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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坐轮椅的丑beta
    白年在帝国最好的贵族医院接受诊治。

    白家人在外面心急如焚地等待,白父的情绪还算冷静,很有一家之主的样子,时不时地跟医生交代着什么,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关心。

    任白延如他所说的那般前来。

    不知为何,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怪异,如果有人这时跟他对视上,都会忍不住地汗毛倒立。

    任公爵对外的形象一直是温柔亲和,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和往日截然不同。

    就连白父看到任白延的时候,心中也忍不住地泛起一阵寒意。

    “白年在哪呢”,任白延看着他,低声问道。

    他的眼眸幽暗,如同幽壑一般深不见底,像是一条剧毒无比的蛇,阴冷地攀在目标物身上,仿佛在蛰伏着等着给人一个致命伤。

    这个想法只在白父的心中停留了几秒就消失了。

    他怎么会怀疑到任白延的身上呢

    一定是他想多了。

    任白延是什么人。

    他这些年对白年的宠爱,他们都看在眼里。

    就连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跟他比起来,都有些自愧不如。

    谁也不会想到,为什么白年会有这么大的福气,在人生的至暗时刻得到任公爵的照顾。

    他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对他格外宠爱,无微不至。

    他的好,是那种不讲原则,不择手段的好。

    任白延永远知道白年想要什么。

    只要他想要,任白延就会给他。

    哪怕这种事,有违人性,违背良心。

    他自觉地将白年保护在最干干净净的地方,自己替他蹚过浑水,做尽脏事。

    这样的人,自己怎么能生出怀疑呢

    他如实告知道“白年就在里面。”

    白父迎上任白延的目光,忍不住问“公爵是不放心,想来看看吗”

    任白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是啊。”

    “我不放心。”

    这是一间私人病房。

    房间里,有精密的仪器随时检测着白年的生命体征。

    白年何等尊贵,帝国最顶级的资源都用来为他服务。

    外面站着忧心忡忡的家人,里面是最优等的医疗条件。

    白年生来就获得了这世间的万般宠爱。

    包括自己的。

    任白延坐在了他的身边。

    这是他精挑细选的家庭。

    白家实力雄厚,又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不会为了家族的昌盛让自家的孩子去联姻。

    他的弟弟本可以在这里获得幸福的生活。

    一切本可以顺着他的心意发展。

    可是

    却被眼前这个人鸠占鹊巢。

    更可笑的是,他失去了一切却不自知,依然无知无觉地宠爱

    着这个人。

    只要他想要,他就愿意挡在他的前面,替他把那些肮脏的事情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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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来,真是还悲哀。

    床上,白年的眼底带着油尽灯枯的乌色,面颊凹陷下去。

    这一切都说明他的身体状况有多么严重,有多么需要那个手术。

    但也只是看着像而已。

    任白延就这样坐在这里,看着这个人。

    为什么他一直觉得这个人会是他的弟弟呢

    像是被魇住了一样,过分地相信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过分地相信,这其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他的手掐在了白年的脖子上,缓缓收紧。

    他提前关掉了房间里的所有报警系统,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无论白年叫得有多么大声,外面的人都不会窥见分毫。

    在这样窒息的痛苦中,白年的指尖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任白延心中此刻却有了别的想法。

    只是死,实在是太便宜了。

    怎么可以让他死得这么容易

    于是在白年察觉之前,任白延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白延的视野渐渐清晰,在他将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看清后,哑声道“任哥哥。”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嗫嚅道“手术怎么样了”

    任白延看着他,语气平静到没什么起伏“失败了。”

    那一刻,白年微微张了张嘴,眼中很明显地浮现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他似是有些不甘心,小声道“已经努力了这么久,怎么就失败了呢”

    “是啊。”任白延重复着他这个问题,“怎么就失败了呢”

    他的语气平和的近乎诡异。

    白年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袭上他的心头。

    不怎么会呢。

    任白延宠他如命,一定是他多虑了。

    “手术失败了,那冬歉呢”,说到此处,他的语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急迫。

    倒不是真的关心冬歉的生死,只是现在,他还有用。

    任白延眼眸如墨,敛下眼帘,好像没什么情绪地回答道“他死了。”

    白年愣住了“什么”

    “那,他的脸。”

    才说到这里,白年似乎也是意识到这样问不妥,立刻停住了话头。

    任白延垂下眼眸,哄他继续道“你想说什么”

    白年抿了抿唇“我我替他感到难过。”

    “然后呢”

