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早上醒来,双腿虚软,感觉身体万分不适,走到走廊上的时候还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喉咙发哑。
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了。
每一天,他都能感觉到愈来愈深的疲惫感。
不过对于吸血鬼的身体来说,尚且可以忍受,甚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耐不住这种不适感的累积。
冬歉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恍惚了一瞬,那一瞬间,身体好像忽然僵硬了起来,眼前一黑,短暂的失去了意识,直直的往前倒去。
就在这时,有人伸手揽住了他。
冬歉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一瞬,意识在那一瞬间清醒回来,转眸看见身后的人。
是阿塔尔。
此时此刻,阿塔尔的目光落在冬歉是的身上,微微蹙了蹙眉“你怎么了”
“没什么。”,冬歉摇了摇头。
但是他很清楚,这应该是血契的问题。
到目前为止,他身体里的血已经换了一半,不过,这种消除血契的办法实在是有些伤身,具体的症状就是表现在现在,冬歉有些时候会感觉到有些头晕。
就像是,低血糖一般。
总而言之,他现在变得格外脆皮,站起来两眼一抹黑,上床容易歪着脚,走路容易撞墙,关门还容易夹手
系统说,冬歉这是正常现象。
但是等到后期,血契快要正式解除的时候,他的身体状况一定会差的离谱,甚至到最后只能躺在床上,颤颤巍巍地给自己开腕放血。
现在这点症状,已经算是很轻的了。
事到如今,冬歉现在也隐隐约约有点担心那时候的事情。
假如他的身体状况在血契快要解除之际真的急速恶化的话,阿塔尔必定会生出怀疑。
而以阿塔尔的性子,他绝对会深查下去。
如果让阿塔尔知道血契的事情,他会不会感觉到自己被骗了,然后一怒之下杀了自己呢。
不是冬歉担心这个问题,是他觉得,阿塔尔这个人跟凯英一样,格外讨厌背叛,假如他知道自己加入血族,只是假装顺从,实际上只是想多活几天给凯英保住性命的话,一定会勃然大怒的。
对他而言,自己这个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但是在此之前,他不能让阿塔尔对自己起任何疑心。
以后会发生的事情,以后再想吧。
搞不好,会发生转机呢。
比如阿塔尔对自己彻底产生厌烦了,但是又舍不得弄死自己,就把自己发配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然后自己就可以一个人待在那里对自己的手腕随便割割割,没有人会发现。
阿塔尔也不会发现自己的背叛。
阿塔尔并不知道冬歉在脑补着什么,俯下身来将额头贴在冬歉的额头上,缓缓垂下眼帘,“是发烧了吗”
或许在阿塔尔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形象
。
只可惜,这次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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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笑着道,插科打诨道“或许是在床上待的太久了,所以太累了吧。”
“主人最近要不要考虑减少点次数,嗯”
他就这么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将阿塔尔的思绪给带偏了。
阿塔尔微微眯了眯眼,轻笑一声“是最近太辛苦了吗”
他的手指从冬歉的脸颊上擦过,捏了捏他的耳垂。
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动作,他也做的格外暧昧,手法时轻时重的,还泛着刺骨的凉意,让冬歉忍不住瑟缩一瞬。
“主人,别闹了。”
随着深入交流的次数越来越多,冬歉有时候也会说出一些像这样任性撒娇的话来。
倘若换作别人,阿塔尔一定会觉得反感,但是倘若这些话是冬歉说的,他的心里就会控制不住地感觉到愉悦。
对于他来说,这算不上冒犯。
只有对待亲密的人,冬歉才可能是这样的态度。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冬歉的心里,其实也在慢慢的接纳自己。
阿塔尔的心情很不错。
只要冬歉稍微对他说上几句软话,他的心情都能好上一天。
于是他轻笑道“知道了,下次我会温柔一点。”
冬歉心里下意识梗了一下。
这意思就是,还是会做,只是下次温柔一点。
果然,都说吸血鬼重欲,其实不假。
以前不热衷这件事,只是没有找到合心意的床伴。
