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了,你看着办吧
你看着办吧
办吧
贺连衣愣怔在原地,双目如炬盯着玉玲珑,那截如雪的细腰,位于肚脐眼正下方,有一处小小的隆起。
只几秒,玉玲珑放下衣摆,遮住了那小皮球一般的肚肚。
她怀孕了怀的是她的孩子她上来找她索命来了
不是,两个女人怎么怀孕啊。
连衣依旧没想明白,不过,想起这是修真世界,清衡都能把如烟肚子搞大,所以,所以她也把玉玲珑的肚子搞大了。
此刻犹如晴天霹雳,惊雷打在她脑门上,炸得她头昏脑涨,刺痛感从太阳穴绕到后面的风池穴,再窜上脑门百会穴,犹如一根银针刺破穴位,直夺她的命门。
钟流萤自然是不信的,她呜呜呜对着玉玲珑,大喊妖女,继而转头去看贺连衣。
她的师父清冷如雪,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她师尊更不会偷偷上了玉玲珑,不可能,不可能。师尊,你说话啊,你说啊
清冷的仙师眉头微微一蹙,嘴角抿起,一双眼睛闪躲般地看着别处,她脸色刷白,嘴唇颤抖“不不会的,难道你我。”
玲珑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十分好笑,居然有一天,她也能在贺连衣脸上看见失控两个字,她一定不知道自己中了大奖。
她忽然觉得有意思起来,这才刚刚开始呢。
“就是那几日,你我互换。”
她停顿了一下,唇齿对着贺连衣,贝齿轻轻咬着,舌尖抵着上颚,再轻轻打开。
连衣大吸一口凉气,身体软在地上,犹记得是有那么几日,她们修炼举止过于亲密,尤其是在修炼之中,很容易忘我迷离,无论是声音行动。
都会克制不了,去找寻最佳的方式。
她的心口顿时涌出一阵阵凉意,犹如瑞雪跑进血液,占领她所有的身躯。
一旁钟流萤着急地呜呜“师父,互换什么到底是什么,你别告诉,你真的和她睡了,师父,不要啊,师父”
此刻,她的眼睛早已泛红,眼眶的泪珠也不由自主打转流下。
贺连衣按压着心口,抬头看她“可我都是按照合欢秘册来的。”
玲珑横眉一怒,眼神似碾碎冰雪“你终于承认了。”
她上前两步,伸手拎起她衣领,嘴唇凑上前,气息滚烫似火“你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扮作云裳,故意骗我,我怎么会要你和我合修,若早知道是你,我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是呀,她就是知道如此,才会出此下策。
原本以为事情就那么过去了,原本以为躲过了劫难,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她和她修炼修炼,还炼出来一个孩子。
如今事情败露,再否认,就显得十分滑稽可笑了。
玉玲珑既然找上门来,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连衣闭上眼睛,长长叹口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已经认命,本来要拯救天下苍生这个任务就十分艰巨,晚死不如早死,早死早享受。
不过,她兀自睁开双眼,转头看向流萤“还请玉掌门高抬贵手,不要伤害我的徒儿。”
她年纪小,且与此事无关。
一旁的钟流萤忽然没了声音,她眼眶红润,眼球布满血丝,挣扎之间,满脸的汗水和泪水尽数留下,昔日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在一瞬间像是被抽干了灵气,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
师尊,她的师尊,真的和那个妖女睡了。
“哟,好一出师徒情深啊,看得我是热泪盈眶,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玲珑勾着唇,来来回回在她身旁走着。
这两人算怎么回事,徒弟爱慕师父,师父貌似对徒弟有关爱有加,有那么几分喜欢。只是为何不找她的徒弟修炼,偏偏找了她。
玲珑想起又是一阵气“贺连衣,你既然喜欢你的小弟子,为何却要来洞中与我修炼,我是上辈子掀了你家祖坟,还是灭了你全族,你偏偏与我合修,还让我怀上你的的孩子”
