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春桃大早上的起来没看到胡宝珠差点吓死,她屋里屋外的找一圈,最后在赵宝丫房间找到了人。
做了一晚上噩梦的胡宝珠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小脸烧得通红,揪住小宝丫的袖子不肯放。昨晚上她那么害怕,谁都没有来救她,只有小宝丫在她身边。她现在对宝丫已经产生了一种安全依赖,坚信只要宝丫在,猫猫就不会来找她。
春桃也来不及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跑去主院通知夫人。胡夫人听说宝贝女儿高烧后,立刻让人去请林大夫,自己带着婢女匆匆的赶来。
看见女儿在赵宝丫的房间时,蹙眉喝问“宝珠怎么会到你房间来了,是不是你把病气过给她了”先前被拐卖回来就大病了一场,如今又高烧,人看着都瘦了。
胡夫人心疼坏了,伸手去抱她。
烧迷糊的胡宝珠像是看见什么洪水猛兽,小手用力推开她“走开,走开,猫猫走开,呜呜呜,宝丫快把猫猫赶走”
胡夫人蹙眉“什么猫猫”
赵宝丫奶声道“就是莲姨娘的猫猫呀,昨晚上猫猫来找宝珠姐姐了。宝珠姐姐好害怕,一直哭一直哭,躲到我房间里来了。”
她话一出,几个婢女的脸色都变了。
胡夫人呵斥“胡说八道什么那猫都死了”她声音渐小,喉咙像是被鬼掐住了。扭头问宝珠院子里的其他几个婢女“你们昨晚上没听见动静吗宝珠都跑出来了,你们都不知道”
几个婢女扑通一声跪下,惊慌磕头“夫人,我,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上特别困,睡下后就像死了一样,一睁开眼就天亮了。”
她们这样说,主屋的几个婢女心里也开始打鼓。她们好像也是这样,一倒下就睡着了,睁开眼就天亮了。
莫不是真有鬼怪作祟
一阵寒风从窗口吹入,激得胡夫人脖梗寒毛倒竖。她啪嗒甩了就近的婢女一个巴掌,骂道“贪睡还要找借口,谁给你们的胆子,看我今日不打死你们。”说着又要伸手。
眼看她要发作,昏沉的胡宝珠伸出小手,一把拽住她的衣摆“母亲,别打不能打人,不能干坏事,会被剁手、挖眼、钩掉舌头的,呜呜呜”
她小身体往外倾,胡夫人连忙坐过去抱住她,拍拍她的被“你听谁乱说的你是胡府的主子,打个下人怎么了”
胡宝珠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能打,以后都不能打。”她挣扎着想越过胡夫人往地下爬,“宝珠要起来,要去给猫猫烧纸,要给莲姨娘道歉。”
“儿啊,你这是魔障了吗”胡夫人极力抱住她。
胡宝珠本来就养得壮实,虽然发着烧,力气还是在的,一番折腾下来,她已然有点累。好在林大夫及时赶了来,把了脉开了方子,胡宝珠便沉沉睡去了。
只是睡着了也不肯离开赵宝丫的床,一有人抱她她就惊叫。
胡夫人无奈,只得让她继续在赵
宝丫的房间睡。嘱咐春桃看好女儿后,找来管家彻查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然而,管家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任何不妥,胡夫人咬牙“定然是莲姨娘那个贱人干的,不就是死了一只猫吗,就敢如此吓唬我儿了,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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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阴影是会伴随一辈子的,有时候直接的恐吓比刻板的说教更让人记忆深刻。
