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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060
    秋千椅忽然被人推动了一下。

    纵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阮龄还是低呼了一声,迅速伸手抓住一旁的扶手。

    身后传来男人沉沉的笑声。

    秋千椅只是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又停了下来。

    阮龄转头,看向始作俑者。

    “叶景池。”她控诉,“你竟然吓我”

    叶景池的手还搭在椅背上,俯身看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不敢。”

    阮龄轻哼了一声“你哪里不敢我看你不仅很敢,还吓我吓得很开心。”

    说着她从秋千上站起来,怀疑地看他一眼“你不会是来报复我的吧”

    叶景池的声音透露出明显的愉悦“报复什么”

    阮龄振振有词“你肯定是偷听到我许的愿望了。”

    叶景池眉梢一动“哦偷听”

    “我还以为。”叶景池的唇角微勾,“你是故意许给我听的呢。”

    阮龄心虚了那么一秒,然后立刻又恢复了理直气壮“是又怎样”

    叶景池笑“我听到了,所以来帮你实现愿望。”

    阮龄扬眉“哪里实现了”

    “你说想要俊俏的美男子。”叶景池气定神闲道,“我不是刚好符合”

    阮龄没忍住笑了。

    “叶景池。”阮龄盯着男人看,“我发现,你的脸皮好像越来越厚了。”

    叶景池面不改色“可能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久了。”

    阮龄瞪眼“哪里久了这才两个月不到呢。”

    叶景池深深地看她一眼,指出事实“从我们结婚到现在,刚好三个月。”

    阮龄微微一怔。

    时隔多日,她又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叶景池的试探。

    阮龄甚至怀疑,叶景池或许真的已经猜到些什么了,毕竟她也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性格。

    但转念一想,这副身体就是属于原主的。

    叶景池再神通广大,也无非是查到婚后的一个月她忽然性情大变。

    想到这,阮龄不仅丝毫不慌,甚至还有心思倒打一耙“你还好意思说。新婚之后那一个月,你天天忙工作忙到半夜才回家。我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回来,和没结婚又有什么区别”

    闻言,叶景池的眸光骤然一深。

    阮龄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一时嘴快了。

    果然,叶景池看着她沉声开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阮龄迅速抢白,“结婚后的第一个月不算,所以是两个月。”

    叶景池的目光变得有些无奈,却还是顺着她说“好,那就两个月。”

    阮龄不想让男人再深究,干脆转移话题“对了,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还神秘兮兮地传什么纸条。”

    叶景池淡淡地说“我想你吃吃喝喝了这么久,到现在也该无聊了,于

    是叫你上来透透气。”

    dquo10”

    的话,她就不得不怀疑叶景池这样的情商,是怎么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了。

    不过今天是难得的节日,阮龄还是配合地作出失望的表情“就这样”

    叶景池不动声色道“还想荡秋千吗我帮你推。”

    阮龄想了想“好吧。”

    现在的温度正好,习习的凉风吹在身上也很舒服。

    她刚刚吃饱了饭,休息一下正好。

    叶景池的声音极为温柔“那你坐下。”

    阮龄理了一下裙子,坐在了秋千椅上。

    叶景池俯身在她身边,问“那我开始推了”

    男人靠近说话带来的温热气息,弄得阮龄耳朵痒痒的,身体也微微一颤。

    她的反应让叶景池低低地笑了起来,这下子那种酥麻的感觉更明显了。

    阮龄转过头瞪叶景池“你怎么这么磨蹭能不能快一点还有,不要离我这么近。”

    “好,好。”叶景池无奈地应道。

    男人终于站起身,开始帮她推起秋千来。

    秋千是木质的,中间的椅子被麻绳拴在秋千架上,荡起来的幅度不大,但很稳。

    正适合饭后不想做剧烈运动的时候,稍微地放松一下。

    阮龄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欣赏着眼前的风景。

    这里离市中心有些远,也没有什么五光十色的城市夜景。

    但也正因如此,抬头就能看到空旷的天幕。

    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什么云,一轮银白色的上弦月挂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月明星稀,甚是宜人。

    欣赏了一会儿月亮,身后又传来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

    “想不想闭上眼睛”

    阮龄的嘴角微微扬起“闭上眼睛,你就不怕我睡着了吗”

    摇晃了半天,她真的有一点点倦意了。

    叶景池低低地笑了一声“那我就只好和上次一样,抱你回家了。”

    阮龄当然记得男人口中的“上次”。

    那次是参加慈善晚宴,也是在市郊,结果她在回家的路上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她就被叶景池以公主抱的姿势搂在了怀里,最后还莫名其妙地霸占了叶景池的房间。

    阮龄没接话,只是说“好了,我已经闭眼了。”

