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渺第一次见小时启,小时启正拿着一串糖葫芦,蹲在地上摸一只野猫。
“我们的新邻居,是时家。”成叔在一旁介绍道,“那是时家的小少爷,叫时启。”
小许渺穿一身规规矩矩的衬衣马甲小西装三件套,时启则随便穿着件t恤短袖,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他面前站着的男孩。
“野猫会抓人。”小许渺弯下腰,冲时启说,“被抓了要去医院打针。”
那是小许渺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小时启扬起脸,看了看小许渺,随后想了想,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许渺,大大方方地说“这个很好吃,你要尝尝吗”
小时启想交朋友,又羞于开口,便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表达。
如果他不接的话
那糖葫芦一看便不是外面卖的,而是家里做的。每颗山楂都很饱满,糖衣均匀,撒着芝麻。
小许渺接过,咬了一颗下来,腮帮子鼓起来,小时启问“好吃吗”
小许渺点点头。
随后他们交换了彼此的姓名,小时启刚搬来这里,马上要读的学校和许渺是同一所,小许渺的性格又很好,小时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便抛出几个男孩都感兴趣的话题,两人便这么聊了起来。小时启陷入了找到新朋友的兴奋中,直到旁边成叔低声对小许渺道“少爷,时间已超过半小时了。”
“什么”小时启不解道。
“我要回去做功课了。”小许渺抹了下时启脸上的灰,“下次见。”
小时启觉得,他新交的朋友好像很成熟,很聪明的样子于是在新朋友离开前,他抓住小许渺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他“明天我就要上学了,能找你一起去学校吗”
小许渺迟疑一下“再说吧。”
小时启瞥了瞥嘴,很快,佣人过来,笑道“我新做了一盘绿豆糕,小少爷,快过来吃啊。”
小时启立刻忘记了不愉快,兴冲冲跑去吃绿豆糕了,一边吃一边想,如果许渺再呆一会,就有好吃的绿豆糕了,真可惜啊。
小许渺回到家,一瞥其他几人已经到了,正在写作业,成叔道“今天”
“你晚了半小时。”家主不冷不淡地说,“自己知道该做什么。”
小许渺一声不吭,进了地下室。
再次出来,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将衣服浸湿了,隐隐渗出血色。然而即便如此,他还得补完功课,去和家主汇报。
家主对许家子孙奉行精英式军事化教育,迟到是大忌,他又很喜欢直接用暴力压制,导致许家上上下下都被强权笼罩,出了门还得继续假装若无其事。
小许渺在医生那抹完药膏,几个弟弟在门口担忧道“你今天怎么回来晚了又挨罚了,哎”
比起家主,这些孩子却是心地善良。
小许渺道“看着严重,小伤而已。”
小许渺做完功课,看
到楼下车开走了,
说明家主晚上离开家,
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这对于大家来说,都算是个放松。
小许渺便去了后院,天色漆黑一片,前几月,许家的墙不知道被什么钻出一个洞,一只野猫爬进来,谁都不亲,偏偏很亲他。
小许渺从未接触过这种毛茸茸的生物,但猫却对他又亲又舔,他摸了摸猫,又找了些吃的,给他在院子里搭了个窝。
结果,大约是他去看猫的频率太多,被家主发现了,最后那只猫
永远埋在了后院里。
许家家规严苛,虽在衣食住行上从未亏待过他们,但他们能吃到的,都是高级的食物,像糖葫芦这种东西,小许渺从未吃过。
又酸又甜,糖渍的甜味仍留在记忆里。
“身为许家的人,不能有弱点。”家主冷冷道,“这只猫,就是我教你的第一课。”
倘若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
次日,小许渺出门,原本他应该提前半小时便离开了,但今日他磨蹭了会,看着小时启出来,随后惊讶又欢喜地扑过来“好巧啊”
“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吧,有特别好吃的绿豆糕甜点噢,我每次都能吃好几块”
