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家里会给咱们俩订婚约吗”陆敛冲时启道。
时启“为什么”
“当时约定的其实是如果生一男一女,就结婚,如果都是一样性别,就做好朋友。”陆敛道,“但你来我们家那会儿,特别可爱,我妈特别喜欢你,然后你不是还老说要嫁给我,她就琢磨着要不也可以结婚,毕竟现在同性之间也有法律约束保护。”
“但这件事吧,你们家那边一直没答应过,直到前段时间,你失忆后得知了我们的婚约,并且离家出走了。”陆敛说,“我妈实在太喜欢你了,才让我来照顾你的,想让我们磨合感情。”
“可你不是恐同吗”时启提出他最为疑惑的一点,“你家那边应该也知道吧,为什么还要强制你和家里结婚呢”
陆敛表情有些迟疑,似乎还带着些往事不堪回首的尴尬,他半晌没有说话。
“我并不是天生恐同,至于其中的原因,”陆敛眉头深锁,声音难得沉了下来,“我不太想让你知道。”
时启却是知道一些原因的,他曾经解锁过陆敛的秘密纸条,上面记述过陆敛恐同的原因。他也很理解陆敛不想告诉他的心情。
时启没有问。
但他瞥了眼面板,发现探索进度并没有增长到底是为什么
“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时启也很疑惑,“你父母的好友申请,就这么拒绝了真的没问题吗”
陆敛立刻道“千万别加你就当手机没拿回来,别和他们聊天”
时启觉得陆敛有点可怜,明明恐同还得背上一个婚约,明明家财万贯还是某个公司的总裁却被迫来参加选秀节目,还为了不被赶出家门而努力和自己培养感情实在是太可怜了吧
时启理解陆敛的所思所想,无非就是不想让他有压力,但时启觉得,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开,实在不行,他可以想想办法,解除自己这边的婚约嘛。
对哦
时启眼睛一亮“我可以单方面解除婚约啊,这样你就不会因此被连累了”
陆敛“”
陆敛那表情显然十分精彩,不像是被时启这一绝佳的主意所打动,反而像是某种错愕混合着震惊的表情。
时启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但陆敛立刻道“不不不,你不用这样”
时启不解“为什么”
“因为”陆敛咬着牙,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时启狐疑地看着他。
“因为我”陆敛心一横,正要说出真正的原因,这时宿舍门被人推开,房嘉然说“不好了不好了最新消息”
屋内两人齐刷刷看着他,陆敛脸上浮现出一种“得救了”如释重负般的表情。
房嘉然看着这两人,总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你们怎么都怪怪的”
“你刚说什么”陆敛道。
房嘉然
“哦,有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过几天会有小组k赛正让每组派人去抽签对决呢,赢了的队伍当日将会加分,输了的队伍则会有淘汰的危险。”
“淘汰”时启震惊道,“真的吗,规则是什么”
时启提前知道小组k的消息,却不知道具体规则,一谈到淘汰的话题,就难免有些沉重。
这个话题让时启一下就忘记了刚才的话题,而是专注在淘汰上了,陆敛逃过一劫,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
“每支队伍将按照个人投票进行排位,按照淘汰名额进行淘汰。”房嘉然表情凝重,道,“这次会淘汰四十五人,只有二十五人能进入三公了。”
“淘汰这么多”时启被这个消息击中了。
淘汰了一半多的人,只有二十五人能进入三公
时启现在的名次是三十多名,但再想往前,真的很难。
“你们先去抽签吧。”房嘉然道,“看来这次必须要赢啊,胜利的队伍可以加积分,这样好歹也能在个人投票的时候掌握一点优势,除非对方票数特别高,否则几乎不会有反超的余地了。”
时启点点头。
陆敛在一旁,似乎并不意外这个消息,只听着,看到时启脸上的表情,揉了揉他的头,调子变成了惯常的悠闲散漫,道“有什么可怕的,我们队是不可能输的。”
陆敛对于比赛,永远都没有常人的那种紧张感,而时启则总会在考试之余有点小紧张,除非他对这场考试十拿九稳。
他们到抽签场地时,大部分练习生已在那里等着了,时启看到了江允,他并未和队友站在一起,而是选择站在角落里,虽是如此,依然是众人之中的焦点。
他的目光依然冷淡,在众多焦灼紧张的练习生当中,显得格外特殊。
头顶的小黄脸也是冷漠表情。
江允组实际上并不弱,他所在的五人组实际上每个人都并不弱,选的歌也具有压迫性,但大家会觉得他们团队人多,默契配合方面也许不如三人组,但三人组也有弊端,一旦队伍不齐,或者走位出错,舞台效果就会很差。
