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潺表情一变。
也许是他这边动静太大了,那头闭上眼睛的祁狰也感觉到了。
“怎么了”他低声询问。
宋潺回过神来“没什么。”
“我去一趟洗手间。”
他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腰上长了片鳞片吧这也太惊悚了。他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就放下了睡衣。
祁狰没有睁开眼,只听见宋潺打开灯后往洗手间过去了,卧室离洗手间很近,如果有什么动静他能第一时间感觉到,因此倒也没有不放心。
宋潺松了口气,他就怕室友担心他一起过来呢,他一个人就好。
他倒要看看这个腰是怎么回事
进了洗手间,宋潺反手就锁住了门,对着镜子掀开了衣服。洗面台的镜子上模糊地映出了一个影子来,宋潺转着头脖子都快酸了才看到一个模糊的纹理。
这样看不清楚啊,他下意识地拿过手机,想要用手机摄像头照着看看。
打开之后果然是比化妆镜要好多了,清晰的摄像头里映出了后腰上的情况。
是一片浅浅的像是从肌肤里长出来的金色的纹理,只是摸起来却并不是像纹身一样,而是刺骨锋利。
他轻轻碰了一下,就感觉后腰一痒差点没站稳。
“嘶。”
这什么啊
连碰都不能碰
感觉到刚才接触后腰的地方连通全身,叫他连指尖都有些发麻,宋潺也不敢再动了,只是看着腰上的“纹身鳞片”有些迟疑,这要怎么办
要不先观察几天这几天不要再碰这儿了,心里这样想着,宋潺放下睡衣,轻轻的遮住刚才的纹理,顺手把手机上的照片全都删除了这才眉梢松下。
祁狰一直没有睡,闭着眼睛念着清静经,在过了十分钟左右就听见室友回来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祁狰睁开眼来,就和正准备关灯的宋潺眼神相撞。
“啊,我吵到你了”
宋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祁狰摇了摇头“没有。”
“早点睡吧。”
宋潺松了口气,这才伸手重新关了灯,只是这次睡觉的时候想到身后的鳞片,总有些不安稳。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不敢再躺着睡了,而是在拉好被子之后就趴在了床上。
察觉到室友怪异姿势的祁狰
他怎么这样睡
宋潺也有些尴尬,他还不是怕自己乱翻身不小心蹭到鳞片吗只有趴着最安全了,不过这样室友不会以为自己是得痔疮了吧
他脑海里一瞬间脑补出了各种离谱情况,在察觉到祁狰呼吸微顿了一下之后立刻开口“我没得痔疮。”
从来没有想到这儿的祁狰噎了一下。
“嗯,我没误会。”他解释了一句。
宋潺却不依不饶,务必要解释
清楚“我有腰椎间盘突出,这样趴着舒服。
两人淡淡聊了两句℅,单元楼外周晋蹲在车里都差点瞌睡了。
“你说那个文笛会不会来”
“他应该知道我们在这儿。”
老王也不确定“等等看吧。”
晚上半夜里一个人也没有,整个小区里空荡荡的,只有这辆车格外醒目。
文笛当然没有来,摄像头被毁是他早就预料的,不然也不会在给宋潺的短信里直接表明。那几个特殊管理局的人以为他今晚会出现,谁知道会是早上呢
文笛看着面前的画板,上面一片空白,不由有些可惜。
他无法见到缪斯,拿起笔来就也什么也画不出,只有那个人能触动他的灵感。
不过文笛也不着急,最完美的天使必须得最郑重的等待,不是吗
他迟早会带来他的缪斯的。
文笛笑了起来,看了眼时间之后看向了一个方向。
周晋两个人一直等到早上五点,那只诡都没有出现,就在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两人稍微放松了一丝警惕,却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叮铃铃”的原始铃声叫周晋一个激灵,立刻坐了起来。
“怎么了”
“不好了,昨天医院里那几个美术学院的学生遇袭了。”
“有两个被污染物侵蚀,幸好发现及时这会儿还有救。”
医院
周晋脸色一变,文笛不是盯着宋潺吗,怎么去了医院
这难道是警告他刚这样想着,那边医院的负责人员就发现了警告的字样。
“嗤,对方来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我们滚。”
一晚上没睡,周晋按着额头有些头疼“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他和老王对视了一眼,想着楼上还有祁狰,准备先去一趟医院看看。出了这种事作为负责这个案件的人,于情于理都得出现一趟。万一文笛那个疯子以为他不当一回事,愤怒之下再对学生下手就不好了。