胡宝珠真是被吓怕了。
就像是赵宝丫,她现在还记得饿死时胃部抽痛的感觉,以至于她看见吃的就走不动道。
“宝珠姐姐不要害怕。”赵宝丫眨巴眼,很认真的说“只要你现在开始做好事,阎王爷会原谅你的。”
胡宝珠眼泪汪汪“做好事怎么做好事呀”她六年的人生里,好像没人跟她说过要怎么做好事。她生来就是掌上明珠,理所当然的觉得所有人都该服从她,捧着她,让着她,所有好东西都该是她的。
母亲也是这样告诉她的,父亲也事事娇惯她。
就是没人教她怎么做好事哦,不,好像有一个人,她祖母。三岁那年,她在树下捡到一只小鸟带回来养,祖母说她总算做了件好事,然后那只鸟就被她养死了。
后来,祖母就不喜欢她了。
她扒着赵宝丫的手不放,赵宝丫软糯糯道“你现在起来,去给猫猫道歉,去给莲姨娘道歉就是做好事呀。”
胡宝珠像是抓住最后救命的稻草,立马爬起了起来。不顾春桃的劝阻,拉着赵宝丫就往莲苑去。
两个小团子走得气喘吁吁,刚踏进莲苑就听见胡夫人的辱骂声。
树上一群麻雀看好戏似的叽叽喳喳,赵宝丫暗道不好,朝胡宝珠道“你母亲在做坏事,她在欺负莲姨娘。”
胡宝珠一听急了做坏事是要被挖眼、钩舌、下油锅的,她不要母亲这么惨
她松开赵宝丫的手冲了进去,在胡夫人要打莲姨娘巴掌前,伸出小手挡在了莲姨娘面前。高声劝阻“母亲,不能打,你不能做坏事”
胡夫人险险收住手“走开,母亲这是在帮你出气”
胡宝珠不让,她一定要阻止母亲做坏事。
“不用母亲帮我出气,先前是女儿不对,不该掐死雪团,不该把莲姨娘推进水里,都是女儿的错。”她扭头,看向跌坐在地的莲姨娘,双眼含泪,“姨娘,对不起,我错了。雪团对不起,我会给它烧纸的。”
满屋子里的人都错愕,这这这,真是那个恶劣的小霸王小小姐没被小鬼附身吧不然大白天的为什么会说自己错了
胡夫人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女儿莫不是烧糊涂了
她的女儿怎么能向个妾室低头
“宝珠”胡夫人高声喊,“你怎么
可能有错你是胡府的嫡女”
胡宝珠“母亲错了就是错了,嘴硬嘴巴会被缝起来的。”
她伸手比划,“这么长的针呢”
胡夫人简直窒息什么乱七八糟的。
之后的两日还有更让她窒息的,她呵斥下人,女儿说这样不对,喉咙会被灌水银。她掌掴婢女,女儿说手会给砍掉。她嫌弃午食难吃,女儿说不能浪费食物,否则会被投入恶鬼道
以往娇娇的贵女不挑食、不生气、没有威严,不会处罚下人了。还成天见的往偏远院子里礼佛的老太太那跑,学着老太太敲木鱼。
说是在赎罪,顺便给她一起把罪赎了。
她有什么罪
胡夫人在院子里打砸了一通,气得晚饭也用不下,觉得女儿简直是鬼迷心窍。
当着胡宝珠的面就开始哭诉“是谁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是谁在你小时候日夜守着你给你吃给你穿就是让你这样忤逆自己母亲的”她很慌,有种女儿脱离了自己掌控的感觉。
那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慰藉,是她的浮木,是她的桥梁,怎么能觉得她这个母亲不好呢
胡宝珠很不理解,歪头疑惑问“母亲从前不是说宝珠做什么、说什么都对吗做坏事要被挖眼,钩舌、下油锅,我是为母亲好,母亲怎么觉得我是在忤逆呢”
“而且,祖母还夸我了呢。”祖母常年礼佛,平日里瞧见她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如今都夸她了。
胡夫人愤愤不平道“你祖母能是什么好的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关心你半分,她清高,她了不起,我养的女儿她来离间有这个闲功夫怎么不见她教导教导自己儿子”要不是过年过节会出现,她还以为是个死的。