贺随站在一侧,抬眸扫向时启。
他今天穿了件粉色卫衣,这种颜色实在很适合贺随,虽然明艳,但丝毫没有因此而感到奇怪,反而是贺随的颜值将那颜色硬生生融合成了非常自然的感觉。
抽签台就在正中央,练习生分散在各处,不时投过去一个担忧的目光,有人对天念念有词,像是在念祈祷词。
如果有用的话,时启也想念一个。
系统“抽签之前,你可以投掷幸运。”
时启想了想,问“我投掷幸运和不投掷,最后的结果会相同吗”
“不确定。”系统说,“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投掷之后,你的结果便已经注定了,而未投掷之前,则有数不清的可能性。”
时启“那我不投了。”
时启并不太相信自己的运气,还不如听从命运的安排
。
系统“但实际上,你会投掷出什么结果,也已经是上天注定。”
时启“”
时启快被系统这一番话给搞晕了,怎么想都觉得每句话都是谬论,相互反驳。
“算了,我还是相信命运吧。”时启喃喃道。
陆敛靠在墙边“等会咱们谁去抽不如让时启去吧,他运气好。”
时启“我运气一点也不好啊”
贺随浅浅笑道“时启去吧,我们相信你的运气。”
时启简直要晕菜了,他的运气什么时候好过从来没有
“只要你抽,对我们来说就会是好消息。”贺随懒洋洋地道,“毕竟我们的对手只有自己,但节目组总不可能复刻一个我们出来,所以我们总会胜利的。”
时启“听起来好有道理啊”
怎么可能啊贺随和陆敛实在也太自信了吧
“大家下午好,十分钟后将开始抽签,本次抽签并不限制人数。而小组表演将进行秘密投票,评委不会提前看分组结果,而你们也不会事先知道你们的对手是谁,最后将一一公布票数。”主持人说,“那么,就从第一组开始抽签吧。”
那练习生上去,紧张地摸了一张,拿出来一看,随后和主持人小声说了些什么。
“你们的对手将是拿到写着相同字样卡片的队伍。”主持人笑着说,“暂时别告诉其他人啊,只能告诉我,保持一点神秘感,下面请下一组上来抽签。”
一组组的人上去抽签,抽完之后神情各异谁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肯定是演出来的吧大家都不知道对手是谁啊。
随后又和主持人窃窃私语,怎么看都觉得主持人似乎在说和抽签相关的信息。
大家都好奇死了,但什么也听不到。
气氛紧张得快要窒息了,江允组是第四组,江允上台抽了一张,看也不看,给主持人看过后,随手抄进口袋里。
小黄人表里如一,无所谓。
“江允组会是几呢”大家纷纷问道。
大家当然不想遇到江允,毕竟江允作为队长时,他的带队能力还是很强的,何况以江允的能力,遇到哪一队都不会害怕吧。
节目组的确很会制造紧张氛围,大家又是害怕又是好奇,节目效果简直要拉满了。
时启也很想知道江允到底抽到了什么。
时启“系统,你能告诉我吗”
系统“我不知道。”
时启“看来你也并非那么无所不能嘛。”
系统冷冷道“激将法这招对我没用。”
时启心想,我看这招挺有用的啊,你都开始生气了。
其他队伍也有很厉害的,到处都是强敌,再加上知道了赛制,大家肯定会更加拼命的。
时启坐立不安,终于轮到他们队了,他们是第六组了,时启走上去,心想,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保佑保佑
时启
这次聪明了一回,他选择了存档。
或许系统是在暗示他,命运是可以更改的,哪怕他抽到不好的结果,也是可以回到过去,再来一次。
毕竟作为玩家,最大的金手指就是可以回档了。
随后屏气凝神,从抽签筒里抽出了一张。
写的是7。
时启给主持人看了卡面,主持人小声对他说“你前面的队伍已经有人抽到了相同的卡哦。”
时启“”
果然,主持人会透露一些小消息,但这消息让时启更加不安了。
也就是说,前五组里有他们的对手。
时启把卡放进口袋,冲主持人说了句谢谢,随后转身回到自己队里。
时启这一抽同样让大家十分好奇,毕竟他们队里有非常擅长编曲的贺随,以及六边形战士陆敛,再加上一个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但是歌唱得不错的迷之选手时启,这三个人的舞台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效果,也是个谜团。
“抽完了。”时启小声说,“主持人告诉我,前五组有人抽到了相同的卡。”
“不慌。”陆敛安慰时启,“你看前五组哪有强的区区小队,没什么可怕的。”
时启“”
时启犹豫一下,选择了读档。
他再一次站在了抽签筒前面,周围是其他人的窃窃私语,紧张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时启抬起头,发现江允和白寻都站在一侧,看着他。
他们也不想和我成为对手吧。时启心想。
他想抽到更好的数字,毕竟一共十六支队伍,他后面还有十支队伍呢,总不可能运气这么差吧。
