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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chapter 42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许渺的瞳色是十分纯正的黑色,倘若他专注地看着你时,眼中像是有一个宇宙,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眼睫垂下,落在眼底铺开扇形的小小阴影,五官也并不具有强压迫性,反而如同水墨画一般,有一种古韵感。

    也正因如此,许渺便显得没有架子,平日里时常笑以示人,大家都爱亲近他。

    然而许渺生起气来,周身便带着一种无端令人折服的气势,时启与许渺相隔极近,一时间竟有些腿软。

    许渺突然来这么一遭,时启几乎抑制不住眼中的无措和慌乱,尽数被许渺看得清清楚楚。

    系统“注意,许渺的黑化值开始涨了。”

    时启也看到了,许渺原本黑化值缓慢降落,现在已经上升到70了,可见倘若他不给出个合理的借口,又得be了。

    时启抓狂道“容我想个理由”

    可理由也很难想,毕竟他并不清楚前因后果,倘若编出个完全不符合当天行动轨迹的理由,被许渺发现在撒谎,又是罪加一等。

    现在要是说一句“你凭什么管我”,许渺的黑化值只会爆了吧。

    时启求助系统“如果我现在过一个幸运或者灵感,能恢复记忆不”

    系统“你可以试试。”

    在一般情况下,系统并不会强制时启做决定,或者左右他的决定,时启才是游戏的主人。

    时启病急乱投医,说“过个灵感。”

    系统投了,骰子转动了两下。

    时启现在已经大概摸清楚系统过灵感时,一定会再加送一个幸运套餐,然而他的幸运值实在太低,每每投幸运时,时启都心惊胆战,生怕又大失败不行,不能再想这种事情,呸呸呸

    系统“智力60,灵感检定判定成功;幸运30,判定失败。你隐约感觉眼前掠过了一点画面,那天晚上,似乎是在酒店里,你和谁一起开房但具体是谁想不起来了。”

    时启“”

    时启不可置信道“系统,你没玩我吧我怎么可能大晚上的和别人去开房”

    系统“你不信我,可以对我投一个心理学。”

    “我为什么要对一个系统投心理学啊”时启已经生无可恋了,他在心里,还是相信系统所说的话,系统没必要骗他。

    但是但是时启记得,那天他是打算和厉觉早上去打球,中午和许渺一起吃饭,晚上则是和方殊流一起吃晚餐,但他是绝对不可能住在酒店的,除非

    时启脑中,突然冒出方殊流的那句“我们在一起了”,虽然之后方殊流否认了,但这句话偶尔有时会像一丝鬼魂般冒出来。

    方殊流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呢倘若他没失忆,方殊流说这种话合适吗

    时启越想,心下越凉。

    该不会他和方殊流真的告白了吧所以吃完饭就住在酒店了

    那么方殊流今天开了黑化值也情有可原

    可他为什么又说不是

    时启是绝对做不出来去开房这个举动的,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

    时启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了。

    “我我我”时启说,“我对男人那啥不起来啊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方殊流又后悔,和我分手了”

    系统道“你是自动把自己代入“攻”的角色了吗”

    “那是什么”时启一脸茫然。

    仔细想想,这个说法也不符合逻辑,倘若当晚因为这种问题分手了,好感度低倒是能理解,可方殊流为什么还和他一起上课分手了还能做朋友吗

    各种疑问已经在时启脑子中汇成了一本精装版十万个为什么,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该怎么回答许渺的问题

    时启甚至不知道,许渺究竟知道多少。

    许渺的黑化值以一个非常危险的速度不断攀升,他低声说“阿启,怎么不说话呢。”

    黑化值80。

    时启额头冒出冷汗。

    总得想一个办法

    时启注视着许渺,头顶突然冒出个小灯泡,“叮咚”

    有办法了

    许渺紧紧抿着唇,心中远不似面上那般平静,他真正想做的事情,只会吓到时启。

    时启几乎被揽进他怀里,因常年喝药,皮肤都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那味道许渺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有些上瘾。

    许渺偶尔想做的事情,便是把喜欢乱跑的时启叼进自己的地盘里,守着他,不让他到处乱跑。外面的世界,全是危险和诱惑,单纯的小男生很容易被别人骗到。

    可他不能干涉时启的自由

    时启不是他一个人的,他有权利决定和谁做朋友,有权利决定喜欢什么人,但许渺完全无法想象,倘若时启喜欢另一个人,整天缠着那个人,他会做什么。

    爱之深,恨之切。种种阴郁的,无法展露人前的情绪在心中交融,许渺的手指无意识下了力道,更大力地按住了时启的肩膀。

    直到许渺听到时启吃痛的声音“阿渺,我疼。”