冬歉在黎明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自身的训练,哪怕是在生病的时候,也一直在惦记着这件事。
虽然现在身处血族,但是冬歉从来没有放松过自己的训练。
对他而言,这或许也是他在这里唯一能做的事情,同时,也是他唯一能把握住的东西。
虽然阿塔尔给了他权力,给了他地位,但这也是他一时兴起才赏赐的东西,只要阿塔尔想,随时都可以收回去。
但是,身上的本领是谁也夺不走的。
在小说里,原主因为想要解除血契的关系身体变得愈发虚弱,但是他又不能忍受这种虚弱会影响到自己战斗时的敏捷度和攻击力,所以近乎苛刻地训练自己,才不至于让自己的战斗能力退化。
这或许是他在这里的唯一一点点的执着。
他的剑法兼备攻击性和观赏性,让人移不开眼。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下来,滴在了地面上,高挑的马尾格外潇洒。
果然,美人舞剑,更美了。
不知过了多久,冬歉停了下来,用手帕擦了擦汗,慢条斯理地咽了几口水。
还好,身体好像渐渐恢复回来了一点。
就在这时,冬歉感觉到有一道影子覆在自己的身上。
他回过头来,看见了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
阿塔尔此刻正
站在冬歉的面前,对他弯了弯眼眸“比比”
冬歉喝水的动作滞住了,差点呛咳出声。
难道阿塔尔还记得当时的一剑之仇
“你确定”,冬歉半开玩笑道,“我要是今天跟你比了,明年,我的坟头草就该长得有我这么高了。”
虽然他并没有跟阿塔尔正面对抗过,仅仅只是知道一些数据资料,但是也足以让他对阿塔尔可怕的实力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能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轻轻的擦伤,就已经是这具身体的极限了。
根据资料显示,原主在伤到阿塔尔的那一瞬,阿塔尔危险地笑了一瞬,转瞬间就拧过原主的胳膊,让他几乎脱臼,随即将他踩在地上,把他揍的半天都爬不起来,身体里的脏器不知道是不是出血了,喉咙里全部都是血腥味。
所以这具身体看见他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有些心有余悸。
上次冬歉对阿塔尔说的话其实并不是假的。
这具身体,是真的在畏惧着阿塔尔的。
可就算是害怕,也不能表现出很好,甚至还要像一个依恋主人的小宠物一样,一点一点的依偎上去,享受主人的爱抚。
阿塔尔缓缓抬起了手。
冬歉的肩膀下意识颤抖了一瞬。
阿塔尔轻轻抚摸再冬歉的脑袋上,宠溺道“我怎么忍心伤到你,你就当是陪我玩,嗯”
怎么忍心伤到你
冬歉恨不得将那天他将原主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画面拿给他看,再皮笑肉不笑的说上一声“请看vcr。”
但是他显然不能这么做。
既然阿塔尔想要跟他比一比,他当然也只能宠着他,惯着他,不能忤逆他。
冬歉沉默一会,缓缓扯出一个笑来“只要主人想,当然是可以的。”
阿塔尔缓缓眯了眯眼睛“不过,输了可是有惩罚的。”
冬歉的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阿塔尔是冲着这个来的。
不过阿塔尔还是给了个甜枣“当然,如果赢了我,相应的,也会有奖励。”
“小歉如果赢了,有什么愿望”
冬歉没什么愿望,只要能活着就行了。
他口是心非道“我的愿望,当然就是能一直跟主人在一起了。”
阿塔尔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一瞬,随即笑道“这个愿望,太简单了。”
“不简单啊。”
“我怕有一天,你会厌倦我嘛。”
他的尾音稍稍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像是有一根羽毛轻轻地挠在了他的心上,酥酥麻麻的发痒。
“厌倦怎么会。”
他揽着腰将冬歉抱在他的怀里,微微眯了眯眼睛“冬歉,我们的第二年要开始了。”
过去的这一年,他们从敌人,变成了如今这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模糊不清的关系。
他很清楚,距离成为真正的爱人,他们还有很
长很长的距离。
但是没有关系,接下来,他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年。
上一个千年是阿塔尔自己走过来的,以后,他就有爱人陪了。
这是令人期待的第二年。
冬歉却轻轻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是他跟阿塔尔的第二年。
同时,也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年。
他看似是像傀儡一样被人支配着,但其实,这是他亲手定下的游戏规则。
在这个游戏规则里,只要他活过两年,他就是赢家。