时启抽了一张卡,翻开一看,上面的数字是7。
时启“”
不信,回档。
抽签,打开。
7。
回档抽签打开7回档抽签打开7回档抽签打开7
时启回档回得自己要吐了,他再一次拿着卡下台,几乎咬牙切齿地问系统“怎么会这样按理来说,我不是应该有抽到其他数字的可能性吗”
系统“但命运注定你抽到7,你就不可能抽到其他的数字。”
时启“”
按理来说,游戏都采取随机性,这样的游戏,能抽到什么,完全是随机运算机制,但一连数次都是7,让时启怀疑这会不会是固定剧情
时启忽然灵机一动,再次回档。
这一次,他站在抽签筒前,多了一步操作。
时启“系统,我要投掷一个幸运。”
时启决定看看,倘若他靠自己的运气,有没有可能脱离7的无限循环。
时启投掷了一个幸运。
系统“幸运93,判定失败。”
时启再一摸卡,打开一看,还是7。
时启“”
时启下台,陆陆续续的人上去抽签,有人露出
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有人则依然忐忑。
主持人“目前抽签结果已经全部告知,预祝大家在小组k赛当中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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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启说“我是7。”
房嘉然顿时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太好了,我是3,不跟你们对上就好。”
时启和房嘉然在一旁小声咬耳朵“你还知道哪个队的数字”
房嘉然滔滔不绝“对面那一组是2,旁边是4,我们右边那组是6”
时启突然发现,房嘉然的人脉似乎很广,他几乎摸清了大半队伍的数字,唯独有三四组的数字还不知道。
而那三四组,恰好都是抽签前五组里的队伍。
时启心里宛若被猫抓一般,倘若是不知道数字,今晚估计都睡不好觉。
可若是直接上去问,江允怕是也不会告诉他。
房嘉然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靠”他说,“我还没碰上有3的队伍,也就是说,还有可能遇到江允队”
时启说“我也不想遇到江允组他到底是几啊”
房嘉然“诶”了一声,突然神秘兮兮地对时启说“你直接去问他不就行了,江哥肯定会告诉你的。”
“我觉得他不会。”时启迟疑道。
房嘉然却完全不信“江哥那么宠你,你冲他撒娇,他肯定会告诉你的。”
时启脸一下红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冲他撒娇啊这是男生该做的事情吗而且我也不会啊”
“可你们不是那啥吗”房嘉然继续怂恿时启,“去呗,去呗,反正你也不吃亏,万一能知道数字,今天也好睡觉嘛。”
时启的坚持在房嘉然的劝说之下摇摇欲坠,但所剩无几的理智让他无法下定决心,纠结得要命。
但他还有buff,说不定可以试出来。
此刻大家都在热烈寒暄,话里话外都在试探各组的数字,一大波人涌向时启,大家实在太热情了,时启实在招架不住,但看江允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大概是没人敢和江允搭话,时启想了想,便朝江允走去。
果然没有人跟过来。
江允和其他队友站在一起,白寻则有些不耐烦,看到时启时才笑了一下道“小兔子来了。”
“你才小兔子呢”时启不客气地回道。
白寻却微微一笑“这场上的人,也就属你最单纯了,心里想的什么,脸上表现得一清二楚。”
时启“我心里想得什么”
“当然是在想,该怎么样才能知道我们队的数字了。”白寻懒洋洋地道,耳畔的黑钻耳钉在大厅充足光线的照耀下闪烁着一道耀眼光芒,道,“对不对”
时启“
对,你会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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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开口的江允终于说话了,第一句就是
“什么耳钉”
小黄脸头顶浮现出问号。
“我送给时启的。”白寻主动道,“时启还没戴过耳钉呢,一定会很好看吧。”
白寻的眼神十分直接热烈,他眼里带着某种只有他们俩人才明白的暗示,在时启耳边低声道“如果不愿意戴在耳朵上,也可以戴在其他地方。”
时启揉了揉耳朵“只是不习惯戴而已。”
开玩笑,那款式,大家一看就知道和白寻耳朵上戴着的那枚一模一样,他怎么可能戴出来
“时启不喜欢戴耳钉。”江允道,“下次别给他送乱七八糟的东西。”
时启余光一扫,小黄脸深深皱眉,险些笑出来。