    许渺恍然回神,时启靠在门口,许渺则以单膝跪地的姿态将时启紧紧按住,不让他逃脱,许渺猝然收回手,意识回归,看到那一处赫然起了淡淡的红痕。

    时启嘶了一声,按住那一处揉了揉,看向许渺时,眼中露出了些许委屈与恐慌,像是不知道许渺为什么这么对他。

    那一瞬间,大股懊悔和心疼的情绪占据了许渺的心房,许渺按了按眉心,眼神恢复清明,他开口,声音里透着喑哑“抱歉,阿启”

    说着,便起身,把时启带到沙发,问他还有哪里疼。时启哼哼唧唧,翻身趴在沙发上,说“背疼,屁股也疼。”

    沙发倒是布料质地挺舒服,十分绵软,像是某些大型玩偶用的材质,躺进去感觉浑身都被绵绵的云朵所包裹住了。

    许渺轻声说“我看看。”

    “开了药,在我包里。”时启说,当时云湛给他开了些药膏,让他每日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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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让阿启永远和我在一起。

    时启赌赢了,许渺对他的心软多过自己的占有欲。亦如那次他因为体质原因哭时,许渺整个人都慌了。

    然而该怎么样让许渺的黑化值降低,又是个问题。总这么不上不下的,时启都担心自己正睡着觉,系统告诉他be了。

    许渺洗了手,去玄关取了药膏过来,时启已主动将上衣掀起来,腰身柔韧纤瘦,原先小时候肉嘟嘟的,现在则已抽条,充满了少年感。

    许渺坐在时启一侧,观察时启身上。时启摔下去时,撞到身后课桌,撞出了大片青紫色,看上去便有些吓人。但幸好并不严重。便给开了些跌打损伤的外用药膏,倘若一段时间之后还疼,再来校医院看看。

    许渺心痛不已,挤出一点纯白药膏“到底是怎么碰的”

    时启说“不小心从椅子上掉下来了嘶”

    那药膏十分冰凉,许渺以手指轻轻点上去,时启便有点受不了,紧绷身体,想躲,许渺说“别动,小心药膏抹掉。”

    时启皮肤很白,像牛奶一般纯净,平时运动量不多,所以背脊曲线并不明显,然而腰却很细,弓起身体时现出两枚漂亮的腰窝。

    许渺则认真将药膏抹开,有点凉,又有点疼,混合在一起,便成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时启断断续续地说“撞到后面课桌,还好老师人好别碰那里,痒”

    许渺抹到腰上,时启便一个劲儿地躲,许渺简直控制不住,最后反而是时启打来闹去,玩开了。

    时启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还是自己抹吧。”

    时启身上有不少痒痒肉,自己碰还好,别人一碰就不行,简直控制不住,许渺平时并不怎么碰时启,见时启笑得无法控制,反而更想捉弄他一番,然而仍是克制住了。

    “裤子”许渺问。

    时启大口喘气,运动量太少,导致稍微剧烈运动便累得要死。闻言,挥手道“我自己来吧。”

    “你能看到”许渺问。

    “不用看,哪里疼就抹哪里。”时启随口说。

    许渺摇摇头,也不强求,对时启说“等会再起来。”然后递给时启一个抱枕,让他玩,自己则将时启的背包整理整理,收拾一下,放进房里。

    这么一闹,许渺也不再旧事重提了,毕竟时启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再想说什么也不好说出口。时启再看他的黑化值,已经降到了40。

    时启趴在抱枕上,下巴点点,偏过头,终于有机会打量许渺的宿舍了。

    时启原以为许渺会住很大的屋子,然而这屋子客厅并不大,装修布局却很温馨,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向阳,秋日的中午,便照进

    来并不炽热但非常温暖的淡色日光,连同房间氛围都变得温馨明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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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启所躺的沙发,正好是阳光所能照射的区域,于是时启仿佛身上盖了一层无形的,由阳光所织成的毯子,鼻间则是许渺身上那仿佛永远不会消失的淡淡的草木香,周围则静谧一片,令时启眼皮子直打架。