没有任何人能留住他。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自由的,
“来,让我看看你最近的剑法怎么样。”,阿塔尔戏谑道。
冬歉的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该躲的躲不掉。
他忍不住问“主人,我输了的惩罚是什么”
阿塔尔微微眯了眯眼睛“你会知道的。”
一分钟后,冬歉站在距离阿塔尔五步远的地方。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伤到阿塔尔的那一次,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站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
他两只手握在剑上,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阿塔尔眼尾微挑,这个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决斗,倒像是在陪自家的小动物进行户外锻炼。
这种奇怪的联想翻到让冬歉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阿塔尔总不会是因为他最近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的,所以要领着稍微活动活动身体吧。
如此说来,他还真是个好主人。
下一秒,冬歉毫无预兆地冲了过去,想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孰料,阿塔尔轻轻笑了一声,微微错开了身子,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冬歉原本高高束起的黑色的长发在那一瞬间不知为何散了下来,披在了肩膀上。
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动作,让冬歉隐隐约约的预感到,接下来或许大事不妙。
果然,冬歉的想法是准确的。
他挥剑斩向阿塔尔的肩膀时,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披风被摘了下来,肩膀瞬间变得空落落的,泛着凉意。
冬歉试图从后方偷袭时,阿塔尔轻笑着闪身躲过,顷刻间,冬歉身上的腰带则不翼而飞,连带着他身上的衣服都变得松松垮垮。
他算是明白了。
阿塔尔这不是在陪他户外锻炼。
他分明就是在逗自己玩
接下来,冬歉不光没有伤到阿塔尔一根毫毛,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变得越来越少。
冬歉丝毫不怀疑,要是再这么跟阿塔尔打下去,他恐怕就要光着身子在外面了。
那可实在是太丢脸了。
弄清楚现在的局势之后,聪明的冬歉干脆就不主动攻击,跟阿塔尔僵持着。
他想明白了。
就算打不过,他也可以跑嘛。
总比被他这么戏耍着强。
看着小猎物放弃了抵抗,阿塔尔轻轻笑了一声“累了”
冬歉实话实说道“再打下去,我恐怕就要被主人扒光了。”
他的剑在刚刚的交锋中被阿塔尔打掉了,飞出老远,直直地插入了地面上,现在的冬歉可以说是手无寸铁。
他只剩下一个松松垮垮的衬衫,白润的锁骨裸露在外,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白皙漂亮的脸颊上还沾了一点点灰尘,看起来很有凌虐美。
让人迫不及待想看看,他在床上的风姿。
“今天就暂且这样,放过我吧,主人。”
冬歉轻笑一声“这幅样子站在外面,还挺丢人的。”
“小歉这么漂亮,怎么会丢人。”
他缓缓走了上去“放心,谁也不会来,谁也不会看见。”
“这里,只会有我们两个。”
“没有人会看见你。”
看来在来这里之前,阿塔尔就已经预料好了要怎么欺负他了,甚至还提前清了场。
还真是让人格外有一点不爽呢。
就在阿塔尔想解开冬歉最后一层衣服的时候,冬歉藏在袖子里的刀抵在了阿塔尔的腰腹上,像是毒蛇吐出了信子,脸上缓缓绽开了一抹毒花般的笑意“主人,你输了。”
阿塔尔顿了顿,垂下眼眸,看见了冬歉手中的袖刀。
倘若这把刀上涂上了针对吸血鬼的剧毒。
倘若冬歉真的趁他不备捅了进去。
他或许还真的会死。
阿塔尔笑了一声,轻叹道“你果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伤到我的人。”
冬歉轻笑着将袖刀收了回去“我怎么会呢”
他在这里的目的仅仅只是活着。
他知道,就算真的在这里将阿塔尔解决了,他也不可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因为这里的血族不可能会放过他。
阿塔尔虽然输了,但是似乎并没有觉得有多么不快,甚至对冬歉的兴趣更浓厚了。
或许,一个太过乖顺的猎物并没有什么意思,他必须有自己的野性,可以时不时地蹦哒几下,挑起主人的征服欲,同时又无法逃出主人的掌心,才可以让主人获得巨大的满足感。
