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小庄站在床边办事,吴霜薄薄的背都被他两手捧着,想要把人家整个人给塞到自己嘴里似的贪婪。
行事正到了劲头上,外面院门就哐啷响了两声,是有人回来了。
现在天气还没到冷的时候,窗子都没封,透过薄薄的窗纸把外面院子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回来的是小庄他娘和妹妹小玲。
小玲一进门,就叫了一声“嫂子,你在呢嘛”
屋里没人答应,小玲说“奇怪,大门没锁啊,我还以为我嫂子回来了呢。”
小庄娘说“先回屋吧,看时候等会儿就该回来了。”
小玲说“那我去豆腐坊找他去。”
小庄娘骂道“你火烧火燎地急什么呢,还没到晚饭点儿呢,小霜难得去别人家串门,你就让他多待会儿,爱啥时候回啥时候回呗。”
小玲说“可娘你买这米粉蒸肉一会就凉了,刚出锅热乎的最香。”
小庄娘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去就去吧,到人家见了人要问好,别给你嫂子丢脸。”
“哎,”小玲欢快地答应了一声,就要走。
屋子里,吴霜听见婆婆和小姑提到自己时,就已经紧张了起来。
待到小玲说要出门去找自己时,更是急了,身体不由得缩紧,小庄这几天没弄了,激动都很,竟然没挺住。
没等完全完事,吴霜就急地狠狠推了他一把,小庄失神地踉跄着退了几步,颤巍巍地弄了一地。
吴霜顾不上他,连忙提了裤子,拢好衫子,就匆匆出了屋,还没忘记关好里屋门,出门去了院子。
他开门时,小玲都走到大门口了,见他出来了,就惊喜道“嫂子,原来你在家啊”
吴霜不自在地捋了捋乱了的发髻,恭恭敬敬叫了声“娘”,又冲小姑子道“我刚才睡着了。”
小玲不疑有他,高兴地拽着他胳膊,去隔壁屋吃粉蒸肉。
小庄娘在后面跟着,心里想笑。
刚才吴霜开门时,她分明看见小庄前两天出门时穿的袍子在盆子里泡着呢。
再看吴霜那样子,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只恨自己回来得太早,该在外面多逛逛的。
隔壁屋门响了一声开了,不大会儿又关上。
小庄听见院子里彻底没了动静,他还站在里屋原地,胸口剧烈的起伏渐渐平缓下来,但是他眼睛里的火还没消。
刚才那一下才匆忙了,反倒让他更食髓知味,渴望得紧。
现在已经在家了,就在床边上,可以胡思乱想了。
小庄闭了闭眼,又一次盼着天黑起来。
今天下午,小庄他娘和小玲去了镇上,买了些肉食回来,晚饭时,饭桌上比平日都丰盛,把小宏吃得满嘴流油。
小庄娘不时给吴霜和小庄夹菜,也给小宏和小玲夹,笑着道
“让你们天天说我偏向你哥嫂,今天拿肉堵住你们的嘴,使劲儿吃吧”
小宏光顾着吃,也不管他娘说了什么,小玲则笑得甜甜的,过去亲亲热热地抱了抱她娘,就给人哄都眉开眼笑的,又给她挑了大块的肉。
这两弟弟妹妹心里其实没什么不满,就是嘴上说说,逗闷子似的。他们都明白,这个家里哥哥是赚钱的主力,又刚娶了嫂子,对他和嫂子偏心是正常的。
以后他们也会有被偏心的时候,也没什么可不平衡的。
吃过晚饭,收拾好了,小庄带着吴霜和爹娘打了招呼,就回了自己屋。
进屋了,小庄一把抱住了吴霜小小的身体,手伸进衫子往下摸,果然还有点湿黏。
刚才吴霜跟他娘还有小玲去了隔壁,一直没机会回来换衣裳,就这么挺着了。
不知道为啥,这认知让小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竟不好意思起来。
他松开吴霜,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吴霜看着他,问“还要再来一次吗”
小庄扭过头,假装看炉火,说“在铺子里好几天,我想洗个澡。”
吴霜说“那还来吗”
小庄目光匆匆在吴霜脸上掠过,不敢直视人家,又咳了一声,说“洗澡时来,行吗”
吴霜相比之下就相当大方坦荡,点头道“好。”
小庄脸红着去捅着了炉子烧上水,吴霜把两人换洗衣裳都找了出来,之后也过来帮他烧火。
都准备好后,门都锁上了,屋子里弥漫了淡淡的水汽。
浴桶里,小庄把吴霜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水声响得哗哗的。
这夜深人静的,屋子里就像养了只春天的猫。
吴霜做这事时不像小庄那样,一向都很安静,只在很少的时候会哼一声。
但今晚,小庄跟头蛮牛一样弄他,吴霜再忍不住了,嗓子里的哼声就没断过。
小庄听了,更是难以自控。