    她猜,叶景池应该是要给她什么惊喜。

    或许是前几天他给她看的那几张图片里,其中的一枚戒指。

    安静了片刻,天空忽然传来了一声哨鸣。

    阮龄惊讶地睁开眼,刚好看到烟花炸开的那一瞬间。

    她的瞳孔微微地放大。

    阮龄其实看过很多次烟花表演。

    小时候过年的时候,长大后去主题乐园,还有其

    他各种场合

    只是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不用提前和人抢位置,也不用在周围人举起的手机中,艰难地寻觅一方属于自己的天空。

    这是第一次,只为她一个人绽放的烟花。

    阮龄的第一反应是,有钱真好啊。

    这样的烟花表演,花费肯定不会小,搞不好还要申请什么许可。

    刚开始看的时候,阮龄的脑袋被各种思绪充斥着。

    她先是想,这样放一次烟花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如果是她,就算花得起肯定也会舍不得。

    接着又想,没想到叶景池也会选择这么“土”

    的方式,她还以为他会不屑于这么大众的惊喜呢。

    不过很快,阮龄就没空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美是具有直击人心的力量的,足以让她抛下那些有的没的念头,沉浸其中。

    烟花的声响很大,噼里啪啦的动静也引起了别墅里其他宾客的注意。

    阮龄在露台看不太清,依稀看到像是有不少宾客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随着五光十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绽开,楼下也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阮龄坐在秋千上,唇角微微上扬,全心全意地欣赏着这场夜空中的盛大表演。

    忽然,阮龄眯了眯眼。

    绽开的烟花似乎是组成了一个形状,看着有些眼熟。

    只是太过短暂,阮龄还没来得及再仔细确认,烟花就已经消失了。

    她想去问叶景池,但下一秒,同样的形状再次出现在了夜空中。

    依稀能听到楼下一个大嗓门在惊呼“好像是鱼”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不过阮龄没空去分辨,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烟花吸引了。

    “是鱼灯”阮龄喃喃道。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这个形状她太熟悉了。

    工作室里的鱼灯是她亲手做的,修改了无数次的图案早已烂熟于心。

    烟花的配色和形状,完全和她花了大半天制作的鱼灯如出一辙。

    阮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感叹般地重复了一遍“是鱼灯。”

    叶景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她身后走到了旁边。

    他眼角带笑,语调平静又柔和“嗯,是鱼灯。”

    阮龄也笑了。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柔软。

    如果说这场烟花只是意外之喜,那么在认出鱼灯的那一瞬间,阮龄的心就是真真切切地被幸福感填满了。

    她和来参加这次宴会的所有宾客一起,见证了这场绚丽的花火。

    但其中的秘密,却只有她和身边人知道。

    这种隐秘的幸福感和满足感,几乎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而且,还有什么比花了大价钱,同时又用了心思的礼物更完美呢

    有那么一瞬间,阮龄甚至在想

    此时此刻,无论叶景池

    和她说些什么,她都会不假思索地答应。

    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

    但被巨大幸福包裹的感觉,确实会令人丧失理智,沉溺其中。

    阮龄几乎忘了,其实叶景池还从未明确地和她表明过心意。

    在鱼灯的形状又出现了几次之后,这场盛大的烟花秀,终于落下帷幕。

    夜空又重归平静。

    刚才,阮龄的目光一直舍不得从夜幕中离开。

    直到此时,她才看向身边的男人。

    叶景池早就已经在看她了。

    见她望过来,叶景池云淡风轻地开口“喜欢吗”

    dquo”

    在她看来,这个礼物比一枚她不喜欢的戒指要难忘多了。

    阮龄想,哪怕是很久之后因为各种原因,她和叶景池分开了。

    那她也永远不会忘记今天的烟花,还有“鱼灯”出现的那一瞬间,她既惊讶,又极度惊喜的心情。

    安静了片刻,阮龄还是没忍住问“那之前你给我看的那些戒指呢,就不送了吗”

    阮龄的本意,是想为难一下叶景池。

    毕竟叶景池问出“喜欢吗”这三个字时,神色就如同问她“吃没吃饭”一样平静。

    她的内心这么触动,他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阮龄有种自己输了的感觉。

    阮龄并不知道,她这副仿佛在打什么坏主意的灵动模样,同样让人心动。

    叶景池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沉声开口“没有戒指,不过”

    他顿了顿“你再闭一下眼睛。”

    阮龄扬起眉毛“为什么总不能再来一次烟花吧。”

    不过这么说着,她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等待惊喜的过程还是很令人享受的,她也乐于配合。