两人开车出了小区,就在周晋离开的一瞬间,文笛缓缓地从花园里走了出来。只是一瞬间他的脸就变成了周晋的样子。
似乎是还不太适应,文笛摸了摸脸上的五官,在对着一楼的玻璃调整了会儿之后才走上楼去。
宋潺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有些疑惑,他昨晚特意怕压到的那片鳞片不见了要不是昨天晚上的记忆太过清晰,他都要以为是不是自己睡糊涂了才出现了错觉。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腰。
祁狰看见后,立刻移开目光。
“早上吃什么,我下去买饭。”
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了,早上得下去一趟,不过考虑到宋潺被人盯上了,祁狰决定自己去。至于外卖这栋楼被特殊管理局特意布置过,外卖员能不上门还是尽量不上门的好。
宋潺倒是没多想,点了点头后就道“小笼包吧,喝的要豆浆就好。”
见他没怎么受昨天的事情影响,祁狰倒是松了口气。
宋潺其实现在就想室友赶快走,让自己快去看一下印记。他乖巧的眨了眨眼,和祁狰保证了无论谁来找都不开门之后,才看着对方离开。
文笛知道那个特殊管理局的工作人员是假扮快递员在这一栋楼行走的,因此在变成周晋的样子后连身上的快递员装扮也一起变化了,他这时候手里拿着几个快递盒,和祁狰下楼时错过了电梯。
祁狰是坐右侧的电梯下来的,而文笛则是左侧。
他天生的隐藏能力叫他不想叫人察觉的时候,即使是相隔着两部电梯也不行,除非面对面试探,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周晋其实不是快递员本人。
他瞥了眼快递盒,在走到十三楼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些。
马上就要见到缪斯了。
他的心脏似乎都要跳动起来了,被焚烧过的躯壳里胸腔干瘪,里面空洞洞的一片焦黑,他却慢慢地咧开了嘴。
宋潺刚走到洗手间撩起衣服,就听见了敲门声,急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早上格外明显。
“您好,您的快递。”
麻烦签收一下。”
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宋潺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周晋怎么又来了。
嗯,是因为祁先生刚才下去买早餐了,所以对方才上来了吗
想到他昨天敲门送快递的事情,宋潺本来也没怀疑,但是当他放下衣服走到门边的时候却透过猫眼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人。
门外模仿着周晋声音的人五官扭曲,在周晋的脸下隐隐约约的显示出另一张脸来,看着就像是在面部戴上了一层虚假的面具一样,叫宋潺脚步立即就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
茫然的路人睁大眼睛,猫眼里的身影还在自然的表演着,像是在演皮影戏一样,嘴一张,声音还挺像。
“宋先生,您的快递。”
宋潺
他是傻了才会开门,这门谁爱开谁开去吧。他微微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离诡异地猫眼八尺远。
祁狰本来是以为特殊管理局负责这件事的周晋和王世两个在楼下守着,所以才打算下去买早餐的,但是等到下楼之后没有看到特殊管理局的车子,他就意识到不对。
尤其是这会儿手机“叮咚”了一下,周晋发给了他医院被袭击的消息,说自己要先回去一趟。
祁狰顾不得买什么,立刻就往楼上走,甚至来不及等电梯,用道法缩地成寸飞速赶到楼上。
刚一回来,他就看到了地上的快递箱。
他走的时候并没有快递,这是刚刚放下的,这是那只诡
祁狰脸色一变,差点以为宋潺出事,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宋潺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宋潺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嗯
刚刚他好像看到祁狰开门的时候没有用钥匙
