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大部分人都去吃饭了,全是一群胃口颇盛的青年小伙,训练量又大,饿得很快。所以这件事情,也并没有太多人知道,不至于发酵成大事。
隔壁房间两人还未出来,时启只觉得这件事简直是匪夷所思,他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两个人就已经打起来了。
系统“在古代,有一个词可形容你。”
“什么”
系统“红颜祸水。”
时启“”
时启“可陆敛已经拒绝了我,他对江允来说,并没有多少威胁吧”
系统“你低估了男人的独占欲。”
时启不服气“我也是男人,为什么我没有”
系统“你算半个男人。”
太监吗时启彻底倒了。
幸而从这一刻开始,江允的黑化值缓缓下降到了90,虽然还是一个有些危险的数字,但起码说明江允目前理智尚存,不至于突然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时启从走廊出去,路边种了一排桂花树,此刻正是开花的季节,金色花瓣随风飞扬,在树下走,芬芳扑鼻。
大门口的栅栏外站着位外卖员,逢人就问。训练基地不允许外人进出,只有练习生和老师才能进,这位外卖员问了不少人,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九月份中午艳阳高照,日光炽盛,见他一个劲擦汗,时启便走过去,道“谁的外卖我帮你给他吧。”
一边心想,还能点外卖
那外卖员是个瘦高的男生,长得倒是不错,只不过肤色有些黑,大概是长年在外晒的。
外卖员说“江江宝贝的,你认识吗”
时启“”
这名字是不是也太可爱了点
在这里点外卖,就没必要还用昵称了吧着实是增加了难度。
外卖员说“下一单还有三分钟,哎。”
外卖员不停擦汗,很是焦虑。
时启说“手机号能报吗我帮你拿进去。”
“只有开头和尾号。”外卖员不停感谢时启,把一个纯黑色的外卖盒递给时启,“谢谢啊,那我就先走了,我会给你投票的”
时启哭笑不得,突然多了个粉丝的感觉。
不过,会是一位姓江的练习生点的吗到目前为止,时启还没有把所有练习生的脸认全,名字倒是大概都知道了。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名字是江允。
但江允怎么可能叫江江宝贝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那外卖袋是纯黑色的,只有一个o,看上去很高级。时启低下头,去看那外卖盒上的电话号码,突然感觉这个外卖袋有些眼熟,上面写着三个字,时启念道“味轩阁。”
时启又看了下电话号码,他曾经背过江允,与这串数字的六个数字完全相符。
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时启如遭雷劈。
不会
吧
不会吧
是真的吗
原来江允私底下居然有这样的癖好,喜欢别人叫他宝宝。
订餐时间是饭点前一小时,菜单则与上次的菜式相似,是两人份。练习途中,江允曾出去一趟,原来是订饭去了。
再一看价格表,时启深吸一口气。
这得有多少个三百零八块啊,一顿饭就可以把他给卖了
找来找去,结果是熟人。时启心想,这下可以好好嘲笑江允了但万一他恼羞成怒,公报私仇可怎么办
时启拎着外卖盒,打算去找江允,然而去了会议室,里面门开着,已经没人了。
时启探头过去,身后传来冷淡的声音“找什么呢。”
时启扭头,江允正站在不远处,面容俊美,身材修长,粉丝看到了必定会尖叫,而时启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江江宝贝”
时启忍着笑问道。
江允听到这名字,脸色果然一僵,随后看向他手里的袋子“你取外卖了。”
“嗯。”时启说,“敛哥呢”
“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时启的错觉,他总觉得,他一提到陆敛,江允的话里便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的脸”时启犹豫道,江允的侧脸有一处擦痕,大约是打架导致的,衬在皮肤上异常醒目。
“没事。”江允说。
时启挠头“那吃饭吧。”
江允盯着他看了一会“你不担心,会因为这种事情离开节目么”
时启愕然道“你们打架,关我什么事”
难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和你的确没关系。”江允轻轻点头,似笑非笑,“我看你也不饿,继续练习吧。”
“”
说是这么说,但到底还是先吃过饭,时启去药店买了创可贴,想给江允贴上,但江允看了眼小猪佩奇的粉色创可贴,果断拒绝了。本想去找陆敛,但陆敛没回宿舍,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得作罢。休息了会,随后开始了下午的魔鬼训练。
时启头一回发现,体质好也不是什么好事江允能精准地卡住他精疲力尽的点,让他休息,除此之外,便是疯狂练习,时启也知道自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直到下午练习结束,他直接倒在地上不起来了。