玲珑伸出脚,她未穿鞋子,一脚轻轻踩在贺连衣的肩上,将她狠狠踩在跨下。
就这样,她倨傲地俯视着她,一手掐着她的下巴,指头轻轻地抚摸着“还是说,你们宗门有规矩,你怕连累你的小弟子,受九九八十一道灭魂箭之刑”
连衣仰着头,正好透过那皙白的脚腕看她裙下风情,她也是觉得好笑,玉玲珑猜测简直无聊透顶,她不是师徒虐恋的话本看多了。
她怎么会喜欢钟流萤。
“你想太多,流萤是我自小养大,我只把她当做女儿看待。”
原主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她顺水推舟,这样说罢了。
“女儿”
玲珑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有看看钟流萤,此刻钟流萤已经泪流满脸,彻底地软在地上,她摇摇头,眼神冰冷地看着贺连衣。
“你的小弟子,可没把你当做母亲。我看她喜欢你得很。”
“玲珑”贺连衣打断她“你别再胡说了,你这样说,有失体面。”
体面玲珑嘴角抽搐,核桃大的双眼顿时眯成一条缝,她仰头哈哈大笑,笑声在无情峰穿云拨雾,回荡山脉。
“体面,你贺连衣做的事情还能体面,你把我关在魔域的洞中,绑住我的四肢,弄瞎我的双眼,趁我不备偷偷来和我合修,还还你为了偷学我合欢宗的功法,对我的所作所为,哪里称得上体面。”
玲珑越说越激动,顿时朝她踢了一脚。
她倒在地上,滚了三圈,一直滚到玉玲珑纤细的玉足面前。
“你不仅,不仅偷走我的初吻,初夜,合欢秘籍,还偷走我的。”
心动。
玲珑心如刀绞,说不出的疼痛的难过。
她
按压着似乎要蹦出来的心脏,脸色在瞬间煞白。忽然脑袋一晕,险些倒下。
初棠忙上前扶着她的背,关切道“尊上切莫激动,小心身子。”
她转头叫仙士搬来一把红竹编座椅,扶着玉玲珑缓缓坐下。
玲珑拍打着心口,缓了许久,脸色才稍稍恢复血色。
连衣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她没事吧。
“尊上,你哪里不舒服”
她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关切备至。
玲珑对上她的眼,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洞中时刻,云裳关切问候她。
尊上哪里不舒服,云裳给你按按,给你拍拍。
她压着眸“你别假惺惺了,也不许扮作云裳,我不会可怜你。”
“昔日的云裳已经死了,从今以后,你只是那个登徒子贺连衣。”
行,行吧。
连衣跪在她跟前,手不停揉搓着方才被踢的位置。玉玲珑虽然没有把她杀死,但也用足了劲儿,她若不是有仙力护体,恐怕此刻已经吐血三升,爆体而亡了。
眼下,玉玲珑是不想让她立刻死,看来是要好好受一番折磨了。
玲珑休息了片刻,神色才稍稍平静,她悠悠然盯着她“贺连衣,我答应你,不伤害你心爱的小弟子,但你也要答应我,不对,你答不答应,都必须帮我。”
她的头磕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一听说有生机,仰头看她“那是”
玲珑斜靠在座椅上,脆藕似的胳膊支着太阳穴,一身红衣,尽显妖娆,她静静地笑着,总是笑着,笑得却十分瘆人“我合欢宗的孩子不能没有母亲,今日过来,便是迎娶你过门。”
哈
就只是这样吗
连衣瞳孔怔了怔,搞那么大阵仗,还以为是来要她命的。
原来是娶她啊。
那她还不得欢天喜地敲锣打鼓上赶着,送上屁股,哦不是,轻置玉臀坐上花轿,盖上盖头,偷偷捂嘴笑
只是,原主是万万不会和玉玲珑成亲的,她修的是无情道,做了那事已经是破功,如今还要嫁过去,不是笑话吗
她紧紧咬着腮帮子,沉色“士可杀,不可哎哎哎,你们干什么。”
还没说完话,就被两个长老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往后院拖去。
“长老,我们给你换身喜服,嫁娶就是要高高兴兴。”
“就是,你怎么丧着个脸,要微笑,笑一个。”
贺连衣伸出尔康手,作为仙士,她只能克制地摇头“玉玲珑,你别侮辱。”
玲珑小手端着一盏紫砂壶杯,慢条斯理地喝着酸梅汤“你若是不愿意,我现在就杀了你的徒弟。”