    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阮龄正觉得有些好奇,忽然一阵冰凉的触感落在了她的胸口。

    阮龄微微一颤。

    紧接着,叶景池的手指又来到了她的后脖颈。

    他指尖的触感略有些粗糙,在她的肌肤上引发了一连串的颤栗酥麻。

    阮龄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感受着男人的动作。

    她知道,他是在帮她戴项链。

    她只是随口为难他,却没想到除了那场烟花,叶景池居然真的还准备了别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叶景池的动作似乎是有些笨拙,过去了十几秒依旧没有什么进展。

    伴随着叶景池手部的动作,阮龄脑后的长发也跟着动来动去,让她觉得有些痒。

    阮龄忍不住出声提醒“你先把头发拨到前面呀,头发挡着怎么戴,还弄得我好痒。”

    话

    音刚落,

    在她脖颈处“作乱”的那双手一顿。

    叶景池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抱歉。”

    顿了顿,

    他又说“这是我第一次给人戴项链,没什么经验。”

    阮龄“”

    这让她还能说什么呢,怪他没有多给几个女孩送项链

    阮龄“没事,你继续吧。”

    叶景池一只手拉着项链不让它掉下去,另一只手轻柔地将她的长发拢起。

    单手不是那么地好操作,男人的手指又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她几次。

    阮龄的后颈皮肤有些敏感,被他弄得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动。

    她在心里默念,这可是叶景池送的项链,搞不好价值几百万。

    自己要是乱动导致项链掉下去摔碎了,那可就亏大了。

    如此,她才凭借着“意志力”,乖乖地坐着不动让叶景池操作。

    终于,阮龄的长发被分成了两部分,搭在了她的身前。

    她的脖颈纤长,洁白如玉的肌肤和乌黑的长发形成鲜明的对比,十分有视觉冲击力。

    叶景池的目光顿住,眼眸深邃无比。

    直到过了几秒,阮龄忍不住开口催他“你继续呀。”

    叶景池“嗯”了一声。

    终于,在长达一分多钟的“折磨”之后,项链戴好了。

    阮龄其实早就睁开了眼,不过此时她才敢低头去看。

    项链正好挂在她的锁骨处一圈,低头也不看不太清。

    叶景池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声音略微有些低哑地说“那边有镜子。”

    别墅的顶层露台平常也可以用来聚会,摆放着各种桌椅和器具。

    不过即便如此,户外桌上摆放着一个化妆镜,还是有点突兀。

    阮龄看叶景池一眼“你这是早有预谋”

    叶景池笑而不语。

    阮龄也不再问,站起身走到镜子前坐下。

    叶景池按下旁边落地灯的开关,灯光一瞬间有些晃眼。

    阮龄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刚刚花费了叶景池一分多钟才戴上的项链,究竟是什么样子。

    她的目光微微一凝。

    脖颈上的重量不轻,所以阮龄一早就预料到,这条项链的挂坠不会小。

    但她还是没想到,这条项链竟然是由一串的海蓝宝石和钻石组成的。

    每颗海蓝宝石都被切割成了水滴的形状,如同泪滴般纯净莹润。

    宝石之间镶嵌着小一些的钻石,让整串项链看起来更加的熠熠生辉。

    阮龄默数了一下,喃喃道“十三颗”。

    叶景池在一旁温声补充“是十四颗,后面还有一颗。”

    阮龄眨了眨眼,伸手在摸了摸脖颈后面,果然还有一颗宝石,只不过比前面的那些略小一些。

    不知是否是巧合,今天是农历七月七日,而十四颗宝石,刚好是两个七加在一起。

    阮龄不由问“你之前给我看的图片里面,

    怎么没有这个”

    叶景池解释“这枚项链前几天刚从国外运来,

    原本是要在下个月的拍卖会上展出,我提前要了过来。”

    顿了顿,他又问“你喜欢吗”

    这一次,语气和之前相比,多了几分不确定。

    刚才看烟花的时候,阮龄满足的表情和亮晶晶的双眼,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在看到这枚项链之后,她只是定定地看了好久。

    叶景池难得地有些紧张。

    阮龄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今天她穿了一条白色的抹胸礼裙,还戴了钻石戒指和耳环,唯独没有戴项链。

    这枚项链刚好和她的礼裙相配,显眼却又不会喧宾夺主。

    甚至,还完美地符合了她之前提出的“要足够夸张”的标准。

    “喜欢。”阮龄缓缓地说,“我很喜欢。”

    叶景池就站在她的身后。

    阮龄没有转头,而是在化妆镜里和他对上了视线。

    叶景池的眼眸里,似乎有某种情绪在涌动。

    阮龄也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

    对视了片刻,通往露台的楼梯处忽然传来了响动。

    两人同时向楼梯口看去,叶景池更是拢起了眉心。

    他来之前和苏琴说好了,让管家安排好专人看着,确保中途不会有其他人过来打扰。

    在看清来人是谁之后,叶景池的表情变得更严肃了。

    来的正是苏家的管家本人。

    管家先是试探着观察了一下,确保两人没在“做什么”之后,走了过来。

    “非常抱歉。”管家满脸歉意,神态甚是恭敬,“打扰二位了,只是这件事稍微有些紧急。”