这天下午又加训了几小时,其他人都走了,教室里只剩他和江允。
江允虽然与他一同练习,却丝毫不见疲态,体力简直惊人。江允坐在一旁,对时启道“你体力太差。”
时启头发湿漉漉的,大口喘气,丝毫不惧,反唇相讥“没你厉害,江江宝贝。”
江允眼神沉下,一字一句道“不、准再叫那个名字。”
时启莫名其妙“你自己起的,还不让我叫了”
这时候,江允身边再度燃起了金光,时启的视线移过去。
江允羁
绊4
内容待解锁。
怎么全是待解锁
江允的身上简直挂满了谜团。
江允学着他的模样,躺在地上,一手抵在脑后,红绳依然挂在手腕,桃核不停摇晃,他微微闭上眼睛。
“你和陆敛,没受到什么惩罚吧”
时启终于找到把这句话问出口了。
江允不语。
时启再接再厉“他们和我说,打架属于严重违规,要离开节目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看不惯陆敛,但”
“你和陆敛,又是什么关系”江允淡淡道,“我看也并非是普通朋友。”
“就、就是朋友啊。”时启心虚地说,“你不是也听到我和他那什么,然后他拒绝了我么”
时启现在并不知道,江允是否知道陆敛其实和他有婚约,但目前看来似乎没有,如果江允知道的话,黑化值一定会爆表。
“拒绝在一起的朋友,就和已经分手的恋人一样,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江允淡淡道,他闭上眼时,冰山便开始融化,露出了柔软的一角,而他的脸部轮廓又十分完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毫无死角。只是侧脸那处伤痕着实刺眼,洁白的光晕落在他的侧脸上,如优雅而寂静流淌的河。
时启捏了捏口袋里的创可贴,想找个机会给江允贴上。
“所以,既然如此,就离他远点,不要自找没趣。”江允睁开眼睛,又恢复了一贯冷漠的模样。
时启怔怔地看着他,突然道“你似乎对此很有心得嘛,难道你谈过恋爱”
江允看了时启一眼,眼里的意味很明显关你什么事
“我觉得你肯定没谈过。”时启自言自语道,“你长了一张注孤生的脸,谁敢和你在一起啊”
江允“”
“我和他,分手四年了。”江允像是被时启的话刺激到,居然开始主动提起了一段往事,“这四年里,我和他,一面也没有见过。”
“为什么”时启说,“因为不爱了吗”
“他也许已经不爱我了。”江允只道。
但他并没有说后半句,那会是“我也不爱他”,还是“但我还爱他”呢
时启不知道,只觉得那一刻开始,江允变得有些孤独,变得像节目一开始那般,无人敢靠近。
江允再次闭上眼睛,像是沉浸在了一段回忆里,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时启正小心翼翼地挪过来。江允没动,想看看他要做什么。随后响起细微的塑料纸片打开的声音,时启缓缓靠近,正要把粉色创可贴贴在江允的脸上
江允骤然睁开了眼睛。
时启“”
“贴上吧。”突然被抓包,怎么感觉像是做了坏事一样时启说着,一不做二不休,抬手,正要贴上,江允却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并未施加太多力道,只松松攥着他,却是直接的肌肤贴合,被他攥着,时启只感觉手腕有些发烫,顺着那一处皮肤蔓延开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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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一次,便是那日夜深,他什么也看不见,江允牵着他走了一路。
时启那时只记得,江允的手,很温暖,像黑夜里一盏永不熄灭的灯,驱散了不安与害怕。
江允缓缓开口“为什么非要买粉色你是公主吗”
时启“啊”
他正要解释,是因为只剩下这个卖了,也不知道是为了营销还是扮可爱,他也不想的啊,又不是变态
时启正要解释,江允道“下不为例。”
说着,松开他的手。
时启怔了怔,意识到江允妥协了,当即兴高采烈地把创可贴给江允贴上。不得不说,这么幼稚的创可贴贴到江允的脸上,还真是有点反差萌啊。
然而江允的眼神依然高傲冷艳,时启笑眯眯地说“你才是公主吧江公主”
江允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胆子明显大了不少的时启,可以,都敢拿他开涮了。
时启则发现江允对他似乎越来越宽容,底线也越来越低。既然江允不打算先开口提起他们从前的事情,时启也不着急,反正现在离一公还远,他也想知道,江允到底是怎么想的。
分手的恋人,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真的是这样吗
时启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偷藏手机了吗为什么还能订外卖”
“借白寻的。”江允随口道。
