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也不懂妹妹为什么说要没有时间了,但这句话的的确确给她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紧迫感。
她下意识接过云棉递过来的棍子,至少有她手臂那么粗,不长,正好可以被她用两只手紧紧握住。
“姐姐,快打坏蛋”云棉小朋友揪着牛耳朵欢快怂恿,眼睛弯成月牙,看起来一点都不凶残。
但接下来所有人都颠覆了这样离谱的幻觉感官。
“姐姐打他脑袋”
“姐姐打他肚子”
“姐姐他还瞪你,快打他眼睛”
“姐姐快跑呀,他好不要脸,竟然尿裤子了,姐姐你快站远一点再打他”
“姐姐你手是不是累啦我帮你拿棍子,你快去扯他头发揪他耳朵”
云棉每说一句,何芳就会高高扬起棍子,毫不犹豫地照着云棉指出的地方用力砸下去。
紧跟着就是何永弘被闷在嘴里一声接一声隐痛的哀嚎。
可能是小朋友欢快的声音太招人恨了,以至于何永弘原本对何芳怨毒的眼神,到了最后竟然全数落在了云棉的身上。
那快要把眼珠子瞪得凸出来的模样,充分展现了对方恨不得把云棉剥皮拆骨千刀万剐的怨恨。
然而被瞪的小朋友不仅不害怕,还超凶地瞪回去,顺便鼓着脸告状“姐姐,这个坏蛋还特别凶地瞪我”
何永弘“”
下一秒,头皮传来的痛感更加剧烈,一声崩溃的闷哼从他滚动的喉咙里溢出,又因为被破布堵住嘴,不得不再次自己将痛呼声尽数咽下去。
云棉叉腰抬下巴,把仗势欺人的小模样做得足足的,也把仇恨拉得稳稳的,一点都没偏移。
老黄牛甩甩脑袋,又扇扇耳朵,而后就听到它背上的女人缓缓说道“你们要一直这么看下去吗”
它和女人一起偏头,看向旁边那些神色古怪的外乡人。
云棉扒拉着牛角也跟着看过去,仰着小脸乖巧地说“姐姐,谢谢你们帮我救妈妈,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可能是个坏蛋了”
坏蛋要挨打的,姐姐长得这么好看,还帮棉棉救了妈妈
“姐姐以后要记得当一个好蛋哟”小朋友抿嘴笑得眉眼弯弯,阳光坠进她眼睛,细碎温暖的光让她看起来更加亮晶晶。
谢今安被噎了一下,回神后抬手没好气地揉揉小朋友的脑袋,仰头看向云锦星时却又变得客气甚至谨慎起来。
她手指着柱子上密密麻麻的其他人,问道“我们走了,这些人怎么办”
“你觉得呢”云锦星反问她的意见。
谢今安“”
这个人真不好对付,不过所幸她不是敌人。
在云锦星平静的目光注视下,谢今安作为玩家里最大的受害人,看着这些人微微捏紧手指骨节,片刻后,一字一句地说“我觉得,他们都该死。”
话音落下,耳边同时响起
游戏系统的提示音嘀恭喜玩家谢今安成功通关新手关卡大山深处的秘密,任务即将进行结算,请玩家做好脱离关卡准备。
谢今安眼神微微一凛,和旁边另外三人交换了视线后,顾不得和云锦星打什么机锋,沉声道“这个地方必须毁掉,不然以后还会有更多像我们这样的人进入,这里将会以另一种方式永久存在下去”
云锦星看着他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有一闪而过的了然,但她只是个身不能行的残废,于是驱动黄牛往后退了几步,将空间彻底让渡给他们。
意思表达得很明显,无论他们想做什么,只要毁了这个地方,她就不会有丝毫阻拦。
云棉乖乖跟着妈妈一起往后退。
何芳犹豫了片刻,却没有退,反而将两只手都放在了何永弘的脖子上,然后拼尽了浑身的力气,狠着目光死死咬着牙,一点点将自己干活脏污的指甲嵌进何永弘脖颈处的血肉里。
何永弘惊恐地挣扎着,脖子仰得极高,嘴里含糊着求饶,眼泪落在何芳的手背上,却没有激起这个女儿丝毫的同情心,反而在她极度的恨意中,眼神一点点涣散,身体一寸寸变得僵硬。
何芳用力到浑身都在发抖。
那些过往所有的委屈,怨恨,不甘都在此刻成倍的转化成她手中的力气,直到手指被一根根染成血红色,血珠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下,她才倏而松手,后退着剧烈地喘息,眼泪却不知不觉淌了满脸。
在她退开后,谢今安等人便纷纷上前。
她们手里都握着刀。
上前后,张宇和何家鹏还有些许犹豫,但谢今安和苏小潼两个女孩子反而果断利落地将刀尖对准这些男人的某处。
“我们不会杀人,但既然要毁了这个关卡,方法也很简单。”
“毁了他们引以为傲的东西,毁了他们传宗接代的东西,毁了他们身为男人唯一的尊严。”
