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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方慈无暇去看那戒指,内心有隆隆列车驶过,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浮在海面。

    她脸上还是泪,在水晶吊灯下泛着晶莹的湿漉漉的光。

    闻之宴托起她戴戒指的左手低头吻了吻。

    他眸色深深看她好一阵子。

    方慈还处在失措当中,断断续续地,“我我”了半天,啥也没说出来。

    他们地位天差地别,即便他选择不联姻,她也从没觉得自己会很快成为他的未婚妻。

    “怎么了”他温和地问。

    “我本来觉得,应该有很多困难要解决”说着摇摇头,“其实,是根本没敢想过”

    相爱的人,此刻能好好地在一起就已经很难得了,哪里还能去奢望圆满。

    “都解决了,”闻之宴认真地看她,“我爷爷、我哥、集团,所有事都尘埃落定,所以,我等到现在才来求婚,”他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我要你轻松自在嫁给我。”

    “所以你”

    方慈睁大了眼睛,眼眶里的泪滚落。

    她更是没想到,他回国是去做这些了。

    闻之宴摸出手机,随意点开一个财经新闻类a,调出财经专题给她看

    「二公子稳稳掌权闻氏家产纷争尘埃落定」

    看了新闻标题,她又去看他,内心震动难以言喻。

    “我早该这么做了,甚至五年前,就该为这件事做准备。”也许是见她迟迟没有接受这个状态,闻之宴突然开始反思,“怪我,怪我一直没站在你的立场想联姻这件事。”

    方慈摇头,“不怪你。”

    闻之宴定定看她,反思又更进一层,不太确定地说,“还是说我现在太心急了”他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声,“对不起,是太仓促了吗”

    他呼吸都急了几分,一字一句解释,“我原本的计划是在跨年夜求婚,跨年宴会都筹备好了,但是戒指一直在我口袋里,我一直摸着,这一路上,那句话一直在嘴边,我有点忍不了了。”

    话语里的情绪逐渐增强,到了末尾,声音变得又低又哑。

    甚至,一开始去接她,通过车窗看到她低着脑袋站在路边,模样乖得要命,那话都几乎要脱口而出。

    “如果刚刚不求婚,我今晚估计说梦话都要求了。”

    方慈被这句话逗笑了。

    她仰起下巴吻了吻他的唇,而后抱住他脖子埋首在他颈窝,说,“那还是谢谢你没在宴会上求婚,现在这样最好了。”

    平安夜,只他们二人,在他成长的地方,一旁是熊熊的壁炉,仿似人类最原始的火种。

    “一切都很好,”不知为何,这时即便是普通的话,说出来也几乎又要落泪,“因为是你,一切都很好。”

    闻之宴抱紧了她。

    想说,他这辈子从没有这么紧张过,可喉咙干涩,什么话都讲不出,只能收紧再收紧手臂,心里一

    遍一遍地念着,ybabe。

    方慈捧住他的脸,用眼睛一寸一寸仔细描摹过,“闻之宴。”她像是哭又像是笑地叫他的名字,再度扑到他颈窝紧紧抱住他。

    难以置信。

    怎么就那么曲折地走到这个时刻了

    如梦似幻。

    “我好像在做梦。”她小声说。

    颈窝处感受到她眼泪的湿热,闻之宴放低了声线,“要不要我带你转转看一下我长大的地方。”

    方慈没来得及说不,就被他一把打横抱起,来的第一个地方,却是主卧的浴室。

    这浴室比她在cadenton的客厅还要大。

    整体沿用了别墅的洛可可风装饰,华丽繁复,水晶吊灯碎光铺陈,一头是覆盖整面墙的拱形窗,窗前是抬高的嵌入式椭圆形浴缸。

    关了水晶吊灯,只留浴缸旁一盏昏黄的壁灯。

    舒服地泡进去。

    窗外夜色茫茫,方慈坐在他怀里,倚着他胸膛,被他手臂箍着。

    水面泛起涟漪,花瓣随波而荡,轻柔地,一圈一圈漾向她的柔软。

    迷离的视线掠过窗外,她喘了声,“下雪了”

    “喜欢吗”

    闻之宴在耳边问。

    这时候问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具体问的到底是窗外的雪,还是

    方慈低低嗯了声。

    “说出来,喜欢什么。”

