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玉瓷一般的腿轻轻分开,滑腻柔软的肌肤此刻绷紧,如冰刺骨的触感从指尖蔓延,直冲脑门。
贺连衣屏紧呼吸,耳朵在一瞬间犹如击鼓,鼓声连连,让人什么都听不清楚。
她抬起头怔怔看她,那双妩媚的桃花眼闪着珠光,似乎含笑。
从未见过玉玲珑如此轻佻,定是有诈。
她忙不迭松开她的玉腿,起身往后退半步,继而跪在地上,双手匍匐,手指甲紧紧扣着青石地板,手背上青筋也张弛有力地凸显出来。
她是用尽了浑身力气的。
方才手指在她嘴里捣拾,莫不是惹怒了她。
“尊上。”
玉玲珑见她躲开,心中愤愤然,她睥睨着她“本尊是坨瘟疫吗你如此躲我。”
她起身时双腿交叠,裙摆往上撩了寸,勾勒出好看的腿型来“我不过是腿疼了。”
求欢不成,自然要给一个台阶下。
贺连衣果然是块木头,她松了口气,连连跪上前,双手捧起她的足“怀孕的时候,不宜久站久走,您一定是太过操劳,我这给您捏捏,缓解疲劳。”
她捏着她的脚踝,一寸寸往上按摩“尊上可还舒服。”
力道不轻不重,滚烫的手指按摩腿脚,传来熨帖般的体温,让人好不舒服,只是眼下她被勾起情绪,却是半点不能宣发,她十分不满。
她扭捏着腰肢,双腿并紧,却感受到身体的异样。若是再这么被捏下去。
玲珑咬着后槽牙,恨她一眼,小脚一踹,脚尖抵着她锁骨,一脚踢开她“你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冰冷的脚指头从她的颈脖划向衣领v字处,稍稍有所停留,踩着柔软,她心口跟着激起一阵清凉的泉水,让人害怕,她忙退后“是,尊上您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给您熬鸡汤。”
人在遇到害怕的事时,肾上腺素会急速飙升,导致行动快速。
她像练了无影脚,一道白影很快从中殿到了海边。
吓死了。
连衣拍拍胸脯,心下纳闷,玉玲珑怎么回事,又是拉着她的手摸腿,又是用脚踢她敏这是故意的吗
是她想多了吧,因为她给她磨牙,所以对方做个什么,她都会想多。
她蹲在海边,掬一捧清澈的水,把脸洗了洗。
待到心情平静下来,她便折回厨房。
玉玲珑站在小厨房,她正坐着,手里拿着根胡萝卜,另一只手拿起小刀,正在削皮。
连衣见了她,蹑手蹑脚进去,和她打招呼“玲珑,你饿了。”
玲珑削萝卜的动作一顿“我是饿了,你给我吃吗”
接着狠狠削掉胡萝卜皮,朝她剜一眼。
她蓦然有些害怕“你先等等,生吃胡萝卜对你胃不好,这锅里炖的汤快好了,我盛给你吃的。”
对方分明不领她的情,神色十分冷漠
,还带着几分嘲讽“贺连衣,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
孩子都有了,在这里和她装单纯呢她勾起唇笑,小刀朝她的脸贴来。
“玲珑。”
贺连衣顿时不敢乱动,她屏住呼吸,直勾勾地盯着她“别玩小刀。”
那冰凉的刀片又贴紧几分,似乎硌到了下颌骨,连衣所有的汗毛竖起,冷汗直冒。
“我不玩刀,我在玩你。”
玲珑饶有兴致,往前凑了几分,呼吸重重扑入颈脖,红唇抵着耳侧,听见她唇齿分开,舌头搅弄“在魔域的时候,你不是吃的挺开心的。”
“吃”贺连衣思索了一阵,吃烤鸡,吃桑果吗她点点头“那挺好吃的,我当然吃的开心,这尊上也有想法吗”
挺好吃的,还开心玉玲珑深吸一口气,咬唇侧眸“你真是好意思。”
贺连衣不敢忤逆她,只抓了抓后脑勺,顺着她说“这口腹之欲,在所难免的,而且一旦打开,就控制不住,更何况你不是也被我打开,后面跟着吃了好几次,我见你也挺开心的。”
“你。”
玉玲珑竟说不过她,她气得松开小刀,往后退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连衣笑嘻嘻看着她,一面盯着她手里削得尖尖的胡萝卜。
“其实这个生吃也还不错,我好久没有吃过了,你也给我吃一口吧。”
她想好了,要和玉玲珑关系搞好,就是共同成为吃货,且能吃到一起去,口味相同,那就更好了。
玉玲珑紧了紧手里的胡萝卜,小拳头捏紧,似乎很是护食物,她把萝卜藏在袖子里,腮帮子鼓鼓“休想打我胡萝卜的主意”