    叶景池的表情冷静,语气甚至还有些安抚的意味“没关系,你说。”

    他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苏琴是不会贸然让管家来打扰的。

    管家“是叶总您的儿子,叶栩似乎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看起来不太舒服。”

    闻言,叶景池的眉毛明显地蹙起,不过声线依旧平稳“只有叶栩一个人有反应吗具体表现是什么”

    “是的,只有叶栩一个人。”管家答,“他的脸上和脖子上出现了明显的红痕,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症状。不过苏总问他怎么了,他却一直说自己没事,还让苏总不要来叫你们。”

    叶景池的眉毛皱得更紧了。

    管家“这次宴会没有剧烈活动的环节,因此也没有安排医生待命。苏总看叶栩脸上的红肿有加重的趋势,有些担心,所以还是让我来通知二位一声。叶总您看用不用叫救护车,或者联系医生过来”

    叶景池沉声道“暂时不用,先带我们过去看看。”

    “好的。”管家点头,“您二位跟我来。”

    阮龄早已站起身,见状也跟着叶景池和管家一起下

    楼。

    叶景池不忘安抚地看了看阮龄“别担心,应该是花生过敏。叶栩知道自己过敏,所以只可能是误食,摄入量应当不会太多。”

    阮龄点点头。

    叶景池又问管家“别墅里有医药箱吗”

    管家“储藏室的医药柜里有一些常用药,您需要什么,我让人去找”

    叶景池稍稍沉吟了片刻,说“我亲自过去一趟吧。”

    应对过敏的药有好几种,同一种药的包装也不同,其他人不一定能快速分辨出来。

    叶景池看向阮龄“你先去看看小栩。别担心,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我马上就到。”

    阮龄答应“好。”

    叶栩已经被带到了三层的一个空房间,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看到阮龄和管家过来,叶栩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阮龄让管家先在门外等着,把门虚掩上,自己走到叶栩旁边坐下。

    少年的脸上有几道红痕,乍一看像是被人打了。

    凑近仔细看,才能分辨出其实是起了许多细小的红疹,连成了一道一道的。

    除了脸上,叶栩衬衫领口处露出的脖颈皮肤,也明显地发红了。

    见阮龄走过来,叶栩不自在地别过眼神。

    “我真的没事。”叶栩闷闷地说,“除了起了点疹子,没有什么不舒服。”

    他又看了一眼阮龄,有些生硬地开口“项链很好看。”

    阮龄“”

    她差点气笑了。

    都成这样子了,还强撑着不让人去叫她和叶景池,现在又试图转移话题。

    还好叶栩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正常的,不像是很虚弱的样子。

    阮龄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叶栩脸上的红疹,还是没舍得说重话。

    “叶栩。”阮龄尽量平静地开口,“你是不小心吃了花生吗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吃的吗吃了多少”

    她虽然不是医生,也不是很懂过敏怎么处理,但好歹有些常识。

    这个时候,应该先确认过敏源和摄入量。

    叶栩明显怔住了“你怎么知道我是”

    阮龄“你爸和我说的。”

    叶栩“”

    阮龄“你还没回答我呢。”

    叶栩抿了抿唇“我只吃了和你一起拿的那些东西,可能里面有花生,我没发现。”

    阮龄的眉心微蹙。

    她和叶栩是一起吃的晚餐,叶栩吃的那些菜她也都尝了。

    确实没有哪一道,看起来像是有花生的。

    阮龄思考了片刻,问“我走之后,食物有离开过你的视线吗”

    叶栩一愣。

    “你是怀疑”叶栩沉吟,“有人动了我的食物”

    阮龄“嗯。”

    叶栩回忆了一下“你去楼上之后,我去了一趟洗手间。”

    阮龄“回来之后,你又吃了什么”

    叶栩思索了片刻“吃了一些沙拉,还喝了几口汤。”

    阮龄“那些东西现在还在吗”

    叶栩点点头“应该还在。苏君若的妈妈看出我不舒服后,就让人把我没吃完的东西都单独收起来了。”

    阮龄松了口气。

    幸好有苏琴,如果都已经倒掉了,那就完全是死无对证了。

    “你先在这里等我。”阮龄说,“我去楼下看看。”

    她刚要起身,忽然被叶栩拉住了手腕。

    “我真的不是很严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叶栩垂眸,“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敏过,最后也没有怎么样。”

    阮龄看了看少年拉住自己手腕的手。

    叶栩的目光柔软,似乎是在让她不要走。

    阮龄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看着我儿子被人欺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