    方慈气恼地回头瞪他。

    他笑,嗓音低哑,“我马上要成为你丈夫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我不要。”

    她说不出口。

    “不能这样啊,”闻之宴往后靠着浴缸壁,双臂随意搭着边缘,懒洋洋拖长了语调,吊儿郎当的京腔,“现在跟我扮起不可冒犯的未婚妻样子来了,以前,是谁催着我接吻,催着我做的”

    方慈哪儿听得这些,红着脸威胁道,“闻之宴,给我闭嘴。”

    闻之宴眼含笑意,抬手用指背蹭蹭她湿漉漉的脸颊。

    方慈受不住这浓浓的气氛,低声说,“你好过分,”顿一顿,嘟囔着,“闻之宴干脆改名叫闻狗得了。”

    闻之宴仰脸大笑起来。

    喉结震颤,他舔舔唇,看着她,“也不是不可以,”眸里笑意深深,“我未婚妻说了算。”

    这模样,没由来地让方慈又是一阵心动。

    和他在一起,快乐好像总是如此简单,那是一种纯粹的轻盈的愉悦。

    一切滞重的、让她喘不过气的,都烟消云散。

    闻之宴静静凝着她,眸光暗沉浮动。伸臂捞过她后腰,将她压在浴缸边缘,湿热的吻落下。

    虎口箍着她脆弱的脖颈,掌心缓慢下滑,一只手没入水面以下,另只手半个手掌浮在水面之上,水波一圈一圈撞向他手背的青筋。

    方慈几乎难以呼吸。

    她小声嘟囔着,“出去好

    不好。”

    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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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慈颤巍巍睁开眼,怨怼地瞪他。

    这含着盈盈水雾的眼神,让闻之宴心尖都酥麻了,他低着眼,翻旧账,“刚刚是谁说不要”

    “你混蛋。”

    “嗯”

    他充耳不闻,水面涟漪越来越密。

    于是,方慈再说不出话,如搁浅的鱼,急切地仰起下巴去索吻,姿势变得不方便,闻之宴干脆箍着她腰将她转了个方向,从后面将她完全拥住。

    他到底是也忍不了,最终还是抱着她出了浴缸,哗啦一声带起水花。

    回到他睡了十几年的那张床上,四角帷幔放下,营造了一个小小的与世隔绝的空间。

    空间太过寂静,静得她错觉能听到外面落雪的声音。

    窸窸窣窣,夹杂着低喘。

    他抚着她脸蛋儿,低声,“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更早一点,成年之前,”顺着这话想到什么,他笑起来,“小慈会不会成为我的小乖乖跟在我身后叫阿宴哥哥。”

    对待旁人,她都是礼貌疏离的,只有对他,会展现出真正的样子热烈的、冲动的,偶尔有点小脾气小可爱。

    方慈几乎是在求饶,“闻之宴,快点。”

    “说点好听的。”

    他自然没那么轻易放过。

    再大的羞耻心,也抵不过此时最本能的渴求。

    她终于还是如了他的意。

    那一晚,他们尽情地在这空荡无人的别墅里探险。

    披着睡袍,端着红酒杯,看雪,随时亲热。

    快乐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闻之宴没再离开,留在伦敦陪方慈。

    圣诞节后上了几天班,很快又是新年假期。

    两人一起乘闻家的私人飞机回了国。

    在南苑落地,迈巴赫62s等在舷梯不远处。

    关睿迎上来,请两人上车。

    车子沿着高速,径直驶向云霄路8号。

    副驾驶的关睿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闻董、方小姐,陈巧月小姐等在家里。”

    “哦对,”方慈才想起来这回事,“月月说,她想第一个看到这枚戒指。”

    闻之宴摸摸她的头。

    关睿重新过了一遍晚上的流程,而后把ad递到闻之宴手里,“您看一眼晚上大致按照这个流程走。”

    闻之宴接过来,从上到下扫一眼。

    “没问题。”

    他转头对方慈说,“先送你回家,你试试礼服,我要去趟老宅,有些细节要现场看一下。”

    “好。”

    “晚上七点,我回来接你。”

    “好。”

    她这会儿乖得不行,一幅静等大事发生的样儿。

    闻之宴不由地笑出声。

    迈巴赫驶入云霄路8号,在门廊前停下。

    闻之宴

    没下车,方慈临下来前,倾身越过来吻了吻他,那清透的总是散发着冷淡意味的眼眸,此刻却是专注的,底色带点羞赧,她轻声说,“闻之宴,晚上见。”

