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受电击的痛苦并不如人类那般难以忍受，相反地，这种电流惩罚为机器人了能量的补充。亚当的核心面板没有受损，所以能量仓功能完备，能够将电能转化成自身所需要的能量。

    持续了约十分钟的电击结束后，亚当还有点意犹未尽。他试图呼唤外面的守卫，但很快他意识到这种方法行不通。因为这个房间采用了优质的隔音材料，并且墙壁采用了特殊真空设计，无论他在里面如何呼喊，声音都无法传递给外面的人。

    这样可不行。

    如果本机坐以待毙，任由时间流逝，本机不仅无法完成逮捕魏尔伦的任务，同时还无法保护好中也先生。这完全否定了本机存在的理由，否定了本机的价值。这样的发展是不可行的。

    亚当想到这样的结局，就觉得非常恐怖。

    亚当此前曾试图逃脱这个房间，然而失败了。这个房间不仅采用了高强度材料制造，同时还处于电磁屏蔽的状态，甚至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络。为了屏蔽电磁，房间的地板和天花板都是铁制的，非常厚，想打穿它们逃出去非常难。亚当尝试过用身体向出口的们撞去，可是，门纹丝未动。他将房间内的铁椅子扔了过去，也仅仅只是在门的表面留下了些许风霜。

    暴力突破不可取，于是为了完成任务，他决定破解这个研究所的程序，从而达到不声不响的越狱成就。

    就在他想要这么做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袭来。

    “你在做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这样说。

    声音是从亚当身后传来的，而这个空间内，除了他，剩下的那个人是

    亚当回过头，与那双琉璃般的鸢色眼眸对视。那双眸中没有初醒之时的朦胧和迷离，只有清晰清醒的神采。

    于是亚当得出了结论，太宰早就苏醒了。

    “太宰先生，您苏醒得太快了。”亚当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平稳而缓慢地说道，“本机分析过迷雾成分，基于药物的比例和您所摄入的剂量，按照正常情况下，您应该在一个小时后恢复意识。”

    “啊呀啊呀，那种事情无关紧要啦。”太宰展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不以为意地说道，“躺在那里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实在是太难受了，亚当先生请假装没看见吧。”

    “为什么”亚当不理解。

    他确定太宰吸入了迷药，正常情况下不应该这么快就醒来。

    “因为我提前在嘴里含了解毒药剂。”太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

    太宰先生提前将解毒胶囊含入口中，因为胶囊外壳采用明胶或植物淀粉制作，在消化液和唾液的作用下一般半小时自行融化。随着胶囊的外壳融化，解毒的药剂接触口腔，随后将药效输向全身，太宰先生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苏醒。

    那些俘虏我们的士兵犯了一个大错误，他们只搜查了俘虏身上的武器，却没有检查我们体内是否隐藏着什么异常物品。要是他们肯掰开俘虏的嘴巴看一眼，就不会让太宰先生得逞了。

    亚当明白了。

    “您是承认那些士兵的突然出现与您关系匪浅了吗”亚当的目光锁定在太宰身上，他眼也不眨地直勾勾地看着这个把他们全部设计弄来研究基地的少年。

    老实说，亚当非常不想和太宰打交道，因为他分析不出太宰的用意，即使用机器的高速运算和思维模拟，他也无法洞察这个少年的真正心思。

    “嗯不明显吗。”太宰反问。

    “非常明显。”亚当的态度大变，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太宰先生，因为您的原因，中也先生被不法分子抓捕，即将面临的是本机想象不到的危险处境。同时，逮捕到手的魏尔伦也失去踪影，本机的任务失败了。”

    “对此，您能解释一下吗。”

    太宰有些惊讶地看着亚当，似乎没想到亚当一个机器人竟然会有愤怒的情绪。

    亚当体内的仿情感模组自行运转，正处在活跃状态，用简单的话形容就是，亚当现在有生气的倾向。

    亚当与人类不同，因此可以无视仿情感模组发出的情绪指示，也可以将其割舍。但这次，亚当不想无视。

    “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协议。”亚当用机械般没有温度的冰冷目光看着太宰，冷冰冰地说，“本机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么从哪儿说起呢挺麻烦的呢。”

    太宰眼神深邃，透露出一种智慧和沉思，仿佛在思考着要怎么组织语言。

    亚当静静地等待着，准备听太宰的长篇大论。

    然后

    “当然是为了给中也找麻烦啦”太宰弯了弯嘴角，扬起雀跃的脸颊，兴高采烈地说，“呐呐，亚当先生不觉得看中也吃瘪是一件非常、非常开心的事情吗这样的盛景简直胜过百亿名画”

