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之一，指的便是魏尔伦；至于其他”谷崎直美说着，不禁将目光转向了那位没怎么发过言，坐在魏尔伦身旁的男人。

    男人穿着毛茸茸的防寒外套，脖子上缠着厚厚的围巾，头上戴着兔毛耳罩，有着长长的黑发和阴郁的眼神。

    阿蒂尔兰波。

    他是把魏尔伦从研究院救下来的人，是他的搭档，也是被他背叛的人。

    现在他叫兰堂，是人形异能体。

    比起大闹过政府监狱的魏尔伦，兰堂在横滨的存在感几乎为零，因为他一直隐藏在暗处，未曾示人，一直以幽灵般的鬼魅形象跟随在魏尔伦身边，而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被杀死了。

    在来到观影空间前，相当一部分人甚至没有意识到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即使是内部，也不是很清楚兰堂的底细和长相。即使有名侦探乱步先生所在的武侦，也仅仅知道魏尔伦身边有一个同样强大神秘的异能者，对其长相名字以及异能力通通都是猜测。

    兰堂的前身是法国超越者兰波，与已被判定叛逃的魏尔伦有所不同，兰波即使在去世时，也以法国异能者的身份离世。虽然他在死之前对自己使用了异能，让自己变成人形特异点，按理说不属于任何国度，但因为其身份和实力的特殊性，他只要一出现势必会吸引法国注意，引发后续的一系列争端。

    异能体兰堂不想被动陷入争端，趋使兰波成为异能体的原因是搭档魏尔伦，这临死前的执念构成了兰堂的核心。新生的异能体在国家和搭档之间选择了后者，没有回到法国。但曾经身为兰波的记忆让他对祖国依旧怀抱善意，兰堂既不想与法国为敌也不想给搭档带来麻烦，所以他选择隐藏自己，而他的异能力能够制造亚空间，是最好的隐藏踪迹的能力。

    若不是书突然把他拉入空间，他的存在应该依旧是的内部机密，是只有首领和其心腹才知道的秘密武器。

    “应该不止。”国木田以一副严肃的表情扫视了一眼，保持着冷静，“他想引出来的恐怕是n。”

    “n”确实没想到这一点的几人一愣，用充满疑惑的目光看着国木田。

    “怎么看出来的”

    “看地势和环境，你们没发现这个地方很熟悉吗”国木田推了推眼镜，眼镜镜片倒映出一道冰冷华光。

    听到国木田的话，众人开始认真观察画面中的地势和环境，发现这个地方确实似曾相识。

    那里是郊外的山中腹地，从画面中只能看到一片寂静的黑色林地，树丛都没入了黑暗之中，能看到的只有蜿蜒曲折的乡村山路和远处若隐若现的铁路轨道。

    “这里是主世界伏击魏尔伦的地方，魏尔伦在这里化身为魔兽吉格，同样，这里距离n所在的地下研究室并不是很远。”国木田说，“我不认为这是巧合。”

    国木田判断出来的原因很简单。

    横滨作为一个人口众多的国际港口都市，城市化发展迅速，森林覆盖率相对较低。而满足银幕上设定条件的森林更是少之又少，这使得主世界将伏击魏尔伦的地点选择在这里，n所在的地下研究室也分布在这一带。

    “所以太宰这个计划就是，利用亚当和中也引出魏尔伦，然后用魏尔伦引出兰堂先生和一直藏在暗处的n啊。”阿呆鸟想明白了这个事情的逻辑。

    钢琴师若有所思地补充道，“让n和魏尔伦互相残杀，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恐怕这就是他的计划吧。”

    “可是n赢不了魏尔伦吧。”

    “这只是大方向的猜测，太宰肯定有其他的手段，只是目前我没看出来。”钢琴师回答道。

    换做是他，他不认为自己能这么快想出来同时利用魏尔伦和n 的办法。

    就算是对太宰治本人意见非常大的国木田，也不得不承认太宰的智慧无可挑剔，短短时间就制定出了这样堪称精密的布局。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中也气得发抖，他紧握的手指颤抖着，如同被愤怒的能量撕裂的叶子。