    他不知道任白延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

    为什么要继续让他说下去

    他明明已经做出难过的样子了。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适可而止了吗

    按照以往的任白延,不是应该会安慰他“这件事不怪你,

    手术失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要怪,就只能怪他的命不好,跟你无关。”

    任白延一直都是这样,他总是乐此不疲地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件错处都与他无关。

    为什么现在,他却要继续追问下去。

    现在,任白延到底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替他难过,然后呢

    然后还能怎么样,难道自己还要为他的死付出代价吗

    在他心里,从来没有将冬歉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甚至就连冬歉从孤儿院里被接回来的时候,他只是远远地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他知道孤儿院里的孩子大多内心敏感,但他根本不在乎这种事情。

    他也知道,第一次见面后,冬歉一直对自己心怀愧疚。

    冬歉以为,白家将自己从孤儿院里带回来这件事,会惹他不开心。

    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白年精挑细选的孩子。

    白家将他收养也不是为了给他幸福,而是为了将他推进深渊,延续白年的新生。

    他们本来就是不平等的。

    白年想过冬歉可能会因此而死,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为此付出代价

    可比起冬歉的死讯,现在他想弄清楚的是另一件事。

    冬歉死了,那这个手术还能不能继续进行下去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他确实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其实这么多年了,白家也并非只有冬歉这一个人选。

    他们广撒网,物色了许许多多的对象。

    他们是贵族,掌握帝国几乎任何人的信息。

    但是条件能超过冬歉的人,没有,一个也没有。

    他不得不承认,冬歉的容貌格外出挑,就算是放在全帝国的oga中也是无人能敌。

    他要的必须是最好的。

    所以不知不觉,冬歉竟然成为了他无法割舍的唯一选择。

    比起冬歉的命,他更加关心的是自己的手术,还能不能做。

    迎着任白延的目光,白年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声“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的不过,白家一定会补偿他的。”

    紧接着,他就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自己迫切想问的问题“冬歉出事的话那我怎么办”

    听到白年的回答,任白延看他的目光愈发复杂,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危险性十足。

    最终,他缓缓笑了,自动忽略了白年的问题“补偿,你打算怎么补偿他”

    他的语气带了点兴致,狭长的凤眸里带了点波澜不惊的情绪,好像只是在跟白年聊一些家常的闲话。

    那一瞬间,白年感觉他又变回了寻常的任白延。

    变成了会对他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脸,我帮你得到”的那个男人。

    因为有了底气,白年又开始变回了那个娇纵任性的贵族少爷。

    他说“冬歉无父

    无母,但我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就什么都不为他做。”

    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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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歉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他说他在孤儿院有一个很疼很疼他的院长,那应该是他最在乎的人。”

    “我可以给他的孤儿院捐钱,给那个院长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如此一来,冬歉应该也会安息吧。”

    任白延点点头,黑眸深沉“这倒是个好办法。”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白年松了一口气,再次跃跃欲试地将话题转移到那个被任白延忽略的问题。

    “我听你的助手说过就算是实验的过程失败了,依然可以通过冻结的方式保存贡献体。”

    他眸光微亮“只要剥离成功,手术依然可以继续下去,对不对”

    看着白年期盼的模样,任白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确实可以。”

    白年的眼中涌出了一点希望的光芒“那我还可以继续手术吗”

    任白延看着他,凉凉勾唇,目光在那一瞬间冷的彻骨。

    白年在那一瞬间被任白延的目光慑得头皮发麻。

    不好的预感席卷心头。

    任白延冰冷的手指触在白年的脸上,眼梢之下,暗藏戾气“你很希望拥有冬歉的脸吗”

    他喃喃自语道“也是,这个世界上有他这般容貌的人,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了。”

    “只要他想,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人会不被他诱惑。”

    “你已经拥有了一切,却还是想得到他这张脸。”

    任白延看着他,危险道“白年,你可真贪心啊。”

    白年呆住了。

    这是任白延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

    任白延为什么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白年有些看不懂他了。

    其实说起来,他似乎也从未看懂过任白延。

    从一开始,任白延对他的好就来的莫名其妙。

    人与人之间的好感度不是会慢慢累加吗。

    想要得到任公爵的青眼,这是无数人抢破脑袋都做不到的事情。

    白家虽然也是名门望族,但说到底,从白家上一任掌权人去世后,白家在帝国已经没有实权了,想要跟任公爵建立良好关系可以说是无比艰难。

    任白延眼光很挑,他愿意结交的人,大多在帝国中有着不可取代的实力和地位。

    所以结识任白延这位主,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但是任白延就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满眼亲和地看着自己,说希望能认自己为义弟。

