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慌张后退,脚跟撞在墙角,沈致退无可退身形不稳闪了下,立马被厉澜升拉住。
沈致纤细的手腕被厉澜升左手圈住,刺骨的冰冷顺着腕骨攀附,沈致恍然觉得是蛇信子缠绕,森凉地让人寒毛耸立。
沈致对上厉澜升毫无机质的灰色眸子,仿佛看着什么死物,一瞬间沈致血色尽失。
“小少爷”,庄游挣扎着过来,纯粹的黑瞳里面执拗地让人心惊。
怎么能再一次把他抛弃呢明明说好的啊。
厉澜升没有给庄游一个眼神,松开帮沈致稳住的手,左手抬起,指尖轻轻触碰沈致颤颤巍巍的梨涡,绵软滑腻,一下子就被吸住了。
沈致僵住,抬头傻傻地望着厉澜升,眼尾因为恐惧晕着绯红的湿意。
沈致绝对有理由相信,厉澜升下一秒就能把自己弄死。
他厉澜升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可以引起他情绪波动的活人气息,即便是触碰自己脸颊的手,脉络里仿佛没有血液流动,就像是毫无生机的精密机器。
厉澜升掠过沈致被咬得血液充盈微微发肿的唇瓣,启唇,“你不是说你爱的是失忆前的我吗”
欺骗的谎言被拆穿,来得那么猝不及防,叫沈致无法应对。
厉澜升是什么意思嘲讽自己说出这么可笑的谎言,亦或是高高在上的轻蔑。
就你也配
沈致仿佛觉得这一刻的羞耻心将他击溃,他可憎的面目被厉澜升轻而易举地扯地稀碎。
圆润的泪珠从沈致微微瞪大的眼眶中滚滚坠落,晶莹剔透带着温热的湿意滑过脸颊,到沈致尖瘦的下巴汇聚,滴落,湮没在厉澜升的掌心。
沈致仓惶否认“不,不是。”
企图这样就能七手八脚拢好破裂的外衣来遮挡自己,给自己留下仅剩不多的尊严。
厉澜升被门外微弱的声音吸引,侧眸,苟延残喘的庄游目眦欲裂,深黑的眼睛几欲渗血,喉咙突然涌现的呛咳使庄游手脚痉挛。
庄游捂着胸膛大口喘息,“你听到了吗他不爱你。”
厉澜升敛目,庄游刺耳的狂笑回荡,像极了被剥夺一切人最后疯狂的宣泄。
本以为他是可造之材,还是看走眼了,天生情感缺失的的确不适合看人识才的工作。
厉澜升缓缓放出信息素,3s级信息素不需要旁的,简简单单就能使重伤濒临的庄游昏迷。
厉澜升望着门外死狗般的庄游,冷漠地关上门。
沈致无暇他顾,漫天的广藿香让他腿软,沈致扶住身后的柜子,手背泛起青筋指尖发白,竭力使自己镇静。
厉澜升视线从沈致抖动的腿移开,看着沈致排斥的神情,淡淡道“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出去了。”
一句话决定了沈致的命运。
沈致等到厉澜升离开,身体再也控制不住缓缓滑落,信息素氤氲在鼻尖,让他面色潮红,努力吐息缓解刚才过于浓重的信息素带来的冲
击。
沈致许久才回房,他被迫居住这间房子,房子的主人给他施加枷锁,使他寸步难行。
他怕自己所有保守的秘密被厉澜升那双灰色的眼睛看透,他恐惧厉澜升将失忆前后自己的行为串联起来,寻找漏洞然后拆穿,从里到外没有一丝隐私。
因此沈致躲避着厉澜升,不见天日。
厉澜升自从那天也未出去,蔓延到房间的广藿香充分验证着,沈致的身体愈发敏感,他需要厉澜升浓郁到将人溺毙的信息素。
而不是若有若无的丝丝缕缕香气,解决不了自己体内的渴求,干涸到绝望的人,拼命吸吮花瓣上的朝露,但是无济于事。
沈致的神经撑到极限,他毫不怀疑,他再次见到厉澜升时会扑上去,忘记他可怕,丢掉自己所有的羞耻心,贪婪地沉溺于他的信息素中。
自己到那时一定非常丑陋,沈致到现在才有一丝后悔,后悔自己使用假孕针剂找上厉澜升。
自己绝不能变成那个样子,沈致茫然的眼神慢慢变化,转为坚定,身为beta会落到同oga一样的困境,太戏剧化了,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沈致在房间细细听着门外的声音,厉澜升似乎离开了,空气中浅淡的薄荷味道也没有了源头,沈致疲惫的心瞬间卸下重任。
仿佛是得到可喘息的机会,没有目光烈烈猛兽紧盯着你,想着如何把你拆穿入腹。
沈致可以从外界得到消息,只是人出不了这方寸之地。