祁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察觉到宋潺没事之后松了口气,才若无其事解释“钥匙刚才掉地上了。”
他说完地上顿时掉了一串东西,祁狰低头捡起来,看向房子。
里面一切正常,看来那只诡还没来得及进来。
刚才好像听到有人敲门了◣”祁狰不动声色询问。
一说起这个,宋潺就想到了刚才在猫眼里看到的那个两张脸的人,表情古怪了一瞬。
那已经不算是人了吧
“刚才好像有快递员过来了一趟,我在洗手间没来得及过去。”
两人目光这时候顺着视线都看到了门外的快递盒,猜测着里面是什么东西。
祁狰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打开看看,在关上门之后他拆开快递盒,却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张画纸。
叫祁狰脸色难看的是这是个污染物。
他迅速隔开宋潺,在确保宋潺没有被污染到之后才沉着脸将东西收起来。
“这应该是我之前买了忘了没收的东西。”
他将快递推到自己身上,合上快递盒。
宋潺感觉到那张画纸好像有些不对,但是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两人最终还是一起下去吃了饭。
祁狰还在思考着那张画纸该怎么处理,那个诡物能力怎么样暂时未见,但是确实狡诈。
众所周知,污染物必须尽快处理,不然一个小时之后就会从接触到的地方蔓延开。而不论是以特殊管理局还是龙虎山的戒律,都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做法驱除。
那个诡物是在逼他离开宋潺的视线,在此之前还特意调走了周晋两人。
祁狰眼神微沉,在吃完饭之后忽然指尖逼出一滴精血来,滴在画纸上,用纯阳的精血消弭污染物,遏制对方发作。
虽然这样对他身体有害,但这是最保险的法子,无论是保护宋潺还算阻止污染蔓延。
宋潺刚吃完饭,就看到祁狰好像受伤了。
原本就冷淡的面色更加苍白,手指上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口子。
宋潺“你没事吧”
刚刚室友的身体还好,好像忽然一下就虚弱了起来,是出什么事了
刚失去了一滴精血的祁狰摇了摇头。
“没什么。”
“可能是早上没来得及吃,有点低血糖吧。”
他随意找了个理由,宋潺却感觉不是,因为他嗅到了一股香气一股从祁狰身上传来的香气
淡淡冷香混合着莫名的道韵,叫宋潺喉头滚动了一下,莫名觉得手里的小笼包不香了。
鼻尖的味道一直充盈着他脑海,叫他一直想着,想要转移注力也不能。只能呼吸着这股香,在吃完之后神不思属的又点了一笼包子。
他胃口大增,倒是叫祁狰有些意外。
这家包子有那么好吃他尝着也就那样。不过见宋潺喜欢,他
也耐心地等着。
宋潺尴尬地吃完一笼,喉头的口水终于被他克制住,只是眼神却忍不住看向了祁狰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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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
刚才叫他闻着香的香气是来自室友的手上
心里默念着不能让自己像是个傻子一样盯着室友的手,宋潺收回目光来,一直克制着。
只是损失了精血的伤口不是那么容易好的,如果是平常伤口,以祁狰的体质一天就会好。但是这是精血之伤,一直到了晚上还是新鲜的。
在两人都闭目休息之后,宋潺闻着那阵香只觉得肚子饿得发慌,怎么都睡不着。白天在包子铺那股饥饿的感觉又袭来了。
他深吸了口气开始思考,话说室友晚上到底睡不睡觉,还是一晚上都在修炼啊
脑海中乱七八糟想着,在祁狰虚弱的闭上眼睛念着清静经进入入定状态之后,宋潺终于忍不住了。
恶从胆边生,从被子里翻过了身来。
祁狰没有睡着,这时候只是思维有些放空,就在他沉浸在修炼中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一阵头晕,眼前微微有些模糊,祁狰以为是自己失去精血引起的,在闭上眼睛之后却没有察觉到一道轻轻靠近的身影。
宋潺
忍不住了,他真的忍不住了。
脑海中浑浑噩噩的,他只知道下意识地接近祁狰,在感觉到对方好像真的睡着之后,看着他的手低下了头。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半搭在床边,宋潺望着指腹处血红的伤口,轻轻闻了闻,试探着低头。