    他说希望能听自己叫他一声哥哥。

    只要叫他一声哥哥,他就会心满意足。

    起初白年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宠爱感到有些许惶恐。

    但他后来意识到,任白延为了真的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为他物色换脸手术的贡献体。

    为了

    他的手术成功率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实验。

    所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甚至不用跟他说的太仔细,不久之后,就会由任白延交到他的手中。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任白延真的很会宠人。

    他可以随随便便就把人宠到天上去。

    白延从来没有体会过摔下来的滋味。

    从来没有。

    但是任白延刚才的那句话,确实让他有一种从云端跌落下来的感觉。

    为什么

    是因为冬歉死了吗

    他早就想过这种事情。

    任白延在冬歉的面前一直戴着良善的面具,说不定他自己都当真了。

    现在冬歉死了,他会有些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任哥哥”

    他想要试图用这个称呼唤回一点点任白延的理智。

    但是任白延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眼中涌起了危险的怒火。

    “换个称呼吧。”任白延嗓音冷冽,“我不希望听你再这么叫我。”

    白年彻底懵了。

    “任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那一刻,任白延的脸色彻底变了。

    下一秒,白年感觉自己的左脸传来撕裂般的痛苦。

    任白延居然亲手撕掉了他的一块脸皮。

    脸上的面具原本就是任白延做的,他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弱点。

    疼痛在他的脸上迅速蔓延,白年不敢在说错话,瑟瑟发抖道“公公爵。”

    任白延笑了“对,早该这样。”

    “这才是我们之间该有的距离。”

    他缓缓凑近,漠然道“你不是生命垂危吗怎么现在看起来还很精神。”

    “你不是为了救我流了很多血吗”

    白年意识到了什么,忽然瑟瑟发抖起来。

    任白延危险地笑了起来“乖,跟我说实话。”

    “你知道对我说谎的后果。”

    白年的后背冰冷刺骨。

    他不能让任白延知道事情的真相,绝对不能。

    “我没有说谎。”

    “当时,你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有我”

    “是吗”

    皮肉分离的感觉又痛了几分。

    皮肤从血肉上生生撕开的感觉痛如刀割,他浑身剧烈地抽搐着,肉体疼痛的仿佛随时会脱离骨骼。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的每一寸神经都在隐隐作痛,所有的感官都模糊起来,这种痛苦甚至让他生出了一种下一秒自己就会死掉的错觉。

    白年控制不住地惨叫出声。

    他嘶声喊道“我真的没有说谎你相信我。”

    “当时只有我跟冬歉在场,他看见你昏过去了,就迫不及待地逃走了。”

    “是我,是我救了你啊”

    脸上的疼

    痛没有丝毫缓解,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任白延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我倒是很好奇,你从来没有涉足过这方面的知识,当时你又怎么会想到用血来救我呢”

    这个问题,让白年浑身僵硬,脸色惨白。

    他没法解释。

    他也不敢解释。

    此时此刻,任白延看着他的表情像是疯了一样。

    他也确实疯了。

    是啊,这么明显的矛盾,为什么他现在才发现。

    他从来不舍得让白年涉足这方面的知识,他的弟弟,不需要费心思学这些,只要有他在就好了。

    可是冬歉却表现地对这些很有兴趣。

    他一直被关在白家,每天接触的就是这点东西。

    自己问他为什么喜欢这些。

    当时冬歉只是目光淡淡地看向窗外“我能接触到的就只有这点点东西而且,搞不好将来能救人呢。”

    这一点,他确实做到了。

    他救了自己。

    可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恩将仇报地将他的这份恩情回馈在别人身上,断送了他的生命。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呢

    为什么他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为什么非要等到阎舟将事情的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如果能更早一点,冬歉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他知晓,以后的每一个夜晚,自己都会被这种可能性折磨,他会一遍一遍地回忆着这个细节,一遍一遍发狠地质问着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

    明明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

    明明,他当时已经有了可以救两个人的办法了。

    “啊”白年的惨叫声近乎可怖。

    任白延缓缓垂下眼眸,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白年的半张面皮几乎都要被他撕开了。

    皮肤下面,是三年前那场火灾留下来的痕迹。

    扭曲的五官,粘连的皮肤,皮肤呈现褐红色,看起来极为恐怖。

    就为了这么个人,就为了这样一个人。

    白年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

    实在是太疼了。

    他疼到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事情,只能不住地叫疼,希望任白延能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但是任白延没有。

    他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轻声问“疼吗”

    那一刻,他的嗓音无比温柔。

    温柔到甚至让白年以为,他心软了。

    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白年止不住的点头。

    “是吗很疼啊。”