说起这个,时启又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他没有和白寻解释,白寻现在还在生他的气呢。
白寻依然不在宿舍,他经常有段时间神出鬼没,时启找不到他,只得放弃。又去陆敛宿舍,敲了敲门。
陆敛的舍友来开门,看到时启,便说“找陆敛吧,他还在洗澡呢,你可以进来等他。”
时启和陆敛关系好,已经算是很多练习生都知道的事情了。这么多练习生,难免会有谁是谁的朋友,有小团体,大家也见怪不怪,而且这个宿舍里都是陆敛的哥们,爱屋及乌,所以对时启态度都十分友好了。
几个练习生正坐在床上聊天,热情招呼时启,让他坐陆敛床上,都是自家人,没必要客气。
陆敛睡下铺,床上还有刚换下来的衣服,时启便顺手帮他折了,放在一旁。
“你喝饮料。”一人递给他一瓶可乐,“敛哥买的,你随便喝。”
“谢谢。”时启说。
“听说上午敛哥被叫去负责人那儿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中午先走了。”
几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看向时启。
时启“”
时启“你们要不问陆敛吧”
“问了,他说”一人表情古怪,“因为他觉醒了。这是什么意思他觉醒出超能力了”
另一人说“而且春心荡漾的,他脸上还有伤,该不会是决定去当小三被正主打了吧”
时启正在喝可乐,闻言,险些将可乐一口喷出来。
“应该也不至于吧”时启嘴角抽搐,心想陆敛在他们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啊而且以陆敛的家境来说,也并不需要富婆包养吧
陆敛从浴室哼着歌出来,只披着件浴袍,胸肌与腹肌轮廓明显却并不夸张,抬眼便看到时启,骇然后退一步,随后冲回浴室,裹上件衣服,又将凌乱发型对着镜子整理好,这才若无其事地出来。
一人道“你看,绝对是心里有鬼吧。”
另一人附和“这可怎么办呢没想到敛哥居然有这样的癖好,身为兄弟,到底该不该支持呢”
陆敛莫名其妙道“你们说什么呢”
时启心想,陆敛你舍友都是一群沙雕吗
陆敛咳嗽一声,看向时启,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你脸上还有伤,不能碰水。”时启给他示意手中的粉色创可贴,道,“只有这一种款式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喜欢。”陆敛严肃正色地点头,“我特别喜欢小猪佩奇。”
“那就好。”时启心想,陆敛该不会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吧
不过当一个直男与另一个直男相处的时候,就轻松多了。特别是在对方已经明确表示,只把他当朋友的情况下,时启就觉得非常轻松了。
当不了爱人,还能当哥们嘛。
陆敛的身上还带着温热的水汽,他用的沐浴露是薄荷味道,闻起来很清新,就像他这个人一般,永远正直,而且善良。
“我给你贴上”时启伸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脸颊,正想问他疼吗,却见陆敛闪电般地躲开了他的手。
气氛顿时变得异常尴尬。
时启心想,他现在陆敛心目当中,还是一个对男生有兴趣的给,提防他也无可厚非。时启大大方方将创可贴递给他“你自己贴吧。”
陆敛却是有些不自在地挠挠头“我刚才不是故意你给我贴吧,我保证不躲了。”
时启笑了起来,陆敛坐在他身边,有点局促,他好像还没有学会怎么当一个给,是不是应该去找点资料学习一下时启靠他好近,如果转过头是不是就能亲他了可那有些失礼吧他身上的柠檬味好好闻
陆敛陷入了莫名其妙的问题怪圈,直到时启的声音将他理智带回来“好了,没事不要碰伤口。”
“好。”陆敛答。
随后又没话了。
这可真是令人尴尬的沉默啊。时启想找点话题,但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好聊的。只得起身,道“那我先走了。”
陆敛语气急促“等等,时启,我有件事想”
时启“什么”
陆敛顿了顿,说“没事了。”
本来想问时启,江允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江允应该
没必要拿这种事情骗他,更何况时启现在已经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压根不记得,问了也没用。
如果是真的,自己不就成了插足别人感情的人了陆敛的理智告诉他,这么做是不对的,可时启现在还是单身,追他也没错吧难办的地方是,万一时启恢复记忆,有两个现男友,他该选哪个
“问你们个问题。”陆敛语气沉重。
“什么”
“如果去追一个已经有男朋友的人,是不是不对”
几个人对看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完了,敛哥居然真的要去做小三了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敛敛哥。”一人声音颤抖,“这确实不对”