    待许渺出来,时启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上衣仍是撩上去的,午后的阳光温柔地照着少年的睡颜,时启睡的十分香甜,脸色红润,一手抱着抱枕,一条腿垂下沙发,像个孩子一般。

    许渺放轻了动作,左右看看,把窗帘拉上,然后转身从卧室取来一条薄薄的被子,盖在时启身上。随后弯下腰,注视时启脸上几乎看不清的绒毛,又长又卷的睫毛,黑发睡得凌乱,微微斜过眉眼。

    许渺轻轻拨了拨时启的额发,眼中带着些笑意,随后便坐在沙发下的地毯,拿起笔继续看书。

    这一觉睡得着实是长,待时启再醒来,天已经蒙蒙黑了,客厅没开大灯,桌上放着一盏小灯,许渺正坐在地毯上写东西。时启刚一动,许渺便发现了。

    时启这一午觉,睡了个多小时,醒来时头都是懵的,呆呆看着许渺。

    许渺说“你再不醒,就要错过饭点了。”

    时启“”

    系统“九小时到,失忆状况已解除。”

    时启“”

    许渺已经习惯了时启睡久了便会懵的情况,实际上早上时启也要发一会呆才清醒,只要给他发呆时间就可以了。

    时启看着许渺,心想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在这里随后记忆逐渐回归,连同那丢失掉的48小时,以及满是问号的今天,时启全部都回想起来了。

    简直不知道,该先说“我全都想起来了”,还是先躲在角落装一小时的蘑菇。

    时启捏了捏毛毯,心想这时候谁能给他一个气泡袋就好了。

    许渺起身,朝厨房走去。

    时启肚子叫了几下,睡饿了。

    时启慢吞吞地下床,回忆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幸好没有,只有方殊流知道他失忆了,应该不碍事,嘶,屁股好疼自己到底是怎么作出把自己摔了个底朝天的事情也太蠢了吧

    而且许渺怎么会知道他一夜未归

    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时启了。

    时启洗了把脸,终于清醒过来了,看了眼许渺的黑化值20。

    许渺的黑化值升得猝不及防,降起来也是挺快的。

    时启感觉,自己似乎已经隐约摸到了一点窍门,该怎么样和许渺相处,他的黑化值才不会升高。但这方法还需要再多实践。

    然而现在还有更棘手的问题在等着他

    时启和许渺告白的时候被厉觉听见了,现在又搬到了许渺的宿舍,

    厉觉会怎么想该不会已经在准备换个新室友了吧。

    方殊流的黑化值也开了,

    时启现在仍然看不透方殊流这个人,

    他太神秘了,且接近自己似乎是抱着某种目的,时启打算静观其变,再看看情况。

    至于云湛时启完全不想去想关于他的事情,实在是太尴尬了啊啊啊,不想碰见他了

    什么味道这么香时启跑到厨房门前,许渺正将一盘菜倒进锅里炒,一旁的锅里则煮着汤,厨房里弥漫着一种足以令人流口水的食物香味,瞬间激醒了时启空空如也的胃。

    “需要我做什么吗”时启说,“帮你炒吧。”

    许渺说“注意一下门口,等会云湛会过来吃饭,阿启给他开下门。”

    时启一惊,说“云云湛也要过来”

    刚说了再也不想碰见云湛,就又要遇见了,这该不会是个fg吧

    “他帮了我个忙,请他过来吃饭。”许渺说着,一瞥时启,笑了,“怎么一脸惊恐”

    时启勉强维持表情管理,说“没事”

    “对了,阿启收到方家的邀请函了吗”许渺问,锅里的菜“刺啦刺啦”地响,许渺动作则十分熟练,甚至还会颠锅,围着个围裙,有种居家男人的感觉。

    “收到了。”时启说。

    “我没想到,你和方殊流的关系也不错。”许渺说,“我不反对你和他的正常交往。不过他家最近情况也很复杂,阿启最近最好和他保持距离。”

    “嗯”时启对这种事情是完全不了解的,他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了,父母只会问他最近过得好不好,还缺不缺钱,需不需要什么东西,家族纷争是完全不了解。

    时启只知道方家家风清廉,对小辈管理严苛,零花钱控制很严格。

    “方家最近出了个私生子。”许渺说,“而且行事乖张,方殊流最近恐怕要焦头烂额一番了。”

