚才你晕倒了,是白姑娘救了你。”
“幸好白皎她会医术,不然我们就得把你拉去县城了。”
那人说着不禁瞥了眼,阳光下,每一根银针尾端闪着细碎的光,径直刺进眼底,叫人望而生畏。
天爷呀,幸亏晕的人不是自己
段红梅点了点头,面对大家的善意,她心里感激不已。白树屯的村民虽然偶尔有摩擦,但大部分其实都很淳朴,不是什么特别坏的人。
白皎一根根将针拔下,周围人啧啧称奇,那么长的针拔出来,竟然连点儿血星子都没有
“她可真厉害呀”
“不厉害才怪,十里八乡,你见过用这针的吗,肯定是白家的祖传手艺”
白皎收完针,段红梅也软成了一团,她刚才没发觉,现在才看到,这竟然是一根根长针,从她身上拔下来
她吃惊得张着嘴“我、我咋一点儿都不疼嘞”
那稀罕的模样,看得人忍俊不禁。
白皎笑眼弯成了一轮月牙,轻声道“当然不会疼,要是疼了,你尽管找我。”
她难得表现出这样的自信与骄傲,看的人移不开眼。
“媳妇儿媳妇儿”
一道粗犷的男声犹如雷电劈开人群,白皎透过散开的众人,看到身形壮硕的男人跑了过来,他眼神急切,急躁的目光落在人堆里的妻子身上。
“是红梅她男人来了”
男人名叫赵德柱,是赵大家的大儿子,因为劳作,穿着粗布衣服,上面沾满了灰,应该是刚才其他地里跑过来,这会儿喘息未定,就看向了自家媳妇。
看到段红梅脸色惨白,他一时间都不敢靠近,往衣服上擦了擦沾了灰的手,着才靠了过来,声音都不敢放开“媳妇儿,你没事儿吧”
段红梅还没说话,便有热心肠的村民帮她解释“赵德柱,你媳妇儿没事儿啦,这得多亏白皎,她把你媳妇儿治好了”
“刚才你没来,我亲眼看见,红梅脸色惨白惨白,比那刷墙的大白还白,简直吓死个人”
“是啊,我也看见了,真是万幸哟。”
男人听见,瞪着一对牛眼看向白皎,不由分说便跪了下来,把大家吓了一跳,他已经砰砰砰地磕起头来“谢谢白大夫谢谢白大夫”
白皎惊了一瞬,连忙摆手“你别跪我。“
“我们说说你妻子的病吧。”
赵德
柱一怔,他再憨也晓得看看白皎脸上,见她面色凝重,一颗心咚地一下,仿佛一下子砸进湖底,脸色灰败,嗫嚅地问“大、大夫,红梅她咋啦”
白皎“她的身体严重营养不良,还有些劳累过度”
男人听着低下头,样子窝囊得很,弓着背一直就没直起来过。
其他村民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
这两口子是赵大的大儿子,夫妻俩至今还没孩子,因为这,被老两口不停使唤。
有人不忿“就是地里的老黄牛还得吃点儿草呢,这俩吃的是空气,挤的是牛奶”
“我看两口子感情挺好,咋就没孩子嘞。”
“赵大说红梅有病,生不出孩子,德柱是个痴心人,没想过离婚,就想着努力干活,到时候过继个兄弟家的孩子。”
其他人听着,不禁心生怜悯,也是一对苦命人。
“现在这情况,是不是得了啥绝症啊”
赵德柱更加紧张,刚站起来就软下了膝盖“白大夫,你救救红梅救救她啊”
白皎闻言轻咳一声,看向段红梅夫妻俩“不是,红梅姐没得绝症。”
她声音轻柔,但耐不住其他人离得近,以她为中心,疏松地围了一圈,足以听清她的话“我的意思是,红梅姐身体不好,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这话如平地一声惊雷,将众人炸得外焦里嫩。
夫妻俩都愣住了,赵德柱更是喃喃地问“孩子红梅她有了孩子”
“我俺媳妇儿怀孕了”
“诶呀,这是天大的喜事儿啊”村民也七嘴八舌地祝贺。
俩人激动得直朝白皎磕头,吓得她慌忙躲开,脸色涨红,像是吓到了一般。
她有些愁眉不展,在大家激动时,隐晦地告诉赵德柱,有些事,得等晚上再说。
大家没发现这些,正对这事津津乐道呢。
乡下日子枯燥乏味,谁家丢个鸡,谁家死个鸭都能聊半天,更何况是不孕不育的夫妻俩突然有了孩子
不少同情小夫妻的村民,都觉得她们是苦尽甘来。
就算这样,下午还得继续干活。
人群散开后,白皎诊断不孕不育的夫妻俩有孩子的事儿,没一会儿便像长了腿似的传遍了整个村子。