小许渺看着小时启毫不掩饰的高兴,心想,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呢
总归不是像他这样的。
这天小许渺回家又晚了,照例挨了一顿更重的打,好在明天是周末,不需要上课。
但家主仍是起了怀疑,问成叔“到底怎么回事”
家主不允许任何人的行为超出他的控制。
过后,家主踱步到小许渺的床边,意味不明道“看来你很喜欢时家那个小孩。”
许渺平淡道“他是时家最宠爱的小孩,倘若能和他拉近关系,日后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人脉。”
身为许家的长子,许渺有时也会了解这些知识,家主乐见其成。
“时家,的确不容小觑。”家主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好好照顾那个小孩,成为他最亲近的人你觉得那个小孩怎么样”
“天真,幼稚,很好把控。”许渺评价道。
“嗯,之后倘若和那小孩在一起,便提前让人跟我汇报。”家主道,“免了你的罚。”
眼看着家主离开,许渺提起的心重重落下,但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仍然摇摇欲坠,倘若某天松懈半分,便会造成无法磨灭的伤害。
那时候许渺还是个小孩,他并不清楚这份阴影会伴随他,无穷无尽的阴影将始终如影随形。
他并不清楚感情会由友情转化为爱情,也并不清楚,爱情是无法掩饰的。
倘若真要那么做,便注定了要承受比其他人更多的痛苦。
时启的确是个很纯粹的小孩,他喜欢吃零食,喜欢吃乱七八糟的地边摊,一边把许渺拉下水带着他一起吃臭豆腐火锅麻辣烫,一边和大人说他们其实只是吃了碗冰粉,然后带
着满身的火锅味大大咧咧回家去。
小许渺欲言又止。
直到学校要求住校,
许渺和时启住一间,
那时候许渺对时启的生活自理能力叹为观止。
不会铺床,不会叠衣服,早上要赖床好久好久都不起来
这些都是许渺不能忍受的缺点,但放在时启身上,许渺却又觉得恰到好处。
如果都和他一样,那就没意思了。
每年的寒暑假,许渺都没有和时启一起过,他只说是去参加夏令营了,时启羡慕得要命,然而许渺对这种事情从来都是闭口不言,怎么问也问不出内容。
时启以为,许渺是去度假游玩吃美食。
实际上,许家这群倒霉催的孩子是一起参加魔鬼集训,学习各种攀岩,生存,搏击技巧。
中途就有人受不了了,但只能一边哭一边继续训练。
许渺从未哭过。
在那只猫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决定,不会再对家主有任何期望,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无懈可击。
想要扳倒家主,需要很多人的支持。于是许渺开始变得温柔,亲和,旁人看他时便免不了心生好感,他开始挨个与许家旁系打好关系,且都是光明正大的。
直到他升大学的那个暑假,许渺在晚上被一群人带走,直接把他投进了一个无人岛里。他什么也没有,没有食物,没有淡水,没有武器,他不知道要在这里活多久,而更重要的是,这个森林里有很多野兽。
许渺丝毫不怀疑,倘若他死了,在家主眼中也只是毫无价值的存在。
与一头熊搏斗时,许渺几乎已经看到了死神,那时他衣衫褴褛,拿着自制的简陋匕首,被巨大熊爪一巴掌拍下,那一刻,他几乎已经放弃了。
在那一刻,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非常平淡的画面。
时启已经习惯了许渺每个假期都不见人影,他说“我们很快就要分开啦,阿渺,你会等我吗我也会考你那个大学”
“会。”许渺听到自己这么说。
“上了大学,就可以自由啦。”时启说,“可以通宵打游戏,可以出去玩,还可以谈恋爱”
“你有喜欢的人了”许渺反问。
“以后总会有吧。”时启自然而然地答,“上大学谈恋爱又没有人管。”
就这么死了,时启就会和其他人谈恋爱。
还会有他什么事呢
那一刻,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愤恨,许渺飞速起身,与熊生死搏斗。最终,许渺伤痕累累,战胜了那只熊,他一身血衣,看着海边徐徐升起的太阳,心想他活下来了。
命中注定,时启要和他谈恋爱。
时启并不知道许渺差点死在那个海岛,因为回来后许渺便被送去医院急救,时启打了十几个电话均石沉大海,只得安慰自己,许渺很忙。
