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许弯弯第一面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一个星期。但他经历的诡异事,简直可以出一本书了。
安室透动了动身子,约束衣捆得很紧,他就是头牛,可能也挣不脱它。
为了让他住院用约束衣把人捆住,这已经足够炸裂了,更炸裂的是,琴酒和许弯弯分别坐在病床的两侧,死盯着他,不眨眼,也不出声。
“你是不是有许多问题想问我们”许弯弯看着眼珠子提溜转的安室透,心里倒也理解。毕竟这个任务就连他们自己也觉得扯淡,更别说什么都不知道的安室透。
被封住了口的安室透眨了眨眼。
“可是我不能解开你,你心眼子太多了,我怕你想办法逃跑,所以你还是乖乖睡觉吧,明早我一准儿放了你。”
到底为什么啊安室透的眼神里透着疑惑。总不能是组织要攻入警察厅吧
看起来从许弯弯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了,安室透病急乱投医地看向琴酒。
然而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从来都不可一世,气焰嚣张的琴酒竟然直接转移了视线,垂眼看地。
“别看了,他救不了你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说出的话让他发毛。
“你就老老实实睡一觉,休息放松一下,不然他还是会捂你的。你知道的吧,被麻多了,脑子会不好使的。”
睡觉他睡了还能见明天的太阳吗从警7年,大小场面都见了不少的安室透表示,看不透,真心看不透。
然后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宾加。那个家伙,还活着的吧
“从这个人供出来的情况看,似乎他只是听高田勇义的命令行事,好像根本不知道。”许弯弯看着回传的供词,“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搞父死子继”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想想朗姆,他不就是这么个情况。
“那不行”虽然不知道这两父子情分如何,但是他要是上位了,不得对付他们几个
她打眼一看高田勇义就不是个好大夫,也不是个好人。
“在日本犯什么罪能判的特别重”许弯弯看向黑泽阵。
“别问我,我不知道。”黑泽阵扭头。开什么玩笑,问他一个恐怖分子犯什么罪重搞不搞笑。
“他要是烧房子能定叛国罪吗”停了一会儿,许弯弯悠悠地问。
黑泽阵一顿,盯着许弯弯“那样的话,组织可能更想招揽他了。”
真可惜,许弯弯悻悻低下头,准备再搜一下案例。
“你有话要说吗”察觉到本来安静听着他们说话的安室透开始乱动,许弯弯看向他。
安室透拼命眨眼,表达他想说话的意思。
“那说好啊,你不能喊。”许弯弯看着安室透,“你要是喊的话,我们会再麻倒你的。”
安室透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会喊叫。
“呼”嘴上的胶带被撕开,安室透吐了口气,“你说要我好好休息,却贴着我的嘴让我连口水都喝不上,不觉得有些本末倒置吗”
“不觉得,你要是听话的话,现在早睡着了,睡着了自然就不会觉得渴了。”许弯弯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影响。虽然,这事的确是他们办的不够地道。
“我能不能去一下洗手间”
“忍着。”
“”
是他大意了,以为许弯弯看起来年纪小就以为她好糊弄。
“那至少,稍微给我松一下绑。”安室透皱眉,“搞得我是什么狂躁病患一样。”
“不行。”
交涉失败。安室透沉默了一下,认命了。不过,他开始试图加入讨论。
“我听你们的意思,这整个事件的幕后者其实是元老格拉巴的儿子,而并不是他。但是,你似乎想推到格拉巴身上,借此除掉他。琴酒,我总结的没有错吧。”进入到状态,安室透习惯地露出挑衅的表情。
“噗”许弯弯捂嘴,见安室透看过来,摆摆手,“别管我,就是想起了点儿高兴的事。”
许弯弯之所以笑,是因为安室透现在缠得跟个毛虫一样,他对着黑泽阵说话的时候特像朝大乌鸦挑衅的食物。
“这可和我没什么关系。”黑泽阵也借机笑了笑,又控制住表情“不过是揣测上位者的心思,然后再去执行而已,格拉巴这几年过界了。”
“就算是这样。可是你试图一同处理掉可能被boss所欣赏的人,这件事没得反驳了吧”真没想到,琴酒竟然也有这样的心思,他还以为这个人无欲无求呢。
“你傻吗”倒是许弯弯先开口了,“好不容易下去个领导,你想让人再空降到你头上作威作福吗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二世祖。”