孙妍也听了一耳朵,她不屑地撇撇嘴,这有什么用,距离她们平反,得到1978年呢,就算她有一身好医术,也暂时没有用武之地呢。
白皎回到爷爷身边,老爷子看着乖巧的孙女,“怕不怕”
白皎抿了抿唇“不怕。”
白老爷子知道她的性子,以往总爱躲在他身后,胆子只有丁点儿大,声音听到她治病救人,他还很惊讶。
不过很快,他便开心起来。
这证明她也在慢慢变化,往好的方向转变,况且,医者仁心,她有这份心,并且主动去做了,这才是一个医生安身立命所在。
“皎皎。
”他慈爱地问她当时的情况,白皎舔了舔唇,一一答复“我当时诊脉确定她是滑脉,润如走珠”
白老爷子这边考教孙女功课,那边,段红梅因为怀孕,身子虚弱,一直被丈夫护在怀里,对于父亲的苛责,赵德柱一反常态,犟得像头驴。
他一心护着妻子,还有一身大力气,以往性格憨厚,默不作声,说起来,父母兄弟捆在一块儿,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不管父母说了啥,最后抱着妻子抛下一句话“爹娘,红梅她怀孕了,不能干活,我已经跟村长请假了,我送红梅回家了。”
说完就走,半点儿不带搭理的。
身后远远传来父母的怒骂声,赵德柱低头看了看妻子,看她一脸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儿。”
段红梅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白大夫刚才让咱们找她,咱们晚上去吧。”
“俺都听你的。”
临近冬日,昼短夜长,不多时,天色已然黑透,星星镶嵌在暗蓝色的天幕上,闪烁光芒。
牛棚外,单薄的木门忽然被人敲响,白皎听见后面便抬起头,她打开门,赫然是赵德柱夫妻俩。
“先进来吧。”
俩人走进来后神色拘谨,他们不敢乱看,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
“白大夫。”
夫妻俩见到她就要跪,白皎慌忙拒绝,脸都红透了“别跪别跪,我让你们来不是让你们给我下跪。”
俩人都很爽朗,看出她真的羞赧又不安,这才作罢。
他们白天就想过来,怕给白皎惹麻烦,才一直按捺到现在,心下也挺不安的。
赵德柱看了眼媳妇儿,担忧地问“白大夫,是不是我媳妇身体有啥问题”
白皎摇头,轻声细语道“她底子亏空的厉害,但是补一补还好,东西你就拿回去吧,给你媳妇补补身体。”
男人闻言终于松了口气,不住地喃喃“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段红梅给了他一肘子,这个憨憨,说这个干嘛,她朝丈夫努努嘴,示意他看篮子里的东西。
赵德柱小心翼翼地掀开蓝色碎花布,灯光一照,竟然是十几颗鸡蛋。
这东西真挺珍贵的。
赵德柱看着她,想到白天的事儿,这会儿激动得土话都冒了出来“白大夫,这篮子鸡蛋是俺特意给您的,俺不拿回去,您拿走吧。”
“要不是你,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不等她拒绝,段红梅也劝道。
她心里慌得不行,自个儿没有怀孕经验,根本不知道这事儿。
最近她为了讨好妯娌,差点儿拼了命,要不是今天这事儿,说不定她狠狠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捂住小腹。
白皎正要拒绝,对上夫妻俩坚定的目光,她暗暗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你是不是月经不规律”
听见这样的话,段红梅涨红了脸。
白皎恍然,瞥了眼红成猴子屁股
的赵德柱,知道这话题有点儿私密,她提议“要不单独说。”
熟料,段红梅摇摇头,她对丈夫很信任,就点点头说“白大夫你就搁这儿说吧,我们俩信你。”
白皎“我之前诊脉,除了诊断出怀孕,还发现你有习惯性流产。”
