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将顶在自己脑门上的钝刀移开,伸出一根手指“危险物品不能对准同事是侦探社的社规哦。”
下一秒,七海又将刀重新对准了他的脑门“先解释一下。”
此时,敞开的门外传来了走廊上一阵匆匆的脱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半晌,一个刚套上外套袖子的白发男子便蹒跚地出现在了门外。
“太宰先生”
看见屋内的景象,中岛敦失声惊呼,当即便直接冲了上来。
伴随着一道刺目的蓝光亮起,屋内的白炽灯瞬间便失了灵,黑暗笼罩额而下,更能清楚地看见那人上蓦然出现的变化。
几乎是在中岛敦扑上来的当即,七海的脚步一转,背过身,精准无误地挥刀朝着那只已经化为兽型的右手砍去。
触上的一瞬间,沉重的力道直接击打在了小臂最为脆弱的三七点,皮肤下的骨头应声断裂,而人虎也随着这股能传透全身的力量直接飞了出去,砸在了墙上。
所有的事情都好似是在一瞬间同时发生,等回过神后,中岛敦已经莫名其妙地嵌在墙体里了。
七海睨了一眼身后的男人正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原本熨帖的肩部布料在五指下出现了一道道细微的褶皱,他伸手将其挥开,重新转回身“你把我的衣服扯皱了。”
对面,太宰治的脸色已经不如先前那般好了,看着他的目光里隐含着审视的打量。
他当时已经解除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异能力,但只是用一把钝刀便能直接将一个成年男子挥出去,他原本的力量显然本就不容小觑。
“敦君,还好吗”太宰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七海,余光注意着中岛敦。
中岛敦从地上爬起来,异能力自带的治愈能力已经慢慢在复原他的骨头,但皮外的伤口依旧在隐隐作痛。
“我没事,太宰先生。”
顿了顿,审视的目光在七海和伊橘身上转了一圈“你们就是这次来的人吗为什么要把刀对着太宰先生”
外间三人对峙,里间的伊橘也缓缓站起身。
为防止地上的人趁他们不注意做些小动作,伊橘直接揪着他的后衣领,将人拖到了外间的角落,用杂物柜中的绳子将其和桌腿绑了起来。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后才走回到三人边上,朝面前这位中途突然出来的陌生男人颔首道“初次见面,我叫宫村伊橘。”
七海跟在伊橘的话头后“我叫七海建人。”
中岛敦在看到面前这个三分钟前才猛然把他胳膊打碎的男人朝自己鞠躬后,微颤地后撤了一步“请,请多指教我的名字是中,中岛敦”
“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了。”太宰治没有给他们过多相互熟识的时间,朝着地上的人颔首示意中岛敦,“你先把人带走,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不行,人现在还不能带走。”伊橘抬手制止了正要走过去的敦,“你们得先给我一个解释。”
太宰抱胸望着他。
“啊很简单,我只是想要印证一下对方是不是也能知道每次轮回的所有事情。”他指了指伊橘随手放在桌面上的那把钥匙,“挂着蓝色公仔钥匙的房间就是前几轮来的两位住过的地方,好巧不巧,被你拿到了。”
“上次的人应该是在第三天的晚上吧,被对方打成重伤了,在这个房间。”
伊橘“所以你给钥匙前就不能多嘱咐几句吗”
“有些事不好说得太明白的啦,万一被人家偷偷摸摸监听到了怎么办”太宰摆摆手,走到桌边的矮架子上,轻轻一抬手,随意地从上面的视野死角处摸下来了一个不明的黑色方块,“你看,这不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进来的监听器。”
而后意有所指地用脚尖抵了抵旁边瘫倒在地上的敌方男子“你说是吧”
这个高度和位置,明显是当时他在破窗而入的瞬间,借着碎玻璃的掩护扔到上边的。
“那看来他本身的目的应该就不是来杀我,是为了放这个监听器的吧。”如果对方也有前几次的记忆,还把上一任的玩家打成过重伤,极有可能也知道面对简单的杀人方式,他是完全死不了的。
“很难从他的嘴里问出东西。”如果是这类来前就没有做好活着回去打算的人。
太宰自信摆手“不会不会,你问不出来又不代表我问不出来,这种人我碰到的可就多了,还没有一个能什么都不说的。”顿了顿,扬声对着监听器内另一头的人道,“你们说是吧”
语毕,捻着方块的手指一个用力,监听器直接便被捏得稀碎。
“不用去侦探社了,直接把人带到随便一间空房间吧。”他对着中岛敦道,双手枕靠在脑后,疲惫地伸了伸懒腰,“我就知道今晚逃不了加班。”
仿佛直接忽略了还站在中间的伊橘和七海,潇洒的背影施施然便消失在了门外。
屋内,中岛敦略微紧张地朝二人鞠了一躬,大力出奇迹,抬手便直接连人带桌都搬了出去。
“太宰先生等等我”
屋外的二人已经走远,剩下伊橘和七海,打量着眼下这间一地碎屑和玻璃的屋子,显然是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住人了。
七海将被吹得猎猎作响的窗帘拉开,露出只剩了个空壳的窗户,扭过头寻求伊橘的意见“那个人看样子已经没有精力再来招待我们了,不介意的话你今天晚上可以去我的房间睡。”
伊橘正在将地上的碎玻璃扫到角落,闻言思索一瞬,随即点头“我觉得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