“但如果那个人把他男朋友忘了呢”
“那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吧”另一人弱弱道。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陆敛很想点一支烟。
“等他们分手”
但分手的前提是,时启想起过去的事情,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算了,先解决另一件事情吧。
“你有片吗”陆敛问他的红毛基友。
红毛“哪种”
“就”陆敛说,“男生和男生之间的那种。”
红毛“有不过得等拿到手机了。敛哥,你居然变给了”
陆敛挠挠头,严肃道“我先学习学习。”
红毛第一次听说还要学习怎么当给的,差点给陆敛跪了,不愧是我敛哥
临近傍晚,时启已等得快睡着了,屋内关了灯,他开了盏小台灯,堪堪照着上铺和地面,房间内光线昏沉,勉强可视。听到门开的声音,白寻回来了。
时启强忍着困意,起身小声道“白寻,我想和你聊聊。”
白寻“我不想聊。”
时启下了床,白寻随手把帽子放在一旁,正是之前借他的那个棒球帽,他低头解着链子,时启却说“我并不是故意要骗你,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说。”
江允和房嘉然已经睡了,时启也不敢大声,怕吵醒其他人,只急促地和白寻解释。
白寻盯着他,蓝色的眼珠如同无机制的玻璃一般冰冷,仿佛能照彻人心,此刻的他,便与往日那副温暖明媚的模样大相径庭。
“我不关心这个。”他轻飘飘地道,正要继续解开饰品,却被时启一把拉住,将他往门口带。白寻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本欲挣脱,但心念一转,任凭时启带他出去。
走廊里没开灯,温度也比室内要低,夜风从窗外呼呼往里灌,今夜多云,月亮被挡住了,一丝光也没有,宛若沉入海底的游轮,一束光都照不进来。白寻关上门,在黑暗中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时启的脸上,随后调整了下语气,冷冷说“到底要做什么”
时启却说“能把这里的灯打开吗我看不到。”
白寻说“不想说就算了,没必要转移话题。”
说着,便
转身,回到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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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启骗了他,除了恼怒之外,心里竟然还抱有一分期待只要时启好好和他解释,他就原谅他。
可时启一直也没和他解释。
白寻心里的纠结与恼怒,宛若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直到上午看到时启气喘吁吁,竟忍不住想为他说话。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寻,心情更差了。
他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白寻进了屋,解开衣服洗了澡,从浴室出来,却发现时启的床位空空如也。
他没回来。
这是苦肉计吗
白寻想出去找他,又觉得自己简直被时启玩弄于股掌之中,他说不定现在就在外面,等他心软,原谅自己呢。
白寻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在寂静的黑夜里异常明显。
房嘉然嘟囔几声,翻了个身,江允却是醒了。
那只是个垃圾电话,白寻随手按掉,心里却是莫名的不安,正想出去,看看时启究竟在外面干什么,外面那么冷
江允起身,看到白寻,正要说话,目光却突然定格住了。
“时启出去了”江允微微皱眉,道。
白寻说“他应该在走廊吧。”
“什么意思”江允敏锐地捕捉到白寻话里更深一层的含义,“他一个人在走廊带手电筒了吗”
白寻“没,带手电筒干什么”
江允这话有些莫名其妙,走廊里虽然黑,但视线只要稍微缓缓,就能看清了,也没必要
江允听到这话,却是立刻下床,匆匆推门而出。白寻心想江允这么着急干什么,他也走出去,却见时启在不远处坐在地上,双手环着膝盖,不知道看着哪里。
听到脚步声,他小声说“你好,我是305宿舍的,我现在看不见,你能带我回”
江允伸手,环住时启腿弯,另一手则揽着他的脊背,将他抱了起来。身体骤然失重,时启忍不住惊呼一声“那个,也没必要这么”
“闭嘴。”江允道。
时启听出江允那独特而冷淡的声音,蓦然一怔。
时启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露在外面的皮肤如冰一般冷,他一手环着江允的脖子,不住打颤。
然而江允的体温,却如同冬夜里的一团野火,将寒冷彻底驱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