    听到太宰的回答，亚当眉头微微皱起。并没有预料到太宰的解释会是这样的，就算是敷衍，也显得太不走心了。

    看来无法从太宰先生这里得到答案。

    “本机明白了。”亚当点了点头，然后重新趴在透明的墙壁上，做出来一个让太宰匪夷所思的动作。

    亚当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亮起，散发出刺眼的光芒。为了使光束更加醒目，亚当选择了人类视觉中最显眼的颜色红色。于是，红色的灯光忽明忽暗，给这个寂静而空旷的空间增添了一丝恐怖的氛围。

    “你在做什么”太宰模仿亚当的动作，将自己的脸和身体贴在门，带着疑惑的表情询问突然启动了闪光灯的机械刑警。

    “本机在尝试呼唤守卫。”亚当头也没回地回应着这个问题的主人。

    “呼唤守卫”

    “是的，本机打算通过交涉的方式，告知本机的探员身份，让警卫将本机释放。”

    “交涉”这个词让太宰罕见的有了无语的情绪。

    “就算你去交涉，这个研究机构的负责人也不可能听你的，最大的可能是把你销毁，然后对外声明从未见过从欧洲来的探员。毕竟亚当先生你的任务一直是秘密进行的，就连日本政府都不知道你的到来，就算欧洲刑事警察机构想要启动调查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因为你的入境和魏尔伦一样，是不合理的。一旦被日本政府知道国土内被无声无息的派遣了欧洲的探员，很有可能演变成国际冲突。”

    “没错，这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亚当静静地听着，同时不忘点头确定，以表明太宰说的完全正确。

    “所以啊”太宰转过头看着亚当，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本机要向警卫兵举报。”亚当振振有词地说道，“通过举报太宰先生不知名的目的和行为，引起机构内部的怀疑，从而为本机打开一丝逃离这个地方的机会。”

    他的声音透露着坚定的决心，似乎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

    “向警卫举报”太宰惊讶地抬起眉毛，“你是说你要揭发我”

    亚当微微一笑，眼中的红光越发炽热“是的，太宰先生。”

    太宰的表情变得严肃而冷静“你觉得这样能阻止我吗”

    亚当坚定地回答“或许无法完全阻止，但这样可以引起更高层级的关注和介入，同时还能给与被带走的中也先生更多的自救时间。”

    “原来如此，是想用这种方法逼着我说明目的，否则就玉石俱焚。不愧是欧洲探员但是，仅仅如此就想要我妥协，未免太天真了”太宰的声音低沉，转过身正视亚当，“亚当先生”

    “请千万不要”没有任何征兆，太宰一改沉郁，拉住亚当仅剩的右手的胳膊，用闪亮的祈求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亚当。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做出如此截然不同的行为和表情人类真是奇怪的种族。

    突然被拉住，亚当只觉得惊悚。

    “请不要纠缠本机，太宰先生。”亚当义正言辞地说。

    “那你必须先答应我快答应快答应这么明目张胆的话，真的会引来人的啊”太宰不依不饶。

    “那您的目的及后续计划是”

    “唔嗯那个”太宰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

    亚当转头面向太宰，没有关闭探照灯的两个眼珠子直直地照在了太宰身上，霎时间整个房间被血一般的红色光芒填满，远远望去非常渗人。

    “啊呀”突然直面刺目的红色光线，太宰连忙用手捂住眼睛，对误以为他难受准备上前查看他状态的亚当宣布投降。

    “我会说的，我会说的现在，可以把灯先关了吗”

    “活该。”

    眼看太宰吃瘪，大部分在场的人都感到畅快。

    叫你当谜语人，叫你说话不说全，叫你神神秘秘的不肯坦白。遭报应了吧，真是可喜可贺。

    尤其是钢琴师，仿佛长久以来在太宰那里所受的怨气有了宣泄的渠道，对晃花了太宰眼睛的亚当比了个赞叹的大拇指。

    干得漂亮亚当

    亚当转了转眼珠子，纳罕地看着大家的表情。显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间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心脏在跳。

    声音很大，像是有人在耳畔敲响一面巨大的太鼓。

    他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周围的事物都变得模糊而不真实。他能听见微弱的声音，感受到微弱的触摸，但却无法准确辨认出具体的声音和触摸的来源。

    周围只有电梯运行的声音。电梯带着微弱的轰鸣声下降，不久后停止。门开了。

    中也潜藏的意识感知到自己在移动，然后走过了长长的走廊，被交给什么人。那些人在他耳边争执，可是他听不清具体的争执的内容。然后，皮肤上传来冰冷的金属触感，紧接着，剧烈的疼痛将神经唤醒，中也在这份切割血肉般的痛楚中缓缓地睁开了疲惫的眼睛。