“”
“你辛辛苦苦地工作时为了什么不是升职加薪这个人要是空降下来我们这两天的活儿就白干了”
“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就是能不能别把恐怖组织形容成普通职场
“是吧所以你帮我想想,有什么罪是能让他进去,而且组织也不想接收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这家伙为了搞死手下才炸了那个酒馆的,被波及的不止你一个。还有好几个重伤、轻伤的。”
“我没有心理负担。”安室透看了眼琴酒道,“其实你根本不用这么烦恼,琴酒很清楚什么情况下组织不会吸纳某人,即使他再有才华。”
“他不愿意说啊。”许弯弯嘟囔。
他不愿意说你就不继续问了吗安室透不明白,许弯弯看起来也不是怕琴酒的样子,怎么在他那边就不那么强势且坚持了呢
“不能举报他就是爆炸案的凶手吗”这样的话是最快的吧
“不够稳妥,组织要想捞他挺简单的。”许弯弯否定道。
“这样的话,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方式。”安室透干脆挑明,“组织不会吸纳那些有二心的人,比较极端的一种就是卧底。”
“组织元老的儿子是卧底听起来有点儿励志啊。”许弯弯想了想,“那让他当哪国的卧底比较好棒子行不行”她这次问的是黑泽阵。
“随便,编的真一点儿就行了。”这样的话,不只是这个高田勇义,格拉巴也更能板上钉钉了。
哎他就这么一提,真的就采纳了吗安室透惊呆了,琴酒听不出来吗他刚才只是在借机嘲讽他啊
“我就说团队行动更能集思广益。”许弯弯友好的拍拍安室透,“干的漂亮,年轻人,等我当了大领导一定不会忘了提拔你”
可是你现在连代号都没有啊安室透心里直呵呵,然后升起了一阵悲凉。他被污染了,竟然跟琴酒这家伙同流合污,还为他出谋划策,甚至还被强行组队
他承受了生命之无法承受的痛。
把一个“无辜”之人搞成别国卧底的证据链还是比较复杂的。即使是许弯弯,也花了近乎一个晚上才完成。
这其中,包括他是怎么接触到国外的卧底,又怎么被说服加入。什么时候去过那边,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正式活动
为了佐证,她甚至真的挖出了两个棒子的卧底。
“大功告成”天色见白,限时任务的倒计时也已清零,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时许弯弯也完成了她的大活。
“你得上学去了。”黑泽阵看看表,现在回去正好还能吃个早饭。
“嗯。”许弯弯点头,打了个哈欠,开始帮安室透解约束衣。
“所以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绑着我啊”安室透活动了一下,“如果只是需要我的建议的话,直接问我就好了啊。”这又是把他迷晕,又是捆在床上的。老实讲,他很怀疑这两人的精神状态。
“别多想,就是让你好好休息。”许弯弯反驳。
可是我一夜没睡,还不能上厕所。说了也没用,安室透选择闭嘴,上厕所去了。
手机的震动声响起,这次是两人。
“boss精力不错啊,起的挺早的。”许弯弯看着抬头,点开了邮件。
“也可能是觉少。”黑泽阵吐槽了一句,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得回组织,许弯弯你自己去上学吧。”
“ku是什么酒”许弯弯抬头看搭档。
“嗯给你发代号了吗我看看。”黑泽阵抢过了手机,“许弯弯你破纪录了啊”
“我这是升职了加薪吗”
“库梅尔就是莳萝利口酒,莳萝你应该知道吧”
“土茴香呗。”许弯弯点头,“我们晚饭就吃茴香馅饺子吧”
“你就知道吃”黑泽阵叹气,凑到许弯弯耳边说了几句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许弯弯连连摆手。
“什么不可能”从洗手间出来的安室透疑惑地看着两人。
“我升职加薪了”许弯弯把手机面向安室透,给他看自己被发代号的邮件。
“哦,真是恭喜啊。”已经调整好状态的安室透笑了笑。看来,他果然应该和许弯弯搞好关系。
“波本,你送我回家吧,正好去拿你的金条。”许弯弯又把一个u盘塞到他手上,“这是卧底的证据,你路子广,想想办法把这个举报上去。”
安室透愣住了,看着手里的u盘五味杂陈。他一个公安,要用恐怖分子的身份举报假卧底。也不对,其中有两个真的。
总之,他现在心情很复杂。
“对了,不知道举报有没有奖金,有的话你要拿回来哦,我们三个分,这次不带宾加。”
安室透的心情更复杂了。
直到把许弯弯送回家,又再送到学校,安室透仍不知要怎么评价许弯弯这个人。
看着走在学生间打着招呼的女孩,明明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