    他笑起来,说,“晚上见。”

    陈巧月本来在二楼客厅沙发里睡着,听到上楼的脚步声,立刻弹起来。

    “阿慈”

    方慈一手摘了毛线帽,笑说,“月月。”

    陈巧月急匆匆迎上来,直接拉住她的手,拿到近前儿细看,“我靠10克拉的粉钻。”

    据她所说,这枚戒指好像相当有名。

    方慈听她仔细讲述了一番,这戒指的来头、制作工艺等等。最后,她伸手比了个四,说,“保守说,估价四个亿。”

    方慈也吃惊,“这么贵”

    陈巧月叹道,“闻少啊闻少,财大气粗。”想到什么,“对了,宋家的股份,是不是还在你手里那十几个亿”

    方慈点头。

    那笔资产她没动过,还是一直委托在万先生那里。每年有分红到账,也是单独存在一个账户里,从未动用。

    陈巧月嚯了声,“那现在得翻了好几倍了吧。”

    “应该是,”方慈其实没太关注国内的财经新闻,但宋家毕竟也是换了家主,整个改头换面,不同以往了,“李佑贤管理,这些年宋家应该增值了不少。”

    话一出口,方慈立时察觉到不该提这个人名,正想换个话题,就听陈巧月冷笑一声,“这宋家,早该改姓李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那宋承业怎么也想不到吧,年轻时的风流韵事,留了个崽儿,倒是把家业都拱手让人了。李佑贤还挺狠。”

    “不是这样,”方慈道,“李佑贤跟我提过一嘴,宋承业本来就是打算把家业留给他的,他知道宋裕泽不成器。”末了,补了句,“你也知道,李佑贤不是那样的人。”

    “哦”陈巧月拖长尾音阴阳怪气,“这么看来,他们家是一脉相承的情种啊,家业还要留给初恋情人的崽儿。”

    方慈沉默着去看她的表情。

    戒了酒,她整个人气色好了许多,脸色一贯是冷着,显出一股娇蛮大小姐的刻薄劲儿,但若细看,那眉眼间,分明还有几分爱而不得的脆弱和恹恹。

    “月月,你想聊聊吗你俩的事儿”

    陈巧月嗤了声,转眼看她,眼神里满是讽刺,“我俩已经没事儿了,”摊摊手,“毫无瓜葛,清白得要命。”

    她转移话题,“不聊我了,你呢闻少那样的人,怎么求婚的单膝下跪了吗”

    方慈几分不好意思,点点头。

    陈巧月感叹,“难以想象,闻少那样的人竟然真的会下跪。”又问,“什么心情被求婚感觉好吗”

    “他求得很突然,”方慈循着她的话回忆那时的心情,“我当时完全是懵的,都答应了,戒指也戴上了,还是没有实感,整个人飘飘然,像在做梦。”

    “你哭了吗”

    陈巧月像是对这种事好奇得不得了。

    “哭了,”方慈道,“我也没想到,在那种时候,人处在巨大的情绪冲击之中,真的会先哭出来。”

    事实上,她哭得一塌糊涂,心脏都被充盈填满,只想更紧地抱他,更仔细地看他。

    “真好啊。为你们开心。”

    陈巧月由衷地叹道,“我也算是从头到尾目睹了你们这一场,现在想想,每一步都很好,分开的那几年,你完成了学业,闻少也把集团完全握在了自己手里,”说着,她眸光微动,“我其实最羡慕的,是即使分开,你们还是顾着彼此,闻少一年往返那么多趟,只为远远看你一会儿,更不提一直派两个人保护你安全了。而且,你其实也没有太为难他,刚回国不几天,就和好了。”

    “真好啊,”她又赞叹,眼睫低垂下来,笑得几分落寞,“这年头,有真心就已经很难得了,更难的是,你们对彼此的心意一直没变过,难以想象,闻少每年飞去看你,是什么心情,那么远远看着你,估计要心痛死了吧。”

    默了几秒,她抬起脸,挤出个苦涩的笑,“我也好想要这样的感情,分开的时候,即便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结果,还是一腔赤诚地彼此付出。”