说罢,她潇洒转身,消失在眼前。
不就是根胡萝卜,还怕找不到第二根吗
连衣叉腰,在厨房看了一圈,开始找起来。
合欢寝殿,玉玲珑躺在床上,坐立难安。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身体异常躁动。
这在怀孕前三个月是没有的事,而三月胎气一坐稳,便会浮躁不安。
些许真的应了郑医修说的胡,缺少另一个母亲的爱护。
可是贺连衣明明还给她按摩了小肚肚,还给小宝宝唱了摇篮曲,白天给她磨牙齿,这些都还不够吗
身体的反应告诉她,不够。
贺连衣的那些爱护,就像是溪水流向峡谷,峡谷似深渊,欲壑难填。
太慢了,也太少。不足以抵消她灵魂深处的需要。
而对方又是木头,几经暗示却什么都不懂,难道要她明示
这未免太过可笑。
此刻正是白日,阳光透过狭小的窗落在地上,让暗黑的合欢殿有了些许光芒。虽说白日不可宣那啥,但这幽暗的房间,再配上暖呼呼的被窝,方才又别挑起了一丝情愫,玲珑也是控制不住了。
她将绣着金色鸳鸯的大红喜
被扯过来,盖住肚脐下。
放下床帐后,整个人才慢悠悠躺下去。
白日里若是没有吩咐,是不会有人进合欢寝殿,贺连衣此刻又在厨房里看着鸡汤,更不会回来。
虽然如此,但她依旧小心翼翼,在门外设置了一个屏障,才敢白天作案。
体温逐渐升高,额头上也渐渐蒙了一层薄汗,玲珑胸口犹如海浪拍打礁石,耳边响起绵延不断的海水声。
像是坠落深渊,身体由紧绷一下松懈,沉了下去。
过了很久,那巨浪滔天的海水掀翻船只,最后才慢慢归于平静。
只剩下不断跳跃的心。
小腿紧绷拉扯时抽筋,她掀开被子,起身捏住发粉的脚掌,一边捏,一边转动脚腕。
这么费手
无法想象贺连衣是怎么做到的。
哼,她自诩是清冷仙师,看来平时没有少练。
玲珑想着,不免对比起来,虽然她很看不上贺连衣,但在魔域的时候,她的的确确是把她伺候得身心舒爽。
反观自己,倒是有些隔靴挠痒。
她休息了会儿,不过一炷香时间,便不再贪恋床榻,从床上坐起来,打算出去呼吸呼吸清新的空气。
起来时,顺手将床上胡萝卜捡起来,放在小圆桌上的空碗里。
随即净了净手,从寝殿后门出去,去爬山去了。
玉玲珑踩着剑,衣袂翩翩,飞远时带动着猎猎声响。
这声音刚远去,合欢殿正门便被推开。
“玲珑,看我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连衣用脚抵开门,端着白瓷碗往里走两步,一看没人,不禁有些奇怪“刚刚还听见脚步声了。”
她喃喃自语“去哪儿了。”
左顾右盼后,见床榻的被褥凌乱地堆放着,她忙放下碗,两步走到床榻前,整理被褥。
被褥是暖和的,上面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花香,还弥漫着一股咸水味道,那味道极其诱人,是成熟女人散发出来的魅力。
连衣摸了摸被褥,将它叠好,再拍了拍床榻,起身松口气。
怀孕了就应该多休息,怎么又跑出去了。
她转过身,将鸡汤放进保温盒子里,斜眼一看,便见白瓷空碗里放着一胡萝卜。
分明就是玉玲珑削好的那只。
看样子是洗过了,表面滑溜溜的,泛着一层水光。
连衣抿唇,朝四处看了看,见玉玲珑不在,便起了歹意。
好久没有吃过胡萝卜了,而且,方才玉玲珑不给她吃,说要一个人躲着吃,分明是骗她的。她压根就没吃,好好放在这里呢。
贺连衣没有多想,顺手便拿起胡萝卜,对着那尖尖头咬了一口。
胡萝卜嘎嘣脆,入口清甜,唇齿留香,什么都挺好的,就是还有一股咸咸的味道,似曾相识,就像海水。
她也不在意“没想到这样吃更有风味,嘿嘿。”
见合欢殿后门打开,想着玉玲珑该是爬山去了。
都怀小宝宝了,还乱跑,她得去看看,以免她出事。
正值秋季,秋阳悬空,漫山遍野的秋海棠红成一片,宛若魔域的曼珠沙华。
连衣在山坡上绕了许久,一边走一边呼喊,也不见那个女人身影。
山上长满了高大的银杏树,树叶遮住大部分太阳,疏影落下来,日光淌在她脸上,连衣漫步走着,感受到光影在脸上暗波流动,心情十分美好。
走了不知道几里地也不见人,她只轻轻跃上树梢,半躺在树上,一手拿出还没吃完的胡萝卜,继续啃噬。
这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悠哉一天是一天。