他舒服的简直想死在里面了。
清言肚子里的孩子有五个月时,就鼓起来了。
早孕期的不舒服都过去了,天天吃喝睡觉都好,精力也好了许多,这让邱鹤年轻松了不少。
金豆觉得爹爹这个鼓起来的肚子实在很神奇,他常轻轻趴在爹爹的肚子上听,一听就听好一会儿。
清言问他在听什么,他就说在听妹妹说话。
清言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呢”
金豆特别肯定地拍胸脯,说“我知道,就是妹妹”
邱鹤年在一旁修金豆用过的摇篮,听见了,眼神里一直有笑意。
身体好了,清言就隔三差五地去一趟镇上香韵坊,偶尔也去县上的店里看看。
之前给他通风报信的货郎,现在经常到香韵坊进货,已经很熟了。
他看见清言又怀了身子,就抱拳恭喜。
见店里这会儿
人少,就跟他唠了一阵,说周艳良那当刽子手的父亲,前几个月喝酒喝死了。
这人虽然干的是上不了台面的活,但赚得其实不少。
于风堂死后,于清习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活干,家里没什么收入来源。
原本周艳良的父亲还能时不时给女儿周济一点,但现在人死了,家当又都归了周艳良的哥哥,她哥嫂是完全不想管她。
周艳良没办法,到底还是改嫁了。
她也没法求富贵了,只要能糊口穿暖就行。
这家男人是在富户家做仆役的,地位虽低,但那富户对他不错,相当依仗,所以还是比普通人家稍微强一些。
但这人抠得很,也精明得很,周艳良嫁过去时,也想过把家里的钱财握在手里,像之前一样,有了钱在这个家什么都说了算。
可这男的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碰钱,任她枕头风吹得呼呼的,也没用。劝多了,还要不耐烦地打人。
周艳良自是不敢再搞那一套了,老老实实地仰人家的鼻息生活。
每日洗衣做饭,手上再不像以前白白嫩嫩的,身上也鲜少有件像样的衣裳。舒服的日子是彻底没了。
她本打算嫁人后,拿家里钱照应着儿子。
但这下什么都拿不出来,连家里每天剩多少米,这男的都要每天出门时看一眼,记在脑子里。
于清习本就不满他娘改嫁,见他娘什么好处都不给自己,便更是恨上了他娘。
周艳良见儿子饭都快吃不上,急的不行。
恰好她男人干活的富户家有个世交,要招入赘的女婿。
这家小姐小时候从楼上摔下来过,是个站不起来的瘫子。
她虽还有个哥哥,但爹娘和哥哥都很宠爱她。
家里不敢把她嫁出去,怕她不良于行,会受婆家的欺负,就想招个上门女婿。
周艳良知道了,就给儿子牵了线。
于清习本来是不愿的,但相对于去干苦力活,或卖货而言,他觉得做上门女婿总还体面一点,而且那家人也愿意继续供他读书。
于是,最后还是同意了,前些日子就已经成亲,搬到那富户家里去了。
货郎跟清言说了这事没两天,清言就在县里街上,看见了于清习。
当时,他推着个木制的轮椅,从书肆里出来。
那轮椅做得精致,一看就是家里人用了心找木匠给专门做的。
只是做得再好,也没办法推过门槛,需要人把轮椅搬出来。
清言看见于清习脸色颇为不耐烦地,把那轮椅搬了出来。
然后一个女子单腿着地,扶着他手臂,跳过了门槛,坐到了那轮椅上。
于清习数落道“我说让你在家待着,省的出来耽误工夫,你偏要跟来,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那女子长相温婉清秀,听见于清习这话,也没生气,还是好声好气道“我在家里闷嘛,也想来书肆挑几本书看看。”
于清习不屑道“商人就是没有见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都不懂,以后有了孩子,绝不能交给你那爹娘带。”
清言眼看着那女子的眼圈渐渐红了,唇角紧抿着,看样子是想反驳什么,却硬是压住了,一声没吭。
于清习不耐烦地推了轮椅往街这边走,清言听见那女子语气讨好地道“你整日读书,心里肯定烦闷,下次我就不跟你出来了,你别气。”
“明年秋天你就要去考县试了,等你过了,再陪我出来走走。”
这话却触了于清习的逆鳞,他一下子横眉怒目起来,疾言厉色道“你也嘲笑我连县试都考不过吗你是个瘸子,我是个失败者,还有什么脸在外面溜达,就烂在那个全是铜臭味的家里”
于清习话还没说完,不经意抬头时,终于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清言,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