俩人听见这话,脸色发白“习、习惯性流产”
她们不知道这是啥,但是跟流产扯上关系,谁不知道流产代表了啥意思,她们俩吓得不行
白皎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叹息“这表示,你经常流产,应该不下二次,这也是导致你身体越来越亏空的原因之一,如果再这么下去,会导致终身不孕。”
段红梅身体发抖,整个人像是掉进了雪窝子里,全身冰凉,她紧紧贴着丈夫,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力气“我经常流产”
“咋可能,我咋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说到最后,她眼里已经泛起泪花。
任谁知道自己苦苦盼望的孩子曾经来过,却又没了,也要接受不了。
丈夫握紧她的手,给她力量“红梅,红梅你别哭,白大夫,你说,我们俩听着。”
白皎“所以我问你月经是不是不太规律,如果不规律,加上身体虚弱,你会以为自己是来月经,不知道这是流产。”
“可是我不是不能怀吗”段红梅喃喃地说。
白皎眨了眨水润的眼睛,问她“哪个医生说的”
俩人面面相觑“不是医生,是”
他们俩声音一顿,猛地反应过来,一直都是他们自己以为,听公婆爹娘说,段红梅身体不好,生不了孩子。
白皎意识到其中还有隐情,不过这并不是她一个医生能问的,她能做的只是叮嘱孕妇和她家人“前期你可以喝点儿保胎药,我给你开药,毕竟你身子虚得很,还要多细有营养的东西,头二个月不能经常劳动“
她各种叮嘱,让夫妻俩不停点头,跟小鸡啄米似得。
最后,他们还是留下了一篮子鸡蛋。
回去后,段红梅精神恍惚,直到她远远的隔着门听见婆婆在大闹“天杀的俺的鸡蛋没了谁偷了俺的鸡蛋啊”
赵婆子悲痛欲绝,她辛辛苦苦攒的鸡蛋,一下子去了一半啊
赵德柱听见后,攥紧拳头,脸色绷得紧紧的,说实话,他恨不得当初全拿走了
“德柱。”段红梅制止他,在妻子担忧的目光下,赵德柱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我不是人”
竟然连老婆孩子都保护不好
段红梅吓了一跳,但看丈夫这样,立刻心里有数了,心里有怨,劝了两句就不说了。
俩人进了家,婆婆还在大闹,或许是出于某种直觉,刀子似的二角眼甩向俩人“红梅,你跟德柱去哪儿啦你是有身子的人,天黑路滑,胡乱跑啥”
“对了,我攒的鸡蛋丢了,你们俩看没看见小偷”
赵德柱一言不发。
婆婆便忍不住一番指桑骂槐,就差直接指着他俩问,鸡蛋是不是他们偷的
他让红梅坐在一边,顶着肿成发面馒头的半张脸,朝自己娘走了过去,气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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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德柱,你干嘛”
砰地一声。
村子里狗叫鸡鸣连成一片,此时赵家屋里,锅碗瓢盆砸了一地,赵婆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第一天认识自己这个老实到有点儿傻的儿子。
不久后,赵家分家了,老大小两口单过,不知道多少人拍手叫好。
白皎免费送了些安胎药,段红梅知道她绝不肯收钱,可他们也不是那爱占便宜的人,人家白大夫是好心,他们可不能没良心。
没给钱,柴火野物倒是送了不少。
经此一事,大家发现白皎竟然还会医术,并且医术还很好,大姑娘小媳妇经常偷偷来牛棚,有时候两拨人迎面在门口撞上,场面一度尴尬。
他们权当看不见对方,排着队去看病。
白老爷子在后屋当定海神针,并不轻易出手。
白皎治疗的多是妇科病,可能是因为刚开始,她治疗的段红梅不孕不育吧,不过这正和她意。