随后时启的课业也繁忙起来,两人之间,竟是毫无联系了。
而许渺痊
愈后给时启打了几个,得知他很忙,便没有去打搅他。
他耐心地等,那么多年都已经等过来了,更何况
他还不能暴露自己。
家主年纪大了,反而越发疑神疑鬼,虽然分摊给许渺一部分的股权,却仍然独占主权,试图用家法宣告他才是许家真正的主人。
许渺冷眼旁观,他不想要许家,甚至想脱离许家,但那只是一个愿望。倘若他想跟时启在一起,那么
除掉家主,便是必经之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渺突然惊觉,他竟也成了一个冷血的人。
他在学校里名气很高,学弟学妹看到他时便投来崇拜的目光,在学校的应酬如鱼得水,在这个学校里,几乎没有人和他交恶。
可许渺的内心,却越来越空虚。
有句话说,长大后,就会成为自己最厌恶的那个人。
他会成为家主那种人么
现在再捧起一只野猫,他是否还会因为那只无辜小猫的死而流泪
他不知道。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长久的等待中,他对时启的爱越发深刻,对他的迷恋,如同尝到那从未有过的美味一般,只想反复咀嚼,细细研磨,最后吞进肚子里,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倘若没有时启,许渺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记挂的东西。他并不醉心权势,也不爱金钱美女,他的朋友少的可怜,也都是维系表面上的友谊,实际上牵扯得还是家族利益。
倘若他死了,也没有人会真心地为他哭。
时启还喜欢我吗
他会一直喜欢我吗
好想马上就和他在一起啊。
在紧张焦灼的日子里,许渺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直到他接到时家的电话,和他说,时启要来上学了,他身体弱,能不能帮忙照顾他一下。
时启的宿舍,是许渺花了一个星期,亲自采购的床上物品,生活用品,医药箱,时启不想住在学生公寓,许渺便让人去安排一个合适的室友,最好力气大,能保护时启,但是又不是同性恋,这样也不至于爱上时启。
迎接时启前,许渺在衣柜前挑了好久的衣服,但最后,仍是选了常穿的衬衣和西装。
现在,他和时启还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也只能是普通朋友。
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他喜欢时启。
见到时启的那一刻,许渺几乎说不出话来。几年不见,他看出了时启眼中的陌生与拘谨,这让他内心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迅速冷却了下来。
他们好久没见了。
要克制。
于是,许渺走到时启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用调笑的轻松口吻对他说“发什么呆呢”
画面渐渐沉入黑色。
本段剧情已结束,是否脱离剧情
是否
系统“许渺的好感度正在上升,目前是99。”
时启吐出一口气,
,
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许渺嘴角含笑,眼神清润,哪怕他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但那目光灼灼,仿佛能烫伤人一般。
气氛似乎有些奇怪,像是晕着某种暧昧而不可言明的粉色泡泡,一戳就破了,可没有人先一步戳破。
“你喜欢我吗阿启。”许渺慢条斯理地问。
时启声如蚊吟“喜欢啊。”
许渺唇角笑意不变“那比起厉觉,云湛,方殊流呢”
时启“”
时启正想昧着良心说“那还是更喜欢你”,许渺却说“阿启,过来点。”
时启僵着没动。
许渺并不催他,目光幽幽,他的面容一半隐没于黑暗中,另一半则现于温暖和煦的阳光中,他的脸堪称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清俊而并不寡淡,看起来着实是令人心动。
时启终究是慢慢吞吞地挪了一小步,犹豫道“你的腿”
说时迟那时快,许渺抬手,往时启衣襟狠扯一把,时启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猝不及防跌进许渺怀里,随后被扣住下巴,与许渺对视。