ok
贺连衣故作委屈巴巴地,跟着两个长老进了内殿。
天字涯、无字涯两个长老她是见过的,一到内殿,两个人就要来扒她衣服,她连连叫停,将喜服抢过来“不必麻烦
两位前辈,我自己可以。”
不就是结婚吗
又不是来要她的命。
原主爱面子,可她不要脸啊。
连衣秉承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多活一天就是赚的感受。
她一下松了口气,麻利地换上了喜服。
无情殿外,日出破开云层,金灿灿的光芒照耀着宫殿,将原本冷清的殿宇照得十分热闹。
玲珑慵懒地半倚着身,背靠太阳,感受到体温随着日出不断升起。
一旁的钟流萤早已经不说话了,只在一旁流泪,默默地流泪,玲珑不用问她也知道,这小女孩肯定难受,心里唯一尊敬敬爱的师尊,私底下竟是个伪君子。
她早点知道也好,不至于一头扎进贺连衣的世界里拔不出来。
玲珑自诩算得上是做了一件好事,那便是救无辜少女出了水火。
她错开眼眸,不再去看小姑娘失落的神情。
大概过了两炷香时间,静谧的游廊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无字涯长老的声音“新娘子到”
朱红色雕花木门被缓缓推开,门缝恰巧走出来一个人,那时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照得清冷美人脸颊云蒸霞蔚。
她身着红喜服,头发高高挽起,凤钗不偏不倚固定着发冠,一对碧绿玉坠耳环,金项圈,金手镯。两腮画得红红,眉眼清淡,嘴唇紧紧抿了一层胭脂,淡淡地喜庆感袭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若见着对方呆呆的神情,那眼神似乎在询问她,这样装扮好看吗
玲珑愣了会神,静静地看着她。
这一幕她想了很久,不过不是她,是云裳。
连衣和她对视着,想着应该如何表现,才能表现出不情愿的模样。
于是乎,她站在门边不动,不情不愿抿着唇。
“还不快走,愣着干什么。”
她才扭动着身体往前迈步。
跨过门槛,红色的裙摆轻扫地面,她款款走到玉玲珑跟前,顿住了脚。
玉玲珑神情蓦然,她转头捡起一绣着大雁的红盖头,仰头看她“你自己戴,还是我给你戴”
她本就比她高十来公分,这下簪了发冠,便更高了,她嗫嚅着,伸手去接她手里得红盖头。指尖方才抓到那盖头的金色穗穗,玲珑的手一仰,正色“既然是本尊迎娶妻子,当是我给你戴,你,蹲下。”
连衣的手抓了空,嘴角抿直,揣着小手收回。
她乖巧地听话,将腰微微一弯,头埋在玉玲珑跟前。
这番低眉顺目,垂着眸,弓着身,乖乖地听她的话,总让人不自觉想起洞中的时刻。
玲珑紧了紧手里的盖头,身体跟着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她是贺连衣,不是云裳,她在想什么
连衣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头都要勾疼了,凤冠也在慢慢往下滑。
她双手举起,捧着黄金发冠,把她稳固住,继而仰着头
,和她来了一个对视。
这一对视,发现玉玲珑正呆呆地看着她,不过只有一秒,对方就变了一副嘴脸,她嫌弃地按着她的头,将红盖头盖在她头上。
怎么凶巴巴的。
连衣站直身体,刚要走,却有想起了躺在一旁的徒弟。
“等一等。”
“又要做什么”
她指着一旁的钟流萤“你,先放了我的徒弟。”
玲珑哼笑一声,伸手一挥,便解开了钟流萤嘴上的禁令,只是尚未解开捆仙锁。
“三个时辰后,捆仙锁自会解开。”
连衣小跑两步上去,将钟流萤扶起来,一面心疼地拭干她的眼泪。
钟流萤一双眼睛肿肿的,她看着她,抽噎着地说;“师父,你真的和她有了孩子”
哎,她自残形愧地低下头“流萤,这是为师的事,你还是一个小孩子,待日后,我会和你解释的。”
钟流萤似乎没听进去她说的什么,又说“所以,你要嫁到合欢宗去。”
“流萤。”
“师父,你不要去,师父,师父。”
吉时已到,初棠上前将贺连衣拉开,一并跟她说,她会照看好钟流萤。
连衣秉着气息,看向阳光普照的无情殿,知晓这里的摆烂生活已经结束,她前些日子悬着的心在此刻尘埃落定。
玉玲珑知道真相了,她也该奔赴自己的使命。