几分钟后,舔了祁狰指腹的宋潺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身体僵硬。
救命
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路人恍惚的回味了一下嘴里的味道,被道韵香气充盈的口腔瞬间还叫嚣着再来一下。宋潺闭上嘴,在心里教训了自己一顿之后下意识地看向祁狰。
见他还没醒来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一拉上被子,就迅速欲盖弥彰的转过身去。
手指上原本还在流血的伤口不知不觉的愈合,在祁狰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早上割开手指的虚弱一点一滴的又开始补了回来,只是他莫名陷入一场被蛇缠住的梦中,怎么也醒不来。
宋潺心跳平复,刚刚放下心,咽下了喉咙里的血,这时候就对上了镜子里忽然蒙现的阴影。
宋潺
这口气他就不该松
文笛倒是没有料到那个龙虎山天师宁愿割损自己的精血来压制污染物,也不愿意在特殊管理局的人不在后离开宋潺。
对方的动作出乎他预料,但是无论如何文笛今晚也不会再躲了。
特殊管理局的人不在,龙虎山天师损失了一滴精血,这是他最好的机会,哪怕会有一场恶战也不例外。
只是奇怪的是在文笛出现的一瞬间,床上的祁狰却并没有出手。
床对面的镜子里,扭曲的黑色
像是雾气一样游走,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惊悚。
宋潺眨了眨眼,看着镜子里的黑影慢慢化成一道人的形状,想要从镜子里显现。
脑海中电光火石间居然还有空想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过的怪谈。
一但镜子里的人影成形了,那么就真的可以从镜中走出来。现在眼看着对面的影子越来越像今天敲门的那个人,宋潺心跳都快停了,连咽下去的血液都忘了打嗝。
大晚上的要不要这么刺激啊,吓死人了。
文笛着迷地看着对面的青年,看见他因为惊吓而震惊的表情,还有发红的眼尾,这时候只觉得心脏狂跳。
卧室里的气温越来越冷,像是陡然间进入了地窖一样,即使是关着门窗也阻挡不了冷飕飕的温度。
宋潺在认真思考着打碎镜子能不能阻挡这个偷窥狂出来的可能性时祁狰终于摆脱了噩梦,从蟒蛇缠身中清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了镜子里的突变,来不及多想什么,眉眼冷冽的龙虎山天师双手结印,看着对面迅速出手。
祁狰反应极为迅速,他原本以为在损失了精血之后身体会有些跟不上,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早上的虚弱感完全没有了,好像损失精血只是他的幻觉一样。
来不及多想,他结印打在镜子上,在文笛想要出来的一刻重新将对方封了回去。
对面的镜子“砰砰”作响,听起来格外的诡异,祁狰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向旁边,担心这次的事情被宋潺看到,脑海中已经迅速地编出来了一个解释。
下一秒却看到旁边的室友闭着眼睛,倒在床上还没有醒。
祁狰
多少还是松了口气的天师看向镜子,在给室友身上加了一层道术保护后专心对付起了镜子里的诡物。
宋潺眼疾手快,在室友清醒的一瞬间就躺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灵敏的动作,但反正就是做了。
他躺下之后就一动不动地假装自己还在熟睡,隐约听着耳边的打斗声。
嗯,镜子里的那个家伙明显还是打不过他室友的。宋潺放心了,支棱起来的耳朵也放了下来。
文笛也有些没想到,他是亲眼看见祁狰镇压了污染物的,但是对方竟然实力一分没损他原本打算就算是无法趁着对方受伤劫走缪斯,但是自己逃脱还是轻而易举的,但是现在在镜中居然完全敌不过祁狰
察觉到道术打在身上,文笛身上陡然燃烧起一层火焰来,和他当初自焚时的火焰一模一样。
如果宋潺这时候睁开眼睛,就会发现原本平静的镜子这时候泛起了红光,像是在燃烧什么一样。
祁狰见他想要走,脸色微沉。
这只诡狡诈无比,好不容易让他现身,如果真的让他逃了以后再找到就不容易了,而且对方受伤之后绝对会找人杀戮以此来恢复能力,绝对不能让他走。
祁狰双手动作一变,手指蘸上朱砂,心念一动,彻底将文笛封死在了镜子里。