    站在中也身边的亚当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缓解他的愤怒。

    “冷静一点，中也先生，您就算把喉咙喊哑，太宰先生也是听不到的。”

    “我知道，可是真的很令人火大”

    亚当轻声安抚道，“火气大的话，需要再来一杯水吗是冰镇过的，能更快降低体温。”

    “不是我算了。”

    中也他摆摆手，放弃对一个机器人解释火气大和体温上升没有必然联系，余光瞥见站得笔直的机械警察，某个念头一闪而过。

    “等等，你不是驾驶员吗”

    中也有些惊诧地看着擅自远离岗位，凑到他旁边的机器人，又扭过头看向玻璃窗外，确保整架飞机仍然处于平稳飞行中，没有坠毁的危险。

    “本机入侵了这架直升机的控制程序，不需要手动操作也能驾驶。”亚当回答。

    “哦哦，那真厉害。”中也称赞道。

    “多谢夸奖。”亚当对中也的话表示了肯定，“驾驶直升机并执行任务的飞行员需要具备出色的飞行技术和丰富的经验。他们必须熟悉直升机的操纵系统，并能够准确地控制航向、姿态和高度，同时还需要具备优秀的判断力和灵活应变的能力。尽管如此，由于各种问题导致未能及时返航的飞行事故经常发生。如果我们用更先进的机器人来取代人类，将会极大地减少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毕竟在这些方面，机器人比人类更具优势。”

    “你真的很喜欢喜欢宣扬机器优于人类那一套啊。”

    亚当摇摇头，说，“本机只是在阐述事实，在这些方面，机器探员确实优于人类。”

    “现在什么时间”中也转换了话题。

    被迷晕气晕后，中也对时间就失去了概念，只能通过漆黑的夜空判断此刻的大致时间。

    “按照东京时间既东九区的时间计算，现在是二十点零四分二十五秒。”亚当报了一个很精确的数字。

    “魏尔伦还没出现是吧。”

    “根据太宰先生的判断，魏尔伦极有可能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区间内出现，因为我们所处的区域是一片茂密、人烟稀少的森林，最适合半路截杀。即使制造相当大的动静，也不容易被官方检测到，支援行动也会受到严重延迟，是最适合伏击也最适合撤退的地点。”

    “但是在此之前，您要来一块口香糖吗”

    亚当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从胸前抱着的纸袋内取出口香糖递给中也。纸袋内装着巧克力、硬糖果和五颜六色的小熊饼干。这些都是他提前给他接下来的搭档中也的食物。

    就像机器人的活动离不开充电一样，人类的活动也离不开糖分。最重要的是，摄取糖分会提升人类的幸福感。

    连搭档的幸福度都能关心到。亚当沾沾自喜。本机真是个非常优秀的探员，比区区人类要优秀得多。

    至于口香糖。亚当在经过一家小卖部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了不起的主意。要想让大脑有效的摄取糖分也就是葡萄糖那只要直接口服白砂糖就行了，这样效率更高。于是他便在小卖部购买了用塑料袋装好的砂糖。但是在买完砂糖后，亚当看见旁边的一名顾客购买了一个超出他知识范畴的物品口香糖。

    亚当的教育模组在侦查方面的情报非常完善，但这种专业知识以外的内容还十分匮乏。为了弥补知识漏洞，亚当当机立断购买了该商品。在中也醒来之前，他已经吃光了三块口香糖。

    一个容器内共有八块板状的口香糖，口香糖唯一的缺点就是，每份商品里的量太少了，按照这个吃法，很快就会被亚当吃完。于是亚当停止进食这神奇的食物，一直等到中也醒来。

    他作这一举动的初衷是想让中也在迎战魏尔伦之前稍微进食，好减轻压力。

    中也看了眼口香糖，又看了眼亚当，再看了眼口香糖，然后用带着困惑的神情说了句，“不要。”

    “真遗憾，那我吃了。”亚当剥开包装纸把口香糖扔进口中，嚼了几下然后吞下去。

    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吃口香糖，第一次见到机器人吃口香糖，中也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亚当。