    任白延微微眯了眯眼“那你知不知道,冬歉曾经比你更疼。”

    下一秒,他手上用力,撕掉了白年的整张脸皮。

    撕心裂肺的痛苦瞬间从

    脸上蔓延全身,白年的喉中溢出尖锐的痛呼,可是任白延却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脸上的表情几近疯魔。

    “只是一点点疼而已,又不会死,你在矫情什么,嗯”

    任白延深邃的眼眸泛着嗜血的暗芒。

    他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疯狂地撕咬每一个看到的人。

    白年想要流泪,可是每一滴带着盐分的眼泪滚在脸上,就犹如烈火烹油,痛苦地让他几乎要哀嚎而死。

    任白延捏着白年的下巴,探究玩味地端详起他的脸来。

    那目光犹如刀刃一般,白年忍不住想躲,却撼动不了他的力气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嘲讽阴冷的声线从男人的薄唇吐出太久没有看过你了,原来三年前,你是这副模样。”

    “估计你自己也忘记了吧。”任白延恶劣的笑了起来,玩味道,“怎么样,想不想看看你自己。”

    他弯了弯眼眸,一副在用心替他考虑的模样“听话,早点习惯一下比较好。”

    “以后要顶着这张脸过一辈子呢。”

    白年的身体僵住了。

    这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他已经在高位坐的太久了。

    久到没有办法再跌落回去。

    白家将他娇生惯养,把他养成了一个目中无人的人。

    从出生起,他就有了攀比之心,什么都要最好的。

    他风光无限。

    他听过太多的溢美之词。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羡艳他的命运呢

    他已经习惯了当那个被仰望的人。

    这个世界就应该有美丑对比,就应该有贵贱之分,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是那个赢家,他天生高人一定,他可以心安理得地站在这里,连低头都是施舍。

    他已经明白,底层人和他这样的上层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天生就站在尘埃里,他们只配仰望着自己。

    直到那场火灾。

    他在那张火灾里,被摧毁了脸,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丑八怪。

    从那以后,别说人人羡慕,他连出门都不敢。

    那段日子,他害怕敲门声,他害怕跟人对视,害怕看见镜子。

    他甚至害怕衣柜上的反光。

    他害怕那反光中映射出自己丑陋无比,创痕累累的脸。

    那是一张恐怖到连自己都害怕的脸。

    有时候,他会自虐地去摸脸上凹凹凸凸的疤痕,他会怨毒地想,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为什么这种事没有发生在别人身上。

    那样的痛苦,他不想再承受第二遍了。

    任白延可以让他回到云端,也可以随时让他跌下来。

    任白延没有一丝怜悯,看着痛苦的白年,无动于衷地拿起了旁边的镜子。

    那一刻,白年的心恐惧到了极点。

    “不要不要”

    “我不要看”

    但是任白延怎么可能给他留有退缩的余地。

    7想看妖侩的万人迷穿成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吗请记住的域名

    他捏住白年的下巴,迫使他好好确认镜子里的自己是怎样的模样。

    白年睁大眼睛,因为崩溃而止不住地发抖。

    狰狞,丑陋,恐怖。

    像是某种非人的怪物一样。

    这不是他

    这不是他

    他挣扎起来,疯了一般想要砸碎那面镜子,任白延却完全不给他机会。

    他仍旧很有欺骗性地笑着,一字字道“为了不让你产生自卑,所有的人,包括我都在欺骗冬歉,骗他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缠上厚厚的绷带。”

    “所有人都说,冬歉才是个人人厌弃的怪物。”

    “这种话你听得多了,是不是当真了”

    白年痛苦至极。

    任白延缓缓道“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我不想让他再顶着这样的骂名,至少想让他的样子可以重见天日,不必躲躲藏藏。”

    白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你想要做什么”

    “是啊,我想做什么。”

    “让我想想看”

    “对了。”任白延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从来没有任何一家媒体得到冬歉被白家收养的具体信息。”

    “他们对冬歉的照片,应该会十分感兴趣。”

    “对于他为什么会整日缠绷带示人,他们应该会很有探索的欲望。”

    白年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白家对冬歉所做的一切将无所遁形。

    意味着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贪婪地想要夺走属于冬歉的东西。

    意味着从此以后,他将永无安宁。

    “不可能”白年慌乱道,“我还有父亲,对,父亲会保护我。”

    “他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听到这种近乎威胁的话,任白延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浑身轻颤,肩膀笑得轻轻发抖。

    “白年啊白年。”

    “你真的觉得,你是白家的孩子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