刚啃噬两口,只听一悉数脚步声走来,声音就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踩破了树叶。
那人就在身后,似乎已经见到了她,脚步微微一顿。
是玲珑吗
连衣转过头,只见光阴之下,一绿衣小仙伫立在银杏树下,几片斑驳的光打在少女脸上,显得她娇媚可爱。
她眼眶红红的,嘴唇颤抖,见了她立即飞起,双手似弓张开,衣袂飘摇,脚尖轻轻点着树叶,朝她飞来。
钟流萤落在另一片树枝上,她伸手扶着树干,一面看向她“师尊,果然是你。”
连衣惊得坐起,四处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忙问她“你怎么来了。”
钟流萤上下打量着她,见她面色憔悴,便一把拉着她手腕“师尊,那妖女没把你怎么样吧。”
贺连衣知道,自己做的好事被徒弟知道了,定然是人设全崩,但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流萤,你怎么擅闯合欢禁地,还不赶紧回去。”
说罢,她起身去牵钟流萤。
钟流萤往后退半步,轻盈地踩在树枝上,树枝微微弯曲,发出即将折断的声音。
“我不,师尊你告诉我,你和她的事是真的吗”
真的做了,还有了孩子。
钟流萤这几日以泪洗面,眼睛哭肿,整整飞行了好几天,才到合欢宗。
她原本以为已经无所谓了,可是一见到蓝衣仙尊,她躺在树梢上,秋风吹起她的裙摆,显得她仙姿出尘,心没来由地刺痛了一下。
她的师尊怎么会做那样的事,一定是妖女骗人的。
只是面前的仙尊低下头,印证了一切“这一切都是真的。”
钟流萤不可置信攥紧拳头,脚微微一滑,差点从树梢上滑落,她稳住重心,眼眶的泪水在打转“师尊,那是妖女强迫你的对不对,她把你绑起来,逼迫你做的对吗”
“流萤”
贺连衣斥责“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切都是为师愿意的,更何况被绑起来的是她。”
钟流萤讶异地张开嘴,瞳孔不断放大,眼泪犹如珍珠落下,她嘴唇抽搐“师尊,为什么。”
事到如今,她也不必瞒着她。
贺连衣紧吸一口气“你还记得为
师走火入魔的事吗当时我没了功法,苦心修炼的无情功法一夜消失,所以不得不找一个人修炼。”
钟流萤止住了哭泣“所以你便找了她”
她颔首,抿唇不言,算是默认。
少女表情凝滞,细眉蹙起“师尊你可知道,擅自破戒,要受九九八十一道灭魂箭,这还是您亲自定的规矩。”
她一边说着,步步往前,走到贺连衣的树梢上,拽住了她的手臂。
贺连衣知道自己人设崩,她点头“我知道,所以做好我的本分后,就会回去领那八十一道灭魂箭。”
钟流萤掐紧她的胳膊“为什么,为何一定要选她,闹得三界众知,你为什么不找我,不让我和你双修”
小弟子语出惊人,一时间惊飞了树林里几只鸟,贺连衣犹如被雷劈,一时定在树上,一动也不动。
什么
小弟子一头撞进她的怀里,双手死死搂着她“师尊,师尊若是找弟子,弟子什么都愿意的,你为什么要找那个妖女,呜呜呜。”
贺连衣瞬间麻木,眼前的人涕泪横流,小脑袋在她怀里揉蹭,哭哭啼啼,说的又是大逆不道的话,钟流萤喜欢她,不对,钟流萤喜欢原主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摆摆手“不,流萤,你不必为我如此。”
脚往后踩着树梢,树枝因重力往下弯曲,眼看着就要断开。
钟流萤有几分失措,她擦擦眼泪,看着她腰间所系的鹅黄色锦囊,回想起师尊收到锦囊时,那一脸冷静的模样。
“流萤,不必做这些没有用的东西。”
她如此冷淡,如此淡漠,后面还不是系在腰上了,还每天都带着。
师尊是喜欢她的。
“什么不必如此,师尊难道不也一样,喜欢着弟子吗”
什么她也喜欢她,原主这么变态的吗
她边说边往前,贺连衣便不停往后,后脚一下踩空,来不及唤命剑,整个手臂往后划拉如同风车,猝不及防坠落下去。
本想着屁股腚会落地。
谁知不远处飞来一轻盈红衣,她轻点玉足,双手展开。
仙女勾着她的腰,在银杏树叶纷飞的场景下,两人转了几圈,才缓缓落地。
