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冰场的争端没有影响梁舒吃午饭的心情。梁舒以世界冠军的眼光评判过如今的身体。灵巧有余,力量不足。想要长肌肉,三分练七分吃。他毫不客气的夹了三块牛排,一大杯牛奶和一小筐蔬菜。大家畏惧上午梁舒余威,没人找他拼桌。梁舒一个人吭哧吭哧啃肉喝奶,乐得清闲。
“嗨,梁舒我叫阿廖沙,r国男单。宿舍在你隔壁。”阿廖沙端着餐盘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里面的分量是梁舒的一倍。
梁舒怨念地看了一眼人家的食量。前世他也能吃掉这么多,可惜穿书到这具身体来练出来的饭量都白费了。
“梁舒,你今天太牛了。布莱克是有名的希望之星,训练的时候压着我一头。他上吊杆跳成过4t。你可是把准四周跳选手打败了。”阿廖沙是典型r国人的长相,一头金发小卷毛,过白的脸上满是雀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有些傻憨憨的。
吊杆是花样滑冰常见的跳跃训练辅助工具。在学习新动作时,教练常常通过提起吊杆,帮助运动员跳跃。从另一个方面理解,教练同意上吊杆,证明运动员在理论上是可以完成该动作的。
“布莱克的跳跃基础扎实,腿部力量很不错。”梁舒点点头。
“你这个语气好像我教练啊。”阿廖沙仿佛收到了来自大佬的凝视,随后用自己的粗神经无视掉。“你打败了布莱克就是我的朋友了。我一直被布莱克压着打,到现在还没升入成年组。我国家队的教练说,今年如果还没成绩,就把我发配到西伯利亚挖土豆。”说着,阿廖沙打了一个冷战。
“听说你早上五点起床训练。”阿廖沙自顾自地叭叭。
“唔,习惯了。”梁舒平静地答道,正午的阳光正好射进淡色的眼眸,映出如水的波光。
“哦,可怜的孩子。”阿廖沙来自战斗民族的心脏变得又大又软。“c国教练太残忍了,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梁舒停下来认真想想“倒也不算,我喜欢花滑。我选的,怎样都不算苦。”
梁舒说的是实话。每天早上起来练功算得了什么前世梁舒不过二十出头,身上能受伤的地方都伤过,上难度的速度一直没停过。
梁舒展颜一笑,秀丽的脸上有了和年龄不相配的笃定,更添几分风华。
阿廖沙心中一震,立马决定站在梁舒这边。这样坚定坦然的人,人品不会差到哪去。
“今天的事情是鹿谦搞出来的。他说你霸凌他,撺掇布莱克教训你。我才不信呢。你这小身板霸凌的了谁你是不是之前得罪过他啊,才来一周就向你下这么狠的手。你来之前,鹿谦是冰钻俱乐部最小的男单,性格娇气长的又小,大家都很照顾他。你们之前认识吗”阿廖沙悄声介绍道。
梁舒摇摇头。
阿廖沙一副老父亲担心的表情。“你要小心,明天是跳跃专项课,由助理教练特里教授。这人人品极差睚眦必报,在学员中的名声很不好。我看到过他进鹿谦的宿舍,他们关系不一般。”
入夜,特里教练的宿舍中传来阵阵哭声。鹿谦趴在特里教练的床上,拿床头的毛绒玩具撒气。
如果说一开始,他不爽梁舒的刻苦,把自己躺平偷懒衬的十分不堪。他后来因为梁舒优越的相貌心怀不满。现在他真的想把梁舒彻底赶出冰钻俱乐部。
凭什么梁舒没来之前,我是唯一一个娇小柔弱的东亚人。我是青年组冰场上唯一的焦点。不过一周的时间,梁舒就引起了那么多人的注意。我本来是整个亚裔的希望。
特里教练心疼不已。“是我不好。去c国之前你就告诉我,c国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决不能让他们到冰钻俱乐部。是我大意了。”
鹿谦听到这话愈发委屈。把手上的泰迪熊用力摔在墙上。
“那你听了吗按照我说的做,你根本不会把c国人带到冰钻来。”鹿谦撕开了纯良可爱的面具。
“当时没办法,钟钰小少爷老家在h省,他和我顺路回去,原说没兴趣管我的事,却出现在考核现场横插一道。”
“钟钰,今年拿了两枚x gas的单板天才”今年冬季项目中最耀眼的新星就是横空出世的钟钰。他15岁第一次参赛x gas世界极限运动会,就拿到了单板滑雪大跳台和单板滑雪u型池两枚金牌,并刷新了世界纪录。单板滑雪项目从来不缺少年天才,但钟钰是天才中的天才。
“据说,他的家世非同一般。”鹿谦目光闪烁。他曾几次刻意接近钟钰,都没成功。
“很可能不止于此,他家在古老的c国能量很大。别担心,钟钰向来孤僻,心里只有滑雪,早就忘了这个人了吧。梁舒进了冰钻,就是我案板上的肉。一个教练员想整手下的运动员,实在是太轻易了。”特里凑近了些,邀功道。
鹿谦低头沉思。
原先他在力量训练的时候摸鱼偷懒,别人只会说他性格可爱,在上冰训练的时候走冰划水,别人还说他哪怕不做动作,站在冰上就是一幅画。可是昨天,已经被他收入麾下的布莱克居然委婉地劝他多努力,和同为亚裔的梁舒学习学习。
他用了三年在冰钻俱乐部站稳了脚跟。师兄们痴迷于他美貌可爱,教练们夸他心思纯净有天赋,等后年升入成年组更有可能成为总教练波琳娜的关门弟子。一切好日子刚刚开始,鹿谦却满心不安。论美貌,他不如梁舒,论天赋,梁舒惊艳的3s说明了一切。阿廖沙短短几面就对他建立了信任,就连他耗费精力讨好的布莱克,也不愿意再度为难梁舒。
鹿谦冷笑一声。“看你明天表现,务必把他赶出冰钻俱乐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