    “除了口香糖，本机还给您准备了巧克力、饼干和硬糖果，中也先生要什么”

    说着，亚当又取出一块口香糖，嚼了嚼咽下去。

    中也看着亚当，发出轻轻的一声“呜嗯”。

    眼睁睁看着有人将口香糖吞下肚子的刺激，即使明知对方不是人类，但因为其与人类过于相似的外表很容易把他看做同类，即亲眼看见人类吞下口香糖，中也感觉有些胃疼。

    “您身体不舒服吗”

    亚当又吞了一块口香糖。

    “不，我没事。”

    眼看着亚当又要吞食第四块口香糖，不想再一次看到机器人生吞口香糖的场面，中也赶忙上手从亚当手里抢走一块口香糖，扔进嘴里。

    “口香糖是这么吃的。”

    中也一边说，一边咀嚼口香糖，然后吹了一口气。口香糖在他的嘴巴前面变成了一个圆气球。

    亚当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

    原来它是这么吃的啊

    “口香糖是一种很神奇的糖果。”提及自己最喜欢的糖果，亚当有些兴奋地为大家科普，“它不仅味道美味，而且还有很多其他的妙用。比如说，嚼口香糖可以帮助缓解压力和焦虑，还可以促进口腔的健康。最棒的是能让你在嘴巴里自己吹出一串串漂亮的气泡。”

    “亚当先生也能尝到口香糖的味道吗”敦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亚当，实在是对这一点很好奇。

    “当然。”亚当点头应道，“口香糖的味道太美妙了。”

    实际上，亚当尝不出任何味道。

    食物进了他的身体里，只会被分解成一个个冰冷的数据，亚当知道一个苹果含有多少糖分，知道它能转换成多少能量，知道苹果是甜的，却无法正确说出甜是什么味道。不过亚当认为，自己既然能分辨出来食物是甜的还是酸的，自己当然尝到了那个滋味。

    亚当最开始没有分辨酸甜苦辣咸的能力，他是作为战斗侦察型机器人诞生的，当然不会加装这些没必要的东西。但是后面雪莱博士为他加装了对应的子程序。

    “本机第一次见到口香糖，是从中也大人寄给我的零食中发现的。”

    亚当讲述起了初次认识这种糖果的回忆。

    “我吗”中也也有点好奇了。

    “我们认识的第一年，圣诞节的时候，中也大人给本机送了很多零食。”亚当解释说。

    啊，是那个时候。

    中也想起了这件事。

    那是八年前很普通的一天，中也再次被太宰气的摔门而出，走到大街上看到商铺到处都挂着庆祝圣诞节到来的装饰才意识到马上就是圣诞节了。

    圣诞节啊。十六岁的中也有些恍惚。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和太宰在出任务，还是等到任务结束后看到道路两旁的灯饰才意识到圣诞节的到来。

    当时，刚完成任务的他又累又饿，浑身还沾满了敌人的血腥气味，只想赶快回宿舍洗漱，并安享美好的一觉。太宰也是一样疲惫不堪，身体的疲乏让他们即使想吵架也顾不上，罕见地保持着安静的状态。两人坐在汽车的后排，彼此挨着车窗，仿佛隔着十米的距离。

    车子行驶在夜晚的街道上，一切都显得安静而宁静。窗外的景色模糊而暗淡，只有道路的灯光点缀在黑暗中。

    途径一个公园的时候，突然，一束绚烂的光芒从天空中射下，照亮了整个地面。

    他和太宰被这束光束吸引，不约而同地将脸贴上了车窗玻璃。

    那是非常耀眼而美丽的光芒，它们变幻着各种色彩，像是跳动的火焰，又像是绚烂的烟花，瞬间将夜空点亮。红、黄、蓝的光辉交织，形成绮丽而神秘的图案，编织出一幅绝美的图画。

    坐在车内的人被这美丽的景象所震撼，无法自拔地凝视着窗外。

    “是灯光秀啊。”太宰瞬间明悟了那束光芒的由来。

    “灯光秀”