燃烧的火焰戛然而止,使用了龙虎山秘术的祁狰松了口气,任由额头上的汗珠滴落。他们之前一直以为这个美术老师诡是和诡童一样的b级诡物,但是刚刚交手祁狰才算是摸清了对方的实力。
这只诡是只a级诡物。
在迄今封印的诡物里都能排得上序号了,难怪如此难以对付。
祁狰抿唇收了手,想到这只诡物的狡诈,在看到镜子里火焰中隐约透出的焦黑人影时不放心的伸手再加了一道符咒,这才想起室友。
室友还在熟睡,没有被惊动,因为他们刚刚动手在镜子里,卧室表面上也没有任何伤痕,叫祁狰多少松了口气。
不过,他刚刚睁开眼的时候那只诡已经快要出现了,担心以文笛对宋潺的执念,对方出手做了什么,祁狰还是走过去打算替宋潺检查一下。
宋潺正装着睡,听见镜子里的动静没了就知道是他室友赢了,按理来说他应该高兴的,可是还没等放松下来,就感觉到一道脚步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室友站到了他面前。
宋潺
室友到他这儿来做什么
心情紧张之中,一声低沉的“抱歉”再次出口,叫宋潺恍惚中以为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时候就察觉到室友在他脖颈,手臂,锁骨处轻点了几下,像是在替他检查身体一样。
原来是这样,宋潺反应过来。祁狰大概是怕他被那个镜中诡污染吧,他心里想着,只是还没等他身体放松,就又想到一件事他好像没被污染,但是他自己也不怎么正常啊
谁家路人会随便长鳞片的啊
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发现的后腰上那片纹理,宋潺身体僵硬了一下,有些担心祁狰看出来什么。
在祁狰手指放在脖颈动脉上时,宋潺慢慢睁开了眼。
“你醒了”祁狰刚刚动作不轻,想到室友可能会被惊醒的后果,这时候检查无事之后松了手。
“刚刚我看你睡觉好像有些呼吸不畅,帮你顺一下。”
是这样吗
这鬼话饶是宋潺都有些无语,但是看着面前一本正经道骨仙风的室友,他这时候只能摸着脖子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脖子有点难受。”
“不过这会儿好多了。”
“还有什么其他症状吗”祁狰不动声色的问。
宋潺摇了摇头。他就是被吓了一跳而已,其他的倒是没什么。想到什么,他目光往对面的镜子看过去,就看到原本对着床的镜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了一片黑布,彻彻底底的把镜子里给挡住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祁狰面不改色扯着鬼话。
“感觉对着镜子睡觉有点太亮了,照的人头疼,就拿东西挡上了。”
“你继续睡吧,没事了。”
宋潺点了点头,只好又躺了下去。
在检查了室友没事之后,祁狰才缓出来时间瞥了眼镜子,拿起手机给特殊管理局发了
条消息。
周晋那边刚刚处理好医院的事情,替几个学生祛除了污染,就收到了祁狰的短信。
在看到手机上内容之后,周晋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又返去找宋潺了
这只诡精力怎么这么好不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不高兴吗
幸好后面祁天师说已经将文笛制服了,叫他们等会儿过来把镜子搬走,周晋才吐了口气,压下脱口而出的愤怒,看向老王。
“那只诡在祁天师那儿。”
想到今早的事情,老王一想也明白了“幸好这次有祁天师在小宋那儿,不然我们恐怕要酿下大错了。”
即使是文笛找到宋潺不着急杀他,但是普通人和诡物呆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会被污染,宋潺到时候也不会多好。
周晋难得也有些愧疚,这次是他负责办的案子,结果却出了这么大岔子,中了调虎离山的计策差点害了宋潺,幸好没出事。
两人说着,在将医院处理好之后就立刻赶了过去。
宋潺半夜被惊醒,听着打斗声吵了半天,这时候危险已经被室友处理了,他也能安心睡过去了。
在闭上眼睛之后没多久就重新陷入了睡眠中。
祁狰看着三秒入睡的室友,第一次有些羡慕对方的心大,这睡眠质量恐怕在耳边打雷都吵不到。
他按了按额角,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害怕等会儿进出吵到宋潺,祁狰准备将镜子先挪到客厅鞋柜那儿方便带走,结果在抬手时却微微顿了顿,忽然发现有点不对。
他的手指
祁狰皱眉看向指尖,今天早上割开的时候痕迹清晰,他记得自己晚上打坐那会儿血还没有止住,这会儿居然已经好了
