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露水打湿衣襟,寒湿气从皮肤腠理侵袭身体,凉却她原本浮躁的心。
厨房无人,大门紧紧锁着,连衣掐了个诀,窗户门栓轻轻拉动,啪嗒一声响,门栓落在地上。
她轻轻推开窗,翻窗而入。
后厨啥都有,与其说它像厨房,不如更像药房。仙门弟子都懂养生,大家在修炼时,也不忘吃些奇珍异草补充灵力,奇奇怪怪的草药,塞满了柜子。
连衣很快找齐酸梅汤所需材料,又打开冰糖罐子,从中挑选出二大颗透明冰糖,一并清洗好丢入小奶锅中熬制。
火一燃起,温热渐渐驱走寒冷。
她支着下巴,出神般看着灶火,听见柴火声烧得噼啪作响,没过一会儿,锅里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水开了。
连她拿起汤勺,不停搅拌锅里汤水,以防它粘锅,这样也能帮助酸梅散发更快,没多久,空气中便弥漫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那味道闻了令人神清气爽,心情舒畅。
熬了不到半小时,连衣便打起一碗乌红色的汤药,看颜色,着实有些难以下咽。
这能行
连衣怀疑地抿抿唇,低头喝了一口,那酸烫的鲜汁划入喉咙,竟莫名好喝。
“嗯,还不错。”
不管了,先这样吧。
不过片刻,一道白衣倩影提着一方沉香木色的食盒,出现在西厢房门外。
厢房内灯火已灭,看来人家已经睡了。
连衣咬着下唇,心里反而松一口气,正好她没想好如何把药送出去呢。
她张望两眼,没看见什么动静,玉玲珑应该睡了。
连衣正往后退,踩到一干枯树枝,发出咯吱声响。
与此同时,屋内的烛火亮起,干呕声随之传来。
紧接着,有人从床上翻坐起身,踢了一旁火盆。
她连屏住呼吸,敲了二下门“宗主。”
女人喘息两声,警惕道“谁”
连衣“玉宗主,是我,玉清。”怕她误会,她忙解释“我是来给宗主送汤药的。”
“玉清”
听到名字,玉玲珑没有迟疑,只回应“进来吧。”
连衣轻轻推开门,入目是一方原木色圆形小桌,桌子左侧摆着一沉木色的榻榻米,床帐呈透明白色。
女人靠在床头,身穿一身牛奶白的蚕丝睡裙,长袖长裙,仅露出漂亮的玉足。胸口是交叠v领,尽管开口不低,却也没能遮挡那玲珑起伏的曲线。
烛火下,那胸口肌肤泛着柔和的光芒,在一阵阵剧烈的呼吸下此起彼伏。
连衣惊一跳。
没穿nei衣
她眨巴眨巴眼睛,悠悠抬起头,恰巧对上一双眼。那双眼似乎将她看得透透的,像是在说,她刚刚打量她的身躯,被发现了哟。
玲珑带着盈盈微笑“这么晚了,玉清小仙士找我何事”
那股
媚笑不怀好意,时时刻刻像是要吃人般。
对方身材太过火辣,夏季穿的单薄,蚕丝的布料紧紧贴着她的身材走线,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蚕丝布料被灯光打得透明,透出白嫩细腻的肌肤,和雪山红梅。
连衣被她的美震惊,一时不敢呼吸,只佯装拿什么,从方形食盒,端出白瓷碗来。
“白天的时候,见宗主您身体不适,我便自作主张,给你熬了碗酸梅汤。”
她站在据她一米远的小圆桌旁,低头解释这酸梅汤最是止呕。”
玲珑侧靠在床榻上,静静地看着她,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她就是云裳,因为除了云裳,别的人不会关心她。
她就站在那里,身着一身素衣,干什么都是仔仔细细,轻轻柔柔的。