她沉思一瞬,将炮制好的药材分门别类归置好,因为村民的惠顾,她已经储存了不少药材,她不要钱,但是缺药材,村民们碰见便会送过来,积少成多。
对他们来说,这东西在大山里遍地都是,也不好卖钱,换成药费可太值了。
要知道,十里八村没啥好医生,大部分人惜命就去城里,结果那药片跟金子做的似的,贵的要命
不少人因为这,忍着熬着,遭老罪了。
白皎现在抓紧时间,东北的秋天一眨眼就只剩个尾巴,马上就要冬天了,到时大雪封山,药材直接断了来源。
其中一个药方,是她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忙碌重点。
她眨眨眼,钩子已经下好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与此同时,村长家的大儿子半夜从城里回来了。
他匆匆回来,半夜家里狗叫起来,把村长吓了一跳,急匆匆扛着木棍出门。
“爸。”
“长洲”他披着外套,一时间有些不敢辨认,还是李长洲主动出声,他这才认出来,当即一巴掌拍过去“你咋现在回来了,半夜二更的,你要吓死我啊”
爷们儿好久不见,围着炕说会儿话,期间忽然提到白皎,李长洲突然问他“真的能治不孕不育”
“应该是能的,我看小姑娘医术挺不错。”
村长说着忽然咂摸出一点儿东西,看了眼儿子,大儿子到现在都没结婚,一直在城里工作,他咋突然打听起这个,还是不孕不育
一时间,他看儿子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你、你该不会是不能生吧”
李长洲吓了一跳“爸,你瞎说啥”
不怪村长这么问,实在是儿子太奇怪,离家几个月突然回来,还没说几句
,突然就问不孕不育的病
顶着亲爹快要杀人的目光,李长洲忙不迭解释“这事跟我没关系,反正吧”他顿了顿,挠着头说你别管,八字还没一撇呢。”
村长看他胸有成竹,加上这个大儿子一向特别稳重,就不问了。
实际上,这事儿还真跟李长洲有关系。
不过有事儿的是他兄弟,他是城里工厂的工人,跑运输队的,虽然他是个乡下人,可他认识的一个好哥们,是副厂长儿子。
对方到现在还没结婚,早该成家立业的年纪,就是因为他不孕不育,吃了不知道多少药,一检查一个不孕不育。
因为大冬天他跳湖里救人,落下来不孕不育的毛病,当时事情闹得很大,不少人都知道。
也有姑娘想嫁过来,可是要求特别高,进门就是狮子大开口,话里话外都是施舍,要工作要当家,还要养他们一家老小,呵,多大脸啊
吴红军也不愿意,一直蹉跎到这个岁数,二十七八,快二十岁的人了,同龄人这时候孩子早就满地跑。
先前说过,李长洲是运输队的,之前和吴红军一起出车,对方带着他,要不是吴红军,李长洲这个生瓜蛋子,说不定早就受伤了。
他思考着要不要帮忙,这几年风声虽然松了,可也算是冒险。
他爹倒是告诉他一件事儿,“白皎其实不算是牛棚里的人,她是家里没人了才跟着过来的,真正算起来,住牛棚的只有那五个大人。”
李长洲眼睛一亮。
这天,白皎在抓药,之前一个村民看病,对方临时有事,她便跟村民约好,晚上再拿。
忽然,牛棚大门被人敲响。
白皎动作一顿,虽然她们笼络了村民,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提心吊胆,也几乎没什么危险,但是听见敲门声,还是忍不住提起警惕。
门外,孙妍跺了跺脚,手里拎着篮子,心里开心,脸上便带了笑意。
最近她可算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赵大家分家之后,她跟她父母几乎紧跟着也分了出来,他们两家都是村里有名的大冤种,但是因为这时候不兴分家,要分家也只有老人死了才会分,不然,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所以,至今她奶奶还在不停地骂,说她是个搅家精