刚才忙着封印文笛他没有注意到那么多,导致现在才发现这个异常,祁狰左手落在指腹闭目感应了一下。
他身体内一切正常,紫府运转甚至比之前还要充盈,就连早年身上的沉疴暗伤也修复了一些,看着像是修炼更进一步,突破了瓶颈一样。
他心里疑惑,在查看不出什么来后只能暂且压下,想着近日回龙虎山一趟,或许能够解惑。
周晋他们来的时候特意被嘱咐了不用按门铃,只发消息就行了,几分钟后,祁狰才过去打开门,让两人进来。
“这就是那个美术老师”周晋看向蒙着黑布的镜子。
祁狰点了点头“你们搬回去重新封印一次。”
这个镜子毕竟只是普通镜子,不是封印盒,即使是他加固了维持的时间也不长,还是用专用的封印盒再封一次保险。
周晋他们也知道,记下之后看向祁狰有些尴尬。
“这次多亏祁天师了。”
“那个,宋潺没事吧”
他目光看向卧室里,祁狰顿了一下想到宋潺刚才三秒入睡的样子,挑了挑眉“没事,这会儿已经休息了。”
“你们搬东西的时
候动静轻一点。”
周晋heihei
11想看南辿星写的路人的我为何如此瞩目穿书第二十三章吗请记住域名
他刚还想说进去看看宋潺呢,既然休息了那只能改天了。他松了口气,和老王两个人将镜子搬了起来,一路从安全通道离开放进了车子里。
一直到两人关上门,祁狰才收回目光回到了卧室。只是原本打坐的心思被扰乱,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床去坐在了宋潺旁边。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宋潺才睡醒来,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一模,手边的抱枕没有了,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睡在室友的房子里。
他睁开眼收回空荡荡的手后,冷不防却和打坐的祁狰面面相觑。祁狰垂下眼,看着宋潺下意识拉抱枕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醒了”
宋潺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睡好了,整整一天一夜,这会儿精神充沛的不得了。”虽然中途醒来了那么一小会儿吧,但后面宋潺又重新睡了过去,而且睡眠质量超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偷喝了一滴祁狰鲜血的缘故,他肚子暖暖的,在早上起来的时候这会儿居然也还不饿,这对宋潺来说简直是奇迹了。
他心里若有所思地想着,在爬起来之后也不耽误洗漱,很快洗完澡跑出来了。
祁狰将房间收拾了一下,本来是想要将宋潺的枕头拿回去的,但是动作却顿了一下。在吃早饭的时候才无意间说“一直给你发骚扰短信的那个人今天被抓了,最近应该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了。”
嗯,这样吗
宋潺其实多少有些想到那个发消息的人不正常了,想起昨晚镜子里的那个扭曲人影,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才松了口气。
“那我晚上就不过来打扰你了,弄的你好几天晚上没睡好了。”
虽然和室友躺在一张床上,不过他总体来说睡的还算不错,只是室友就遭殃了。宋潺好像就没见室友睡好过几次。
现在好了,他搬回去,室友总算是能睡一个好觉了。
本来就觉得应该这样的祁狰听见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有些不舒服。只是事情结束,宋潺搬回卧室再正常不过,而且他平时还要处理一些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情,确实应该和宋潺保持距离。
他这样想着,本来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宋潺边吃三明治,边低头看手机,几分钟后有些惊讶。
“欸学校美术学院那边解封了”
“这都好几天了,终于恢复了啊。”
美术学院学生在学校呆了好几天,今天班级群里说一大早就有通知过来,让带学生去医院检查一遍就能放回去了,群里这会儿全是讨论这个的。
宋潺看了眼,班长在说最新的小道消息。
“听说是嫌疑犯落网了,美术学校的那群同学洗清了嫌疑,这才放行的。”
春華大学一向平静,最近发生在学校里的事情即使是有校长压着,也还传的沸沸扬扬的。甚至还有人说那个嫌疑犯和美术老师关系