    入目是一间宽敞的房间，广阔得就像一个工厂。这是一个空无一物的房间。没有桌椅，没有屏幕，没有装饰品，什么都没有。只有刻在墙上表示高度的刻度线。

    中也被吊在这个房间的墙壁上。

    他的双手手腕被上方的铁丝一圈圈缠住吊起，使他维持在双脚勉强可以着地的状态，无法倒下来。那根铁丝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粗刺，像野兽的尖牙一般刺入中也的手腕。

    他的上半身衣服被剥了下来，流过血的腹部暴露在外面，胸口和腹部正各插着一根巨大的桩子。

    桩子被锁链链接到天花板上，接收从那里流入的电流。

    这是哪里中也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

    “好久不见，中也。”中也听到了苏醒后的第一个声音。

    中也扭过头，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中也的目光变得僵硬，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张脸中也不可能认错。魏尔伦曾给他看过的那张照片，照片上拍摄的是某个地方的海岸。幼年的自己和穿着麻布和服的青年手牵手站在一起。或许是因为斜射下来的阳光太过刺眼，青年眯着眼睛，微笑着。

    而眼前的这个人，和照片上牵着自己的青年长得一模一样。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向中也微微一笑，“我是荒霸吐计划的负责人，n是军部给我准备的新名字，取自中原的首字母，我创造了你，也就是说”

    “我是你的父亲。”

    “他怎么敢他哪来的脸”

    听到荧幕上的人自称是中也的父亲，魏尔伦控制不住，杀气不要钱似的外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毫不留情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那股无形的威压将每个人都笼罩其中，令人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寒意。

    看着银幕上被研究所关押折磨的弟弟的惨状，魏尔伦对n的杀心到了极致。他后悔让n死得太早了，要是知道这个n敢这样对中也，他一定要亲自伺候他，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难怪、难怪太宰要亲自动手杀死他。

    “他也配称为父亲，怎么有父亲会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入研究所。”就算是与敌对的侦探社，也绝对不认可这样枉顾人伦的行为，非法人体实验，就该彻底消失

    “很好，呵呵好久没人能激起我的杀意了呢。”钢琴师的眸子里闪烁着寒光。

    “原来这就是n，可惜我们世界死得太早了。”森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但仔细看，他的眼底只有一片冰冷。

    这一刻，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杀伐果断、深不可测的首领。

    “他怎么敢自称是中也先生的父亲。”敦阴沉沉地看着n，幽暗的眸子散发出黄色的光芒。

    镜花什么话也没说，她的表情平淡得就像随时会融入空气中消失一般。只有那一只白皙的手上握着一把白色的短刀，锋利的刀尖闪烁着冷白色的金属光芒。

    “妾身也很想会一会这位荒霸吐计划的负责人先生呢。”尾崎红叶摩挲着手中鲜艳的牡丹色油纸伞，火红色眼瞳露出了凛然的杀意。油纸伞的伞柄内藏着一把耀眼银刃，她曾用此夺过不知多少敌人的性命，自然不在乎手下再多一个亡魂。

    n以一己之力调动了所在区域内全部人的心绪，这片区域充满着死亡的气息，仿佛黑夜中亡灵即将登场的诡异舞台。细微的声息都显得异常突兀，仿佛谁稍不留神就会被那肆虐的杀戮瞬间吞噬。稍一闪失，生命将犹如脆弱的玻璃，碎裂成无数碎片。

    “n是荒霸吐实验计划的负责人，也就是把我制造出来的人，自称是我的父亲也算不上出错。”对比其他人的情绪变化，当事人的情绪显得异常平和。所以语气显得十分冷静，自然比其他人更快地发现了疑点。

    “关键在于n这个名字，他说是取自中原这个姓氏的首字母，就说明中原中也这个名字不是他起的。那么”

    “那么，知道中原这个姓氏源自于谁，就能知道中也进入研究院之前的身份”阿呆鸟惊喜地接过了话茬，“也就是说，能确定中也的身份了。”

    “也许吧但是，应该是另一个中原中也的身份。”中也平静地说。

    毕竟，我不是人类。

    中也愣住了，目光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情绪。

    他的第一反应是荒谬。太荒谬了。

    就在不久之前，魏尔伦才自称是他的哥哥，紧接着现在，又有人上赶着做他的父亲。最近是流行什么认亲大会吗还是说成为他中原中也的亲戚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

    “啊，你好像不是很相信，那我们从哪里讲起呢”男人用手摩擦着下巴，显得有些苦恼。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外面的人沟通过了，也没想到竟然还要向你说明这些情况。你应该有无数的问题想问我吧不过我可以回答你的所有疑问，毕竟，这里也算你这趟旅途的终点”

    “自说自话真是够了。”中也打断了男人絮絮叨叨的自语，“既然你说你是荒霸吐计划的负责人，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从荒霸吐计划。”