    “中也不知道吗圣诞节灯光秀。”太宰转过头看着中也。

    中也没有回答。

    圣诞节这个词中也并不陌生，因为这是羊的大家最期待的几个节日之一。在中也还不能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之前，羊的大家处境并不好，糖果、画笔都是奢侈品，是不敢奢望的东西。但是一旦碰上圣诞节或者新年这样重大的节日，就会有很多好心人在镭钵街分发小礼物，基本都是饼干或糖果，因为好心人很多，羊的大家也能分到不少糖果。

    过节日的那几天，是大家最期待的日子。受到羊的影响，中也对圣诞节的印象也变成了饼干糖果或者写着祝福的小卡片。

    可是灯光秀这几个词太陌生。

    中也没听过灯光秀，在镭钵街的大家也不会关注这些不能带来温饱的东西。

    太宰从中也的沉默中明白了答案，他压低了身体，让中也占据最佳的观看视角，然后低声解释道，“每年入冬后，日本热闹的景点如涩谷、六本木、表参道等地都会陆续开始点缀灯饰。这个传统源于银座经营舶来品的商店「明治屋」，从圣诞节前十天左右开始亮起的灯饰成为了当时人们热议的话题，此后每年的灯饰也越来越华丽，吸引人们蜂拥而至。华丽的灯饰带来了可观的客流，各地的商家也开始争相模仿，然后成为日本独特的圣诞习俗。也就是今天圣诞节灯光秀的由来。”

    “我还以为圣诞节都是糖果和饼干。”

    “当然不止”太宰低声嘟囔着，然后突然让司机停住，表示要看完这场灯光秀再走。

    中也没有反对，全身紧贴在车窗前，双眼注视着夜空中绚丽得仿佛梦境中才能存在的画面。

    那一天他们停了好久，中途太宰偷偷拍下了中也的照片，说要放在不服输的中也周刊上。等到他们最后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中也顾不上饥饿，直奔浴室洗去一身血污，疲累得只想赶快睡觉。

    当中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却一眼被不属于这个房间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那是一款很普通的草莓奶油海绵蛋糕，红色的草莓和白色的奶油就像圣诞老人和雪。

    “你生日”中也好奇地询问在场唯一和这样东西能挂上勾的人。

    “中也一点常识都没有，又不是只有生日那天才能吃蛋糕。”太宰不满地嘀咕着，“这是圣诞蛋糕。”

    又一个没听过的名词。

    太宰没等中也询问，自顾自解释道，“1910年的日本便开始通过宣传标语圣诞节吃蛋糕吧来庆祝圣诞节，不过当时蛋糕被认为是奢侈品，一般民众很难购买得起。直到大约1970年代，家家户户才逐渐形成吃圣诞蛋糕的习俗。”

    “你也会在意这些东西吗”中也有些不敢相信。他原以为太宰对这些毫无兴趣。

    “怎么可能中也难道以为这是我去买的吗”太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这是一名爱慕我的女性送给我的我怎么可能专门去买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我又没说是你买的。”

    中也当然知道不可能是太宰买的，他们一块回来的，就那么一会会，根本不可能跑去买一个蛋糕还能回来。而且这么晚了，蛋糕店早就关门了。

    太宰被噎住，露出很难看的表情。

    中也不想再计较这些，他现在困得要命，肚子也一直咕咕叫个不停，只希望能快点找点东西填肚子，然后休息。所以提醒太宰吃完记得收拾，就想要离开觅食。

    太宰却拉住了中也。他指着那个圣诞蛋糕，对中也说蛋糕太大了，自己吃不完。

    其实那个蛋糕并没有多大，六寸而已，但以太宰的食量可能还真吃不下。中也本就饥肠辘辘，眼前既然有现成的食物，也没多推辞，当即和太宰瓜分了那一个蛋糕。

    大概是饿的太久，食物变得特别美味，甜美的草莓汁液融入了每一层，与海绵蛋糕相互交融。一口咬下，满满的草莓香气在口腔中迸发开来，仿佛一股鲜果的海浪在味蕾间悄然荡漾。

    太宰小心翼翼的询问，“中也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啊要说什么”中也一脸困惑。

    太宰的表情变得欲言又止。

    那之后，中也继续沉浸在进食的快乐中，太宰的脸色却越来越差。终于，在中也吃完二块还想吃第三块蛋糕的时候，太宰大声喊道

    “中也你真的不知道要和我说什么吗”