时启的外套大敞着,里面只是件单独的t恤,而许渺一手自他的侧脸下滑,最终落在他的脖颈,靠近锁骨处,不带色情意味得轻轻触碰着,像是在摸一批柔滑光洁的绸缎。
许渺脸上笑意全无,取而代之的则是幽暗沉冷的眼神,他开口,轻而缓地问
“阿启,那天在浴室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许渺这话跳转得太快,但时启当下立刻想起来了,毕竟那是他难得使用魅惑技能的一次,而那一次则让他付出了代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启目光游移,但却忍不住有些震惊。
许渺应当是不记得那件事情了才对,可他后来,的确又问了几次。之后再也没问过,时启以为他已经忘了
为什么现在突然旧事重提
许渺光是看时启的表情便已经心如明镜,那天的事情,果真不是他做梦。
许渺喉结滚动两下,他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但是
“把那天你对我做的事情,再做一遍。”许渺道。
“我什么也没做过啊。”时启决定装傻装到底。
许渺眼神里仿佛蕴含了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然而那水却滚烫无比,凡是碰触到的人皆是毫无反抗之力。
“你不愿意,那我来做。”
话音刚落,许渺低下头,如那天所为,在时启的锁骨处重重咬了一口。
时启只感觉脖子一阵刺痛,气得要推开他,双手却被压在身后动弹不得,这时温暖柔软的舌尖却在那一处敏感而可怜的皮肤上轻吻着,有点痒,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疼痛,反而更让人难以忍受。
随后,那湿润的啜吻沿着脖颈一路移到时启的唇上。
片刻后,时启面红耳赤,在许渺的一声痛哼中火烧屁
股般迅速远离,明明没做什么运动,却气喘吁吁“现在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吗”
许渺的回答让时启无话可说“但现在也做不了别的事啊。”
许渺舌头发疼,微微皱眉“你咬我。”
时启“你还咬我呢”
许渺“那我不咬你,你也不咬我,嗯”
时启“你当我傻啊”
许渺冲他眨眨眼睛,笑了起来“原来你也知道啊。”
时启不打算和他说话了,许渺仍坐在原地,面色一派轻松,时启却道“你的腿严重吗”
“不疼。”
“怎么可能我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许渺淡淡道“我都习惯了。”
时启突然间喉咙被什么硬块哽住,他想起了许渺曾经经受过的事情,比他现在要痛苦太多了。
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许渺拿出电话,没有信号。
按理来说,这种旅游区至少也会有一格信号,但一格都没有,像是人为的。
许渺道“得离开这里,你的定位器掉了,其他人找不到这里,倘若被阿莱德找到,就没有地方可逃了。”
说是如此,但他们所处的地方很尴尬,毫无逃跑空间,除非能飞檐走壁。
除此之外,过了晚上十二点,就是时启的生日。
倘若没有解药,时启会发烧,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很难活下去。
“我从那个阿鲁身上摸到了这个。”时启说着,把一个东西拿出来,给许渺看。
那是一个银色小铁盒,挂着一把小锁。
是时启从阿鲁身上下来时,用了妙手技能,结果成功了。
打不开。
时启再一次掏出用万能开锁器,这是他第三次使用了,前两次都没有成功用上。
盒子打开了。
许渺“你怎么打开的。”
时启含糊道“就那么打开呗。”
许渺怀疑地看着他,那盒子里却是一个胶囊,上面是一行英文antidote。
解药。
时启“踏破铁鞋无觅处”
许渺却将那盒子接过来,道“不能随便乱吃。”
时启也有点奇怪,说“阿鲁身上为什么会有解药呢”
许渺摇摇头,并不清楚。
这时,时启突然听到了沙砾滚动滑落的声音,他探出头一看,阿鲁一手拽着根藤蔓,竟是再往下攀岩
他的速度飞快,时启刚和许渺说了两个字,阿鲁便已经看到他们了。
许渺面色一变,当即道“到我后面去”
阿鲁是一个纯粹的杀手,倘若他们铁了心要时启
随后,许渺一手扶着墙,强忍着钻心疼痛,站了起来,与阿鲁目光相接。