“至少这样,他们就不能再对女性进行侵犯,不能再将女性当作下等的工具,也失去了成为一个游戏关卡必备的危险性,特别是对女性而言。”
这是玩家们内部讨论后的结果,他们也想过以后这个村庄就算是失去了作恶的一部分,会不会还是成为某个人口买卖的窝点,但他们都是和平年代教养出来的人,在没有突破第一次杀人的心理防线前,是很难真正扬起刀收割一条条生命的。
并不是他们懦弱无能,或者被欺负了不敢反抗,而是谁也不敢保证这个游戏的恶劣,谁也不敢保证突破杀人的底线,那么将来的自己会变成怎样陌生的模样。
这是一场对于这个村庄而言最致命的灾难。
即使被破布堵住了嘴,当那些手持刀刃的玩家走近后,当那几个被他们视作“两脚羊”的货物走近并朝他们的下体挥刀时,痛哭、尖叫、闷哼声连成一片。
这些被绑在柱子上的人很快被鲜血浸湿了,抖着腿扭曲挣扎,像一条条被鱼线捆缚后仍旧拼命板动的鱼。
云锦星微微垂眼,看着自己揪着牛的绳索的手。
想看蛋糕会有的的穿成炮灰妈妈们的反派女儿快穿吗请记住的域名
就如同她第一次听到这些畜生们扭曲痛苦的哀嚎。
像是一首歌颂罪恶的献曲,像一段由极致怨恨衍生而出的悲歌。
让她不由自主的,将全幅心神都沉浸进去,细细地听着,再细细地分辨。
耳边隐约间又响起了别的相似的痛呼声。
声线更为尖锐,带着绝望极致的沙哑哭腔,哀哭着悲声求救,像被囚禁在笼子里又被一次次剪去羽翅折断骨骼的鸟,泣血无望地悲鸣而歌。
是那些彻底死在这个村子里的女孩们应和的歌声。
那些被折磨至死的女孩,那些刚出生就被按着头在浅而深的水盆里窒息而死的女婴,那些一次次逃跑又一次次被抓回的女孩,以及从罪恶脏污的土壤里顽强长大的女孩们,如同笼中鸟一样,噙着血泪,在哀声歌唱。
但云锦星又觉得她们此刻如果见到这一幕,一定是高兴的,欢快的,会手牵着手快意大笑的。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只是让他们失去身为男性的一部分怎么可能将满地由鲜血浇灌的土壤清洗干净呢
除非用他们的血肉白骨去填埋曾经的尸体,用他们常年的怨恨痛苦去愉悦被囚禁着日夜哀哭的灵魂,用这座村庄所有活着的生命作为祭礼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倾斜的罪恶天秤渐渐持平。
于是当玩家们的声音在系统提示音中缓缓消散后,云锦星带着两个女孩在无数的狗叫声中走到旁边堆积的草垛前。
她接过小朋友递过来的打火机,微微俯身,拍了拍牛背,而后将打火机按压出一簇明亮橘红的火焰,在阳光下,靠近并引燃那堆草垛。
草垛依附着房屋墙壁,熊熊燃烧的火焰很快升腾而起,将屋檐房梁全都纳入燃烧的范围,并将整个房屋都充作引燃扩大火势的材料。
其中自然包括那几根木制的顶梁柱,包括被拴在柱子上穿着衣衫的人。
云锦星在点火后就退开了。
她隔着炙热的火光安静注视着这间屋子在大火中燃烧倾倒,掉下来的横梁砖瓦砸破了某些人的脑袋,掉下来的火星则成功引燃了他们的头发衣裳。
很快,皮肉下的油脂就成为了另一种促燃的材料。
绳索被烧毁断裂,可他们身体里都有足量的迷药,有的在大火中昏迷,有的痛苦清醒却只能痛苦地来回翻滚,眼睁睁看着自己浑身都被火焰吞噬殆尽。
更何况他们失去了作为男人最重要的某个部分,早在伤口极致的疼痛中抽搐着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明亮炙热的火光倒映在她们同样明亮清透的眼瞳中。
何芳唇角不自觉扬起快意灿烂的笑容。
云锦星眼眸轻弯,脸上狰狞如厉鬼的道道伤疤似乎被无声抚平。
云棉抱着碎碎念的系统叔叔,默默回忆上辈子看过的安全消防小知识。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幸好这是游戏幸好这个游戏没有警察也没有消防员
幸好系统叔叔还能揪着另一个系统揍它一顿给妈妈和姐姐出气
确定妈妈不用牢底坐穿的小朋友便也跟着弯起眼睛笑得欢快。
等离开这座被火焰彻底吞没的村庄后,三人并没有迎来预想中的山下的小镇生活。
警告nc不可离开游戏关卡限定范围
警告nc不可
嘀检测到游戏nc有违规行为,正在扫描游戏关卡进行确认,请稍后
nc违规行为收集中,请检测该nc是否需要进行bug清除。
警告警告该游戏关卡正在失控,请尽快关闭并移除该副本关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