修炼也是,她不似狼吞虎咽,而是仔仔细细啃噬、由外而内蔓延、逐步击破各个关卡,最后全然占据。
吃得津津有味。
和她修炼,总是那么令人脸红心动。
玲珑的心快速跳了几分,抬头看她“很好。”
眼前的人,瞳孔竟肉眼可见变大一圈,看上去可爱又呆萌。
玲珑轻轻勾着唇,伸手拍了拍床侧“你过来,喂我。”
连衣犹豫了会,玲珑捂着心口,对着空气干呕两声,做出难受模样。
湿漉漉的眼朝她看来“我下不来床。”
她才端起白瓷碗“好好,你别动,我喂你。”
玲珑安心躺下,嘴角挂着微笑。
连衣站到床头“你能进去一点吗”
“可以。”玲珑双手撑床,将臀往里抬了抬,双腿自然往里去了一些,留出大半空位来。
她正好坐下,正对着她。
距离更近,这下能看清她的每一根睫毛,她的睫毛卷翘浓密,像打了睫毛膏,下睫毛也根根分明,这张素白的小脸,配上乌黑大波浪,漂亮精致的像是洋娃娃。
商场里最精致高贵,限量难求的那种。
连衣晃了神,一面搅动汤药,舀了一勺,朝她递过去。
白勺子抵在柔软的唇上,女人压眉,偏头过去“烫。”
“烫吗”
“我吹吹。”
连衣凑上前,对着汤药吹气。
她蒙着面纱,纱布自然被吹开,从侧面看,隐隐能看到她的红唇。
玲珑瞧了眼,被那精致婉约的下颌线吸引住。
分明是她,恨不得现在就将面纱扯开,可她忍住了。
连衣吹凉药,重新舀了勺“这下试试呢。”
汤药抵到唇边,一股沁人心脾的香灌入鼻腔,玲珑张开小口喝,这一口下去,竟很开胃。
她瞳孔闪了闪。
“好喝吗”
她期待望着她。
微微垂着眼眸“一般,能往下咽。”
少女嘟囔着“真的吗我刚刚觉得还不错呀。”
玲珑嗤笑“我再尝尝呢。”
说是再尝尝,结果她一口一口喝着,忽然觉得胃里没那么难受呢,酸气压住了逆呕的气息,让她活了过来。
一碗药见底,连衣嘟嘟囔囔“不是说一般吗怎么连汤汁都不剩。”
玲珑听见了她的话,咳嗽几声,最后一勺舀汤汁顺着嘴角往下流。
连衣忙伸过手,食指抵住她的嘴角,轻轻擦拭起她的唇来“你怎么了,没事吧。”
指头抵着柔软的唇,气氛一下凝滞,玲珑瞳孔瞪圆,抬眼看她,呼吸重重地,扑入她手指上,像一股静静电流窜过,令人头皮发麻。
她忙抽开手,大拇指轻轻压着刚刚被吻的地方,来回摩挲,用以消除那种暧昧的情愫。
“我不是有意的。”
玲珑“无妨。”
连衣回到圆桌,收着餐盒,一面微笑“尊上明白就好,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她一手提着食盒,转身往后退。
刚走到门边,忽然一阵妖风吹来,地上的门栓竟自动往上飞起,精准地将门反锁起来。
四下开着的窗也齐齐关闭,发出关门声。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股巨大的灵力朝她卷来,带着她转圈圈。
“怎么回事”
她像朵盛开的雪莲在空中旋转,一直旋转到床边,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狠狠砸在床上,再睁眼时,她月要上坐个女人,女人膝盖死死扣着她的月要月支,长发如墨倾泻,一双琉璃眼含笑。
玲珑笑声泠泠“云裳,是你对不对。”
连衣心口猛跳,原来她一直都在试探她
玲珑的手压来,手微微冰凉,指缝间流露出花香,一把抓住面纱,往上揭开。
连衣忙抽出右手,在空中打个响指,房间烛火尽暗。
面纱滑落,漆黑的房间,她对上那双眼,心口险些跳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