    方慈握住她的手,认真地笃定地告诉她,“李佑贤也是这样的。他不是每次都去接你吗,是你为了不给他机会,刻意戒了酒。”

    陈巧月摇摇头,“不一样。他对我,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他的规则他的底线大过天,我小小一个陈巧月,一米六的个头,断断是捅不破他的天。”

    “不要妄自菲薄,这不是你。”

    “是啊,”陈巧月也感叹,“以前我那么风光,现在心态变成这样,还不全是拜他李佑贤所赐。所以,即便他以后说爱我,我也不会原谅他。”

    “如果真的爱我,”她像是梦呓一样,说,“又怎么会忍心眼睁睁看着我变成这个样子。”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陈巧月到底是没忍住,伏在方慈肩头痛哭了一场。

    听楼上的聊天声暂时止了,洪姐这才端了热饮上来,略一颔首,“少夫人,造型师已经在温室候着了,您看,什么时候让他们上来为您试一试礼服,做一下头发。”

    少少夫人

    方慈几乎瞳孔地震。陈巧月破涕为笑,打趣道,“这就改口啦。”

    “让他们上来吧。”

    两位女性造型师,负责妆发的是个活泼的小姑娘,负责介绍礼服是位中年人,从那自信从容的脸上就能看出,她必是个中翘楚。

    中年女人笑着道,“少夫人,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叫我梅姐,负责妆发这位是蓝蓝。”

    小姑娘点点头,补充道,“蓝天的蓝。”

    几人一起移步更衣间。

    梅姐介绍道,“咱们这次的造型,整体是雾霾蓝的色调,闻先生说是您喜欢的颜色,也比较衬您手上的粉钻,闻先生的袖扣用的是

    蓝宝石,您二位色彩是搭配的。”

    “礼服是闻先生亲自找的意大利的原创设计师手工制作的,露背吊带鱼尾拖地的款式,可以完美地展现您的身材曲线,通体内嵌了520颗钻石,不管是夜里还是灯光下,都能显出流光溢彩的效果。”

    方慈被安置在化妆镜前,蓝蓝捋着她的头发,对镜说道,“发型暂定的是松散的盘发,主打一个温婉持重。”

    方慈点点头,“好。”

    整个做造型的过程中,陈巧月窝在更衣间角落沙发里,一边玩手机,时不时抬头瞄她一眼,发出哇哦的赞叹声。

    临近末尾,洪姐进来通报说,方念念来了。

    把人请进来,看到方慈整体的造型,方念念也免不了一阵赞美。

    她说,“爸妈已经到闻家老宅了。”

    “好。”

    为这事儿,闻之宴特意跟她讨论过。他认为,过往种种暂且不提,方鸿和曲映秋毕竟是她父母,这种重要场合,还是理应出席,也是为着她的圆满。

    方慈没有反对。

    血缘关系摆在那儿,虽不能像正常一家人一样亲热,但总归不至于反目成仇。

    整体造型搭配完毕,也换上了礼服,这时才六点半。

    方慈极度紧张,心脏砰砰乱跳,她回卧室拿了烟,披上仿狐狸毛的皮草,说要一个人出去透透气。

    造型师蓝蓝夸张地行了个觐见公主的礼,说,“您请。”

    惹得一屋子人笑起来。

    方慈提着裙摆下楼,一个人走出玄关,来到门廊前。

    摁了两下打火机才成功摁出火苗,抽了一口,徐徐吐出烟雾,大概是烟劲儿太猛,一瞬间有点头晕。

    她一边肩膀斜斜靠着廊柱,眼望着前院那一片小森林,心跳声依旧隆隆。

    烟抽了半根,远远地就看到有车灯扫过来,沿着笔直的车道逐渐近了。

    迈巴赫62s在门廊前空地上停下,闻之宴打开后车门下来。

    他也已经换上了晚宴上的西装礼服,系着领结。

    高大的身材,就那样站在门廊台阶下,微仰下颌,望着她。

    门廊的光自她身后照过来,她身材的曲线一览无遗。

    流光溢彩,像是身披着银河。

    那松弛地靠着廊柱的剪影,美得让人不由屏息。

    闻之宴站在台阶下,伸出一手,另一手插兜,唇角眉梢都是笑意,叫她,“公主。”