ao平权声势浩大,这一刻好像是得到首肯,无数beta和oga加入这场迟来的战斗。
他们高举阿米莉亚公主殿下的大旗,在帝国的每个角落声嘶力竭为自己奔走相告。
他们要求享受与aha同等的地位与权力。
aha上位者大多数已经坐不住,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镇压,暗暗散播oga软弱无用被aha的事迹,他们掌握着舆论。
“要是不能平等,我愿意赴死也不需要aha的保护,对我们造成伤害的恰恰就是aha。”
舆论对他们好像全然无效。
aha渐渐慌了,他们逐渐向斐思靠近,从这个恶劣的战斗因子寻求解决办法。
斐思的方法很简单,杀。
哪里有暴动哪里就有杀戮,他不把bo的命当命的,而且向帝国宣告,“我们已经研究出繁衍生命的新技术,我们不需要oga孕育我们的后代,也不需要平庸beta碌碌无为,帝国是属于aha的。”
斐思狠辣遏止了bo的暴动,aha们看到新的希望,斐思的冷静睿智鼓舞了aha,他的追随者越来越多。
他们想让斐思成为新的君主
沈致越看眉头拧得越死,他们好像在这次粗暴的镇压下再次失败了。
皇室依旧毫无反应,斐思成了皇室的发言人。
沈致搜索着三皇子的新闻,还停留在三
皇子选择aha结婚的那条。
这意味着洛夙很久没有消息了,是认命还是暗地筹谋大事。
沈致倾向于后者,君主为阿米莉亚公主付出整个家庭,沈致不相信他们会轻易放弃。
门外传来响声,沈致心提起又坠落,不是厉澜升,他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
沈致的睡衣不及膝,他的肚子比之前大了些,要是不能摄入足够的信息素,他无法停药,只能眼看着小腹如十月怀胎膨大。
沈致趿拉拖鞋,去开门。
厉潮生头蜿蜒着血迹,锋锐凌厉的五官被血液浸染着,像是死里逃生的孤狼。
“小嫂子”,厉潮生翘了下嘴角,挡不住满身倦怠以及嘶哑到极点的声音。
沈致拧眉,厉潮生身上的信息素乱窜,让他很不舒服。
“厉澜升不在。”沈致并不想让厉潮生进来。
厉潮生了然挑眉,手臂抵在门框,懒懒散散的样子,“就是因为知道他不在,我才来的。”
沈致瞥见厉潮生手骨触目惊心的血迹,皮肉外翻,鲜血斑驳。
厉潮生顺着沈致的视线看过去,“啊”了声,解释道“小事。”
沈致不在乎厉潮生是否有事。
厉潮生显然也看出来了,他挤过沈致径直进屋,视线下扫,沈致细长白嫩的腿就那么出现在眼前。
厉潮生意味不明道“小嫂子,你跟我哥在这儿很快乐嘛,外面都快闹翻天了,你们关起门来谈情说爱倒是美滋滋。”
沈致本来就心烦意乱,听着厉潮生好似嘲讽的话,怒气横生,“没事就滚出来。”
厉潮生笑笑,过于苍白脸带着戾气显得阴郁。
厉潮生寻了处地方躺下阖眸,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军部命令他严防死守,他带着人在抵挡oga暴动,oga再怎么样也是比不上aha的,厉潮生讽刺笑笑。
做这些有什么意思呢会让自己过的好一点,未必吧。
高层的指令是,击杀首要分子。
厉潮生几乎闻到空气中都是血腥的味道,不仅仅是oga还有beta,甚至有不少aha。
厉潮生困惑极了,为什么aha也会加入,他不理解。
他也无需理解,因为新的一轮‖暴动发生,“不要伤人。”厉潮生提高声量。
厉潮生给予士兵匪夷所思的命令,他也在暴动中受伤,不是很疼,就是很累,累到他闭上眼就可以瞬间进入昏睡。
“小嫂子,你知道吗”厉潮生没有睁眼,就好像他知道沈致没有离开,吐出几乎可以撼动帝国的消息,“虫族女王诞生了。”
“什么”沈致震惊到声音都有些变形。
厉潮生预料到他的反应,正如他之前不可置信,现在帝国被ao平权充斥,根本无暇顾及虫族,而他可以带领帝国抗战的哥哥却蜗居在家。
厉潮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追求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他从小就想超过厉澜升,得到父母的注视,现在他算的上是做到了。