    “果然要从这里讲起啊。”n 没有异议。

    “说到底，你觉得异能是什么呢”虽然是询问，但n并没有期望从中也那里获得答案。

    n用清爽的声音说，“除了人类之外的生命体，比如植物和猴子，都没有异能。一个人类天生拥有的异能只有一种；异能者死后他的异能也会消失；世界上不存在输出能力大到可以将地球瞬间烧毁的单一异能。换句话说，异能的输出是有极限的。”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中也不以为然地打断了他的话。

    “接下来才是有意思的地方。”n露出让人看不透的笑容，“异能的输出是有极限的，但军部想知道的是有没有办法能超越这个极限就结论而言，并非没有。其中一个办法就是利用异能的特异点。”

    “特异点”中也第一次听说有这个东西。

    如果亚当在场并且听到n所说的话的话，一定会非常惊讶。即使是在亚当诞生的英国，特异点也应该只有一小部分研究人员知道。

    “政府内部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很少。所谓的特异点，就是指多个异能现象互相干涉后，最终产生与这些异能都不一样的，更高级别的异能现象的事件。”n继续说，“而在这个特异点里，异能现象的输出是不存在极限的。凡事皆有可能，这种脱离常识的现象完全可以称作异能现象中的谬论。”

    接着，n向中也详细地说明了特异点的产生，以及什么是特异点。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让互相矛盾的两个异能碰撞在一起，比如让必定能欺骗目标和必定能看穿真相的异能相互碰撞。在大部分情况下，总会有一方异能获胜，但在极少数情况下，会出现不属于任何异能的全新现象。而这个，就是矛盾型特异点。

    “一般创造特异点需要两个以上的异能，但是这个世界上也有异能者仅凭一人就能创造出特异点。他可以不以其他人的异能为目标，而是让自己的异能发生逻辑冲突，从而引发特异点。”

    说到这里，n觉得亲眼看见更加容易接受事实。只见他走到一旁的操纵台，启动了某些程序，中也正对面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段录像的投影。

    那段录像中出现了一枚金黄色的硬币。

    硬币的表面是狐狸，背面是月亮。很美，却透着哀伤。

    有人正用手指摆弄着那枚硬币，手指看上去很稚嫩，可是手臂之外的部分都没有出境，所以不知道这是什么人。

    这个人像唱歌一样念道

    那被污浊了的悲伤

    没有希求不再祈望

    那被污浊了的悲伤

    倦怠之时幻想死亡

    画面切换了。拿着发光硬币的人出现在画面中央，是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的脸模糊不清，能看到的只有他所处的空间。那里大得出奇，四周围着混凝土，空无一物。

    硬币散发的光芒由白色渐渐变成危险的火红色，并且向四周扩散，逐渐占领整个镜头。

    画面又切换了。

    这次的影像背景是一间俯视大厅的观测室。观测室的其中一面墙壁是厚厚的树脂玻璃，能看到对面巨大的混凝土空间和硬币散发出的光芒。

    在墙壁的屏幕中，硬币释放的光芒进一步增强，微微照亮了正在对此进行观测的研究人员的脸。

    光芒开始像脉搏一样跳动起来。颜色变成火红色。再慢慢变成吞噬光芒的漆黑色。

    大厅的空间开始变化，地板带着噶嗒噶嗒的声音一点点剥落，被硬币吸了过去，但还没有碰到硬币，就在重力作用下碎裂，变成尘土大小，然后消失。

    最终，硬币中心的空间开始扭曲。空间瞬间收缩，整个房间都发生了扭曲，被吸向拿着硬币的人。

    闪光与冲击让画面发生剧烈的晃动，将巨大实验室与研究所隔开的树脂玻璃化作成百上千的碎片，一下子弹飞出去。研究人员们全部被冲到了空中。

    有人发出尖叫，然后画面转暗。

    “喂难不成那个空间是”中也的声音很僵硬，表情也像是石化了一般。

    他不会看错，画面中那个将实验室全部摧毁的黑色空洞，和魏尔伦开启了门后使用过的引力黑球一模一样。

    如果面前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魏尔伦使用的就是特异点，不，应该说魏尔伦本身就是特异点。

    似乎看穿了中也的心中所想，n顿了顿，肯定道，“你想的没错，保罗魏尔伦就是一个特异点。特殊的人形特异点。”

    “不仅仅是他，中也，你也是。”

    中也聆听着这个消息的每一个字，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微微张开，但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中也无法开口，也无法表达出内心的震撼与失落。只有那种无声的呐喊在他的眼眸中闪过，一股无法言表的悲伤从他的眼中透露出来。

    他一直怀疑自己不是人类，只是一个人造品。也早已做好了面对这个残酷事实的准备，可当真相真正摊开展现在眼前，他竟然也感到了恐惧。

    原来，我真的不是人类。

    我果然不是人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