    方慈站直了身体,望着他,又是幸福又是想哭。

    无数个记忆碎片在脑海里闪过初见时的、在夜店里岿然不动等着她去吻他的、风尘仆仆出现在伦敦寓所门口的

    那么多,与此刻重叠,他的稳定感,终于真正成为了她的归宿。

    她夹着烟的那只手,搭上他掌心,另一手提着裙摆步下台阶。

    闻之宴低眼看她,曲指抬起她下巴轻轻吻了吻那张唇。

    出发去订婚。

    洪姐开着车,载着方念念陈巧月,还有两位造型师,跟在迈巴赫62s后,一起驶向闻家老宅。

    闻家老宅主屋,整体做了粉蓝色调的装饰,彩带气球,点缀着鸢尾花,像童话里才有的旖旎梦境。

    大厅里灯火通明,衣香鬓影。

    香槟源源不断地被供应上来。

    所有参与宴会的客人都被收了手机,个个翘首期盼,小声议论着。

    “待会儿从哪里出来啊”

    “据说是楼梯上。”

    此话一出,附近的人都引颈往楼梯的方向望。

    楼梯扶手上都挂了彩带花朵装饰,台阶上也铺着红毯,确实像极了出场位置。

    “据说,订婚戒指是颗十克拉的粉钻,三四个亿呢。”

    “闻家在伦敦有一座收藏馆呢,偶尔还会对外免费开放展出,顶奢珠宝肯定是不缺。”

    “真让人羡慕,几年前,方家还上赶着跟宋家订婚呢,谁能想到,几年后竟是这光景儿。”

    “方家也起来啦,现在大小姐接手了家事,还有那叶家老三助阵,听说终于快要上市了。”

    几人聊着,偏头去寻叶骞北的影子。

    三三两两人群里,叶家老三正擎着酒杯,与人谈笑风生。

    “我还听说,叶老三也追过方家二小姐,跟闻少差点打了一架呢。”

    “可说呢。”

    人群的议论交谈,随着闻鹏厚的出现而平歇。

    作为酒会的主持人,老爷子拿着话筒,和蔼慈祥,“我代表闻家所有人,欢迎各位出席闻之宴和方慈的订婚酒会。”

    “我也算是从头开始,见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最早他们偷偷谈恋爱,我就知道了,”人群发出一片低低的笑声,“阿宴,我很早就看好他,眼看着他从二公子,变成继承人,再到现在顶天立地的闻家家主,是个可靠的男人。”

    “小慈,有修养有学识有性格,有百折不屈的韧劲儿,能够得到这样的孙媳妇儿,是整个闻家的幸运。”

    “多余的我就不说了,阿宴在婚礼上给我足足预留了五分钟时间,我留着到时候再长篇大论吧,”闻鹏厚笑说,拍了拍手,“请这对年轻人出场吧。”

    华丽的水晶吊灯,碎光铺陈。

    人们自动自发地站好,关睿陶寅骏站在集团高层那边,展成亦姜糖和叶骞北李佑贤一起,在好友那一堆,其余则是家族层面的世交亲友,以及生意伙伴们。

    陈巧月挽着齐润,站在世交亲友人群的边缘,她另一侧,隔着香槟长桌,则是李佑贤。

    闻家人和方家人都站在距离楼梯最近的地方,随着闻鹏厚话音落,所有人都一齐往楼梯的方向看。

    交响乐隐隐低鸣。

    那对年轻人,从楼梯上走下来。

    贵气迫人,漂亮得让人目眩神迷。

    身姿窈窕的方慈,头上戴着顶公主冠冕,扶着闻之宴的手,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下红毯。

    穿着西装系着领结的闻之宴,一直偏头看着她。

    被他看得受不住,方慈也抬眼去看他,目光对视胶着,化不开的浓情。

    客人们鼓掌欢呼。

    负责记录全程的摄像师一直将镜头对准了楼梯那对男女。

    虽然酒会全程保密进行,但后来还是流出了一小段影像。

    楼梯上,那身形高大的男人,与身穿吊带鱼尾长裙的女人对望着,彼此眼底都是笑意,步下台阶,闻之宴旁若无人地托住方慈侧脸,轻轻吻了吻她额头。

    而后,他说了句什么。

    根据口型,很轻易便可判断,那是,「我爱你」。

    八卦媒体特意将那对望的一帧当做了文章封面,大字一眼万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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