落地后,玉玲珑嫌弃地推开她,朝着她轻蔑地笑了笑“真是想不到,贺长老如此有魅力,都百岁老人了,还有小丫头惦记着。”
连衣差点没站稳脚,她呼吸凝重,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
钟流萤喜欢贺连衣,这是她没有猜到的。
但她作为师尊,实则要抵制这种修真文的师徒恋。
毕竟她从前在j江看小说,师尊总是被徒弟追着上。
要不得,要不得。
此刻,钟流萤也从树梢上飞下来,落地时,她掣出命剑,挥剑朝玉玲珑一指“妖女,都是你祸害宗门,如今又祸害到我师尊头上了,看我今天要了你的命”
那剑不偏不倚,直直朝着玉玲珑颈脖刺去。
剑气带起一阵风,吹得玉玲珑墨发飘逸,头发就像在水中浮起的海藻,衬得她妩媚万分。
她也不出手,只静静地站着,朝着少女投去蔑视的微笑。
钟流萤更是愤怒,势必要剜了她这双眼睛,以免她再出来魅惑人
剑峰就要刺过去,贺连衣忙挡在玉玲珑跟前,左手轻抬,二指夹住剑身。
对方还来不及回剑,她手腕用力,将白剑微微一震,一道炫白的光自剑身炸起,击退了钟流萤。
她连连后退好几步,愕然仰头看她“师尊”
贺连衣挥手,命剑蹭地一声,稳稳插在地上。
剑峰倒映着少女愤怒的眼睛“师尊,你为何帮她”
“流萤,今日是你有错在先,还不速速跪下领罪。”
玉玲珑侧身站出来,她食指轻轻梳着蝶翼般的睫毛,再次朝少女投过去一个微笑。
钟流萤哪里是成熟蛇蝎女人的对手,她气急跺脚“我为什么要领罪,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
“哎。”
玉玲珑一声叹息,她伸手垂了垂腰,一手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连衣,你个死人,小宝宝又踢我了。”
什么
连衣死人
这真是叫人头皮发麻的称呼,那赤辣辣的目光看得她毛骨悚然,一时间令人鸡皮疙瘩横生。
她知道,玉玲珑又要来埋汰她了。
一截冰冷的指顺势摸上她的颈脖,粉嫩的指甲轻轻滑倒她领口,娇软的玉人往她怀里一靠,鼻尖抵着她下巴,眼眸带着娇怜“连衣,我好累,想要坐一会儿。”
哎呀妈啊。
玉玲珑怎么比她还要戏精。
贺连衣扶着她,衣袖拂开石头上的落叶,在将外袍褪下,揉成一个小圆坐垫,放在石头上,扶她坐好。
她刚要转身,玉玲珑却死死拽着她的衣袖,小脑袋靠在她腰侧“让我靠一会儿。”
贺连衣只好由着她,乖乖地站在她身侧。
一面看向钟流萤。
钟流萤睫毛轻颤,不可置信摇头“师尊,你就如此宠溺她”
师尊宠溺不是只给她一个人,还给另一个人。
她的心一下拔凉,脸犹似被泼了一盆冰水,变得冰蓝冰蓝,毫无血色。
贺连衣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她也不是她的师尊,她爱慕的,也并非她这个人。
只可惜哎。
玉玲珑见两人相互对望,自然知道师徒二人情深,但是她偏偏不要成全她,不但不成全,她还要捣乱。
她蹙着眉,娇媚抱着贺连衣的大腿“哎,连衣,我的心口好慌。”
连衣连衣,能不能别这样叫她,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贺连衣又蹲下,伸手抚顺她的心口“叫你别多运动,现在好了吧。”
“嗯,你摸着我,我好多了。”
玉玲珑一把搂着她的腰,冰凉的脸也贴紧她颈侧,她用额头蹭了蹭柔软的肌肤,朝着钟流萤看去“流萤小徒,你见了我,怎么不叫我师娘,还要对我喊打喊杀。”
贺连衣绝望地闭上眼睛,这玉玲珑,不愧是高手,杀人诛心啊。
她像一团小蛇在她身上扭来扭去,得意地卖弄。
钟流萤已经气得眼睛发红“就凭你,你也配,我呸”
玉玲珑却丝毫不在意,就像一只大象不在意蚂蚁的口水,她探出手,冰凉的手指勾住贺连衣的脸庞,将她勾过去,和她面贴面,红唇几乎贴了过来,一张一合间,呼出滚烫的气息。
“可明明是你师尊,要和我生小宝宝的,你可知道,你的师尊,早已经芳心暗许,暗恋我好几百年了,那个时候,恐怕你的太奶奶都还没出生。”
贺连衣噎口唾沫,耳朵滚烫,玉玲珑,你可真是真敢说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