“你不去管你的雇主,为什么还来杀我啊”时启简直抓狂。
“他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阿鲁冷冷道,他盯着时启,意有所指,“你很有本事。”
时启还有最后一枚沉睡弹了。
他抬起手,阿鲁却动作鬼魅,时启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就被他抓住脖子,提了起来。
阿鲁当时看到了阿莱德昏睡的全过程,是这小子干的,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阿鲁并不清楚。他目光狠厉,手指发力,时启喘不上气,几近窒息。
这时许渺一把拉住他的后衣领,往后狠狠一扯,随后抬臂朝阿鲁砸去。
时启被甩在地上,不住咳嗽,随后他抬起手,手指哆哆嗦嗦对准阿鲁。
不行,倘若打错了
许渺和阿鲁凶狠地缠斗着,彼此之间都用的是最致命的力道,阿鲁不想与许渺多纠缠,便朝许渺那条骨折的腿一阵猛烈攻击,然而即便这样,许渺依然没放松一丝一毫的力道,哪怕腿断了,他也要保护好时启
“antidote,那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初代药的解药”许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死死卡住阿鲁的脖子,而阿鲁的铁爪也死死扒住他那条受伤的腿,许渺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他一拳揍向阿鲁面目,打得他七窍流血。
阿鲁面色涨红,大口喘气,丝毫不在意脸上的血,说“那只是解药的初代品,我也吃了那个药但没有人吃过三次药还能活下来,”他残忍地道,“与其看着他死,不如把他交给我。”
“不、可、能”
时启则刚对准阿鲁,两人便又撕打了起来。眼花缭乱之际,系统说“就现在,开枪”
“砰”
阿鲁的身体于半空中僵滞,随后倒了下去。
许渺喘着气,不可置信道“阿启,你做了什么”
“说来你可能不信,你看过哆啦a梦吗”时启诚恳道,“我有。”
许渺“”
“他会昏睡24小时。”时启说,“暂时不用管他。”
时启搜了下阿鲁全身,摸出来一枚胸针。
时启愤愤道“这家伙倒是精明,别的都扔了,就留下个最贵的一千多万啊”
许渺“”
许渺“这有什么用”
时启说“这可不是普通的胸针噢,还可以当瑞士军刀用,然后还可以录音”
许渺“”他怀疑道,“我之前看方殊流戴过这个,是你送他的”
时启“生日礼物”
许渺幽幽道“你都没送过我这么好的生日礼物。”
时启立刻道“这个录音功能我还没试过呢,要不要来试试”
时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阿鲁,而且看样子,就这一个家伙单枪匹马下来,其他人则是不见影踪。
时启撕了阿鲁的衣服,给许渺包扎,用他仅存的急救医疗点,居然成功了。
许渺“你什么时候学的包扎”
“听云湛的讲座。”
时启摸了摸鼻子,实际上他压根没怎么听。
许渺道“看来你还是喜欢他。”
“只是学习而已”时启说,“你不要什么醋都吃啊”
许渺把玩着那枚多功能胸针,他似乎对那个很感兴趣,摆弄来摆弄去,淡淡道“阿启,我喜欢你。”
“你愿意给我一个名分吗在我活着的时候。”许渺认真地说,“倘若以后我死了,你就给我立个墓碑吧,叫“时启的男友之墓”。”
时启说“我以前和你说过了啊,情人节的时候。”
许渺“那时候我没有回应你,因为不能。”
许渺执着地看着时启。
时启看着许渺的眼神,竟是无比的认真,他心口突然间烫了起来,犹豫片刻,道“我也喜欢你。”
许渺终于笑了“男朋友,过来点。”
天色越来越晚,归鸟回巢,天边呈现出瑰丽的紫红色,将洞穴映衬得无比绚烂。而许渺却体温高得吓人,他发起了高烧,神智不太清楚。
“阿启,我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那只猫。”许渺轻声地自言自语,但实际上能发出的声音微乎其微,“它就站在那里,冲我喵喵叫。”
那是许渺第一次直面死亡,哪怕那只是个小动物,也是个无比珍贵的生命。
他仿佛看到了很久之前,小小的时启蹲在地上和猫玩,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纯粹干净的笑意,直直撞进了迷茫无措近乎绝望的自己心中。