胡夫人骂得起劲,转头胡宝珠就把这话转述给老太太了。
从来不理世事的老太太当天就把她叫了去,问“你心中可是有怨气”
胡夫人憋屈,不说话。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我儿是对你有亏欠,但你再有气,也该好好教养辰哥儿和宝珠。如今她改好了,你不知鼓励她,还要撒泼、辱骂长辈,是为人父母,儿媳该做的事情吗”
胡夫人脸色冷淡,讽刺道“老太太为人父母倒是尽善尽美,当年去我家提亲时也没说老爷不行啊”
“放肆”老太太手里的龙头杖敲得砰砰响“两个娃儿还在这儿呢,你胡说八道什么”说着担忧的看向佛堂里的胡宝珠和赵宝丫。
“沉香,把两个孩子带出去。”
伺候老太太的沉香姑姑立刻过来把两个孩子带了出去。
蹲在门口丢石子玩的胡宝珠疑惑问“宝丫妹妹,我爹什么不行呀”
赵宝丫也不理解,挠挠头道“等你母亲走了,我们去问问你祖母吧。”
胡宝珠点头,然后她母亲气冲冲走出来的时候,把她也带走了。边走边嘱咐道“往后莫要来祖母这里了,宝珠以后都跟着母亲。”
胡宝珠哪个急啊
她爹到底什么不行啊
佛堂里传来瓷器碎烈的声音,沉香姑姑赶紧跑了进去。在关门的一瞬间,蓝白猫也跟着冲了进去。
佛堂里老太太跌坐在藤椅里大口喘着起,一副随时要厥过去的感觉,显然被气得不轻。
沉香姑姑连忙上前给她顺气,蹙眉道“夫人太不像话,怎么能如此辱骂您,奴婢一定要告知老爷。”
老太太缓过劲儿来,摇头“罢了,本就是胡家对不起她”
沉香姑姑立马反驳“那也是老爷对不起她,当年您知道老爷有不举的毛病后给夫人的聘礼就格外的多。老爷为了不让夫人发现,让别人替他洞房这种丑事都做出来,事后还要您帮忙遮掩。”
“这事休要再提。”老太太连忙喝住她“我儿是行的,之后他们夫妻同房不是有了宝珠吗”
沉香气不过“要真行,夫人也不至于如此大的怨气了,连老夫人都骂。”宝珠那次绝对是意外,说不定老爷这辈子只硬了一次。
老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家和万事兴,这是莫要和我儿提起。”
佛堂里传来一声猫叫,老太太吓了一跳,惊问“哪来的猫”
沉香在佛堂里圈寻,疑惑摇头“没瞧见啊”她想起宝珠那丫头最近老念叨的话,脸色也白了白。
“老祖宗,这世上真的有因果报应这回事吗”
老太太捻动手上的佛珠“当然有。”不然缘何她吃斋念佛半生
全是在替儿孙消灾减业。
咚咚的木鱼声从佛堂里传了出来,蓝白猫顺着门缝钻了出去,跳到赵宝丫手里喵喵叫个不停。
吃的满口瓜的赵宝丫嘴巴都张成了0形什么宝珠的大哥是她母亲和其他人生的还是宝珠的父亲准许的,因为她父亲不行宝珠又是她父亲和母亲生的
赵宝丫越理越糊涂不行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宝珠的父亲不能生她大哥能生她
她母亲和别人生孩子,她父亲不会生气吗当初二婶偷人,二叔可生气了,还动手打了二婶。
所以县令大人为什么要主动戴绿、帽子呀
她挠头怪不得阿爹不想她来,宝珠姐姐家里人的关系太乱了
赵宝丫抱着猫回去了,胡宝珠见到她回来很是高兴,连忙凑上去问“你后来听到什么不行了吗”
小宝丫纠结,挠了挠脑门,又挠了挠后脖子“我也不知道呀”
她努力复述“我就听到你祖母他们说,你大哥不是你的大哥不是不是。”小团子重新组织语言“你大哥是你大哥,但是你母亲和别人生的,你父亲也知道,你母亲不知道。你是你母亲和父亲生的”
胡宝珠都被她绕晕了,也跟着挠起头来“什么意思呀”
赵宝丫深吸一口气,总结道“你和你大哥同一个母亲,不同父亲,你母亲不知道,你父亲知道。”
胡宝珠瞪大眼,总算明白了“难怪父
