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
会听见吗
苗柠已经不知道了。
他恍恍惚惚的跟着郁礼的节奏走。
郁礼是一位唱作型歌手,他以后的路也要往这方面走。
他唱歌的时候声线很优雅很清冽。
但是和苗柠一起演奏时,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停在脑子恍惚的苗柠耳中格外动听。
“但是。”郁礼低笑着,“我更喜欢宝贝的声音,所以不要压着”
不要压着。
“宝贝可以说出来,想要什么。”
带着蛊惑般的味道。
苗柠喉咙滑动了一下,攀附着郁礼的肩,他的声音又软又甜,“要郁礼。”
“要郁礼做什么”郁礼问。
“郁礼”苗柠呼吸急促起来,他把郁礼抓得更紧了,脑子恍惚,“郁礼,帮我。”
“只是帮你而已吗”
坏心眼的队长慢慢地加着手指,“我觉得柠柠想要的不仅仅是如此。”
苗柠呜咽着,“郁礼,想”
他在郁礼耳边,啜泣着说出那个字。
郁礼的眸光陡然沉了下来,然后按着苗柠的肩道,“如你所愿。”
“柠柠要的,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给你。”
浴室里雾气腾腾,苗柠已经分不清自己身上的是水还是汗。
他的脑子空白且茫然,额发湿漉漉的。
身后的人握紧了他的手,声音沙哑,“柠柠,好爱你。”
外面的雨下得又大又急,好像所有的声音都被笼罩在浴室之中。
公寓的房间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最终温予诺戴上了耳机轻哼着某首歌的曲调。
庄季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咬牙切齿的,“可恶,这个时候听力倒是好得不得了。”
那道声音,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
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早上的天空却又晴朗起来。
今天得去排练。
庄季和温予诺两个人都反常的很沉默,让徐哥很不习惯。
徐哥看看苗柠又看看郁礼,他没忍住说,“你们两个,让你们收敛一些,队里不是只有你们两个人。”
郁礼垂着眼皮给苗柠喂完早餐,答应了一声。
“算了算了。”徐哥决定优雅一些,他说,“上车吧,柠柠怎么无精打采的”
苗柠嗓子有些不舒服,他含了片金嗓子趴在郁礼怀里,“嗯,可能是昨天晚上下雨着凉了。”
不过人鱼这样强悍的身体也会着凉吗
郁礼轻轻地捏着苗柠的后颈揉了揉,“能坚持吗”
“没问题。”苗柠含糊不清道,“不用担心。”
苗柠是不喜欢出活动,但是自己该做的工作还是会做好的。
“是不是昨天晚上
”郁礼有些懊悔。
“不是。”苗柠的脸蹭着郁礼的胸膛,“我怎么可能因为在水里就生病,你忘了我是什么了”
人鱼怎么可能因为在水里做那种事情感冒,说出去都会被取笑,所以当然不是因为那样。
郁礼轻轻揉了揉苗柠的脑袋,“睡一会儿”
苗柠嗯了声闭上眼睛。
他听见旁边的庄季哼笑一声和温予诺说郁礼虚伪。
温予诺没搭话,庄季冷笑道,“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心疼点人,今天倒是假惺惺地问是不是难受。”
苗柠“”
虽然,被发现也是正常的,但是这样说出来真的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地羞耻。
郁礼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你嫉妒,不用再说了。”
庄季忍不住又生气,“郁礼你是不是故意的”
郁礼淡淡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庄季“”
苗柠抓了一把郁礼,“别闹了,累。”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听得郁礼心疼。
郁礼轻声说,“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苗柠嗯了声。
苗柠眼睛一闭,车里就安静了下来。
徐哥精神状态良好,自从知道苗柠和郁礼两个人的关系后,他每天都在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这两个人不要谈恋爱吗
或者让粉丝知道他们没谈恋爱,这跟谈了有什么区别,柜门都锁不住的两个人。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想,算了,怎么样都行,在这个团解散以前别搞出那些可怕的事情出来就好。
这两人粉丝中不泛有极端唯粉,到时候真公开了怕是得出事想到这里,徐哥又看了一眼郁礼和苗柠,他有些伤眼地想,这两个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啊。
看起来倒是完全不在意,受伤的最终只有他罢了。
苗柠在车上睡了一觉又觉得自己可以了,排演的时候精神也不错,看起来没有那种无精打采的模样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了苗柠好几眼,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声提醒,“柠柠,脖子。”
“嗯”苗柠疑惑地看向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指了指脖子,“吻痕没遮住,露出来了。”
苗柠“”
他拉了一下衣服,“蚊子咬的。”
工作人员“”你别骗我,蚊子咬的那么大一个
“真的是蚊子咬的。”苗柠镇定自若,“最近天热。”
天是热的,蚊子也有的,但是脖子上那个
苗柠心道,最近不能再做那种事了。
他把水瓶放好,来到洗手间。
洗手间空无一人,苗柠拉了拉衣服看了一眼脖子,深色的吻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喃喃,“都怪郁礼。”
都怪郁礼,明明他都说够了的。