她才不管呢。
搅家精
“呵。”孙妍冷笑一声,她可是重生者,要不是时机不对,她早就跳出了这个穷山沟沟,就算前世,她也是不差的
这会儿终于腾出手,她想讨好牛棚众人,思索间,大门已经打开,孙妍正要说话,对上白皎目光,她愣了一下,抓紧篮子里的油纸包“我、我来看病的。”
白皎温言软语地领她进来,笑了笑,把脉后听她叙述病情。
孙妍脑子里乱糟糟的,白老爷子有孙女吗可能吧,她也记不太清楚了。
还是讨好其他人要紧。
抓完药她便
拿出带来的猪肉,肉块红白相间,很是新鲜,在农村,这可是厚礼,除了过年就没人舍得吃肉。
明明只是月经不调的小毛病,硬是被她说得好像治好了绝症一样,千恩万谢,说着她看向其他人,然而别人都不说话,白老爷子更是沉默,最后才道“皎皎你说。”
这是孙女的病患。
白皎摇头拒绝,笑着说这东西太贵重了,你要是感谢我,可以送点药材,猪肉你还是拿回家吃吧。”
孙妍脸上笑容僵硬,她以为自己能说服白老爷子,结果第一步便在白皎手里折戟沉沙。
她想端茶倒水,讨好众人,结果一整个热脸贴了冷屁股。
这些天她事事顺心,斗倒了极品亲人,说服了愚孝父母,拿到了高中课本,未来可期,第一次在白皎这里碰了个软钉子。
她勉强一笑,忍着怒意离开牛棚。
孙妍离开后,一群人围着火炉取暖,天气越来越冷了。
刘斌直说“那姑娘心术不正。”
作为政客,他自己都是弯弯绕绕,走一步看十步都不止,孙妍这样稚嫩的演技,一眼便被他看穿。
白皎听后心说可不嘛,一语中的。
徐红也说“一进门眼珠子就滴溜溜乱转,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他们经历这么多,人老了心倒越明亮。
“难道是想找我学技术”周岩忍不住出声,这段时间,他的收割机可谓是大出风头,就算村长告诫大家不要向外透露,可一个村里,总保不齐有个大嘴巴,而且,那机器在地里干活,怎么也遮不住啊。
白皎“”
呃,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她是为了你们
白老爷子没出声,看了眼孙女,既开心又忧愁。
因为看到孙女的同龄人,不免让他想起其他事儿,他自己一把老骨头,早就认命了,孙女不同,她的大好年华才开始。
白皎低垂眼睫,小声提醒“爷爷,土豆熟了。”
“对对对,吃土豆,吃土豆。”
“嘶,这土豆真香,又软又糯。“
“是之前一个老乡送的,我根本拦不住,他非要送,说是一些不值钱的小土豆蛋子,没想到烤起来这么好吃,香喷喷的。”周岩说道。
“还有火柴,天越来越冷了。”
一群人感慨着日子越来越好过了,徐红还准备了冬储大白菜,一部分腌起来做酸菜,“到时候过年分猪肉,咱们做酸菜炖猪肉,肯定能把人香迷糊了”
这话倒不是痴心妄想,因为周岩发明的机器,还有白皎免费治疗,今年下半年,他们一群人挣的公分可不少。
村里人也得益,早就没了之前的忽视,感谢还来不及呢。
他们其乐融融,那边,孙妍顶着凛冽的冷风回了家,父母早就等着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然瞧见了篮子里原封不动的猪肉,顿时一阵惊呼。
“猪肉”
“妈呀,这
么好的猪肉,妍妍你从哪儿拿的”
难道是你奶她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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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妍一口打断他的猜测“是我从朋友那拿的,她是城里人,送我的。”
“爸妈,我读书可好了,也教了她,这是人家对我的谢礼。”
“原来是这样啊。”孙父讪讪地说。
孙妍“猪肉切片炖个酸菜吧,我想吃猪肉酸菜了。”
她理所当然地吩咐俩人,半点儿不怕父母发现她在说谎。