她站起身,视死如归地望着大红花轿,这一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连衣一步一步,朝着花轿里走。
走到跟前,玉玲珑打开帘子,屁股往旁侧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随后伸出纤细的玉手“娘子,请进。”
咳咳,真是客气呢。
连衣不敢去碰她的手腕,只埋着头,躬身坐进去。
轿子狭小,两个人肩并肩坐着。
衣服也紧紧贴在一起。
连衣怕自己隔她太近,所幸挪动着屁股,朝左侧移开,拉出拳头般的距离。
玉玲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嫌弃我脏啊”
她顿时摆摆双手“不是不是,我是怕,我,脏了尊上。”
对方脸上一沉“我说过,不许在我面前扮可爱。”
连衣此刻不知,她正挥着小手手,动作十分少女。
尴尬的手指微微蜷缩,她怂怂肩,小心翼翼放回膝盖上。
“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是你娶我,不是我娶你呢”
连衣嗫嚅着,似乎在自言自语。
玲珑却听得一清二楚“你娶我你有那个本钱吗是把你无情峰里帘子做聘礼,还是你穿旧的衣裳。”
说来说去,还是钱,钱钱钱,无关穿越前后,钱最重要
连衣抬手掂量了一下金手镯,沉甸甸的,估计好几两。
刚坐好,初棠的声音传来“起轿。”
轿身一抬,微微向斜,连衣一个猝不及防,便朝玉玲珑身体滑过去。她的手惯性一撑,轻轻摸到了对方的手指。
手指冰凉,刺骨的寒意不断袭来。
连衣打了一个寒颤,本打算说声对不起呀,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对方又不喜欢她装可爱,她便收回了手,拱手道歉“失礼了。”
玲珑自觉地好笑,贺连衣怎么会变得如此奇怪,慌慌张张,愣头愣脑,像个呆瓜。些是装的呢。
哼,不过,管她如何,进了她合欢宗得门,那日后的日子,有她的苦头吃。
连衣乘着大红花轿,一路从山峰飞过峡谷,再到峡谷直西海。整个路程可谓青山绿水,景观瑰丽。
可她没什么心思欣赏美景,一坐上花轿,就跟火燎腚一般,坐立不安,万般忐忑。
肢体的摆动带动着金玉碰撞,头顶的簪花和步摇也晃动起来,晃得她晕头转向的。
玉玲珑隔着半透明的红纱看她“你怎么了反悔了”
连衣晕得不知所措,这玉玲珑的飞行小仙士分明是故意的,故意颠花轿,她又不敢碰着玉玲珑,双手死死抓着窗户,点了点头。
隔着那红纱,她仿若看见玉玲珑嗔怒的眉眼“后悔了,就从这跳下去吧。”
见蓝天白云下,是一望无际,深不可测的西海,纵使她仙法高,但她怕水,估计一沾上就会直接沉溺到底。
她又摇摇头“不不不,我很满意这门亲事。”
玲珑黑琉璃的眼眸微闪,微微攥紧拳头,她怎么,都不羞怒的吗
这让她费尽心思做出的局面显得多余,她哼嗤转过头,不再同她讲话。
连衣不知道她为什么又生气了,不敢多言,只好抿紧嘴巴,把话压下去。
队伍飞行了一天一夜,总算从青阳峰到了合欢岛。
迎亲的队伍从天而降,缓缓落在白色的沙滩上。
届时贺连衣刚好醒来,天空正放晴,太阳斜照海滩,耳边传来海水击打礁石,和海滩的声音。与此同时,喜庆的音乐顿时奏起。
玉玲珑先一步打开轿帘,两步跨出去。
连衣紧跟其后,从花轿上下来,腿不自觉软了一软。
这是她第二次来合欢宗,昔日那阴沉沉的黑暗古堡,顿时张灯结彩,地上铺着红毯,两道竖着鲜花,还有六角灯笼高高挂在门洞两侧,正中是一方杉木,上面用鎏金色写着几个大字。
新婚燕尔、百年好合
连衣看得目瞪口呆,看架势,玉玲珑早就布置好了。
玲珑忽然笑着说“贺长老,哦不,你我都快成亲了,我还是唤你连衣吧。”
贺连衣身体一颤,只觉得她笑得瘆人“你要说什么”
她轻轻抬起手,一截玉色胳膊穿过臂弯,将她挽着,头稍稍朝她一偏,眼神晃荡“连衣,今日大婚,虽没有宴请其他宗门,可请了你的好朋友来。”
说罢,便指着远处坐在轮椅上,甩着蓝
尾巴,穿着不合时宜的喜庆衣裳正悠悠盯着她。
提亚
连衣方要上前,提亚叹了一口气,看向别处。
原来,是提亚告诉玉玲珑的不对,一定是玉玲珑逼迫她的。
不过,她似乎没有受伤,连衣收回眼,盯着玉玲珑“你你没伤害她吧。”