这是冬歉最擅长的事情。
就在这时,冬歉听见了一点动静。
似乎有人朝这里走来了。
冬歉浑身紧绷,下意识的防备起来。
就在这时,阿塔尔将冬歉抱在怀里,解下自己的披风兜在他的身上,危险的眸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冬歉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艾森。
自从上次跟阿塔尔见面后,他就格外提防着艾森的存在,不允许他跟冬歉近距离接触,冬歉给他的唯一东西就是自己的血包。
但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冬歉意识到从此以后,艾森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了。
带着弄弄得占有欲和征服
欲。
这种目光放在主人身上显然是十分冒犯的。
阿塔尔的目光隐隐约约带了几分危险,甚至,还有愤怒。
冬歉知道,要是就这么放任着不管的话,搞不好阿塔尔真的会背着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艾森给弄死。
于是在阿塔尔发怒之前,冬歉率先开口道。
“主人,要不要我替您教训他一下。”
阿塔尔垂下了眼眸,目光落在冬歉的身上,眼里稍稍带了几分兴致“你想怎么教训他。”
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冬歉“我的鞭子,好久没有用过了,它应该也很享受皮开肉绽的味道。”
看着冬歉说出与自己的容貌格外不符的话,阿塔尔笑了一声,宠溺道
“血仆不乖,你这个当主人的,自然有资格教育他。”
地下室里。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冬歉挣了挣自己手中的鞭子,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艾森只是定定地注视着他,没有回答。
冬歉冷笑一声,猛地将鞭子抽打在墙壁上,鞭子在他的手中发出狰狞的脆响。
让人无法想象,那东西如果是抽在人的身体上,会有多么的疼。
他以为,自己会从艾森的眼中看到一点点畏惧。
只是,艾森依然在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一字一句道“让我离开你,我做不到。”
冬歉用鞭子挑起艾森的下巴,目光危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是我的血仆,你的命都是我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决定我见不见你。”
他的尾音带着寒意,艾森似乎丝毫没有畏惧,眼珠子都不眨一下。
“看来,你还真的欠点教训。”
冬歉危险地眯了眯眼眸“依我看,你真的是皮痒了,不好好教训一下是不会懂规矩的。”
下一秒,他将艾森拷了起来。
粗糙的铁链摩擦着他的手腕,明明是被束缚的姿态,眼中却带着狼一样的桀骜不驯。
让人格外想知道,他的忍耐度在哪里。
冬歉摸了摸自己的鞭子,像是主人在爱抚自己心爱的宠物。
下一刻,他眼神猛地一变,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一下一下地抽在了艾森的身上。
在小说里,因为这样的惩罚,艾森对冬歉的仇恨越来越重。
所以后期的时候,艾森将冬歉视为自己的头号敌人,想尽办法对付他,让他在阿塔尔的面前失宠,在冬歉快要解除血契的虚弱期,更是对他百般折腾。
虽然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但是为了走好现在的剧情,冬歉想着小说里的情节,教训艾森的动作变得愈发狠厉。
不一会,艾森的背后就生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冬歉等着从艾森的脸上看见怨毒的目光。
在最后一道鞭子抽在艾森身上的时候,艾森一把扯住了冬歉的鞭子。
果然,他要开始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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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剧情,接下来,艾森会对冬歉公然发出反抗,将冬歉按倒在地上狠狠教训,让冬歉自己也好好尝尝这鞭子的滋味。
所谓的睚眦必报就是这样。
眼看着剧情按照正常的轨道发展,冬歉的心里安定了下来,甚至已经提前让系统帮他打开了痛觉屏蔽。
艾森扯住了冬歉的鞭子后,缓缓抬起了连。
冬歉的喉咙紧张地滚了滚。
可是接下来,冬歉意外的是,艾森的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仇恨,相反,甚至还带着一股病态的,愉悦的笑容。