厉澜升在民众面前是失踪状态,而他还在为帝国奋斗。
“是真的”,厉潮生轻叹“我听到的时候也很震惊。”
沈致按住心中的慌乱,哑声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厉潮生陷在柔软的沙发,骨节都发出舒服的喟叹,可惜他马上要离开去镇压下一次暴动,厉潮生坐起身,缓缓睁眼,眼底充斥着红血丝。
强弩之末,沈致兀地想出这个词。
厉潮生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小嫂子,庄游的伤是我哥干的吗”
沈致站在原地,厉潮生审视着沈致的神情,琢磨出不同的意味。
“那看来是了。”
原来沈致并不是自愿留在这里。
他哥跟沈致不像他们口中情深义重,他哥本来就是没有感情的冷血怪物。
小时候他摔伤,哭着让他哥救救他时,厉澜升冷漠走开,他就知道了。
“小嫂子,我带你走吧”,厉潮生真心实意道,“虫族战争厉澜升必须回归大众视野,只有他才能稳住局面,但是斐思不会冷眼旁观,厉澜升在战争中弑杀不可控的新闻会一起涌来。”
“你会被波及”,连厉潮生都不会再信任他哥,“他就是个定时炸弹,小嫂子,你能保证下一次他发疯的时候没有你吗”
沈致的心停跳了下,他不能保证,他同样畏惧着厉澜升。
可他做不出决定,为了那个失忆的厉澜升。
他贪恋那个失忆的厉澜升为他做的一切。
沈致微弱的摇头,心里天人交战。
沈致还有事要做,他不可能一辈子被厉澜升困在这所谓的安全居所。
“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沈致清醒。
沈致抬眸,对上厉潮生看似浪荡实则疏离的眼,轻声道“好。”
厉潮生笑了,走过去俯身环住去木偶般的沈致,热切道“欢迎你。”
沈致鼻翼翕动,推开厉潮生往外看去。
厉潮生也察觉不对,偏头就看到了,冷漠无情的哥哥。
“你要带我的妻子离开”不是质问,像是简单询问,灰色的眸子夹杂着一丝疑惑。
为什么总有人想要把自己的妻子从自己身边带走,是妻子太过美丽惹起的祸事吗不,是恶狼太过贪婪。
厉澜升的眸子暗沉下来,“马上离开。”
这是驱逐的命令。
厉潮生即使到了极限,依旧游刃有余,轻佻道“不可能,我要带着他一起走。”
厉潮生话音刚落,脸上就划过疾劲的风,厉潮生脸色一沉抬手抵挡,终究挡不住厉澜升强势威压,倒退数步,手臂无力垂了下来。
撕心裂肺的痛苦在手臂办法,骨头碎裂,让厉潮生瞬间卸力半跪在地上。
额角的青筋因为疼痛炸起,粗
隆的血管盘踞在太阳穴,露出狰狞的面孔。
“你真是个怪物。”
厉澜升对这斥责无动于衷,军靴无声无息,走到厉潮生面前,未等厉潮生抬头,厉澜升冷酷地踩碎厉潮生的肩膀。
“嗬”,痛苦到极致的声音变调,厉潮生身体蜷缩在一起。
厉澜升灰色眸子染上血气,“不要做无用功。”
厉潮生听没听进去不清楚,沈致听到了。
被锁定的下一个猎物,脸色苍白得可怕,在厉澜升的注视下,沈致慌乱地跑回房间。
外面的声音逐渐平静,门外响起军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厉澜升从来都是悄无声息,这次他明晃晃地告诉沈致狩猎开始。
门口把手转动,锁上的门并不能阻挡厉澜升,3s级aha可以去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
在沈致惊恐的注视下,门被打开,厉澜升没有波动的神情让沈致心底发凉。
像是无奈像是疑问,厉澜升呢喃道“为什么把你关起来,你还是不听话”
厉澜升解开外套,精壮身材在衬衫的包裹下,生出禁欲的味道,丝毫不夸张的肌肉线条在行动间起伏,恰到好处的肌肉内敛至极。
沈致也毫不怀疑,其中蕴含的爆发力。
“你要做什么”,沈致声音发颤,眼珠浸润在清泉中,可怜极了。
沾染着广藿香的军装外套兜头下来,将沈致封闭在只有厉澜升的空间。
浓郁的信息素喷薄而来,沈致脑海瞬间翁鸣,头晕目眩,长久得不到缓解的干涸被海洋冲击,沈致接受不了庞大的汹涌,却依旧不可自拔。