很好啊之类的。
群里班长神秘道“听说那个自焚的美术老师死状有点奇怪,学校的同学围观了好几天了,但是在那天点着展览室之后也没见工作人员把尸体给带出来。”
这种事情向来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班级群里讨论的激烈,宋潺也皱起了眉。
“怎么了”祁狰看见问了一句。
宋潺“唉,还不是上次那件事。”
“学校刚刚通知说是恢复正常了,那个嫌疑犯已经落网了。”
嫌疑犯就是自焚的人本身,昨天晚上还是被他亲手抓住的。祁狰挑了挑眉,听见宋潺的话后也没有意外。
“这么几天了,也该抓住了,现在恢复正常秩序就好。”
宋潺摇了摇头,把手机凑过来给室友看。
“也没有那么简单。”
“你看,大家这几天好像都在传这件事,怪玄乎的。”
“火场里真的没有尸体吗”他还有些疑惑。
班长看着说的信誓旦旦,不像是谣言的样子。
祁狰
起火当天他没有在现场不知道,但是按照惯例,文笛化成诡物逃跑,那么现场确实是没有尸体的。特殊管理局当天也只是把受伤的学生们给救了出来,没有抬出美术老师的尸体。也难怪学校会传言成这样。
他皱了下眉,想着等会儿得和特殊管理局说一声让他们辟谣一下,这才开口道“有可能是烧成灰了。”
“所以没有。”
宋潺
你这比传言还可怕啊,宋潺当即就被惊悚到,以示尊敬放下了手机。
学生们说了一会儿,就被班主任警告最后删除了聊天。
“大家不要胡乱猜测。”
“学校刚刚已经发布了辟谣说明,文笛老师的尸体是当天晚上被找到的,已经送还给家属了,为尊重死者大家不要再八卦了。”
班主任将校长刚刚发的通知转发了一下,就开启了禁言模式。
班级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特殊管理局那边本以为还能松口气,结果没想到还没结束。
周晋刚刚将学校的流言处理了才瘫在椅子上,就又听见了敲门声。老王过去打开门,就听见门口负责封印的人说。
“画诡文笛在解开镜子被放进封印盒的时候醒来了,说有事找你们。”
找他们
周晋和老王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意外,他们本来以为事情到这儿就已经结束了,没想到文笛居然会想要见他们。
周晋想到文笛当初自焚时浮现在脑海的疑点,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那么笃定自己死后可以化诡,这时候在思索了一下后还是同意了。
“等我一下。”
老王也打算一起跟着去,以免发生什么乱子。
两人拿着外套过去,就看到镜子里不停燃烧的画诡这时候在镜面上翻滚着,似乎是被封印伤灼的不轻。
封印室外两
名工作人员守着,周晋坐在椅子上翻开笔记。
“找我们做什么”
b级以上诡物都拥有智慧,眼前的画诡经过检测还是a级,显然是知道他在说什么的。
听见周晋的话后,地上被烧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文笛喉咙里“嗬嗬”的响了两声。时刻被封印的痛苦叫他无法开口,一直到几分钟后,周晋和老王面前的镜子上才浮现出了一行血字。
“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能够自焚化诡。”
“这是有人告诉我的。”
周晋心中一凛,没想到果然是这件事。
文笛自焚背后有内情,甚至可能有人早就知道,刻意引导,他和老王神色都凝重了些。
“你想要什么”
诡物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他们,这时候说这个显然有目的。
文笛死死地扑在镜子上,眼神偏执痴迷。
“在被装入封印盒前我要为我的缪斯画一幅世界上最美的画。”
正准备去学校交作业的宋潺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啊,奇怪。
分明大热天的,怎么还感冒了
宋潺揉了揉鼻子,在老师那儿交了作业打卡之后,刚一出门,就和特殊管理局的两人面对面撞着。
周晋戴着口罩帽子,装作不认识宋潺的样子,轻咳了声。
“那个同学,最近的案子要做个结案笔录,我记得你当时就在现场,和我们走一趟吧。”
宋潺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这笔录它真的存在吗
这又不是什么电视台采访,他还从来没听说过做结案笔录是随便找一个路过的路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