冬歉陷入了沉思。
系统,我该不会是把他打爽了吧。
系统同样震惊你别说还真别说。
艾森扯着鞭子的另一端,稍微一用力,将冬歉整个人踉跄的扯了过去。
他凑近冬歉的耳朵,缓缓道“你最好今天就杀了我。”
“不然,我会杀了阿塔尔,再把你抢过来,把你囚在我的床上流尽眼泪。”
冬歉微微眯了眯眼睛“你敢。”
他目中闪过一抹狠厉,一脚踹在了艾森的腹部。
那一脚实在是太重了,果真短暂地堵住了艾森的口。
尽管如此,艾森只是稍稍蹙了蹙眉,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旧固执地望向冬歉。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恨不得立刻将他拽下来,跟自己沉沦在一起一般。
艾森的态度也提醒着他,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他的内心深处,其实藏着深不见底的野心。
冬歉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被弄乱的袖口,嗤笑一声“看来我真的要好好教训你了。”
“从今天起,你就好好待在这里。”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忍受多久。”
从地下室出来,冬歉的后背还在冒着寒意。
不得不说,在吸血鬼待的地方,温度已经很低了,但是艾森待着的地下室,那简直是极寒之地,仿佛每一丝冷气都能活生生地钻到骨子里去。
也那怪小说里,艾森被关在那种地方之后,脾气变得越来越极端,越来越病态。
冬歉觉得如果是自己被锁在那里的话,不出几日就得疯。
冬歉本人是很想教教他在这里生存的基本法则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什么心事都要憋在心里,面对主人的时候,就算再痛苦,也要露出谄媚的笑容。
这种生存方式确实很恶心,但多少也是冬歉自己摸爬滚打出来的最好结果。
逞一时之快又能怎么样,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原本还可以随便教训教训他就把他放出来,可他偏偏要对着自己大摇大摆地放狠话。
不
听话的狗,就得多饿几天。
冬歉回到房间的时候,心里想着要不要给艾森拿点药物。
不过想一想,还是算了。
他可是一个要拉仇恨的角色。
要是又那么歪打正着的拯救回来艾森对自己的一点点好感,那可就不好了。
冬歉似是觉得有些疲惫,坐在桌子,目光注视着那本陈旧的日历。
看着这本日历,冬歉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阿塔尔对他说过的话。
“小歉,我们的第二年要开始了。”
这就意味着,距离自己日历上的死期,已经越来越近了。
他的身体的状况,无时无刻地向他提醒着这一切。
这个世界的任务其实比想象中简单。
他只要自己按照原定的计划死去就可以了。
如果阿塔尔知道自己为了凯英而死,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吧。
冬歉这么想着,唇角却不知不觉勾起了一抹叛逆的笑容。
他像往常一样,打开抽屉,找到被自己藏起来的银质小刀,切开了自己的手腕,按照之前的流程开始操作。
这种取血的手段如果放在以前的话,加上系统的痛觉屏蔽,冬歉觉得轻轻松松。
但是现在做起来居然有点吃力。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腕竟然在轻轻发抖。
他已经从来不会因为这个发抖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自己好像真的变弱了。
以前做起来很轻松,很面不改色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居然有点痛苦了。
不过好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只要一切都顺利结束,那么他的努力也是值得的。
可就在阵法成功的那一瞬间,冬歉却突然察觉到,外面传来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那一瞬间,冬歉因为太过慌乱,手上的刀子掉落在了地上。
阿塔尔进来的那一瞬间,就清楚地看见了冬歉手腕上的血口。
那口子很长,似乎还很深,此刻虽然隐隐有愈合之势,却仍旧一滴一滴地淋着血。
站在门口的阿塔尔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目光。
房间里很暗,阿塔尔半张脸几乎都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他沉声道“小歉,你在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