    中也想了想，试探着说，“多谢款待”

    “中也你是笨蛋吧”太宰义愤填膺地说，“下次就要等到365天之后了，你确定不跟我说圣诞快乐”

    “噗”中原中也一口呛住，不可置信地看了太宰治一眼，然后，“哈哈哈哈哈”张扬的大笑声响彻室内。

    中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幸灾乐祸地看着太宰治，没想到太宰拐弯抹角地就是跟他说这件事。

    这么好的机会他可要好好嘲笑一番。

    可是中也没有。

    或许是蛋糕太鲜美，每一口都是一场甜蜜的邂逅，又或许那些灯光的美丽和绚烂超越了他们此前所见过的一切，中也心中沁满笑意，终究如太宰所愿。

    “圣诞快乐，太宰。”

    明明只是一年过去，却仿佛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迁。

    去年的圣诞节他和太宰还在分食一块蛋糕，今年的他们却越发疏远，曾经的默契与如今的疏离像平行线，始终无法交汇。那些默契与默默相伴的日子就像梦境，已悄然飘散，两个人不可避免的渐行渐远。

    步行在璀璨的灯光秀中，仿佛置身于童话故事中的奇幻世界，夸张、精致的橱窗装饰吸引了无数人驻足观赏，明明是这么热闹的场景，中也只感到孤独。

    他想找人倾诉，可是他刚跟太宰吵了一架，暂时不想看到他；旗会的大家身处国外，忙得焦头烂额；红叶大姐他不是很想让她担心算来算去，他身边竟然没什么人能说得上话。

    一个人逛也无不可，他去看了灯光秀，去吃了圣诞蛋糕。

    同样的圣诞节，同样的灯光秀，同样的草莓蛋糕，可是感觉竟然不同。

    中也只觉得好笑，他不明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要是太宰在他面前，他真的很想问他。

    那些属于我们的回忆怎么只有我记得。

    太宰没有来，来的是远在国外的亚当的消息。

    这个时间点很凑巧，中也急需发泄的情绪有了宣泄口。于是中也和他想象中的中二病小学生进行了一场专门针对太宰那个混蛋的吐槽。得知这个网友从来没有过过圣诞节，也从未收到过圣诞礼物的中也当即给亚当买了一大堆零食玩具，直接加急让快递公司空运了过去。

    因为以为对方是小学生，中也买的全是很受小朋友欢迎的零食玩具，几乎把整个货架的种类搬空，根本没注意到其中还有口香糖。

    “本机最初也以为口香糖是需要直接吞食的。”亚当又回忆起当年吃口香糖的一些事。

    他刚收到口香糖的时候完全不会吃，把它当做普通的糖果咀嚼着吞下去。这在某些人眼里就是很奇怪的事情，不管是一个机器人吃口香糖还是一个机器人有一个给他送口香糖的朋友，这在某些保守的人眼里简直就是异类。于是有人向雪莱博士提议将亚当数据清零，删除亚当体内没必要的功能，但雪莱博士听了反而对亚当和中也的友谊感兴趣，给亚当安装了味觉和嗅觉分辨系统，让亚当能像普通人类一样分辨酸甜苦辣。

    亚当用感叹的语气说道，“后来，雪莱博士提醒本机，本机才知道口香糖的正确吃法。不过用口香糖吹泡泡这件事的难度比想象中困难的多。”

    中也戏谑地望着亚当，问道“那现在你会吹泡泡了吗”

    “当然，本机非常擅长用口香糖吹泡泡。”亚当说着，拿出一盒口香糖，随手扔出两片放进嘴里咀嚼，紧接着，他吹了一个巨大而圆润的泡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