亲不喜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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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更喜欢舅舅生的温表哥。
不过大哥也不怎么喜欢父亲母亲,对她也淡,偶有寄信也是给祖母的。
赵宝丫摇头“那我也不知道,你应该问你母亲呀。”
胡宝珠一想也是,等次日一早,和母亲一起用早膳时,她就当着一众婢女的面问了出来。捧着碗喝粥的赵宝丫险些没被呛死,宝珠姐姐怎么这么勇啊。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胡夫人的脸色,胡夫人眼神已经可以杀人了。把碗一搁,气冲冲就往书房去。
“母亲,母亲”胡宝珠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见她娘走了,连忙放下碗跟着跑了,赵宝丫拿起两个包子抱起猫猫也跟着跑。
一众伺候的婢女也连忙跟了上去。
等跑到书房外,赵宝丫一把拉住要往里面冲的胡宝珠,猫到窗户下蹲下,支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婢女不敢去拉她们,也不敢靠书房太近,只得远远的瞧着。
里面吵得不可开交,声音大得一众下人不想听都不行。
胡夫人骂道“你天残就算了,还要如此糟践我怕人说你不行,生出个儿子给别人看的是不是既然生了,又嫌弃他做什么”
胡县令委实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东窗事发,被人揭了短羞恼难堪“谁说本官不行不行宝珠从哪里来的”当初他只让人替了一回洞房,宝珠那次可没替。
这个女儿就是他行的最好证明。
胡夫人口不择言“你行你上啊,有种现在上”她气疯了“你行放着那么好看的几个姨娘不动你行自从宝珠出生后,你就没碰过我你行你整天搂着那些金子睡觉”
胡县令被逼得节节败退,一口气上来,甩手就是一巴掌。
屋子里彻底乱了,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喝声,打砸推搡的声音。
几个婢女和守门的小厮听得心惊胆战,没有人敢上前劝,都恨不能隐身或拔腿就跑。听了主家如此隐秘劲爆的事,能有什么好下场
落在最后比较机警的人已经悄悄出了院子,然后一路狂奔。
书房里吵了许久,胡宝珠都吓哭了,还是赵宝丫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最终,胡县令被砸破了脑袋,胡夫人跌在了地上,双手被瓷器割了好几道口子。后来,还是老太太听到风声赶了来,把两人劝住了。又让管家吩咐下去,今日的事不可乱传,否则一律发卖。
婢女小厮把打得头破血流的夫妻搀扶了下去,谁也没注意到趴在书房窗口的两个小孩儿。等人都走了,赵宝丫拉着红着眼睛的胡宝珠进了书房,书房里一地狼藉。
胡宝珠呜呜呜的哭“父亲母亲是因为我问的问题才打架的吗”她真不是故意要问的,就是好奇。
“我是不是又做坏事了”
赵宝丫挠头这个问题确实不该问。
“也不算坏事吧”
胡宝珠一点也没被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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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咚跳到书架上。架子上的一支笔被它压得翘了起来,原本安静的书架突然向两边打开,一道金灿灿的屋子出现在她们身后。
胡宝珠被闪瞎了眼,也忘记哭了,好奇的往里面走,小宝丫紧跟其后。