这表情放在江允身上,怎么就这么搞笑呢
白寻感慨道“江允你也太古板了吧,自己不戴,也不让时启戴,还是得看时启的意愿,对吧”
话都被白寻说了,时启说对也不是,说不对也不是,而且白寻显然对江允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虽然江允表面无波无澜,但大概也能意识到这一点吧
时启只得说“希望我们不是一组,那我先走了。”
江允不愧是非常成熟理智的男人,闻言颔首,随后又不说话了。
时启走过去一点,回头看江允,江允头顶是一个正在冒烟的小红脸,在生气。
哈哈哈哈哈。
时启终于忍不住笑了。
原来江允也不是不气,只不过是不说而已。
这样真的不会把自己憋死吗
这天晚上训练室里灯火通明,大家都因为临时的通知分外有干劲,他们在教室里练习了几个小时,随后陆敛说没问题,时启的动作都是他亲自扣的,除了唱歌时控制不住的喘气,其他没什么大问题。
贺随则继续带着时启做蒙眼的失明训练。
时启现在面对黑暗,已没有最初那么慌张了,只要习惯黑暗,的确也没有那么害怕。
尤其是当他知道贺随小时候的经历,便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感。
“我记得你小时候话很少。”时启说,“为什么现在突然这么会说,是怎么做到的”
更确切地说是能言善辩,能说的过贺随的人,时启似乎还没有见过,贺随风轻云淡几句话就能把别人气吐血,时启很羡慕这个本事。
贺随轻笑道“以前不说话,是因为我没有可以说话的朋友,而你小时候话太多了,我插不进去。”
时启“这、这样吗”他不死心地问,“你没有看过类似于沟通的艺术一百天变外向这种的书吗”
“那不都是用来圈钱的吗”贺随
非常诧异地说,“你不会觉得这种书真的有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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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倒是很奇怪呢,你小时候那么爱说话”贺随轻轻地道,“怎么长大后反而不怎么说话了呢你经历过什么”
时启自然不可能告诉贺随他的真实经历,只得支吾道“我长大后,觉得说太多话也没有人听,所以就不怎么说话了内向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并不觉得不好,”贺随非常迅速地道,“我只是担心,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至于你的性格,那完全无伤大雅。”
“你就是你,不论什么性格的你,我都很喜欢。”贺随轻声道,“这样有什么不好你会脸红,会害羞,我倒是宁愿你一直像现在这样,像刚破壳而出的小生物,迷茫地看向外界,然后我会捧着你,告诉你,我会小心地照顾你,陪你吃好吃的,陪你一起玩游戏,你什么都不用怕,只要快乐就够了。”
时启那一刹那,突然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令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确实遇到过很多难过的事情,这些事情一点点改变了他,让他从小时候变成了现在截然不同的大人。
如果在某个平行时空里,有人冲他伸出手,做他的朋友,那他该有多幸运啊。
但起码现在,他已经感觉很幸福了。
这时旁边响起了一道声音,似乎在和贺随说话,贺随和那人聊了几句,随后对时启道“我要先离开一小会,你想先回训练室吗”
时启想了想,道“我在这里等你吧。”
“也行。”贺随点点头,“那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回来给你带水。”
时启的确有些累了,马不停蹄的训练之下,慢悠悠的散步反而成为了消遣。时启坐在一侧楼梯处,托着腮等待贺随回来。
片刻后,脚步声再一次响起,时启说“你回来啦”
那人将他扶起来,时启面前一片漆黑,然而他的心情却很轻松,道“我今天想试试单独爬楼梯,你不要出声哦。”
那人果然没有出声,只扶着时启,两人一点点地上楼梯,时启高度紧张,待全部上来后,额头都冒出了汗。
“好啦,我上来了”时启高兴地说,“贺随,我的水呢”
那人不说话。
这时候,时启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人好像不是贺随。
“没有水。”那人终于开口道,声音一贯地低沉冷淡,犹如南极亘古不化的冰,被风一吹带出簌簌冰冷寒气的风,“你们在练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