厉澜升望着沈致潮红的脸,耳根的粉意蔓延攀爬到沈致全身。
小妻子活色生香起来,冰冷腻人的香气勾勾绕绕缠着厉澜升不放开。
“你怀了我的假孩子”,厉澜升轻描淡写吐出令沈致惊惧的话,长久的伪装就这么突兀的被撕开。
厉澜升指腹摩挲沈致的侧脸,“没关系,我会重新孕育。”
沈致没来得及反应厉澜升是什么意思,就被厉澜升的信息素带着陷入惺忪柔软的地方,提不起力气,眼神也涣散起来。
沈致抬起绵软的胳膊搭在厉澜升的后颈,急切地去寻找可以摄入更多信息素的地方。
沈致高昂着头,软糯微凉的唇胡乱地在厉澜升脸上亲‖吻。
厉澜升托着沈致的脊背,放纵地容忍沈致肆意妄为,直到自己的薄唇被贴合。
沈致顿了下,像是找到地方短暂的茫然,随之就是疯狂汲取厉澜升的津‖液。
馥郁的香气在厉澜升口中散发,滑嫩的软肉钻入像小动物般舔舐,厉澜升气息粗重了些,灰色的眼睛晦涩难言。
厉澜升还是没有动作,任由沈致在他身上索取。
沈致喘息渐渐平静,唇瓣水红发肿,眼神也逐渐清明,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身体僵硬到极点,为什么控制不住了
呢。
厉澜升抹去沈致眼尾的泪珠,宣告道dquo该我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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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闻言慌张后退,却被厉澜升握住脚踝,轻轻一拉就到了厉澜升的怀中。
沈致推拒着厉澜升,粗砾的掌心按住沈致腿根,沈致挣扎脱身却动弹不得。
细腻滑润的皮肤像是弹嫩布丁,沈致下意识夹起双腿,却让厉澜升的手越陷越深,深色的眼眸沾染了情欲,凶狂的野兽被关闭在牢笼,等待时机。
沈致的腿根的软肉被厉澜升的大掌死死卡住,沈致惊慌失措,他要干什么
粗糙的异物格外明显,沈致恐惧到极点。
“不要”,尽管沈致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还是无意识地拒绝。
厉澜升丝毫未动,铁钳似的手掌牢牢吸附在沈致的皮‖肉。
“为什么拒绝呢”厉澜升像是真的不理解,“是因为喜欢失忆的那个废物吗”
沈致恐惧的泪水滑落,他不懂厉澜升为什么辱骂那个失忆的自己。
厉澜升仿佛看出他心中的疑问,反问道“你知道他时时刻刻都在观察你吗”
沈致知道,失忆的厉澜升目光几乎都黏在他身上,他不是没有感觉。
厉澜升回答了沈致的疑惑“他是在学习啊,失忆后还没有感情波动的人把你当做可学习的对象,在你身上找到他可以模仿正常人的情感和行为。”
“为什么喜欢他呢蠢笨的稚儿而已。”
沈致觉得厉澜升的话刺耳,辩驳道“他不就是你吗”
厉澜升仿佛不了解沈致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纠正道“当然不是,我早已经学习完成,跟懵懵懂懂的他不一样的。”
冰凉的寒气从沈致尾椎骨窜上来,冻得沈致牙齿打颤。
天生的感情缺失者告诉自己已经学会情感,听起来那么不真实,让人汗毛直立。
“可他就是比你好”,沈致哆嗦着表明自己的态度,失忆的厉澜升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懵懂无知却不会做任何伤害别人的事。
不像现在的厉澜升,充满血腥与杀戮,赤裸裸的反社会人格。
厉澜升注视着沈致的愤怒,淡淡道“这么喜欢他啊,那你知道他没有左手了吗”
“是上次战争造成的”,厉澜升好心提醒道。
沈致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肚子,他不知道,冰凉的机械义肢卡在腿中,沈致恍惚间生出被机器侵‖犯的错觉。
沈致有些崩溃,挥舞着胳膊让厉澜升离开。
厉澜升右手辖制住沈致的手腕,俯身在沈致耳边低语“别激动,还有更让你惊讶的,你的孩子在他第一次模你肚子时候就知道它是假的。”</p>