两个小团子一走进去都是哇的一声“是黄金屋耶”小宝丫眼睛里有星星,“师父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就是这个屋子吗”
整个密室全是黄金搭建的,连地面、天花板、墙壁都是金灿灿的。密室里面的桌子、小榻上,架子上也摆满了黄金还有古玩字画、玉器奇珍,看得人眼花缭乱。
赵宝丫捧着脸感叹“宝珠姐姐,你家好有钱啊,比马叔叔家还有钱”
胡宝珠也惊呆了“我也不知道我家这么有钱呀母亲刚刚说父亲抱着金子睡就是这些金子吗”小姑娘走到玉桌前,伸手去拿一粒粒的金锭。
妈呀,好重
胡宝珠都忘记她爹娘吵架的事了,兴奋的在黄金铸就的密室里东摸摸西摸摸。赵宝丫只看不摸,她沿着堆放玉器的小榻转了一圈,又绕到珊瑚架子上看,突然在一堆的珍珠玛瑙里瞧见一块银制的令牌。
那令牌中间雕刻着一朵梅花,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初在马叔叔的金矿场捡到过一块一模一样的。
现下还放在她阿爹的书房呢。
县令大人的书房里为什么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小团子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了,恰在此时,蓝白猫跳到了她身上,喵喵的叫了两声。她瞬间惊慌起来,朝还在摸来摸去的胡宝珠道“快走,你父亲来了。”说着她抱着猫猫就往密室外跑。
等跑出来,脚步声已经在门口了。
赵宝丫直觉有危险,想也没想就躲到了窗口垂着的帷幔后。胡宝珠急匆匆的跑出来,没看到赵宝丫倒是和去而复返的胡县令看了个眼对眼。
胡县令顶着一头渗血的纱布看她,又看看她身后大开的密室门,本就臭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环顾一圈后,尽量缓和语气问“宝珠,你怎么在这,就你一个人吗”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胡宝珠就是听出了山雨欲来的架势。
她突然有点害怕面前这个疼宠自己的父亲了。他打了母亲,说不定也会打她,要是知道赵宝丫也进去了,也一定会打赵宝丫的。
她眼睛躲闪,磕磕巴巴解释“我,我就是听见你和母亲吵架了,我害怕就我一个人。”
胡县令一想起自己的丑事都被一众下人听了去,如今女儿也听到了,脸上又臭了几分。即便心情再不好,也没有大意。他显然不信女儿一个人能打开机关,开始四下查看。眼看要查到窗户边上,胡宝珠突然惊叫,胡县令回头,就见女儿一脚踩在了白瓷碎片上,后脚跟流了一地的血。
他瞬间惊慌,转身抱起女儿,又顺手关了密室的门,匆匆出去了。边走还边交代道“今日看到密室的事莫要和任何人说,你祖母也不行,知道吗”
胡宝珠乖巧的点头,趴在她爹的肩头,朝身后的书房看。书房里,赵宝丫抱着猫从窗口跳了出来,然后一溜烟钻进了前面的竹林里,从狗洞钻了出去,抄小道往胡宝珠的住处跑。
在胡县令抱着受伤的胡宝珠到屋子时,她已经乖乖待在屋子里了。
胡县令上下打量她,问“方才你去哪里了大冷天的怎么还流了汗”
赵宝丫眨眨眼,刚要回答,躺在床上的胡宝珠突然插话问“父亲,不行是什么意思啊”
胡县令一时没转过弯来“什么不行”
小姑娘眼眸澄澈,充满了求知精神“他们说父亲不行,什么是不行啊为什么不行不能生大哥,能生我啊”她是真不理解。
这是什么死亡问话
蹲在地上帮她包扎脚掌的林大夫手抖,用力勒了一下纱布。胡宝珠吃痛惊叫,胡县令黑着脸看向他。
大冬天的,林大夫后背冷汗涔涔,险些厥过去完了完了,他听见了这么爆炸性的信息,会不会被灭口啊
但真的好好奇胡县令不行
胡县令家的大公子不是他生的
林大夫同问那小宝珠怎么又是他生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