“我不喜欢别人围在你的周围,不喜欢玫瑰,不想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许渺喃喃道,“那一次把你关在家里,其实我是故意的,为什么你总是看着别人呢我气疯了,后来我也不是真心道歉。”
时启“”
许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时启颤声道“你别说了”
“不,”许渺虚弱地道,“我要让你在最后还恨我,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要长久多了。我就是个自私鬼。”
许渺已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据说人临死前会看到走马灯,一幕幕场景如同祈福灯般自眼前飘过,每一幕画面里都有时启。
他曾经面临过无数个生死时刻,也亲眼看到时启危在旦夕,但从未有任何一刻,他真正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离他那么近,仿佛伸手就能碰到。
不是他陪伴时启,是时启从始至终,一直在陪伴他。
所以舍不得,放不下,直到最后,许渺也仍旧不能释然。他等了太久太久,已经成为了习惯。人如果有下辈子的话,他还是会遇到时启,守在他的身边吧。
许渺陷入了昏迷,时启也逐渐感觉到了晕眩,距离他的十九岁越来越近了。
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在山里星空很明亮,是个观星的好地方,而从这里望去,便能看到万家灯火,自遥远的地方点燃一盏又一盏温暖的灯光。
在这长久而平静的日子里,时启突然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
,
他们就在自己的上方正在呼唤他的名字有人来救他们了
时启感觉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手脚无力。
时启伸手,竭尽全力,轻轻摇了摇许渺的肩膀,把他叫醒“他们找到我们了”
许渺勉强睁开眼睛,却是怔怔看着时启,只不说话。
他从时启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活下去吧,阿启。”许渺一手捧住时启的脸颊,触感却彻骨得冰凉,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以沙哑的嗓音轻声说,“我爱你,这是我最后的秘密。”
月任务
探索许渺的过往已完成进度100
请领取您的奖品。
“恭喜您获得抽奖券x3,幸运10,许渺的秘密纸条x1”
许渺的秘密纸条
许渺并不像旁人所想得那么光风霁月,他薄情寡义,他永远只在乎一个人。
他爱时启,那是他活着的全部意义。
恭喜您已集齐“许渺的秘密纸条”
恭喜您已解锁许渺的cg收集栏
眼前出现了一片璀璨无垠的星空
迎新门外,树荫斑驳,许渺替时启拧开瓶盖,略微伤感地看着他喝水。
餐厅内,时启眼泪汪汪,许渺一脸无措地递去纸巾。
浴室里,许渺黑发湿润,眼神幽暗,似是情欲燃烧,在时启锁骨上重重咬了一口。
校门口,许渺打了个响指,变魔术般变出一束洋桔梗,彬彬有礼地递给时启。
宿舍门口,许渺独自在门口徘徊,一整夜后,他手中的玫瑰早已干枯凋零,仍是没等来那个想等的人。
古堡内,时启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被许渺吻住,脸颊上那一抹粉色的颜料,轻轻蹭在了许渺的脸上。
洞穴里,许渺和阿鲁殊死搏斗,眼神是毅然决然的坚定与狠戾,他浑身是血,跌跌撞撞,与过去的那个自己和解了。
一幕幕cg犹如夜空中华美的画卷,展开闪着银辉的画面,最终褪去颜色,消失在浩瀚星空中,夜星闪烁,其中浮现一句话。
“我爱你,这是我最后的秘密。”
眼前骤然沉入黑暗当中,寂静而沉缓的空间里,那些不甘,嫉妒,怨恨,绝望与欣喜被尽数点燃,飘散到未知的远方。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行字
“恭喜您打出he结局,成功通关”
许渺永恒爱恋
“洋桔梗的花语,是永恒的,无望的爱。不要忘了我,阿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