“伤害,她可是我的贵客,我邀请过来的,婚宴结束以后,她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我不会绑着她。”
说罢,冰冷的手板着她的下巴,将她板正,面对着正堂“不许看她。”
“哦。”
玉玲珑忽然凑上前,鼻息呼出的热气滚烫,吹起红绸,轻轻拂在脸颊上,让人痒痒的。
连衣吸紧一口气,身体崩得绑直,直愣愣看着她。
“贺连衣,我虽不喜欢你,可你日后也是我的妻子,你这双眼睛,万万不可再看别的人,否则,败坏了我的名声,我挖了眼睛”
她把唇抿进去,眨了眨,点头。
玲珑满意地摸索着她的下颌线,似有似无地笑着“皮肤真嫩。”
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
贺连衣不懂她的操作。
难道她是孩子的母亲,两个人就必须成亲吗玲珑可以找自己喜欢的人阿。
她咳了咳,撩开半截红绸,对着玲珑说“我觉得这样很不好。”
“哪里不好”
一双核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似乎在质疑别人的反驳。
“若是,若是你以后有喜欢的人,你可以和我和离,和别人在一起的。不必为了孩子。”
肉眼可见的,玉玲珑垮起个批脸,她蔑视地用鼻孔看她,正要说什么。
连衣忙打住“当我没说”
日上三竿,吉时已到。
主持婚礼的司仪从右侧而出,她双手朝天一举,宾客纷纷安静下来。
“吉时已到,下面,有请我们两位新人入场。”
此刻,不知道是哪里来了两个小女孩,她们个子不足一米,两个都扎着春丽丸子头,穿着大红裙子,一人手里挎着个花篮,一左一右,在面前一边撒花,一边开路。
连衣见过别人的婚礼,婚宴上就是这么干的。
想不到有生之年,她也能亲自见证自己的婚礼。
第一步,走花路。
两人牵着大红花绸,步履缓缓往前。
四下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闪烁见证她们的爱情。
为此,司仪还写了一段两人的故事。
“青阳派无情峰的贺连衣长老,自小是我派宗主的发小,两人自小相识,一同修炼,先前,在人间也有过一些误会,不过,好在两人又重逢,相知相爱,化解了从前的误会。真可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如今,两位新人终于冲破磨难,走到一起,让我们一起,祝福她们”
相知相爱
这真能写。
连衣听得面红耳赤,这是哪里找来的故事写手,黑的能写成白的。
紧接着,下一步,跨火盆。
火盆摆在正前方,几枚炭火燃烧正旺。
象征着两人跨过刀山火海。
这个连衣知道,她在电视剧中见过。
她并肩和玉玲珑走着,看着对方抬脚,她便抬脚,两人几乎同一时间跨过去。
跨过火盆,走到司仪跟前。
“一拜天地。”
两人转个身,对着海,对着天,进行了第一拜。
“二拜先祖。”
玲珑和贺连衣的父母早已仙逝,所以,没有高堂,两人则是对着正中的金色观音微微一拜。
也算是在观世音菩萨的见证下结婚。
“夫妻对拜。”
连衣转身,和玉玲珑面对面,隔着薄薄红绸,对方勾着红唇,正微微笑着,那个笑不像看老婆,像是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阴谋。
对方双手一拱,头微微前倾,她照做,弓着腰,红盖头与玲珑的凤冠顿时缠绕在一起。
一时间抬头,发丝牵着肉皮发疼,连衣咬着牙,见两人头顶缠绕,竟扯不开了。
“贺连衣,你在干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啊,是你凤钗勾着我的盖头了。”
这个画面惹得下面哈哈大笑。
司仪忙赶过来帮忙,一边摘下盖头,一边笑着说“看来,这以后得日子要纠缠不休了”
“哈哈哈哈。”
台下很多吃酒的,都是合欢宗山后的老百姓,她们个个图看热闹,笑作一团。
盖头一揭开,珍珠垂帘一掀,众人都不笑了。
这两人一个清冷无双,一个媚骨天成,一笑,一愁,一个哄,一个怒,可谓是天生一对
好不容易把怒的安抚好,司仪送上红包,连衣和她同抓着,一并朝台下抛去。
“抢红包咯。”
贺连衣边撒边看,一面没忍住勾出唇角,露出微笑。
玲珑微微蹙眉,神色微妙地看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