    “私生子”时启一惊,方家是书香门第,最崇尚一夫一妻制,怎么会有私生子呢

    “所以这件事情影响很大,方家已经压下去了。”许渺道,“但那个私生子恐怕不会罢休,他赶在方殊流成年礼之前来,便是专门和他争家产的。”

    时启对这种豪门秘辛是从来没有了解过的,说“那那个私生子肯定不会被承认吧那他怎么夺权”

    “方法自然是很多,”许渺漫不经心道,“想取而代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时启“嗯让别人承认他的身份”

    “他的出生已经决定了他的地位,要么自立门户,要么只能当一辈子私生子。”许渺说,“但方家门丁稀少,现在方家二子只有十岁,而那个私生子则和方殊流差不多大。最好的办法就是”

    “让方殊流消失。”

    许渺说这话的时候,并不带多少冷酷含义,然而正是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是司空见惯一般。时启似乎看到了许渺温文尔雅下的另一面。

    许渺也经历过这

    种事情吗时启并不知道,但他拿到的秘密纸条,上面写过许渺练过很多保命用的方式,例如拳击,搏斗,射击也许许渺也曾经遭遇过这种事情,才会对此波澜不惊。

    “所以近期内,不要靠近方殊流。”

    dquo”

    时启“”

    “不过你想去的话,也可以。”许渺冲时启说,“总归有我在,不会出意外的。”

    时启点点头,然而又小心地觑向许渺。

    许渺拿了双新筷子,夹起一块肉喂给时启“尝尝味道怎么样,小心烫。”

    时启嗷呜吞了,眼睛一亮,被烫得口齿不清“好次”

    “你以前就喜欢吃回锅肉,看来口味没变。”许渺笑道。

    许渺一个人就撑起了整个厨房团队,时启虽然会做饭,但并不精通,他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有时候偷懒,便吃个外卖,有时候自己做饭,标准线就是能吃就行,凑活一顿是一顿。

    然而许渺则不同,他做饭便要做得好吃,不能让时启吃难吃的东西。

    于是时启忘记了自己想要帮忙的初衷,开始偷吃菜,一会吃炒肉,一会吃土豆丝,甚至还想喝口汤,被许渺阻止了“还没煮好,不能喝。”

    时启“噢”

    许渺把人赶去客厅看电视了。时启坐不住,又去阳台,发现许渺养了只小黄鸟,鸟喙尖尖的,是红色,在笼子里跳来跳去,时不时就叽叽喳喳地叫一声。

    时启看得有趣,见水快没了,又去加了点水给鸟喝。

    门铃“叮咚”一声,云湛来了。

    时启顿时有点紧张,跑去开门。

    云湛站在门口,看到时启,显然有些意外。

    “请进请进。”时启说,一边给云湛找拖鞋,云湛则说,“不用麻烦,我带了。”

    时启一脸震惊。

    去别人家吃饭,还自带拖鞋这是不是太礼貌了啊虽然云湛就住在隔壁。

    云湛带了双一次性拖鞋,时启则又给他倒水,随后去厨房端菜。

    云湛第一个动作,便是去洗手间洗手,身上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见时启跑来跑去,提醒道“小心些。”

    “噢。”时启睡了一天之后,便感觉好多了,差点忘了自己的伤,步伐顿时小了些,云湛瞥见客厅茶几的药膏,已经拆了包装,对时启说,“每日两次,感觉不到疼痛就不用擦了。”

    时启说“好的。”

    许渺还有一道汤和一道菜在炒,时启在厨房晃悠半天,许渺说“你好像有点怕云湛。”

    时启心想,不是怕,只不过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启出去,坐在沙发一侧,坐姿宛若小学生一般,两手放在膝前,腰背挺直,目视前方的电视剧。

    云湛看了眼电视,电视正在播放高亢激昂的广告“男人不行怎么办喝肾宝一夜七次少不了”

    时启看得那么认真

    云湛开口道“不要乱买这种东西,容易出事。”

    时启“啊”

    时启不明所以,他刚才完全没听电视里在说什么,此刻一听,险些脸红到耳朵根。

    继腰不好,腿不好,脑袋不好之外,云湛现在开始觉得,他的肾也不好了。

    时启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不买这种东西”时启立刻澄清道,“就只是好奇而已”

    云湛点点头,维护时启少的可怜的自尊心“我明白。”

    这语气,听上去像是在说“我懂,我都懂,你不用解释了”。

    时启靠在沙发上,生无可恋了。

    他就不能给云湛留一点好的印象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