她这对父母,是典型的庄稼人,脑子也不灵光,他们哪知道,这时候高考恢复都没个准信儿,谁家重视学习啊,肯拿猪肉当谢礼更是扯蛋
这是她去黑市换来的。
她有些高人一等的看了眼俩人“我回屋看书了,做完饭记得叫我。”
“哦,好好。”孙母讷讷道。
关上门,孙妍脸色愤怒,气恼得不行,一群软硬不吃的东西
还有白皎
她拿笔戳着书,满脑子都是白皎被一群人众星拱月的画面,她太清楚这些人一旦平反,将会拥有多大的权势,可他们现在,却对一个小姑娘如此亲昵。
也许是天生的不顺眼,她对这个压自己一头的同龄人,十分厌烦。
深吸一口气,孙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必须必须要讨好这些人。
用尽一切手段
白皎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她要进城了。
李长洲纠结半天终于找到她,主要还是他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白皎医术精湛,比一些老中医还厉害。
当时白皎正在包药,冷不丁听他说,请自己去看不孕不育,便是一怔,面上犹犹豫豫“李大哥。”
她脸色微红,晕上几分羞赧“这病,我确实能治。”
李长洲又是一阵激动,又来了几次,才勉强说服她。
毕竟,她现在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让她给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治这样的病,确实叫人难以启齿。
等他离开后,方才期期艾艾的女生抬起眼眸,唇角微勾,她等的便是这个机会。
原剧情里,她被人抓住时,曾有机会被救,可那时对方将她看得死死的,根本不给机会,路过的人也被那些人糊弄过去。
她听那些人讨论起路人,语气里满是鄙夷。
“真是不挑,竟然跟一个乡下泥腿子称兄道弟,听说是啥村长儿子,叫啥长洲,还不照样是个泥腿子,不过他不能人道,一个残废,那也就无所谓了”
“哈哈哈,谁不知道啊,因为这他连个媳妇都讨不上,还不如我们呢。”
一笔带过的对话,却被白皎抓住细节。
她抽丝剥茧,趁着治病,终于找到两者之间的联系。
村长李青树的大儿子便叫李长洲,据说是他特地请老师取的,十里八乡都没这样的俊名字,他也争气,竟然在城里找到了工作,开大车,不少人听说后,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所以,她一开始的目的,便是李长洲那位朋友。
而且,李家人人品不错。
当初她因容貌被恶霸看上后,村长不敢明面帮忙,暗地里给了很多助力,甚至开了介绍信出来。
可惜她到底没逃过。
清晨,旭日初升,清风习习。
牛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小路上,一路都是自然风貌,李长洲板正地坐在一边,一抬眼,灼人眼球的容貌映入眼底。
她生的实在太漂亮,眼睛大而妩媚,汪着盈盈水光,皮肤白皙,阳光下,犹如一尊玉人,焕发出莹润光泽,像白玉又像釉色,比他曾经跑大车,去过的大城市里见到的城里女子都漂亮。
一颦一笑,晕着说不出的风韵与娇美,让人想起雨点打湿的垂丝海棠,又艳又娇,一眼荡魂。
在一众灰扑扑的人影儿里,唯独她绚烂夺目,光彩照人。
同时,他皱了皱眉,牛车很快便要进城,到时候城里人更多,这样惹眼的容貌到了城里只会更打眼。
他忧心忡忡,正要提醒。
哪知白皎主动戴上自制的口罩,帽子,黑压压的烟雾似的长发挽了起来,娇靥立刻遮掩住,露出钟灵毓秀的眉眼。
“李大哥。”
“好。”李长洲偏过头,随着牛车驶进县城,领着她下车,期间竟不敢多看一眼。
“我带你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