苗柠洗了手抬头才发现封司瑾站在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苗柠回过头,“封司瑾”
封司瑾嗯了声,往里走了一步,声音低哑,“你是不是和郁礼交往了谈恋爱了吗”
苗柠下意识后退一步,腰抵着冰凉的瓷砖,“还没有。”
“还没有的意思是已经差不多了。”封司瑾靠近苗柠,低下头来,“柠柠,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也是我先和你认识的,告白也是我先告白的。”
苗柠莫名有些紧张,他轻声说,“是,可是我”
“为什么是他”封司瑾问,“他有哪里不一样为什么是他”
苗柠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他哪里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他,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没有理由的。”
“你跟我说感情,你喜欢他吗你爱上他了吗”封司瑾绷紧了神经。
他可以接受苗柠和郁礼亲密,但是他独独不能接受苗柠喜欢上了郁礼。
喜欢他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如果苗柠对郁礼只是想要一个慰藉,他在苗柠这里还是有机会的。
苗柠迟疑了片刻,“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确很依赖他,我愿意信任他,我想是喜欢的。”
封司瑾闭了闭眼睛,笑了笑,“柠柠,昨天晚上你直播的时候我很想去你的公寓的。”
苗柠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我”
“但是我没有。”封司瑾低下头来看着苗柠,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因为怕你生气,怕你难过。”
“抱歉。”苗柠低下头没看封司瑾,“我当初”
封司瑾伸手把苗柠抱进怀里,他的声音很低,是他粉丝们最喜欢的音色,“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和我道歉做什么”
“我”
“让我抱一下好吗”封司瑾的声音很轻,“就抱一下。”
苗柠沉默了一会儿。
他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的本意不是想别人为他难过的。
更何况他也不是人类,对人类的感情没有那么敏感,就算是知道封司瑾喜欢他,他也不认为这样的喜欢有多么重要。
可是封司瑾看起来很难过。
苗柠试探性地伸出手拍了拍封司瑾的肩,他试探安慰封司瑾,“其实我没有什么可喜欢的,我也不是很好,我又懒脾气又不怎么样。而且你知道我也不是人类,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离开了人类的世界回到了大海里。”
封司瑾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却没笑,“你舍得离开郁礼回到大海”
他很清楚他这个弟弟的本质,如果苗柠真的回到大海,郁礼肯定是疯掉的。
老实说,这样一想他竟然还有些期待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想法。
苗柠摇了摇头,然后推了推封司瑾,“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现在也不确定自己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封司瑾克制地松开苗柠,他冲苗柠笑了一下说,“你如果
要离开他,我很乐意帮你。”
苗柠摸了摸耳朵小声说,我也不知道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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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是舍不得郁礼的,但是人鱼能一直待在人类的世界吗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封司瑾后退一步和苗柠拉开距离,然后笑了一下,“我先走了。”
苗柠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站在原地,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郁礼看见苗柠时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苗柠疑惑地嗯了声。
“我看见封司瑾出去了。”郁礼说,“我就想你一定在这里。”
苗柠摸了摸鼻子,“他好像有些难过。”
“这是正常的吧。”郁礼靠近苗柠,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轻声说,“毕竟他喜欢你。”
苗柠抬眸看着郁礼,“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你如果问我的话,我当然是回答喜欢。”郁礼低下头来,碰了一下苗柠的唇角,“你对我是特别的,柠柠没发现吗”
苗柠睫毛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我”
郁礼把隔间的门关上,低声说,“亲一下就知道喜不喜欢了。”
他好像患上了某种症状,一见到苗柠就想亲亲。
苗柠小声,“不可以亲,吻痕都被人发现了。”
“亲亲嘴。”郁礼声音更轻了,“轻轻亲亲,亲一下我们出去排练,他们还在等着我们。”
苗柠没能拒绝郁礼。
他勾着郁礼的肩,抬起头去。
虽然说着轻轻亲一下,但是苗柠还是感受到了郁礼的激动。
年轻人就是这样容易冲动。
苗柠舌尖有些发麻,脑子也有些麻,他轻轻地呜咽了两声,腿软了起来。
苗柠被郁礼抱在怀里,舔着唇问,“还亲吗”
苗柠羞耻地点了点头。
他心想,郁礼好深的心机,知道他无法抗拒这样的亲热,竟然反过来问他。
苗柠亲得舒服了,脑子涨涨的,腿也挂在了郁礼的腰上,没什么力气的下垂着。
郁礼的亲吻从唇到喉结再到锁骨,如同创作时那样认真。
门外忽然响起的说话声惊得苗柠倏地夹紧了腿。
是庄季和温予诺。
“郁礼和柠柠跑哪里去了”温予诺开水洗了手,“该不会跑哪里偷偷亲热去了吧”
苗柠“”
郁礼重新含上苗柠的唇,亲得认真。
庄季淡淡道,“你说得这么轻巧,好像完全不在意。”
“我要怎么在意呢”温予诺平静地笑了一下,“你我都知道的,我们比不过郁礼。”
“你我都知道”庄季冷笑一声,“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一早就知道了。”温予诺关了水,“我们只是那么一部分而已,不重要的一部分,是被强行剔出来的一部分。”
苗
柠脑子有些发涨,他没理解温予诺什么意思,是说这个组合吗
“早晚会回去的,所以我没有那么生气。”温予诺看向庄季,“你该不会妄想取代主体吧”
主体又是什么意思
苗柠不敢发出声音,他抓紧了郁礼的肩,想要避开郁礼的亲吻。
他很想听听,温予诺和庄季在说什么。
郁礼一心二用。
他认认真真地吮着苗柠,耳朵却把温予诺和庄季的话全部听了进去。
他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现在在亲苗柠,那么他就想要苗柠舒服。
“取代主体。”温予诺地声音渐渐远去,“你做得到吗”
庄季很清楚自己无法取代主体,他们是随意被抛弃也无所谓的小部分,但是他们总要回去的。
他离开的时候脚步一停,转头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来。
这种时候忍耐着,想要拥有柠柠,他们就只能老老实实地然后,回去。
苗柠并不知道庄季和温予诺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是他听见郁礼沙哑的声音,“柠柠,可以了。”
苗柠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郁礼。
他的睫毛上都沾着水汽,眼睛里含着迷离的色彩,声音轻软,“可以了”
“他们走了。”郁礼打开门,“我们回去。”
“等、等一下。”苗柠一把按住郁礼,“我腿软。”
“没事,我抱你回去。”郁礼轻轻蹭了一下苗柠的脸庞。
苗柠摇了摇头,他问,“刚才庄季和温予诺的话好奇怪,我怎么觉得我没听懂。”
郁礼一顿道,“不必在意。”
可是苗柠总觉得,自己需要在意一下。
他把脑袋埋在郁礼肩上,“反正我现在不舒服,不想出去,不准走。”
郁礼低笑一声,“好,休息一会儿,不走。”
苗柠缓了一阵,声音轻飘飘地,“郁礼,他们给我的感觉好奇怪啊。”
郁礼没想到苗柠还在想庄季和温予诺的话,他抬头亲了亲苗柠的唇,“别多想。”
苗柠唇被亲得有些疼,他推了一下郁礼,“不能亲了,徐哥会生气的。”
郁礼声音沙哑,“很想和柠柠亲热,想和柠柠公开、结婚。”
苗柠安慰道,“再忍忍,等我或者你退出娱乐圈我们就公开。”
郁礼“”
苗柠不走心的安慰后动了动腿,“放我下来,然后我们该回去了。”
苗柠很少做噩梦。
或者说在海里的时候他只需要开开心心地唱唱歌就好了,哪怕是离开了大海来到陆地上,他也很少做梦。
但是难得的,他做了一个噩梦。
或许是噩梦。
他坐在四四方方的盒子里,盒子被关得很紧很紧,但是很奇怪,他不觉得饿,只是觉得好黑啊。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
,盒子外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像是有很多东西在爬行,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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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柠很怕蛇。
他第一次庆幸着自己被关了起来,第一次庆幸这个盒子没有孔。
可是,盒子被打开了。
苗柠慌慌张张地抬头看去,他没有看见人,也没有看蛇,他看见了一根黑色的黏腻的触手。
上面一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苗柠甚至觉得自己看见那根触手的眼睛里带着迷茫。
但是那只是一根触手。
那根触手试探性地伸入了盒子里。
“你别过来”
苗柠呼吸急促着睁开眼,郁礼轻声问,“怎么了”
外面是大晴天,偶尔有两片云飘过,外面有猫咪的叫声。
庄季和温予诺似乎是困了,戴着眼罩在睡觉,徐哥骂骂咧咧地回着网友的消息。
他被郁礼抱在怀里。
他被郁礼抱在怀里。
是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样古怪的梦,但是的确是梦。
苗柠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就是做了噩梦。”
“什么样的噩梦”郁礼问。
苗柠回忆了一下那根触手的眼睛,“应该也算不上噩梦,就是有些诡异。”
“诡异”
“我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盒子里。”苗柠复述着梦里的情况,“不知道关了多久,是一根触手打开了那个盒子。”
郁礼一顿,“触手”
“嗯。”苗柠揉了揉眉心,“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那根触手上面还有眼睛,长得很丑。”
郁礼“”
旁边的庄季默默地取下眼罩,“也许触手本体还挺可爱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丑。”
苗柠摇头,“真的很丑,而且黏糊糊的,那个黏糊糊的看起来像像黑芝麻糊。”
郁礼“很讨厌它吗”
苗柠摇了摇头,他说,“我不知道,我没从它身上感受到恶意。”
郁礼微笑着揉了揉苗柠的脑袋,“没关系,反正是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